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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不自然得挂上了一抹笑容。
………………
顾长安站在温柔的房门外，脚步踟蹰了一下，其实他并未看清楚温柔的长相，只依稀记得是个十分倔强而又柔弱的女子。
他不知道自己的话要对温柔造成什么样子的影响，一个女子，若是没有了名节，只怕……
可他心中总不愿意放弃那个愿望，总想着若自己还未娶亲便是有希望的。
扣扣
伴随着敲门声，灵儿直接走到门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顾长安，脸色蓦然一变，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告诉自家小姐，只得急忙说道，“顾大人，你怎么来了？”
顾长安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的丫鬟，随后轻声说道。“我来找你家小姐说两句话。”
温柔已经醒过来了，听到外面传来了顾长安的声音，到底忍不住面色一红，想到灵儿说的，顾长安在离开之前说过要对自己负责，以为他现在是来说提前的事情。
可温柔却忘记了，这种事情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她自小与药物一起长大，戚氏对她恨之入骨，因为温嘉的缘故，她也从未想过要给温柔说亲，于是温柔到了十四岁却还是对于这种事情不知道。总以为是自己看上的，想办法得到就好了。
“温小姐……”
顾长安的声音就如同四月的阳光，温暖中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温柔微微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又恢复了平日里文文弱弱的样子。
“我没事儿了，顾大人。”
听着屋子里传来虚弱的声音，顾长安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是却又很快被自己压了下去。
一阵沉默。
温柔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顾长安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门外欲言又止。
就在这个时候，顾长安轻声问道，“温小姐，今日之事本是长安之责，我会跟所有人说清楚这件事情与小姐没有关系，并且今日你我并未发生任何逾矩之事。我……”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温柔自然明白，顾长安其实不过是在说她们两个之间没有任何事情，他也不会负责。
温柔的面色一白，双手紧握着锦被才让自己稍微找回了一些力量，想来自己费尽心机，却还是得不到顾长安的一句话。
“其实温柔并无怪罪顾大人之心。”温柔找回了自己柔弱的声音，声音也变得有些悠远，“顾大人不用放在心上。”
顾长安听着屋子里传来的声音。只觉得脸色一白，这女子确实是倔强异常，只怕是……
“对不起，我……”
顾长安着实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这件事情本就是自己酒后做错事情。
“没事儿的，只温柔有句话想要问问顾大人……”
站在门外的顾长安只觉得这个声音温柔到了极致，当真与这个名字十分匹配，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柔弱的影子来，却是与自己心中的另外一个人截然不同。
“长安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顾长安轻声说完，那屋子里的女子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气，只听一声长叹之后问道，“顾大人是否已经有了心上人？”
这个问题，顾长安不知道如何回答，可脑海里却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来，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回答会让屋子里的那个女子十分难过，可他却也不愿意欺骗于她。
“是。”
顾长安沉默了半晌，这才回答道。
沉默，长久的沉默，只偶尔有风呼啸而过。顾长安站在那里，感受到深秋的风一阵阵得刮过自己的脊背。
而屋子里的温柔正捂着自己的唇，眼泪簌簌得掉落下来，却偏偏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第253章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顾长安走了。
灵儿走进屋子里的时候，只听到砰的一声，她急忙绕到了屏风之后，却只见自家小姐脸色绯红，那是一种不甘心的愤怒。
“滚！给我滚！”
温柔怒喝一声，此时已经没了开始顾长安在外面时候的柔弱，声音听上去也多了几分狠厉。
“小姐，其实顾大人他……”灵儿本来想说顾长安其实不是那样的人，可话音还没有落下，就看到那套衣裙已经被自家小姐剪得粉碎。
“小姐……”
灵儿正要出声安慰，却看到温柔猛然抬起头来看着灵儿，那双眼睛已经泄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灵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给我打盆水来，我要收拾一下。”
温柔的这句话已经恢复了常态，只她捏着的锦被已经皱成一团，眼睛也快要喷出火来。
灵儿却不敢耽搁，“是，小姐。”
灵儿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自家大小姐带着丫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容，只怕是已经知道了顾大人的事情，心中有些心疼自家小姐，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哟，妹妹这是怎么了？该不是到嘴的鸭子飞了吧？”
温嘉此时并不吝啬自己的冷嘲热讽，她是害怕温柔对自己用毒，可温柔也不会明目张胆得对付自己，因为她要在世人面前维护自己柔弱女子得模样。
“温嘉，我此时没有任何心情与你说话。”
听到这句话，温嘉的心中一个咯噔，倒不是温柔的话有多狠，而是她现在的语气太过于平静了，平静得就好像是在说着一件特别简单的事情，可就是这种平静让温嘉的心中发毛了。
“你……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怕你……”温嘉硬着头皮说道。“刚刚父亲已经让人递了口信给我，说是顾长安已经找他谈过了，他不会娶你。”
温嘉的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刀，直接插在了温柔的胸口。温柔猛然抬起头来，脸上还带着笑意，只那笑怎么看怎么恐怖，“是么？看来姐姐知道的还不少呢。要不要妹妹再帮你多知道一些呢？”
温嘉的面色一冷，“你……你什么意思？”
温柔却靠在了床榻之上，面色如常得说道，“你可知道母亲为何这段时间十分疲乏？”
“你……难道说你……”温嘉不可置信得看着温柔，“你信不信我去告诉父亲？”
