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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令姐儿你给舅母说说这是什么?”
施氏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赵令仪会因为母亲故去而性情大变,倘若这孩子这时候起了变化,只怕对将来不好。
她虽然心疼,可到底不是亲生母亲,就算是有心也是无力。何况赵家也不是无人,姐儿的教导最不济还有祖母婶母,终究是轮不到她这个做舅母的。
就算是再怎么不放心,也只能是私下里小心些,不外就是及时发现一些小细节,加以规劝。
“舅母,我以前总听母亲说起‘画纸象’‘画纸象’的,而且每次说起的时候,都会背着我掉眼泪。我问,娘亲又不肯说,只是拿了别的话哄我。”赵令仪细声细气的说着。
施氏听赵令仪这么说,虽然听不懂话中的意思,却没有打扰,只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好在我也是聪明的,就猜想母亲应该是极喜欢‘画纸象’。前日听人说要给母亲抄写佛经烧了去,我就想着能为母亲做些什么,想来想去便想到了‘画纸象’来,母亲既然喜欢,我就为她画一些,舅母你说可好?”
赵令仪颇有些自得之意的扯过一张自己的画儿抬头看着舅母问道。
施氏看着赵令仪眼中流露出来的急切渴望得到认可的眼神,不由的心酸,原来她竟是为了她母亲,好在自己没有怪罪她胡闹,要不可当真是伤了孩子的心了。
孩子一片孝敬之心,就算是浪费些笔墨纸张也着实算不得什么。
施氏接过赵令仪手中的画儿,再仔细看,果然看起来好像是有些大象的样子,可却又不像,只让人觉得有些不伦不类。
“你这是画的‘象’?”施氏拉过赵令仪放在自己话中柔声问道。
“是呢,‘画纸象’应该就是画在纸上的象,只是‘象’是什么样子的我也不知道,只听人说过。便凭着自己的猜测画,画来画去便糟践了这么多的纸,却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画,舅母你见过象吗?能不能给我说说是什么样儿的,我才好画。”赵令仪扯着施氏的衣裳有些急切的问道。
“舅母也不曾见过象,不过你舅舅见过,等我家去,让你舅舅给你画一幅过来,可好?”施氏听着赵令仪的侬言软语,不由就心生怜爱,画一幅画儿,不过就是小事罢了。既然她喜欢,就顺着她的心思未尝不可,也算是成全了她一片孝心。
只是赵令仪这一番话,说的奇奇怪怪,倒是让李太太也一头雾水,心生疑窦。
她怎么理解,也不觉得‘画纸象’三个字就是画在纸上的象,不过小孩子的理解大约和大人也是不一样的,倒不必深究。
“我不要舅舅画的,我要自己画。母亲旧日说起的时候总会哭,可见是极喜欢的又得不到的,我要亲手画给母亲。”赵令仪倒是难得犯了执拗的毛病。
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一番说辞实在是有些牵强,可到底自己现在只是五岁不到的小孩子,要是想出来的说辞太过周全,反而会让人心生疑窦,倒是不如就这样不伦不类的说了,反而效果更好。
果然,施氏在听了赵令仪这一番话之后,对‘画纸象’究竟是什么意思也有了想要知道的**。
象这种东西京城没有,按说知道的人并不多,大家闺秀就更是没有几个人见过,这姑奶奶怎么就能想到这一茬?而且还提到就会流泪?
就算是再怎么想,也不觉得这是因为太过喜欢的缘故,倒好像是有什么不能言明的伤心事一般。
莫不是令姐儿这孩子听岔了话儿?或者是听话只听了一半?才凭着自己的猜测说出这些话?
