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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
欧阳挥了挥手，来福和沈云素身边的人都十分有眼力见儿得退了出去，他们知道主子有事儿要谈，是他们听不得得。
“这几****得了消息，只怕朝中要不太平了。”欧阳轻轻敲打着桌面，自己开得是个吃食店，而且隔壁就是自己的客栈，这消息得来的也容易一些。
“怎么回事儿？”
“云家的事情你可知道？”
沈云素点了点头，这事儿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因为都是她一手操办出来的。
欧阳也知道一些消息，只是不那么确切，此时看沈云素的面色便已经猜到了真实的结果，心中一方面为了沈云素惊疑，另外一方面却觉得心疼。只他不知道他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少年，心疼这种表情在他脸上倒当真是有些奇异。
“云候府因为上次云乔的事情是得了严惩的，却不知道为何，山西那边儿出了事，而且牵扯出了皇后娘家华家，于是云家就这么轻描淡写得过了。”
欧阳说的简单，但是沈云素却听得明白，这件事情只怕不简单，能够牵扯出华家，若说没有人在背后安排，不只是她，就连皇上估计都不会 相信，而且那个人是谁，简直就是显而易见。
难怪那日慕天南来的时候神色还是有些不对劲，只她未曾放在心上。想到那只精致的猫咪，她心中稍微柔软了一些。
欧阳不知道沈云素到底是想到了什么，只觉得沈云素的面色变化了好几阵有些诧异，但是他到底没有表露出来。
“我看你是真的在针对云家，上次五石散的事情和后院的事情都是。你可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么？”
沈云素颓然一笑，“你说杀子夺夫之仇严重不？”
欧阳没有问沈云素不过才十三岁的年纪哪里来的杀子夺夫，只他也是有奇遇的人，自然没有多问。反倒是轻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不妨帮你一把。”
“今日京城中有人在打探你的消息，你最好还是注意一下。”
“你可知道是谁？”沈云素低声问道，她不怕仇人，因为只有不断的仇人才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只是她害怕那些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她也不想做无谓的牺牲。
“不知道人马，查到了便给你消息。”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阵，等沈云素到了书房斋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黄昏了，她带着青萝和青梅两个人走了进去。
那小厮也是见惯了沈云素这种大家小姐做派的来选东西，也不含糊，直接将她们引上了二楼。
“小姐，你看看，这可是上好的端砚和狼毫，对小姐来说正是趁手。”
沈云素摸了摸，便也知道小厮并未说谎，只她这次是来给沈祁定选礼物的，正所谓送礼要送到人的心里才是好的，她不愿意与沈祁定交好，但是也不愿意交恶。
“我送家兄，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推荐的呢？”
那小厮深深得看了两眼沈云素，只觉得眼前得这个小姐不只是气质做派与寻常小姐有别，就连身边的丫鬟都不能小觑，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能养出这样的人儿来。
“自然是有的，小姐这边儿请。”
说完，小厮将沈云素引到了三楼。
就在这时，楼下一群人也是鱼贯而入。
沈云素刚刚上三楼就被震撼到了，难怪众人都说这书房斋是京城中最好的去处，这里笔墨纸砚应有尽有，不但是如此，墙上还挂着宝剑与古琴，只这两者在一起并无任何怪异感，反而说不出的和谐。
沈云素一眼就看中了那正中间的一把宝剑，她记得上一世的沈祁定便喜欢武，只沈心傲不喜，他也就未曾真的学过，但是她嫁给慕天殇之后，曾经从慕天殇那里得到过消息。
所以回来慕天殇给沈祁定送了一把宝剑之后，沈祁定对慕天殇虽然依旧说不上热络，但是也不至于冷嘲热讽了。
再说了那个时候慕天殇和沈祁定两个人分属不同的阵营，况且沈祁定对于慕天殇的忠心那是毋庸置疑的。沈云素虽然不用刻意讨好沈祁定，但是若在沈家能够有一个人明辨是非倒也是不错的。
