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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毛僵尸不知道,万亦宸在看到红毛僵尸的第一眼就记起了他,也没打算杀他,红毛僵尸虽已吸血,体内浊气颇多,但他比其它僵尸更灵活,且还具备人类的思想,只要稍加引导,必有可用之处,日后他要扩充实力,正需要这类僵尸相助。
万亦宸打量了下跪地的众尸,便转眸看着盔甲道:“他们就交给你处理了,安顿在北峰山内最好,我先行一步”
“是,将军”
万亦宸临走前扫了眼被檐柱压住身体的八字胡老道,老道的背部已经着火,露出焦灼一片,本想好好折磨一下这个臭道士,这般的结果了他的性命,算是便宜了他了,罢了,他还要去看看韵儿,没时间浪费在这里,韵儿,我来了。
万亦宸走了,匍匐在地上的众尸总算是松了口气,尤其是红毛僵尸,高昂着头,那头红发在人群中尤为显眼,一双蓝眸惊讶的四处眺望,眸底满是兴奋,太帅了,叫那臭道士用火烧他,这下把他的老窝都焚了,活该。
道观的事已了,八字胡老道已死,盔甲便不再停留,趁着天未亮,得赶去北峰,众尸自觉的跟在盔甲身后朝道观口而去,红毛僵尸走在最后,临行前朝着已死的八字胡老道猛踢了两脚,还狠狠的“呸”了一口才离去。
火光滔天,烟雾迷朦,红毛僵尸未发现,就在他踢了两脚后,八字胡仅剩的那只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糯米补血()
再说阮府内,阮锦安一夜浅眠,心情极度忐忑不安,好不容易挨到第二日早晨,强打起精神给阮老夫人请过了安。
又去秋水居探望过楚韵儿,楚韵儿只道是将马搁在了山脚,她一直在蟜山涯上,阮锦安估摸着楚韵儿待在蟜山涯上时才错过了与那伙怪人相遇,这样也好,幸好韵儿无事,韵儿也无从得知他受伤的真相。
心怀忐忑,心神不宁的阮锦安全然忘了蟜山脚下,他晕迷前正看到那伙人往蟜山上而去。
回到锦翠园阮锦安便拖着虚弱的身体一头扎进了书房,任启东如何劝说他都不管不顾。
书房中,阮锦安翻箱倒柜,将多年以前不看的书或是爷爷、父亲生前收藏起来的各种孤本奇书都找了出来,越看越心惊,越惊心越乱。
启东站在书房外,不停的挠头,公子从昨日回来到现在,不但生病了,行为举止还颇为奇怪,让他觉得非常陌生,公子把书房翻得乱七八糟的,到底再找什么?
申时许,阮锦安才一脸喜色的从书房出来,回到正房就马不停蹄的唤来了启东。
“启东,快,快去煮一碗糯米饭来”
阮锦安满脸的急切看得启东疑惑万分,“公子,你要吃糯米饭?你不是最讨厌吃糯米吗”
阮锦安一怔,不自在的扬起手中的书,轻咳一声道:“今日在书上查阅到,糯米有助于补血益气,我身体虚,要补补”
“可李大夫说公子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偶感风寒,过几日就能好”启东不置可否。
“我我手背受伤,失血过多,糯米能补血”
“嗯,是”启东正欲转身去厨房,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身道:“公子,那不若让李大夫开几味补血的药材,效果不是更好么”
“让你去煮糯米,就去,怎么这么废话”阮锦安无从辩解,脸上浮现几分郁色,他才发现,平常善解人意,办理妥贴的启东真是太过于婆婆妈妈,啰嗦得心烦。
“噢?那公子稍等”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启东郁闷的转身去了厨房。
一个时辰后,启东才端着煮好的糯米饭回到锦翠园。
“公子,糯米煮好了”
“嗯,启东,这是本公子的信物,这几日,我不便出门,各商铺的事就由你全权负责”
启东迟疑的接过阮锦安手中的玉佩,颇为震惊,公子自从接管阮家生意后,无论刮风下雨,就算是身体不适也不曾如此懈怠过。
启东走后,阮锦安拿着糯米饭进了内室,他关好门窗,再三确认外面的人不会窥探到内室半点隐密才在窗台旁的软榻上坐了下来。
他解开手背上包扎好的层层纱布,露出手背上约一指来长的伤口,伤口还未结痂,忍着巨痛将伤口更拉开了些,直到皮肉外翻,黑红色血液外流。
阮锦安疼得哧牙裂嘴,头上沁出薄汗,手背的伤口触目惊心,他却如释重负的暗想,这样效果是不是更好一点,可以万无一失。
阮锦安直接用手抓了一把熟糯米轻轻按在了伤口处,起初许是糯米饭的热度灼得伤口中的嫩肉而疼,渐渐的似乎有点痒,尔后便转为疼痛,愈来愈盛,宛如挖骨。
绝决()
浓郁的眉头紧皱,豆大的汗珠滑过脸庞,滴落在软榻上,阮锦安紧咬住双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被糯米灼烧的伤口疼得宛如刀绞,可他必须坚持住。
半个时辰后,阮锦安重新包扎好伤口,软榻上是伤口上剥落的糯米,望着这黑灰色的一团,阮锦安满是水雾的双眸染上无尽的悲切,他是阮家支柱,是奶奶眼中的希望,如今他身中尸毒,若无法除去尸毒,阮家无人继承,年过花甲的奶奶能承受如此打击吗?