“好啊，你现在就去啊，看父亲会不会相信 你。”
温柔只淡淡得说完这句话，“如果你肯帮我的话，我自然会给母亲解毒，可你若是……”
冷！
在这一刻，温嘉只有这个感觉，虽还没有到冬天，可温嘉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好……温柔，算你狠！你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温嘉像是下定了决心。
“不要你做什么，只需要你跟沈云素成为朋友，了解到她的一切。”这句话让温嘉猛然一颤，她再了解不过温柔点额性子了，她这么说就是说她要对付沈云素，也就是沈家的那个三小姐。
莫非顾长安是因为她才拒绝了自己的妹妹？她脑海里想到了相似的衣服，心中也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疑惑。
“要我帮助你也可以，我如何相信你不会骗我？”
温嘉盯着温柔的眼睛，可温柔却闭上了双眸，语气有些悠远，“你也可以不相信我，只是如果你愿意用母亲的命来赌的话。”
温柔的话让温嘉忍不住心底一寒，面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好。”
温嘉说完就急忙走了出去，只觉得自己不应该抱着来看温柔笑话的心思，早知道自己就应该拒绝父亲说得来看看她的话了。
……
青萝看着灵儿的手中抱着一团粉色，似乎是衣裙，却又似乎不是。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刚巧这个时候沈云素和慕天南两个人已经走出来了，其实两个人自从慕天南说出那句话之后便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路沉默着，偏偏这份沉默让慕天南十分受用。
因为他害怕自己一开口，得到得就是沈云素说起西戎的事情。
这几日，他天天去宫中，只希望父皇收回成命，可偏偏慕问天不见他，反而给了他更多的奏折。
“太子哥哥，你太让芙儿失望了。”华芙也不知道突然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只是看到慕天南就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而站在她身后的华清露出了一脸歉意的笑容来。
慕天南颇为宠爱华芙，造成了华芙什么都不顾的性格。
慕天南皱着眉头看着华芙，却是不明所以，“芙儿这是说什么呢？”
说罢就要去抱华芙，却被华芙一巴掌打开，“姐姐也是个没出息的。”
这可是华芙第一次这般跟华清说话，华清看着沈云素露出了一丝尴尬，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慕天熵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没有想到太子竟然在这里。”
跟着慕天熵一起出现的还有五皇子，五皇子在看到沈云素的时候眸光闪了闪。这自然落在了沈云素的眼中，她想到自己之前设计五皇子的事情，她认为五皇子是不可能知道当初的事情的。
可她忘记了一件事情，云乔和沈青璃可是当初安排这件事情的人，他们两个却是可以把这个事情告诉五皇子的
诚然这件事情是云乔告诉五皇子的，所以那日五皇子才会在宫中对沈云素出手，虽然他是得了慕问天的命令。
可依着他之前的性子他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慕天南，可他没有说，只不过是想要借慕问天的手除掉沈云素，只他没有想到这个女子这般命大，竟然还能活下来。
“三皇子，五皇子吉祥”华清行了礼，又端庄而又优雅得站在了一旁，随后对着华芙招了招手，华芙看了看他们两个人，随后直接走到了华清的身边。
“姐姐。”
华清的面色这才好看了不少，“以后可不许这么皮。”
“知道了，姐姐。”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沈云素略微有些出神，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只怕外界传闻的华家没有站队是不准确的，至少从华清和华芙对待他们的态度上就可以瞥见亲疏。
“没有想到芙儿都长这么高了。”
慕天熵虽然在说着华芙，可眼神却是落在沈云素的身上的，沈云素忍不住面色一沉，可下一瞬间她就恢复了常态，这里是华府，而且今日是老太君的寿辰。
“我都七岁了，自然是要长高的。哪里像三皇子，都这么多年了也不见长。”
华芙的语气稚嫩，声调有些孩子气，可她才七岁，慕天熵自然不可能与她生气，只有些调侃得说道，“那芙儿的这句话可是在说我不如你？”
听得华清微微皱起了眉头，却没有想到华芙稚嫩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在长高这件事情确实是不如我的。”
这一句话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沈云素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起华芙来，谁说华家二小姐只是一个刁钻的小姐来着？至少这话可不是一般刁钻小姐能说出来的。
“好，好，好。”
慕天熵连说了三个好字，恰巧这个时候紫鸢来了，“启禀太子爷、三皇子、小姐，老爷传来话，让去前厅。”
紫鸢口中的老爷自然就是华安了。这个时候众人才想起今日可是老太君的寿辰，可他们偏偏在这里插科打诨，差点儿就忘记了。
“各位请。”
华清端得优雅无比，沈云素不得不承认，自己虽然学了许久的规矩，甚至于在众人面前都无可挑剔，可是在华清的面前她就是觉得自卑。
这个女子太过于高雅和纯洁了，这样的衬托下，沈云素只会觉得自己如同尘埃。
可偏偏慕天南说他不喜欢华清喜欢自己，这样的话让沈云素如何去相信？
华清就像是天上的月亮，任何人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她；而自己就像是天幕上的一颗星星，那星星到处都是，可月亮却只有一颗。
沈云素按捺下自己心中的不适，脸上也露出了自得的笑容跟在她们的身后朝着前厅走去。
这个时候心中的不安越发放大了。
只她不知道这个情绪到底是从何而来。
“不要怕，我在。”
就在这个时候，沈云素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声音极小，只有自己听得到。可她自己明明是走在最后的，等她抬起头去看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玄色的背影越走越远。
她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来。她何时变得这么患得患失的了？这世间之事她只需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可。
再说了，难道还有比目前更糟糕的情况么？
想到这里，沈云素便抬起脚步追随着慕天南的背影而去。只沈云素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悲伤永远连接悲伤。
等到沈云素一行人到达大厅的时候才发现今日的人确实十分多，可偏偏人群中有一个陌生的身影，不只是沈云素，就连慕天南和慕天熵两个人也都是微微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