“就要那把剑了。”
就在小厮即将去取的时候，突然从后方传来了一阵喧嚣，“我早就告诉过你们的，这里有一把绝世宝剑，我早就看上了。”
伴随着这个声音，只见林子豪跟着一大帮子人进了店内。
“小厮，你这眼力见儿好。赶紧给本公子拿过来。”
那小厮听到这句话，十分为难得看了一眼林子豪，略微歉意得说道，“林公子，这把剑早有人先定下了。只怕……”
林子豪的面色一变，自己刚刚被父亲训了个狗血喷头，这才出来找了狐朋狗友一起出来，这些人都是京中的公子哥儿，哪个不是显贵？可偏偏这小厮就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再说了，他林子豪看上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怎么？怕本大爷没钱么？”
林子豪迈步走向小厮，这才看到站在小厮身后的沈云素众人，沈云素戴了面纱看不清楚真容，只露出了一双如星空般的眼睛，可越是如此，对于林子豪来说吸引力就越大，他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时候竟要将你整个人都吸进去一般。
他愣了愣，很快就收敛了心情，“哟，这是哪家的小姐？难道小姐也爱舞刀弄枪？要不然哥哥我教教你？”
林子豪在京中嚣张跋扈惯了，加上这么些年没人敢动他，他自然更加放肆了。
青萝面色一白，正要动手，却听到沈云素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位公子，不过先来后到罢了，若是你真的喜欢便多付银子好了，何苦为难小女子？”
她声音清脆中带着几分可怜，加上面纱遮面，更是显得楚楚可怜起来。
这林子豪一听，心已经酥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宝剑，只恨不得直接扯下沈云素的面纱好好看看这个女子到底是怎样勾魂的模样。
沈云素看着林子豪的眼神，心中闪过一丝厌恶，但是面上却是冷冷的，却还是示意青萝不要轻举妄动。
她在等，在等另外一个人出手。
只是这动作在林子豪看来就变成了害怕，他心中自然惊喜，他不是其他勋贵，明明是强抢民女，非得要让别人看上去心甘情愿的模样，他不爱那些虚的，抢来的就要挣扎才有乐趣，要害怕才能显示出自己的霸道和勇武。
这小妮子很对他的胃口，不错不错。
之前被父亲骂的狗血淋头的悲惨一去不返，手直直朝着沈云素伸了过去。
就在这时，只听到一阵破空声，伴随着林子豪的惨叫，就看到一个娇俏的少女婷婷袅袅得走了上来，只见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裙，脸上无半点打了人之后的害怕和躲藏，反而是一种快意。
沈云素在心中暗叹一声，果然出手了。
第166章 正面对峙（）
只见那人一双美目四处流转，最后落在沈云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和惊艳之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林子豪，似乎要从林子豪的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你一个公子哥儿，怎么这么没羞没臊得对一个闺中小姐动手？”
林子豪被人打断，心中正是气愤 ，却又见眼前的女子虽然性子泼辣了一些，但是长得确实是有几分味道，尤其是那俊挺的眉眼却是英气 逼人，只他林子豪向来都是欺负别人，何时被别人欺负过，心中大为不忿，再看向那女子的时候就忍不住带上了一些讥诮。
“我劝你还是让开，你一个女子家家的在外面抛头露面，况且我不过是想与这位小姐说说话，与你何干？难不成你也是看上这宝剑？”
林子豪嚣张跋扈惯了，加上自己父亲是右丞相，向来也没有任何尊卑之分。
“来人啊，将这个小蹄子给我打走。让我好好和这位姑娘商议一番。”
那跟在身后的人大多都是纨绔子弟，一听林子豪的话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只其中一两人却觉得事情稍微有些不对，按理说这京城无人不知道林子豪的名声，但是这个女子却还是敢站出来帮那个女子出头，自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况且这天子脚下，说不定一块牌匾砸下来就要砸个皇亲国戚。