“好孩子,难为你这一片心思了,你母亲知道了,定也高兴你能如此,你就自己画,慢慢儿画,要是笔墨纸张不够了,舅母着人给你送最好的来。”李太太把赵令仪搂入怀中:“你娘原就是命苦的人,不过十来岁的年纪就没了母亲,怎知道你却还不如你娘的福气。”
因着赵令仪,让施氏想起了自己苦命的小姑子亦柔,倘若她还在,看见了这么孝顺的女儿,该是多么欣慰。
“舅母……我想娘亲了……”听施氏提起母亲,赵令仪眼圈儿又红了。
施氏也察觉出来自己说错了话儿,忙就说道:“瞧瞧,我这说的什么话,倒是让我们令姐儿不开心了,真是舅母的错。”
一旁李晴悦也机灵,看着小表妹眼眶儿红通通的,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忙就说道:“妹妹快带我到你卧房里去,我今日带了许多你喜欢的东西呢,进去了叫她们摆开给你看,保管你看了就开心。”
一面说话,李晴悦一面拉扯着赵令仪的手走到里屋去,她身后的丫头果然就带着一个小包袱。
016 瞧出端倪()
一面说话,李晴悦一面拉扯着赵令仪的手走到里屋去,她身后的丫头果然就带着一个小包袱。
赵令仪也不挣扎,顺从的跟着李晴悦就到了东次间她日常起居的炕上。
两个小丫头头对头的爬在东次间临窗的炕上,机灵的小丫鬟从包袱里一件件的拿出李晴悦带来的东西,一一摆在炕桌上。
赵令仪看着,果然都不是些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都是些小女儿家喜欢的小玩意儿罢了,什么绢花、发带、泥娃娃、小面人之类的东西应有尽有。
要说起来,现在赵令仪本身骨子里就不是四五岁的小丫头,对这些自然看不上眼,可到底这是表姐一件件留心给自己带来的,本身就饱含着浓浓情意,赵令仪便不由心生几许珍惜。
李晴悦一件一件的拿起来献宝一般的给赵令仪看,一面说着这是自己怎么淘换来的,说的只是眉飞色舞。
看着李晴悦如此,倒真是让赵令仪有些羡慕了,李晴悦上头有三个哥哥,对妹妹自然是诸般照顾,平日里李晴悦想要什么,只要是三个哥哥能办到的,绝对没有打推辞的。
而赵令仪隐约记得,当年哥哥也是很疼爱自己的,可是一晃多年过去,即使重生,也没能再见哥哥,赵令仪实在想不起来,当年那个疼爱自己的哥哥究竟是什么样子了。
不过,大约,哥哥疼爱自己的心和李家的哥哥疼爱妹妹是一样的罢。心中想着,一抹笑容不觉浮上面颊。
看着她面上浮起笑容,施氏这才算是安心。
她心里还是有些埋怨自己,好端端的提起亦柔做什么?倒是无端让这孩子心里不痛快了,好在晴悦是个机灵的。
施氏看着两个小丫头有说有笑的趴在炕上玩小玩意儿,自己便端着丫头上的茶漫不经心的品着。
心里却在想着赵令仪今日说的这些话,好端端的亦柔说起什么“画纸象”做什么?要是做花样子,画个什么不好?至于画这么难看的东西?
而且她还因此啼哭?小姑子和自己相处好几年的时间,也算的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对她自问还是有些了解,虽然柔婉可绝对不是一个惯会伤春悲秋的。还是这内中有自己不知道的事,还是小姑子在赵家过的并不随顺?所以才会背着孩子啼哭?
心里想着,施氏就打发了自己身边的丫鬟去找李氏身边的丫鬟说话儿,明面上说是久未见,说会子话,顺便要几张花样子,其实就是去打听一下消息。
在施氏的想法里,连赵令仪都能知道的话,近身的丫鬟自然都知道,当初小姑子究竟是说着什么样的话儿哭的,这可是顶顶要紧。小孩子说不清楚,可这几个丫鬟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了,总不能也说不清楚罢。
只不过让施氏意外的是,丫鬟们好像真的不知道有什么“画纸象”的事。据说问起这个的时候都是一头雾水。
其实这事别的丫鬟怎么能知道,原不过是赵令仪前世知道了这些,所以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这么几句话引起她的疑惑罢了,问别人如何能知道?
