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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惠四哥说道,“四哥,请你等一等。”
说着,他就朝着火车站外头的药铺走去。
没过一会儿,他又提着包什么东西回来了。
见惠氏兄妹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直看,他笑道,“跌打药。”
惠四哥了然地看了妹妹一眼。
惠怡眉则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酸痛的手腕儿。
惠四哥租了辆汽车,带着两人回了自己的小别墅。
家里的孩子们已经睡了,韦玉贞穿着家常的衣裳迎了上来,先是问了问那件事儿,又看了惠怡眉的手腕儿,然后听说他俩还没吃晚饭,便又张罗着让佣人煮了两碗挂面给他们吃。
惠怡眉伤的正是右手,连筷子也拿不了;韦玉贞说喂她她却怎么都不肯,最后只得依了她,给了她一把吃西餐用的不锈钢叉子。
林岳贤一直关注着她。
只见她用左手拿着叉子,轻巧地叉住了面条,然后转着圈儿的吃。
她的动作很慢,吃相很秀气,但饭量绝对不少。
也不知是因为饿了还是因为心情好,一大碗的面条,她几乎全吃完了
而等两人吃完了面,惠四哥才和林岳贤客气了几句,“家里小,比不得林家大宅,子谦将就些。三哥给我打了电话,说举荐信已经寄了出来,只是,寄到我这里恐怕要花上两到三天;你们在这里安安心心的玩,等拿到举荐信以后再说。”
林岳贤看了看惠四哥的家,由衷地说道,“四哥您太客气了。这样的房子极好,将来希望将来我也能靠自己的能力,给也买一幢这样的房子”
惠四哥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小妹,了然地笑道,“凭着你的能力,我相信你!这些只是迟早的事。”
韦玉贞催促道,“好了好了,你们有什么话,留着明天再说吧,现在都快十二点了,赶紧上楼休息去!”
说着,她就带两人上楼去了客房。
惠怡眉松了一口气。
能够离开家来到上海,这就证明着距离出国已经不远了;惠怡眉自然是很高兴的。
可她一转头,看到了客房里那张窄窄小小的床
那床,若是一个人睡,定是很舒适的;若是两个人睡,是真夫妻的话,应该也能将就一晚。
但是
“你站在那儿做什么?快过来。”
林岳贤喊了她一声。
惠怡眉转过头,看到他正在摆弄着什么东西。
屋子里顿时飘满了浓重的药油味儿。
“不用,真不用了,”她说道,“其实不要紧的,休息两天就好了。”
她独自一人在外生活了好几年,像换灯泡修理简易家具这样的活儿,她样样儿都能做,哪有不磕着碰着的时候?但在大多时候,她都不管那些伤处,最后也能慢慢地好起来,何时这样金贵了。
“快过来。”
他的语气中,明明白白地流露出“你不过来,我就过去”的意思。
惠怡眉只得过去了。
见他已经开始在掌心里搓起了药油,她连忙说道,“我自己来。”
可这话一说出口,她就知道自己犯了傻。
她都已经伤了一只手,又要怎么搓药油?
林岳贤先将药油抹在自己的掌心,搓热了以后,抓住了她的胳膊就是一顿猛搓!
惠怡眉猝不及防,忍不住“啊”的一声就轻叫了起来她没有想到,林岳贤的手劲儿这么大,而且他一搓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哎哟!你轻点儿啊!疼不要,不要啊不要了”
惠怡眉被疼得实在受不了,终于哭哭啼啼地轻喊了起来。
而在客房门外,韦玉贞抱着一床薄被子尴尬地站了好一会儿,又红着脸轻手轻脚地下去了。
等林岳贤停下来的时候,惠怡眉觉得那只手已经不是她的了!
那一整条手臂又酸又疼的,而且还火辣辣的
然而,让人觉得无比神奇的是,她的手腕居然不肿了!
