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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回到西岳大营时,已近天明,营中将士都已在晨练,有一部分士兵正在清点昨夜被北冥烧毁的物资,收拾残局,一问之下才知,北冥竟退兵五十里,之前已被北冥占领的西岳境地竟也退让出来。
这让西岳的将领们大感迷惑,北冥这唱的是哪出?难道想效仿兵法中的欲擒故纵,可是这纵得也有些离谱啊?
纵然北冥退兵五十里外,西岳将士们仍然打起精神坚守阵地,丝毫不敢放松。
营帐中就腾蛇一人静静的坐在榻上,楚韵儿进来时,她像是感觉到了一般睁眼看了一瞬,那眼神直达楚韵儿胸口,像是穿透衣衫直看见了赤丹,只是一眼,她便又闭上眼,众人已经见贯不怪,也懒得理她,只是乐倾城脸上显出一股不正常的酡红。
卯时,凌初云等人都去大厨房用早膳了,楚韵儿想问腾蛇有关赤丹的事,便特地慢了几步,等凌初云等人走远了,才拿出赤丹交给腾蛇。
“这就是赤丹?可是会灼伤二爷呢,那如何吃得下去”
腾蛇募的睁开眼,像是看怪物般看着她,“我有说,得吃下去吗”语气冷硬,带着不容忽视的鄙夷,触到二爷投过来的冰冷眸光才有所收敛。
楚韵儿哑然,貌似腾蛇的确没说过,是她自己意会出来,“不吃?那怎么帮助二爷”
腾蛇撩起裙裾,起身向门口行去,神色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你去哪儿”
“离开,还需找一样东西,赤丹好好儿收着”她没有转身,步子缓了下,声音依旧冷然,像是又忆起什么,她顿住脚步,说:“与赤丹外形相似,名叫清珠,若是见到,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得到”说完便掀起门帘,准备离去。
“等等”
再返阮府(一)()
“清珠或许就在我这儿”北峰山意外得到的那颗夜明珠外观与赤丹极为相似,或许就是清珠,楚韵儿窃喜不已,自己能如此好运,不对,是二爷好运。
腾蛇缓缓转身,面色疑惑还有一丝无法置信,“在哪儿,拿出来看看”
楚韵儿面露羞涩,支支吾吾道:“那个,没带在身边”当初只以为是颗普通的夜明珠,也没在意,后来在阮家锦衣玉食,不缺银钱,便一直放在背包中,要不然她早拿去卖了,可是当日来伍阳山时,她因为昏迷将背包遗忘在阮家了,也不知背包还在不在。
“赤丹遇清珠会自动契合”眼前一亮,腾蛇已掀开门帘往外走去。
楚韵儿正在心里比对赤丹和夜明珠的外观时,门帘再次掀开,她以为是腾蛇又回来了,遂惊喜的抬头看去,却发现是凌初柔进了来。
“韵儿,怎么了”
“哦,没什么,初柔,有事吗”楚韵儿迅速敛去脸上的失望,微笑道。
“没事,你没去用早膳,我哥要我来看看你”
“走吧,你也没吃吧”
“没呢,咦,那绿冰块呢”正要出门时,凌初柔觉得帐内似乎少了点什么,环视一圈后,才发现那榻上少了一樽绿冰块。
“她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这里是西岳大营,她倒是来去自由”
营帐中剩下二爷一人独坐桌旁,清冷的目光中少有的出现一丝忧郁,有了赤丹和清珠就能事半功倍,可是天劫也会接踵而至,熬过天劫只怕还要面对更多麻烦。
巳时,楚韵儿突然告别,并与凌初柔等人以十日为期限,十日后,伍阳众弟子可能会全体返回伍阳,介时楚韵儿可直接返回伍阳山,否则依然来雾山大营中与她们相会。
凌志阳本就对楚韵儿此行不甚赞同,听说她要离开,也就没有多问,只是叮嘱她离了伍阳山也要切记派规,并管制好二爷,不能做有辱师门之事。
有二爷在,爬山涉水什么的都是浮云。楚韵儿白天在客栈休息,晚上赶路去怀水城,但多半时间都是趴在二爷背上,云里雾里穿梭,尽情欣赏夜下山河入青帐,灯看古城披彩衣,倒是乐坏了红玉,要说在伍阳山的一年里,除了二爷行动受制,另外最不开心的就数红玉了,楚韵儿早起晚归,没有多余的时间带它出去溜达,它只能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枯燥无味的生活,那日它就差点跟着盔甲走了,只是它舍不得楚韵儿。