林子豪还好，有他父亲护着，倒也不会出事儿。可他们不一样，父亲只不过是个小官儿，若真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早晚要拿出去顶包。
想到这里，其中有眼力见儿得都后退了两步。
沈云素本就是故意激起这件事情的，看到林子豪的反应，再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却是轻声说道，“林公子，小女子本也不愿多事，只要你愿意多出一倍的银子，这宝剑自然归你。这位小姐，此事是小事儿，多谢你出手相助。”
慕霓裳有些诧异地看着沈云素，这女子怎生这么不知好歹呢？若不是自己及时出现，刚刚这个纨绔男子就已经捏了她的手腕了，一个女孩子不自重，竟然还做出这种事情来，亏得大皇兄还说什么是个妙人儿，如今看来就这双眼睛好看了一些，与其他人也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比其他人蠢笨了一些。
慕霓裳在心中下了结论，再看沈云素也没有了之前的热络，冷声对林子豪说道，“虽然小姐说这事儿是你们的私事儿，我也不多说 。你道个歉就从这里滚出去吧。”
沈云素轻笑一声，她知道慕霓裳是个侠女的性子，之前在宫中也是一门侠义心思，如今看到林子豪这般，自然是起了心思的，偏生自己拒绝了她，她不好下台，就只有将气性撒在了林子豪的身上。
目前来看，就只有希望林子豪不要让自己失望了。
果不其然。
林子豪听到这句话，只极端气愤，看着眼前的慕霓裳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和本大爷说话？莫说你只是个黄毛丫头，就算天皇老子来了，我也不怕的。这东西我就是看上了，我今日就要，不但是如此，你背后那小丫头我也看上了，我必须要带走，怎么的？难道你还要拦着我不成？”
慕霓裳哪里见过这样的人，在宫中都是众人让着她，当真菩萨一样供着，自然也是事事如意的，如今却被一个市井无赖给这般吼了，再一想到身后那女子竟然一脸淡然的样子，更是不爽。
那店里的小厮早就见势不妙去找掌柜的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剑拔弩张的两拨人。
只慕霓裳和沈云素等人都是女子，虽然说这么一大群男子对两个弱女子下手未免不太地道，但是对于林子豪来说，到时候只要让这两个人都变成了自己的人，他就不信她们还要出去四处嚷嚷，要知道这女子的名节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有多么重要。
“绑了。”
林子豪一挥手，背后那些人急忙涌了上去。
青萝正要出手，却被沈云素制止了，要知道慕霓裳既然出门了，那人就不可能让她单独一个人，这背后必定有人。
“你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给我将这群人都绑了，只要不死都可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家的养出来的，竟然敢在天子脚下叫嚣。”慕霓裳也是个妙人儿，说完之后还对着沈云素说道，“这位小姐，今日之事本也因你而起，还望到时候不要吝啬于制证。”
“自然。”
沈云素落落大方得说完，看着林子豪那张被气成了猪肝色的脸庞，心情却是极好的。就在这时，之间那楼梯间不断得涌上来人，那些人目光阴冷，而且身形壮硕，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齐鹏等人本就是奉命保护慕霓裳的安危，刚刚以为只是主子跟人发生了摩擦，想到那位说的，只要不出格就让她闹去，倒也没有出手，却没有想到这人这般没有眼力见儿，竟然要对公主出手。
“来人啊，将这些人全部都给绑了。送到大理寺，就说这些人对公主不敬。”齐鹏的一句话，那些少爷们都吓软了腿，就连林子豪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对劲了。
“公主？”林子豪这才看向慕霓裳，只见眼前的女子当真和太子爷和三皇子有几分相似，只是开始的时候自己的目光一直集中在她身后的女子身上，倒也没有注意到她，如今再看……
腿已经软了下去，若是父亲知道了，还不得让自己脱一层皮。
“我还想着林延的儿子定然是出挑的，却忘记了一个将止戈误以为纸鸽的人能有多大的出息。”
慕霓裳的一句话，众人都听得有些稀里糊涂，只那些人公子哥儿有些人却是了解的，只是碍于林子豪的颜面一直没有点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