惠怡眉幽怨地看着他。
林岳贤换了鞋子,从藤箱里拿出了随身带来的衣服,看样子准备去洗澡。
“你今天就别洗澡了,等明天手好了以后再洗。”说完,他就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惠怡眉咬着牙,看着屋子里唯一的床。
浴室里传来了水流的声音。
她飞快地从行李里找出了一套长袖长裤的睡衣,忍着右手的极端不适,迅速换好了。
跟着,她两步三步地走到床上,爬上床,睡在了大床的最中间,还伸手拉过了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想了想,她又翻了个身,背对着浴室。
浴室里的水声一直不紧不慢地淌着,惠怡眉的眼皮子也越来越重
当林岳贤慢吞吞地洗完了澡以后,她已经发出了均匀而又绵长的呼吸声。
他站在浴室门口,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她的呼吸声,然后轻轻地关掉了浴室里的灯。
跟着,他轻手轻脚地关掉了房间里的灯,这才摸着黑走到了床边。
趁着从窗子外头照进来的清冷月光,他仔细地看着沉睡中的她。
她竟然连睡觉都在笑
林岳贤也笑了笑。
她很美,也常常笑脸向人。
但林岳贤知道,她和他一样,都戴着面具做人。
他们小心翼翼地把真实的自我藏在“大家闺秀”和“世家公子”的面具之下,努力以最最标准的世俗礼仪伪装自己,但骨子里却都有着自己的坚持和理想。
林岳贤突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对他来说,未来是不可预测的;他也很清楚,她不一定会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但他会努力留住她,也仍然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
也许有一天,他也能令她正眼相看?
林岳贤微微一笑。
他又摸着黑走到了书桌前,坐在了椅子上。
这一天,实在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而且还奔波了一整天,他确实有些累了。
靠在椅背上,很快,他就陷入了沉睡
惠怡眉是被林岳贤的呼噜声给吵醒的。
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暗暗的。
窗外挂着一轮钩月。
雪白的月光照在窗棂上,屋子里的家具依稀可见。
说起来,她和他也在同一个屋子里住了一个多月了,她从未听过他会打鼾
所以,他今天是被累着了,也被自己给吓着了。
惠怡眉轻轻地坐起了身。
她看到他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抱臂而睡。
而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床被子和两个枕头
想了想,她拿了个枕头,又去衣橱里拿了件浴袍。
几乎是她的脚一沾地,他就停止了打鼾。
惠怡眉不敢动了。
一时之间,她也弄不清他到底是不是醒了,就那么赤着足站在地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
好在他虽然不打呼了,却也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惠怡眉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拿着枕头和浴袍朝他走了过去。
她把枕头放在他面前的书桌上,又把浴袍轻轻地盖在他的身上;然后,她转过身轻快地走到了床边,一上床就拉过了被子,把自己的全身都盖得严严实实的
林岳贤闭着眼睛,嘴角却微微地咧开了。
直到她的呼吸再一次变得绵长起来,他才睁开了眼睛,看了看面前的枕头和身上的浴袍。
他无声地笑了起来。
**
第二天,惠怡眉一起床就觉得神清气爽的!
屋子里静悄悄的,林岳贤不在。
她一看座钟
快十点钟了???
她赶紧随便洗漱了一下,冲到了楼下。
韦玉贞看着她,脸上露出了“其实我什么都懂”的表情。
“昨天折腾了一晚上,还疼吗?”韦玉贞笑眯眯地问道。
惠怡眉一怔。
嫂子应该是在问自己手腕上的伤吧?
惠怡眉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虽然还有些疼,又有些红,但不肿了,也不再昨天那样麻木僵硬了。
但嫂子的问话实在是
总让她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对。
惠怡眉转头看了看,没找到林岳贤的身影,便问,“嫂子,林子谦呢?”
“子谦跟着你四哥去了洋行,可能下午才回来,”韦玉贞一边替小姑盛粥,一边说道,“哎,呆会儿啊,你也打个电话回去,给娘报个平安我跟你说啊,我今天早上和大嫂通了电话,你猜怎么着?”
惠怡眉伸手拿了个包子,掰着包子皮儿一点一点地吃,问道,“怎么了?”