只花了两日便到了怀水城,夜色下的怀水城寂静、冷清,经过了一年的休整,城中已大致恢复原状,星星点点的灯光昭示着怀水城已完全进入正轨,只是再也不见了那条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怀水河。
二爷直接落在了阮府东侧的锦翠园中,时隔一年,锦翠园依然没变,遍地兰花,幽香扑鼻,只是这里的主人已一去不复。
“谁,谁在那里”烛笼摇曳,苍劲的声音沙哑还带有一丝敌意。
再返阮府(二)()
看清来人,楚韵儿眼中已蒙上了一层薄雾,来人是昔日阮府总管忠叔,年轻时曾受阮老夫人恩典,阮府遭难后,他宁可老死在阮府也不愿离开。
“是我,忠叔”
“小小姐,亦少爷,您们可算是回来了”忠叔激动得语无论次,眸中的期待如银针深深刺进楚韵儿心里,疼得她无法呼吸。
“忠叔,我只是回来拿点东西,明日就要离开,老夫人很好,您不必挂心,再过些时日,我会亲自送老夫人回来”
忠叔面色一顿,仍然欣喜道:“老夫人和小姐也尽管放心,阮府有老奴看着,嗯,秋水居自从小姐走后一直锁着门,老奴这去收拾一下,小姐早点休息”说着便要转身去秋水居。
“忠叔,不必了,我自已打扫就行了,你照看阮府已够累的了,去休息吧”楚韵儿忙唤住忠叔。
忠叔面露愧色,但还是掏出了钥匙,“小姐即如此说,那老奴就下去了”府中已没有女婢,他是个男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能进入小姐闺房。
秋水居也依然如故,花草莺莺,看得出有人经常打理,院角的秋千也在,看到这个楚韵儿就想起那夜二爷突然归来,害她还以为是什么江湖高手来此索命。
内室的桌椅已蒙上了一层尘埃,针线篮里还放着那件她做了一半的长袍,当时为了感谢阮锦安一直以来对她的照顾,她特地跟着启梅学的,想亲手做件衣衫给他,虽然针脚不匀,却也是她的一番心意,启梅也说,只要是小姐做的,就算是破的,她家公子也会视若珍宝。
就为了这句话,她还罚启梅教她绣花三天,启梅后悔得锤胸顿足,叫苦连连,因为楚韵儿对别的不感兴趣,却犹其热衷于苏绣,不但屡教不会,还每次都会戳到教她的人的手,她自己反而乐趣连连。
往事不堪回首,欢笑仿佛就在昨天,只是物在,人亦不在。
背包静静的躺在墙角的雕花木柜中,夜明珠也完好的藏在内袋中,一出背包就光芒大盛,吓得红玉“嗖”的钻进了被褥里。
两颗珠子晃晃悠悠飘在空中,赤丹发出璀璨的幽蓝光芒,让人感觉冰凉舒服,而清珠发出刺目的火红色光芒,犹如火焰让人倍感灼热。
约一刻钟,两颗珠子才慢慢靠拢,重叠,合成一颗眼球般大小的明珠,清澈透明,表面却附着一层淡蓝色光晕,煞是好看。
此时红玉也不怕了,它趴在楚韵儿怀中,近乎痴迷的看着空中异象,幽黑的眼瞳中现出一丝艳羡。
二爷伸手握住了空中的幽蓝明珠,印象中的灼伤没有发生,它沉吟片刻深深的看向楚韵儿,眸中难掩惊喜和深深柔情。
“韵儿,在这里等我,可好”
“你要去哪儿”楚韵儿募然感到一阵害怕,像是就要被抛弃的孩子,他怕二爷又如三年前那般一去不返。
“韵儿,等我”说完不顾楚韵儿泫然欲泣的神情急匆匆出了门。
度天劫()
楚韵儿眼睁睁的看着二爷没入云宵,虽然不知道二爷要去做什么,但心里暗暗祈祷二爷千万不要再出状况。
蟜山断崖,三年前坠潭的地方,二爷肃然而立。
像是预感到这里即将发生大变,林中栖息的鸟儿纷纷扑腾着翅膀,逃往别处,崖上一时寂静得如同死域。
幽蓝色的明珠在空中飘飘晃晃,闭着眸子的二爷缓缓张开嘴,一口白雾卷着那团幽蓝慢慢进入二爷唇中,喉节颤动,幽蓝进入腹中,像是吞入了一团极强的气流,在腹中横冲直撞,而后经过七经八脉,直达身体的每个穴位。
片响,二爷募的睁开眼,伸开双手,“吼”像是要发泄许久以来的压抑而畅快的一声大吼,蟜山抖了抖,崖下的水潭也荡起了涟漪。