一滴清泪从眼中滑落,从未有过的恐慌瞬间沁入心间,他该怎么办?
阮锦安拿起剩下的半碗糯米饭,忍着巨大的呕吐感,一口一口咽入腹中,顷刻间腹痛如绞。
强忍住腹部的不适,阮锦安闭眼颓废的倒在了软榻上,心里默默的计算着自己还有多少时日,或者在所剩不多的时日里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韵儿,这个只要想到就能让他心生涟漪的人儿,今生他们注定无缘,注定不能携手共此生,真的好遗憾!
阮锦安颤抖着手伸入怀中,从衣襟内摸索出一块折叠得异常整齐的水蓝色丝帕,这是那日受伤时,韵儿为她包扎伤口所用的帕子,是韵儿的贴身之物,放在鼻间,似乎还能嗅到独属于韵儿的香味,这香味让人迷醉,十分舒心。
想到初见时,她孤身一人身受重伤,也不知她之前到底经历了何种变故,他好奇却不敢去探索,两年的朝夕相处,他看见她从阴郁中走出来,渐渐溶入阮家,如果他真有不测,阮家就由韵儿继承吧,就让阮家成为韵儿的庇佑之所,奶奶也有了依靠。
夜幕降临,房内逐渐黑了下来,阮锦安半寐半醒的躺在软榻上,二十多年来,他从未如今日这般彷徨、无助。
“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扰乱了阮锦安的思绪,门外响起了启东的询问声。
“公子”
门打开的刹那间,启东十分诧异,天色已黑,公子房里竟未点灯,他看不清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也不知公子的伤是否好些了。
“公子,药熬好了”启东递上手中的托盘,道。
阮锦安的身影渐渐暴露在晚霞的微晕中,苍白的面庞面无表情,双眸空洞无神,唇色苍白得几近透明,身上的衣服脏乱不堪,还沾染上许多糯米,他伸手接过启东手中的托盘,恍如梦游般转身欲要再将身影没入黑暗中。
“公子,你让查的事已经有眉目了”启东急急唤住转身欲离去的阮锦安,他怎么觉得公子一夜之间竟变得如此陌生,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还有那手哪有一点血色,瘦骨伶仃的,难道是失血过多所至?
