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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泪顺着脸颊上的沟壑开始流下眼泪来,当真是情真意切。
“放肆!”
沈心傲大喝一声,早有婆子上前拉开了那人,只留下瑟瑟发抖的柳氏呆在原地,嘴里不停得念叨着,“老爷,你一定要相信我,为了是清白的,素儿是你的女儿啊。”
沈心傲此时再看沈心傲,只觉得这个女儿性子沉静得不像话,尤其是那双眼睛,总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狠厉,跟自己没有半分相似,反倒是从面庞上来说跟她身边的那人有了几分相似。
“老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云氏低声问道,“柳妹妹这么多年来一直恪守规矩,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恪守规矩?哼……现在我已经成为了整个京城的笑柄。”沈心傲显然是气极了,对着云氏说道,“这就是你管的家,你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
花姨娘的心中微微一颤,急忙跪下说道,“老爷请息怒,夫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恪尽职守。妾身愿意用人格担保,这件事情跟妹妹没有关系的,这人定然是看上了沈家的门楣,这才来敲诈的。”
花姨娘看了一眼沈云素,不知道为何,看着沈云素那沉静的脸色,她就知道沈云素定然是胸有成竹,她不愿意得罪云氏,但是也不愿意招惹沈云素。
只是墙头草并不好当。
沈云素的嘴角轻轻一扯,露出一个笑容来。花姨娘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这句话还真是双方都不得罪,可是她忘记了一件事情,谁都不得罪的做法其实是将谁都得罪了。
“父亲,你有何证据证明这个人说的话是真的?”
沈心傲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人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紧盯着沈云素,怒喝了一声,“你这是什么态度?不管怎么说沈大人都养育了你这么多年,礼貌去哪里了?规矩去哪里了?你是我秦大的女儿,那就要有秦家的规矩。”
“是么?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女儿,那你拿出证据来。”
“我跟你母亲这么多年,要什么证据?你就是最好的证据,你看看,我们两个是不是很相似?”
沈云素这才仔细观察起这个人来,果然从轮廓上来说跟自己还真的有几分相似, 其他人看着相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沈心傲已经认定了他们两个人相似了。
“还真是笑话。这个世间如此多人,有几分相似又能说明什么?”
沈云素的面色如常。
“你……你……你个不孝女。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愿意认。诺,这就是我和你母亲当年的定情信物,你看看……”
说着,那人递上一枚玉佩,那玉佩里当真有一个如字,正是柳如是名字里的字。
柳如是看到那个玉佩的时候脸色也是一白,“你说谎,那不是……”
“柳氏,这是你的玉佩么?”云氏直接打断了柳氏的话,只冷声问道。
“是的,是妾身的玉佩,只是那不是……”柳氏正要解释,却只听到云氏淡淡得说道,“既然是你的,你还有什么好说得?”
“那母亲的意思是,只要随随便便一个男人有了母亲的玉佩,也可以说大姐和哥哥是那人的种了么?”
“放肆!”
沈心傲怒喝一声,手中的茶杯直接朝着沈云素砸来。
就在此时,柳氏直接拦在了沈云素的面前,那茶杯从柳氏的额头上飞过去,瞬间,额头开始流下鲜血来。
沈云素看着柳氏的样子,只觉得心中的怒火正不断上升。
“父亲,你不分青红皂白,只听信一个外人的片面之词就这般诬陷娘亲,难道你不会于心不安么?”
沈云素只冷笑了一声,朝着沈心傲问去。
沈心傲的面色一白,“你个孽子……”
他为官多年,还从未有人这般跟他说话,况如今他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众人巴结都还来不及,偏偏自己的这个女儿对自己这般。
“哼……既然父亲要这么认为,那女儿也无话可说。”
沈云素说完,猛然间从地上站起来,“云素向来敬佩父亲,认为父亲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过人如今看来倒是云素想多了,父亲与那些人无甚区别。”
“你……你说什么?”