乌云遮顶,狂风骤起,只见他被一片银光环绕,银发翻飞,衣袂飘飘,绿眸、獠牙尽现,银光闪闪间,绿眸逐渐变成血色,红如火焰,待那火焰燃尽时,眼瞳竟变成璀璨的金色,犹如晨曦忽然冲破天际的金色暖阳,令世间万物都为之失色,脸上、身上露出来的皮肤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而后脱落,最后又重新愈合,恢复如初。
脱胎换骨的他依然一身冷峻、凛然,眉间却多了一丝勾魂摄魄的邪媚与睥睨万物的霸气,他低眸看了看自已紧握的手掌,手背青筋暴起,手掌雄厚有力,似是很满意自已的蜕变,唇角渐渐上仰,那笑容不再僵硬,而是带着令人目眩的蛊惑。
风声呼啸,摇曳得树枝像魔鬼般狂舞,突然一道闪亮的惊雷劈在身上,毫无防备的二爷猛然一怔,虽然毫发未损,却连累得脚下的草坪被焦灼成炭灰色。
第二道、第三道天雷也相继劈了下来,一道比一道狠,他已经越过魃成为了犼,三道天雷对于他根本不具危险,只是后面还有十道天雷,许多修炼了上万年的异妖最终因熬不过天劫而功亏一篑,不但永远无法修成正果,还魂飞魄散。
今日他若是熬过天劫,日后无人可以与之匹敌,也再无人可以左右他的生死,记忆中除了楚韵儿再无其它牵挂,但就为了这仅有的牵挂他也一定会熬过去。
就在他盘膝坐下,准备全力以赴时,天空再次降下一道惊雷,雷声轰鸣,威力之大似要将这蟜山断崖劈开。
蟜山顶上乌云遮天似巨石压顶,电光闪闪间,“咔嚓”天雷再次劈下,似狂燥的雄狮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周遭几颗参天大树突然折断,“嘭”的一声燃烧起来。
怀水城突然暴雨倾盆、电闪雷鸣,时值半夜,被惊醒的人们瑟缩着躲在被窝中,心惊得听着天雷滚滚,老天爷如此怒火,难道有什么妖怪现世?
楚韵儿惴惴不安的看着雷声轰隆的天空,焦急万分,蟜山方向电闪雷鸣,黑云如海浪在天空翻涌,难道二爷又出事了?
惊急之余,楚韵儿不顾忠叔的阻拦,找了匹快马便冲进雨幕中。
读者朋友们,很报歉,今日有事,只能一更了,梵梵饮泪求原谅
腾蛇舍身相救()
蟜山断崖上,大雨浇灭了树上的大火,浓烟滚滚中,那片人间炼狱的中央,二爷凝神聚气,心里默默数着第二道、第三道当第七道天雷带着气吞山河的力量劈下时,他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随后更加凶猛的第八道天雷汹涌再至,鲜血再次喷涌而出,黑色锦袍上再次多了几条灼破的裂痕,体内疼痛犹如正在承受剜骨车裂之刑。
他双手撑在血水浸湿的地面,低头间金色眼眸已失去了最初的光华,黯然失神,意识逐渐模糊,还有两道天雷,他一定要挺过,再次凝神聚气,闭眸,等待着天雷降临。
又一道闪电亮彻天幕,与此同时,雷声轰隆而至,一袭绿衣突然从天而降,伏在了他已经佝偻的后背上。
天雷劈下,身体一震,预期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他睁眼,低眸便见绿色薄纱下,一双白如亮瓷般的柔荑环接于他胸前。
苍白带着灰青的脸上染上一丝薄怒,又是她,他不想欠她太多,与她有太多交集,没有她,他照样可以驰骋天下,只不过多花点时间而已,他不需要一个女人的怜悯与帮助。
他撑开双手正要挣脱她的庇护时,绿袖下的双手却更紧的将他钳制住,颈侧女子呼吸呵气如兰,幽香环绕,最后一道天雷劈了下来,他听到一声压抑的闷哼。
他猛的挣脱开,站了起来,满脸戾气的瞥向身后,女子唇边溢出一滴鲜血,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冷然却倔强的望着他,雨水淋湿了她的衣衫,她从未如此狼狈。
他冷冷的注视着她,戾气消散了几许,却更加冷漠的没有丝毫感情,他不会因为她一次次的帮助和舍身相救就对她有好感,或产生感激之情,每次看到她,他都从她眼中看到了另一种无法形容的哀怨之情,这种感觉让他非常厌烦。
身体疼,心里却更疼,腾蛇抚住正气血翻涌的胸口,踉跄的后退了一步,眼中悲伤、绝望还有无法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