李氏亦柔生前确实已经知道丈夫在外面有人了,就安置在花枝巷,也就是因为丈夫的心已经不在,所以才会在儿子去了以后生无可恋,可这事却也只有她最亲近的王德宝家的才知道。
为怕走漏了消息,便是连李德顺家的,李氏也瞒的严严实实,就别说是府中的丫鬟了。
这几年要不是李氏刻意瞒着,赵仲康在外面有人的事如何能瞒的这样严实?到底李氏亦柔柔婉,才会这样做,换了别人只怕早就已经闹得鸡犬不宁家宅不安了。
只说赵令仪确实成功引起了施氏对“画纸象”三个字的疑惑,在赵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只等回到府中依然在嘴里念叨着,倒好似有些走火入魔一般。
晚间时候,李家大老爷进屋就听见妻子口中念叨着花枝巷三个字。
“好端端的,你念叨花枝巷干什么?哪里住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人,咱们府中哪里可没亲戚。”李怡安一面抬起胳膊让丫鬟服侍自己脱下外袍,换家常衣裳,一面随口就回答了一句。
“花枝巷?我什么时候念叨花枝巷了?”施氏听了大老爷的话,倒是一怔。
“可不是你念叨的花枝巷?”李怡安也不由失笑了,只在炕上坐下,又从施氏手中接了水,这才道。
“我可没有说什么花枝巷,我说的是‘画纸象’。是今日令姐儿对我说的,说是姑奶奶以前经常说起‘画纸象’,且说起来就哭……”
说着话儿,施氏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倒像是想到了什么,话音戛然而止。
“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说话说一半就止了。”李怡安也察觉妻子今日确实有些反常,听说她今日去了赵家莫不是令姐儿有什么事儿不成?
施氏并来不及回答李怡安的话,只是忙就扯了他的袖子紧张的问道:“老爷才说什么?花枝巷我们府中没有亲戚?”
“我是说了这话,一个花枝巷,还能让你激动成这样?”
“这京城还有一处叫做花枝巷的地方不成?只是我怎么没听说过?”
“可不是有个地方叫花枝巷。不过是个小胡同,里面住的也都不是勋贵世家,你从小就长在世家,接触的也都是些豪门大宅的人,不知道原也应当。我也是偶尔听人说起花枝巷里住着一个棋艺精湛的老者,这才记下,要不然只怕也不能知道。”虽然疑惑妻子怎么就和花枝巷这个小地方折腾上了,不过李怡安还是尽心回答。
抿了一口茶水,李怡安接着说道:“从进门到现在,你说了些什么,我倒是一句话都没听懂。你今日去瞧令姐儿了?她可还好?可怜见的,小小年纪,便这般苦楚。你若是有时间尽量多关照她些才好。”
“我瞧着令姐儿如今心情倒是好些了,到底是小孩子,就算是伤心,过去的也快。不过她倒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施氏这才把原委细细的对李怡安说了。
017 查证真相()
施氏这才把原委细细的对李怡安说了。
她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道,也猜不透的东西,令姐儿一番话虽然只是小孩子的言语,可其中透露出来的只怕不是小事。
小姑子亦柔说起来也算是早年丧母,虽然养在深闺,但却是个坚强的,断然不会轻易流眼泪。
倘若不是真的让她伤透了心,又怎么会背着孩子哭?且将这件事情压的这样严密,就连近身服侍的人都不知道。
能让一个女人伤心欲绝,以至于连生命都不珍惜的会是什么?大约也就是丈夫的背心离德。
可是赵家姑爷可是当年老爷从许多人中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人品才华无一不是上佳。倘若连这样的人都能有问题,还有几个人能相信?
李怡安听施氏这话,锁眉道:“柔儿虽然是个女子,却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更是轻易不会落泪,能让她落泪的事情,总不是小事。”
夫妻二人这时候倒是有一致的想法,都认为李亦柔遭遇的不会是小事。
“可不是这话,小姑子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还是明白,所以我才在心里存了个疑影儿,总觉得令姐儿大概是听岔了话,才打发了丫头去打听,可打听了一圈儿,却没有别人知道令姐儿这话中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是,许是令姐儿年纪小,听岔了话也是有的,你倒是为了这孩子的言语在这费心费力的。倘若你不放心令姐儿,便接她来住几天,仔细问了便是。”李怡安从内心深处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千挑万选的妹夫会是人品有问题的人,所以他情愿是赵令仪听差了话。
可是,实事终究有浮出水面的一天,就算是自己不愿意相信,难道真的就不会发生吗?
“老爷,有句话,我总觉得还是要说出来,会不会是姑爷他——”这话施氏却不敢说下去了,万一自己一语成箴,只怕两家亲家难免就成了冤家。可如今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