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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企业在战乱时就已成为战机制造商,进入和平年代以后,就当仁不让地成为国内民航大头,其航班几乎垄断了国内所有的大城市;目前林岳贤正准备进军国际,并且已经开始研发起超大型的民航客机了。
林大老爷的颠狂症仍然时好时坏。但让惠怡眉感到惊诧的是……她这位公爹虽然为人软弱,又时不时狂言乱语,却实打实的是位财神老爷!当林大老爷清醒的时候,他喜欢打理兰草……是以他养出来的名贵兰草可抵万金;而当林大老爷颠狂的时候,又往往喜欢拿着油画颜料胡乱抹画布……等他慢慢清醒过来以后,看着自己胡乱抹出来的画布效果,脑子里偶有灵感,再加加工润润笔什么的,往往就成了一副惊艳绝纶的抽象艺术作品……
现如今,林大老爷已经成了艺术界的名人。
他鉴宝水平高超,会养名贵兰草,又是华夏国新派抽象艺术家的大拿和典型代表,一时间竟受到了无数文人的追捧!
林月兰早在几年前就从福旦大学毕业了,受父亲和嫂子的影响,林月兰也对艺术十分有好感;于是在惠怡眉的安排下,林月兰去了英伦留学,学的是服装设计,同时进修企业管理。
如今林月兰也是二十好几的大女孩了,可至今都还没处对象……直把林大太太急得和什么似的!
但林大太太又当不了儿子女儿的家,再说了,只要她一提起林月兰的婚事,儿子就不耐烦,儿媳就笑吟吟地转移了话题……
不过,最近林大太太可没空再管女儿的事了。
先前林大太太整日忙着照管小豆子,可小豆子今年已经满了六岁,就被惠怡眉送到教会小学去了……林大太太就闲了下来,整天摸摸东,摸摸西的,不是念叨着林大老爷不该偷偷喝酒,就是念叨着林月兰成了老姑娘还没议婚,或者又念叨着林岳贤工作太忙……
因为惠怡眉又怀了孕!
这下子,林大太太一下子就变得神清气爽起来。
每天就是安排着要给惠怡眉做点儿什么好吃的……
对于能再怀上一个孩子,惠怡眉和林岳贤也是万分惊喜的。
老实讲,这么几年了,她们其实一直都没有避孕,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夫妻俩的工作事业都太忙了,惠怡眉也一直没能怀上。
本来夫妻俩都已经决定随缘了,没想到第二个孩子竟姗姗来迟。
两人自然也是欣喜万分。
说来也怪。
惠怡眉在怀小豆子的时候,除了容易感到累以外,几乎没有任何负面的妊娠反应,那时候她还跟着访问团满世界的乱跑,可也没怎么样;可这第二次怀孕,也不知怎么的……她就变得娇贵了起来。
——她极馋海鱼,成天都想吃,可一闻到煎鱼的味儿又呕吐不已。
——她变得极度敏感,像换了个人似的,以前的沉静端庄,大方从容全不见了……现在的她狐疑善变,而且总爱哭;比如说她现在极贪恋甜食,可医生却建议她少食甜品。所以当林岳贤善意地提醒她少吃的时候,她伤起心来还会又哭又闹。
——还有,她的身材也完全变了,以前怀小豆子的时候,直到快临盆的时候她也只挺了个尖尖的肚子,看背影完全就是个高挑削瘦的女子;可她现在怀孕才三个多月一点,脸儿就已经变得圆乎乎的了。当然,当她一看到镜子里长胖的自己时,又会忍不住哭起来……
惠怡眉成了家中受保护的重点对象。
不但林岳贤取消了一切夜间的商务洽谈活动,尽量赶在每天下午四点前回到家中陪伴妻子;就连林大老爷也自觉地停止了喝酒,生怕自己喝了酒闹出事来,惊扰了儿媳腹中的小孙孙。
这一日,林岳贤早早下班回来,拿出两张演音乐会的门票递给惠怡眉道:“你不是一直念着维也纳管弦乐团的演出吗?今晚上首演,咱们去不去?”
“去!”惠怡眉接过了票应了一声,翻来覆去地看着。
林大太太听说儿子儿媳要去听音乐会,心里老大不愿意。吃晚饭的时候就哼哼唧唧的,含沙射影地说了几句……什么怡眉现在身子重,还去听什么音乐会!礼堂里有那么多的人……要有点闪失可怎么得了……
林大老爷察言观色,吼了老妻几句,饭桌上这才安静了。
吃过饭,小豆子的家庭教师过来教他弹刚琴;夫妻俩和儿子说了几句话,就携手离开了林公馆。
林岳贤开着车,引着她从剧院后门进去了,又走了贵宾专属道,清清静静地进入了贵宾席。
其实林岳贤对音乐,文学方向的兴趣并不是很大,但因为妻子喜欢,所以他也或多或少了解一些……但要说到喜欢,那还远远谈不上。
他侧坐在她的身边,将她温热柔软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里,默默地注视着她。
一转眼,他和她结婚已经十年了。
岁月待她似乎格外优待。
年过三十的她,仍然有着双十女子的姣美容貌与温婉气质。
他知道,他的妻子就像一个容颜秀美的老人似的,有着不凡的远见和丰富的历练。同时,她还有颗特别宽容和慈爱的心,她的通透豁达甚至令他都感觉到相形见绌……
可自她再一次怀孕以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爱使性子的小姑娘,稍有不如意就眼泪汪汪的……林岳贤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是眼前的她更可爱。
惠怡眉如痴如醉地听完了整场音乐会。
散场的时候,林岳贤按住了惠怡眉的手,不让她离开。
夫妻俩在贵宾房里又多坐了半小时,这才慢悠悠地携手一块儿往外走。
走到分岔路口的时候,惠怡眉犹豫了一下。
往左走,是贵宾通道,直接通往礼堂的露天停车场,往那边走就直接上车回家了;往右走……是大堂通道,正常来说,礼堂门口有不少小贩在贩卖零食香烟和小商品什么的。
林岳贤见她站住了,不由得回过头来看着也。
“我们往那边走,”惠怡眉指了指右边的路口,说道,“好久没逛街了,咱们一块儿走走吧!”