韦玉贞欲言又止。
在惠怡眉的催促之下,她还是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所知道,全告诉了惠怡眉。
原来,从昨天下午开始,储云镇就开始疯传起了林家叔嫂通奸的丑闻。
惠家已有防备,派了家人大张其鼓地去辟谣。
——你们别乱说哈!我们家的姑奶奶早就跟着姑爷出国啦,这会子可能正在海上飘着哪喏,前段时间我们家姑爷辞去了总管事一职,不就是为了出国!对了,看你们传得有鼻子有眼的,那我们倒要问问,你们说林家叔嫂通奸,到底是谁和谁啊?
既然林二爷夫妇都已经出了国,那么林家还剩下哪位做嫂子的,和哪位做小叔子的?
林家成为了风暴中心。
据说林三爷还突然消失了
而林三爷的消失,又令这项丑闻更加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惠怡眉终是没忍住,问道,“嫂子,你有没有听说白莹莹有没有什么事?”
韦玉贞道,“她挺着大肚子在,据说肚里又怀着林家第四代最最最争气的金孙孙林家能让她出事吗?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赶紧吃早饭,吃完早饭啊,我带着你去街上逛逛”
惠怡眉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但转念一想,既然白莹莹心怀大志,就要有敢于承担一切的决心和胸怀;再说了,自己都已经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又何必替别人操心?即使她替别人操了心,别人也不一不定会领情。
如今她和林岳贤马上就要离开z国了,确实有很多东西需要添置。
惠怡眉开始在心中盘算了起来。
——茶叶一定要带,双耳带盖子的小锡锅要重新买一个,可以的话,干木耳干红枣之类的干货也要带一些,鞋垫也要多准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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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为什么,林岳贤死活不肯去看医生。
惠怡眉实在没法子,也只得依了他。
在香港转邮轮的时候,她还曾经买了一小袋子大米过来,也基本上都在这几天里,全部用来熬粥给林岳贤吃了。
经过几天的休养,林岳贤的身体也慢慢恢复了。
惠怡眉已经回荷福大学办好了继续学业的事儿,但因为已经错过了好几个月,她的功课也有些跟不上了,不由得每天晚上都捧着书看到半夜
林岳贤也一直都在努力地适应环境。
他不是不懂英文。
但是懂英文,和毫无过程地把英文直接应用到生活中对于林岳贤来说,有些太过于直接了。
可他也开始了自我调整。
第一天,林岳贤下楼在附近转了一圈。他去街市买了一块牛骨回来,还在楼下的报刊亭里买了一份报纸。然后,他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看完了那份报纸,而当惠怡眉下了课回到家中的时候,一锅浓香四溢的牛骨汤也熬好了
第二天,林岳贤走得更远了一些。他去了附近的一个小公园,在公园旁边的花店里买了一大束鲜花,与一对出来散步的老夫妻聊了一会儿天。回来的时候,他依旧去街市买了一只活鸡请人杀好,还挑了一些新鲜的蘑菇。他仍然在楼下的报刊亭里买了一份报纸。一整个下午,他守着一锅蘑菇鸡汤,看完了那份报纸当惠怡眉回到家中的时候,小小的蜗居里已经飘满了浓郁的蘑菇鸡汤香气,映入眼帘的,是一束艳丽活泼的美丽花束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林岳贤越走越远。他甚至开始尝试着搭一小段距离的电车,去更远一些的地方逛一逛;与此同时,他看报纸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一周过后,他拿着惠三哥的亲笔信,直接找到了敦普大学
于是,这一天惠怡眉下了课以后,还像往常那样,拎着装了书本的袋子匆匆往家里走。
她在学校门口遇到了林岳贤。
他一脸的喜色。
“怎么了?”惠怡眉好奇地问道。
她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附近转悠。
这其实是件好事,因为只有多和当地人接触和打交道,才是融入当地最好的方式。
林岳贤笑道,“你猜。”
惠怡眉诧异地看着他。
其实,两个不算太熟悉的男女住在一起是很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