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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莹莹上午在自己屋子里的时候,已经向大厨房要过点心了,结果大厨房就是送了蒸红薯过来,她没要,让人退回了厨房;可这时再仔细看看这红薯的大小和形状,分明就是上午她退回去的那一碟子
她闻着红薯的味道,几欲作呕,慌忙站了起来,“不,伯娘,我回去了”
大太太嘴上虽然说得甜蜜,但却不敢在行动上十分苦留,因此便也站了起来,“那下回你再来我这里走走”
白莹莹应了一声,却又被惠怡眉叫住了。
“大嫂,请留步。”
白莹莹转过身。
惠怡眉把方才小红拿过来的黑色盒子递给她,笑着说道,“这是我一点小小的意思,大嫂留着把玩。”
白莹莹疑迟了一下,才接了过来。
“我不如你想得多,竟没为你准备礼物。”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也似乎话中有话。
惠怡眉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白莹莹拿着惠怡眉赠与的黑色盒子,又笼着大太太赏的虾须镯子,疾步回到了房里。
大太太的礼物已经令她十分惊喜。
那么,这个黑色盒子里,装的又是什么呢?
白莹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个盒子。
里头竟然装着一只女式的机械手表!
白莹莹顿时又惊又喜!
如今钟表一类的东西都还是舶来品,怀表已经很少见了,戴在手腕上的机械手表更是少之又少,而且洋行里还时时断货
这样的一只手表,价格恐怕还在大太太赏的那只金镯之上!
白莹莹咬住了嘴唇。
大房的人
怎么这么有钱呢?
不是说惠家很穷的嘛,惠怡眉怎么拿得出这样阔绰的礼物?
呵呵
说白了,这样的东西,还不都是林岳贤拿回来的!而且他手里肯定还有很多;不然的话,惠怡眉顺手就能拿这样贵重的东西送人?
哼!要说林岳贤没靠着靠林家的产业自己抽回扣捞油水他还真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啊!
白莹莹越想心里就越不平衡。
她拿着那块手表,去了正屋找林二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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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岳贤一向冷静而又自恃。
可今天,他觉得有把火在心里烧。
而这把怒火,将他向来引以为荣的自控力给焚烧得一干二净!
他咬紧了牙关,驾着汽车朝县城驶去。
林岳安还能躲到哪儿去?
无非只有三个地方:
——戏院,妓院,他的外室那里。
林岳贤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最后在林岳安的外室家中,把人给堵住了。
林岳安惊恐万分地看着面如寒冰的林岳贤,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我”
但回应他的,却是一记勾拳!
“二哥”
“砰!”
“二哥你听我说”
“砰!”
“不是,二哥二哥!”
“砰!”
“”
“砰!”
“”
“砰!”
林岳贤根本不屑于跟他废话!
他什么也不说,直接抡起拳头就开始揍人!
直到林岳安趴在地上连爬都爬不起来了,林岳贤这才扬长而去。
而林岳安趴在地上,鼻血淌得满脸都是,此刻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对夫妻真他妈的是神经病!自己就这么活该嘛!被他的女人打完以后,又被她的男人打!这还有完没完了
“娘!娘”林岳安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林岳贤火急火燎地赶回了林府。
府中已经恢复了平静。
只是,佣人们一见到他就纷纷垂下了头,还暗暗地退避三尺
林岳贤大步流星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小红被孙氏吓破了胆,此时正坐在坐廊上的小杌子上,一边小小声抽泣着,一边不停地用袖子抹着眼泪。
猛地一见林岳贤,小红被吓了一跳,“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拧着自己的衣角,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二,二爷?”
林岳贤“嗯”了一声,推开房门走进了屋子。
惠怡眉披着长发,正半坐在床上,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己的手腕。
大约是听到了他推门而入的声音,她抬起头,惊诧地看着他。
“林子谦,我”
林岳贤走到了床前。
他一眼就看到了她那又红又肿,涨得像馒头一样的手腕!
也不知为什么,林岳贤觉得仿佛有把二胡弓弦在来回地割他的心肝似的,不仅觉得疼痛难忍,而且还泛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感
惠怡眉看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连忙把自己的手藏进了被子里,连声说道,“我没事,真的没事!”
他没吭声。
没事?
没事她的手会变成这样?
惠怡眉也挺无语的。
本来她还嫌林岳安拽自己手腕的力度不够大,既不红又不肿的,可谁知道一缓过劲来,手腕那儿竟然已经麻木了,而且很快就红肿了起来。
惠怡眉朝着小红使了个眼色。
小红出去了,还反手把门关好了。
惠怡眉这才一五一十地把今天在小花园里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可林岳贤却仍然静静地看着她,一声也不吭
惠怡眉很清楚,发生了这件事情以后,恐怕他们离开林家的几率已经很大了,这明明是件令人觉得兴奋的事,之前她也一直都挺高兴的,可为什么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呢?
看着他喜怒难辨的模样,她莫明其妙地就有些心虚。
“达成目的的方法有很多种,”他低声说道,“可你偏偏要选择最偏激和最危险的一种你就没想过,万一他不是菜包子呢?”
这个问题,惠怡眉其实想过的。
“我学过防身术,”她解释道,“除非是遇上高手或是身手特别好的人,否则三五招之内,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他看着她,眼神乌沉沉的。
“可你是个女人。在体力上,女人天生就比男人弱。林岳安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没有错,可他是个男人他是被你吓住了才没有攻击你,不然的话,你就是学了防身术,也打不过他。再说了,你何必用自己的名声”
林岳贤头一回像现在这样,用长篇大论来反驳她的意见。
这让惠怡眉产生了一种错觉:
其实在过去,他不爱说话不代表他心里不明白,只是很多事情他不愿意讲得太直白;或者说,他养成了别人说什么就说什么,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习惯,也就是说,别人的说法影响不了他,他一直在按照他自己的想法,一步一步地完成他的心愿。
但现在,他一口气跟她说了那么多这是希望她能认同他的意见,以后不要再冒险的意思?