林岳贤欣然应允。
两人慢吞吞地朝着大堂走去。
就在他们刚刚才走到出口的时候,大约是另一场演出结束了,成群结对的人们从里面涌了出来,急急地往外走去。
林岳贤立刻拉着她走到了一边,让她靠墙站着,他则大大地伸开了双臂,像老母鸡护崽一样,将她牢牢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惠怡眉闻到了从他身上传出来的淡淡古龙香水味道。
他熟悉又温暖的气息尽数扑在她的脸上……
她伸出手,笑着搂住了他精壮的腰身。
“再等一下,”林岳贤低声安慰妻子道,“……反正我们也不赶时间,再等一下,等他们都走了我们再出去。”
“好。”
她轻声说道。
靠在他宽厚安全又温暖的胸膛上,她突然恍惚记起,何年何月,似乎她也在小镇上的电影院里,也遭遇过这么一回极其相似的场景?
啊,是了。
那时,她带着小红和艾承宣去县城里的电影院去看电影,却在散场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林岳贤……
当时,还有个剪着齐耳短发的年轻女学生和他站在人海中,正眼泪汪汪地和他说着什么。
惠怡眉突然就有些吃味了。
她突然伸出手,狠狠地揪了一把他的胸大肌!
林岳贤低下头看着她。
……怎么了?
怎么莫明其妙地就使起了小性子?
“乖,再等一下……现在人太多了。”他又哄道。
惠怡眉抬起头,恶狠狠地说道:“说!你以前有没有……有没有……其他的女人?嗯,女朋友之类的?”
林岳贤一愣。
他向来洁身自好……
其实不论是婚前还是婚后,向他献媚的女子不在少数,但他由始至终,也只爱她一个而已。
特别是这几年,他的事业越做越大了,也总有些心怀叵测的坏女人企图与他闹些绯闻出来;但一来,林岳贤安排了一个助理专门处理这方面的事,二来,他自己对于这方面也一向都挺注意的,所以从来都没有让那些坏女人靠近过自己。
怡眉她不是不知道这些事,可她以前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
而他和怡眉也都算是人中龙凤,但严格说起来,他更担心会有其他心怀叵测的男人想要靠近他的妻子。
所以说,今天她这是吃起了哪门子的醋?
“哼!”
惠怡眉恨恨地哼了一声,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十年前……我在老家县城里的电影院看电影的时候,遇到你和一个女学生一起去看电影……最后那个女学生还哭着跑开了……”她斜睨着眼睛看着他。
十年前???
她在纠结十年前的事儿?
林岳贤呆愣愣地张大了嘴。
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不,十年前,他竟然还和一个女学生去看了场电影?
他突然想起来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次他去电影院的时候,正好看到怡眉和艾承宣去电影院看电影……
他心里顿时就有些酸溜溜的。
“你说啊!”
惠怡眉又伸出手机,使劲地戳了戳他那富有弹性的强壮胸大肌。
林岳贤无可奈何地说道:“老家县城里的那家电影院,是我开的……”
这里轮到惠怡眉瞪大了眼睛。
“你说的那个女学生……”林岳贤想了想,又有点儿不确定地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她姓甚名谁我已经不记得了……但她绝不是女学生,就是打扮成那个样子而已。她是电影院里工作的员工,但当时已经辞职不做了。那天她跑过来跟我说……想借钱。而且她开口要借的钱又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若她还在电影院里工作,没准我还会答应,可她都已经离职了……我是个生意人,当然不会同意这样的事……”
惠怡眉张大了嘴。
林岳贤轻笑了一声,“难得你为我吃一回醋……竟然还是一坛子的陈年旧醋。”
惠怡眉涨红了脸。
“呸!谁吃醋了!”她嗔怪地骂了一声。
林岳贤哈哈直笑。
闹了一场乌龙,她不禁烧红了脸。
此时,人群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他牵着她的手,慢慢朝外头走去。
礼堂门口,果然挤满了兜售各式小商品的小贩。
惠怡眉很有兴致。
她几乎是挨着摊儿的看了过去,给儿子小豆子买了两个面人儿,又给自己买了个……
看着她兴高采列,还像个孩童似的,一口一口吃,林岳贤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春寒料峭的夜晚,月凉如水。
他突然除下了身上的外套,轻轻地披在她的身上。
一直到,惠怡眉才抬起头,朝着他嫣然一笑。
他轻拥着她,低下头,吻向她的唇角……
真甜。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本,四月中即将要开都市现言《难舍难婚》,请大家继续支持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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