“云素说父亲与山野村夫无甚区别。冲动,野蛮,不明事理……”
“来人啊,掌嘴。”云氏看着沈云素的样子,心中暗笑。
沈云素,你个小贱人,你也有今天。
沈云素看着走近的婆子,只冷眼一瞧,那些人就直接朝着后退了两步。
她们从没见过这般的眼神,阴冷到了极致,毫无感情,似乎只要敢去触碰,她就能够将你冻伤一般。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还愣着干什么?”
夫人低喝一声,她就不信治不了沈云素了。
柳氏的额头上献血直流,却依旧不断得朝着沈心傲磕头,“老爷,求求你饶了素儿吧,看在我们多年的感情上,饶了素儿吧。她真的是你的女儿啊。”
沈云素想要去拉柳氏,但是柳氏却偏偏不肯起来。
“来人啊,将三小姐给我关到柴房去。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沈心傲刚刚说完,沈云素就打断了,“父亲不必操心了,女儿已经给府尹递了状纸,状告父亲你滥用死刑。想来不久之后就会有人来了。”
沈心傲的面色一白,“你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既然你们都怀疑姨娘,那就交给官府来处理好了,我相信他们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定然会秉公处理的。”
沈云素说完,蹲下身子慢慢给柳氏擦拭着额头的血迹。
“起来吧,娘亲。云素信你。”
“素儿,你这是何必?赶紧给你爹爹道个歉,然后撤诉吧。若是这事情闹大了,到时候沈府的面子往哪里搁?”
沈云素有些悲哀得看着柳氏,事到如今了,她竟然还在关心沈府的面子。
沈府这些人对她出手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沈府的面子呢?
那乞丐似的人一听沈云素告了官,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得哭诉着,就在这时云氏呵斥道,“来人啊,将这个人给我关到材房去。连同三小姐和三姨娘。”
“是。”
沈心傲挥了挥手,那些人就带着沈云素等人去了柴房。
第96章 进监狱()
沈云素将柳氏护在怀里,轻轻得给她擦拭身上的伤痕,又从怀里摸出一瓶白玉膏来。
“来,我看看。”
她轻声对着柳氏说着,柳氏却怯生生得看着沈云素,似乎从没见过这般得沈云素一般,“素儿,你何必……”
沈云素知道柳氏性子软弱,否则也不会被云氏欺负了那么多年而不想着改变了。
“难道我就要看着别人欺负到我们的头上来么?别担心,事情我都已经处理好了。”
沈云素淡淡得说着,一方面却将白玉膏轻轻得抹上了柳氏的额头。
“其实你父亲他只是太气了,毕竟……”
“你不要再替他说话了,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不了解,也不外乎会落得这个下场。”
“其实……”
柳氏还想说些什么,却直接被沈云素拦住了,“母亲,我知晓你的意思,只是我对父亲并无其他意思。这件事情我也是希望他能够调查清楚罢了。”
沈云素可不能告诉柳氏自己的打算。
“素儿,我知道你心中有怨,心中有气也有恨,恨你父亲这么多年的不管不顾。可是娘亲只希望你放下这些东西好好得活下去,活得开心一些,每天看着你忙上忙下得,我知道你心中一点儿都不快乐。”
活得快乐?她也希望能够普普通通得活下去,上一世自己何尝不是抱着这样得希望呢?只是到最后呢?自己竟然尸首异处,不只是如此,就连锦安都……
只要每次想到锦安的模样,沈云素就恨不得立即将沈青璃和慕天殇两个人拉入地府,也让他们尝试一下这种丧子之痛。
“娘亲,我自有打算,你不要担心。”
沈云素拍了拍柳氏的肩膀,示意柳氏不要操心,只是柳氏如何不担心呢?