正欲隐去的身影立时顿住,却没有一言半语。
“公子,那日表小姐去了秋水居,韵儿小姐才急急出去的”
“以后不许赵欣儿再进入阮府,违者乱棍撵出阮府”
顿住的身影只停留了片响,便再次没入了黑暗中,门从内里缓缓掩上,启东哑然失声,公子这是怎么了?那可是老夫人的娘家亲戚,曾经差点成了孙少夫人的赵欣儿呢。
雕花木门隔绝了启东迷惑不解的目光,也隔绝了外面晚霞的微光,黑暗没有一丝亮光的世界里,阮锦安“呯”的一声将托盘搁在了花桌上,药碗倾斜,药水尽数潵在了托盘里,阮锦安却视若无睹,赵欣儿,不管这事是无意还是凑巧,你休想再迈入我阮府一步。
异变(一)()
太阳留下的最后一丝红霞消失在了天际,天地陷入一片黑暗,万籁俱寂,月明星稀,当黎明的第一丝曙光冲破天际之时,天地从沉睡中苏醒,怀水城笼罩在万千霞光之下,像披了一件五彩霞衣,怀水河犹如五彩霞衣上的银色缎带,十分璀璨耀眼。
百花齐放,鸟语花香,温度适宜,正是出游的好季节,近几日楚韵儿却忙得脚不粘地,连去看望阮锦安的时间都没有,更不谈出门携手同游。
阮家商铺的各大小事务自阮锦安受伤第二日就全权交给了楚韵儿打理,楚韵儿虽无所怨言却也有些不解,精明的商人最忌讳的就是让外人接触到商业的中心机密,楚韵儿虽不算是外人,可自认为也没有什么值得阮锦安如此信任她,放心的将阮家百年基业都交于她管理。
启东说,公子自懂事起就为了阮家日夜操劳,如今正好趁此期间可以好好休养,楚韵儿半信半疑,依她对阮锦安的了解,阮锦安不会因为一点点风寒就如此倦怠,虚度光荫。
自那日清晨他来过秋水居后,直到今日她再未曾见过他,每次去锦翠园探望,他都以要好生休养,不便见客为由推辞。
她询问过启东,启东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虽担心阮锦安的身体却又不好硬闯,她总觉得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却又理不清哪里不对劲,如今一心操持阮家生意就更没有时间去管阮府内院事宜。
却说将自已困在内室的阮锦安此时是惊惧连连,昨日剪掉的指甲今日又疯狂长至寸长,他趴在铜镜前,胆战心惊的拔开嘴唇,意外的是唇中牙齿整洁,没有如书上所说的那般长出獠牙,心里一阵彷徨,还好,或许还能挽回。
他抚摸着自已苍白得有些灰暗的脸庞,心想自己该出门见见阳光,这样憋闷在黑暗中,自己会越来越不正常,他不想,不想变成暗夜中苟且偷生的幽灵。
阮锦安理了理几日未梳理的发髻,掂了下衣袍,打开了闭封多日的房门,暖阳斜照,他急忙抬手挡住了日光。
其实日头并不炎烈,阮锦巡以为是自己多日不曾出门所至,便放下了挡在头顶的手掌,面对阳光,他缓缓仰起头,睁开了眼,一阵头晕目眩,那阳光像是穿过眼眶,直射进他的心脏,灼得他口干舌燥,肝热目赤。
越来越烈的燥热感由心底涌出,蔓延于全身,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团火就要烧起来。
门就在身后,他只要退后一步,就能隐蔽到阴影中,可他拽紧了袖口,赤红着双眸坚持站在暖阳下。
“啊”
犹如野兽般的嘶吼响彻整个后院,阮锦安抚着头痛欲裂的脑袋,狼狈的奔进了房内。
几个下人询声赶来,纷纷立在廊外,疑惑的探头看向屋内。
“公子,发生了何事”其中一个人壮着胆子大声问道。
屋内沉静了瞬间,传出一声低沉又似压抑着万般痛苦的声音:“无事,都退下”
异变(二)()
申时许,楚韵儿闻讯赶来,却依然被挡在了门外,略思量了下,便遣退所有下人,在门口小声哀求道:“安哥哥,开下门吧,我看看你就走”
黑漆漆的内室里,阮锦安惊惶的转过身,以背对着门口,如今他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如果说他最大的顾及就是不愿被楚韵儿瞅见,韵儿心中的他永远都是潇洒俊逸、明媚如春风,不是现在如魔鬼般的邋遢样。
其实房门紧闭,楚韵儿半点也窥探不到门内的光景,她只知道屋内静寂的仿若没有人,等待瞬间,才传来阮锦安沙哑的声音:“韵儿,我只是有些累了,想休息,近段时间,阮家就交给你了,你去忙吧”
如此陌生的声音让楚韵儿为之一愣,心道看来阮锦安病得不清,不由安慰道:“安哥哥,你放心休养,阮家的事有韵儿在,可是好久未曾见到你,可否开开门,奶奶也很担心你呢,要不,我们一起去给奶奶请安吧”
这一次沉寂的时间稍长,就在楚韵儿以为际锦安太过虚弱可能睡着时,屋内再次传来阮锦安的声音:“韵儿,如果有一天安哥哥要远离一段时间,你可会代替安哥哥支撑起阮家”
楚韵儿诧异的看着眼前的雕花木门,坚定又有些担忧道:“当然会,可是你要去哪儿”
“呵呵,无事,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去忙吧,我要睡一下”沙哑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犹似困急了的人正要进入沉睡前的梦呓梦语。
楚韵儿在门前停留了片刻,本想再说点什么却又怕真的打扰了阮锦安休息,便心事忡忡的离去了,决定稍后再向启东打听阮锦安的身体状况。
门口的脚步声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