仔细一想,他的话确实在理。
可惠怡眉直到现在都认为,在那个突发情况之下,她的处理方式并没有什么问题。
名声?
名声是什么?
前世的她,是个真正温婉恭谦的人,可后来呢?
这一世的她,明明都已经出国留学了,却还要承担着旧氏小脚女性的名声所以说,名声到底值几个钱?
看着她不以为然的模样,林岳贤有些无奈。
“以后遇事要三思,实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等我回来。”
他的话让她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可惠怡眉已经经历过前世了。
所以说,尽管她知道林岳贤是一番好意,但她不喜欢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任何一个人。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娘去了祖母那里,你快些过去看看,别教她吃了亏。”
林岳贤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哎,林子谦?”
可他一转身,她又叫住了他。
“你”
你可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要是这次都走不成,以后可就
她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
因为她已经看到了林岳贤了然的表情。
林岳贤赶到了堂屋,披头散发的大太太拉扯着同样披头散发的二太太的衣裳,两个女人正扭打在一处,而严氏正瘫坐在椅子上,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呸!你生的女儿是个尖酸刻薄的,你生的儿子也不是好东西!成天偷鸡摸狗的,我告诉你,你儿子逼死了我的儿媳妇儿,我不活了你也别想活!”
见平时像只兔子似的大太太凶狠起来也颇有几分气势,二太太叫苦连天,“大嫂,这事这必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误会个屁!林岳安连男戏子都不放过,你别跟我说他有什么名声!家里头多少丫头被他糟蹋了?你们能摆平是你们的本事,可怡眉是他的嫂子!是我的儿媳妇!”
大太太一边骂,一边拼命地用指甲掐二太太手上的肉。
二太太被大太太掐得疼痛难忍这还是小事,但儿子狎玩男戏子的事儿却是她接受不了的,因此便气愤地骂道,“子宋谁都不招惹,怎么偏偏招惹了她?你又不在场,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她来勾引子宋的?”
林岳贤大怒!
他上前一把就揪住了二太太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说道,“婶娘慎言。”
大太太本来正与二太太纠缠着,两人都已经五十多了,而且已经扭打了好一阵子,早就已经脱了力;这会儿二太太被林岳贤一拉扯,整个人都被拖到了一边!
而大太太也扑了个空,不由得跌坐在地。
可大太太一见儿子,像找到了依靠似的,突然就放声大哭了起来,“子谦!子谦啊林老三那个畜牲他,他差一点儿,就把怡眉给逼死了啊幸好,幸好亲家嫂子快了一步,不然,不然”
大太太可不知道这是惠怡眉演的一出戏。
但当她赶到现场的时候,那倒在地上的圆凳,悬在横梁上的布条,被仆妇抱在怀中,面如死灰两眼无神的儿媳,还有披头散发哀哀哭泣的丫鬟,暴跳如雷的惠大太太
她只知道,若是有人晚去了一步,恐怕儿媳就没了!
才进门一个月,长得漂亮又文静的儿媳,温柔又端庄的儿媳差一点儿就死了!
大太太生养了林岳贤,知道他是个主意大的,他都二十四了,别说是结婚对象,就连议亲的对象都没有过!那二房的林岳鸿只比他大了两岁,人家孩子都已经生了两个了,可他却没有半分想结婚的意思,直到
直到他突然娶了惠家的大小姐。
大太太看得出来,其实儿子很喜欢儿媳
但她不明白。
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何况他们还是夫妻,他犯得着这样总是小心翼翼地在儿媳面前努力扮出一副对什么都不是很在意的模样,却在儿媳不注意的时候,用温柔缱绻的眼神偷偷地看她?
所以大太太不敢想像,如果儿媳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儿子他
二太太被林岳贤从眼睛里喷出来的,会杀死人的光给吓住了。
林岳贤这个人,平时沉默寡言的,脸上的表情一向很少;可他却是个极沉稳可靠的人;所以他在林家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从来都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可他也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像想吃人似的!
二太太不禁悲从中来。
“娘!娘你快救救我们子宋啊!我们子宋,我们子宋就要被”说到这儿,二太太害怕地看了林岳贤一眼,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只是一昧的大哭。
严氏还以方才的姿势,瘫倒在椅子上。
她心里一阵发凉。
林家的第三代到底怎么了?
最让她感到骄傲自豪的长孙林岳鸿,也不负她所望,成为当代最年轻最有才华的才子之一;然而他将林家视为散发出铜臭的怪物,甚至不愿意亲近!
这就是她苦心培养林岳鸿的下场???
小三和小四是龙凤胎。
当年他们刚出生和时候,自己的那个高兴劲儿啊,真是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堆在他们的身上!
可是
老三林岳安小小年纪就睡遍了家中的婢女,后来还发展到去外头强抢民女被自己教训了一顿之后,这才改成了嫖|妓和包养戏子
小四林月雪被惯得刁蛮娇纵,她那个性子简直就跟她的亲妈一样!一颗心扑进了钱眼里,给她越多,她越不满足!
林家的希望到底在哪里?未来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林岳贤松开了二太太的手,缓缓地跪在了严氏跟前。
“祖母,林家我呆不下去了!”林岳贤一字一句地说道。
严氏那失去焦点的眼神终于一点一点的,重新凝聚到了他的身上。
“先前大嫂(注:白莹莹)的无中生有和恶意相向,已令子谦寸步难行;今天林子宋又”说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