…………
“小姐,这是太子爷送来的信件。”
青萝跪在沈云素的面前,双手捧着信件递到了沈云素的面前,柳氏已经入眠,屋子里只剩下月光和沈云素,以及跪在地上的青萝。
“小姐,是奴婢护姨娘不周,请小姐责罚。”
沈云素冷冷得抬头看了一眼那一轮明月,挥了挥手说道,“起来吧,这本来就不怪你。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青萝却依旧跪着不肯起来,在她看来,沈云素吩咐给自己的事情自己却没有完成,这是对她的折辱。
最重要的是,沈云素的面色太过于平淡,虽然跟在沈云素的身边时间不长,但是青萝知道,越是这样,沈云素就越是在气头上。
“你去一趟欧阳公子那里,看看事情到底调查得怎样了,还有,你让青龙出去散布消息,就说丞相大人戴了绿帽。”
青萝诧异得看着沈云素,明明这件事情就是被人诬陷的,但是为何还要这么说呢?
“因为越是这样,大家的目光才能集中到这里来。大家不喜欢听正常的消息,都希望听到一些爆炸性的事情。”
“是,小姐。”
青萝飞身出去了,而几乎与此同时,另外一间屋子里也摸进去了一人,那人黑纱蒙脸。
秦大看见来人,心中一喜,急忙站起身来朝着那人奔去,“咱们可是说好了的,我只需要演戏就给我一百两银子。但是现在竟然要去官府,不行,我可不能去官府。我不演了,你们另外找人吧。”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是定金五十两,到了公堂之上,你知道怎么说么?”
秦大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迸出光来了,“知道,就算是我不知道,银子也知道啊。我只要一口咬定三小姐是我和三姨太的孩子就好了。”
“那若是府衙的严刑逼供,你会说出来是谁收买你的么”
秦大嘿嘿一笑,“你当我傻啊,我肯定不会说出来是……”
就在这时,只见到秦大的眼睛越睁越大,随后瞳孔开始涣散起来,身子直接倒了下去,发出砰得一声。
偏生此时外间传来了巡夜人的声音,“来人啊,有刺客。”
于是,沈府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而一直闭着眼睛的沈云素也睁开了眼睛来,就在这一刻,她眼中迸发出来的光芒竟然比月光还要耀眼。
看来明日又是不平静的一夜。
柳氏瑟缩了一下身子,轻声念叨着,“老爷,请你饶了素儿吧。她真的是你的女儿。”
这一次沈云素算是彻底对沈心傲失去了信心了,之前她本想着还可以借助沈心傲的手除去云氏,可是如今看来,只怕是不太可能了。
难道沈心傲就猜不出来其实柳氏是被冤枉的么?他自然看得出来,可是他却什么都不做,反而是顺水推舟任由这件事情的发展。
想来他也不是沈云素之前看到的那么简单。
那是因为沈云素不知道上一世,她死后,沈心傲发动叛变,与沈青璃里应外合打算夺取江山,却没有想到被沈青璃背叛,最后落得个车裂的下场,就连沈祁定都没有逃脱。
…………
晨光熹微的时候,柴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云氏站在门口,身后跟在一脸慌张的花姨娘和满脸骄傲的沈青璃。
“沈云素,你个小贱人你也有今天……哦,错了,我是不是应该叫你秦贱人呢?毕竟,你的亲生父亲姓秦。”
沈青璃现在连仙女都不愿意假装了,只要看到沈云素,恨不得直接撕了她嘴,看看她到底是有多嘴硬。
“姐姐,话可别说这么早。”
沈云素给云氏见过礼之后,隔壁就传来了一声惊呼,“夫人,不好了,不好了,那个人……那个人死了……”
“什么?死了?”
云氏满脸诧异,扔下众人直接朝着另外一间屋子走去,这才看见那人果真已经躺在地上。显然已经断气多时了。
“哼……沈云素,你好歹毒的手段,竟然杀人灭口。”
沈青璃将目光转向了 沈云素,冷冷地看着沈云素。
“大小姐,这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可以这般说三小姐,毕竟……”
“哼……你现在知道向着她了?没用……”
沈青璃冷哼一声,她向来看不起花姨娘,在她看来,花姨娘不过是个丫鬟。只是一个卑贱的奴才。
“哪里?哪里有命案?”
就在这时,一对官差从外面走了进来,当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