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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那人是他心腹……不,正是因为那人之前是他心腹,他才绝对不能放着自己曾经的心腹变成他人手中针对自己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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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暮雨收到郭伟果然找人要做掉自己心腹的消息的时候,简直想笑。
到底是脏过手的人,尝过血腥的狼。郭伟想要除掉落在宋兴手上的心腹,实在是与她设想的分毫不差。
闻暮雨远赴国外以前就托私家侦探调查了毛氏兄弟以及郭伟等人。等闻暮雨回国的时候,私家侦探的调查报告也一份接一份地送到了闻暮雨的手上。通常有社会地位的人都会雇佣一些具备反侦察能力的人,以保全自己的*和商业机密。一般的私家侦探是不会接打探毛氏兄弟、郭伟这种等级的人的。无奈闻暮雨给的钱不少,要求他们查探的也不是什么商业机密、个人*或是科研成果,所以还是有侦探接了活儿。
因为担心查深了自己脱不了身,侦探们给的报告都比较中规中矩,需要违法或是打擦边球才能取得的情报一条也没有。而明面上能够探查到的东西忘闻暮雨的面前一摆,闻暮雨就隐约看到了端倪。
——郭伟的公司崛起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就能从一文不名的建筑材料批发商摇身一变成为建筑造景工程的大拿。这其中没有一点儿猫腻是绝不可能的。偏偏明面上郭伟名下的公司一点大错都没有犯过,行差踏错的东西也很罕见。外行人看到郭伟的公司只会觉得这公司踏实肯干,又恰逢机缘巧合,每次都在关键点上拿下一个重要的大工程;可见身为总帅的郭伟必定是算无遗策、足智多谋又敢拼敢闯的一代英杰。
但小时候没少在闻敬身边耳濡目染的闻暮雨是知道的,在商场上,多数时间拼的并非才智,而是经验技巧与人脉。所谓天时地利人和,人脉一旦到位,很多事情做起来就能顺风顺水,看似有如神助。而经验与技巧,这两项里除了时间的打磨、自身的悟性,还要看一样东西,那便是:人品。
“财发狠心人”这句话并非没有道理,“无商不奸”也是一样。闻暮雨还记得小时候闻敬摸着她的头顶告诉她:“手段是必要的。做事为人手段能脏,心却不能脏。”
郭伟的手段够脏,所以他能无往不利。先是挤走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同行,再吞并几个挤不走或是不好挤走的。当有业界大佬注意到他这些小动作的时候,他也能靠自身的影响力撺掇着一些和他实力差不多的同行联合起来,一起排挤业界大佬。同时人脉网络也延伸至招标单位。
业界大佬实力一流却扛不过围标串标。相比起人事复杂的大型企业来,郭伟一个人说得算的小型集团更容易取得低价格的优势。只要招标单位的代表能极力支持价格上有优势的郭伟,郭伟领导之下的小型企业并非不能击败业界大佬。
郭伟没傻到四处树敌,不要命的和大佬们对着干。只要让业界大佬吃过一次鳖,他马上就会想办法把大佬或是大佬的代理人约出来,一方面用分割蛋糕的方式表达自己无心树敌的诚意,另一方面再拉拢大佬们进入自己的阵营。
大佬们哪个都想赚钱,可哪个都不愿意自贬身份脏了手。郭伟愿意接下脏事,他们当然乐得从郭伟这儿分一份蛋糕。这个时候的郭伟又算不上什么业界巨头,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个暴发户。大佬们都没把他个正经商人,只当他是一只卖乖讨巧的小猎犬。
郭伟趁机壮大公司,几年之后俨然已经有成龙头之势。大佬们本就心生芥蒂,只不过没有合适的由头发作罢了。
宋兴其实并没有拿郭伟怎么着的意思。毕竟闻暮雨和郭伟有仇,宋兴可没有。宋兴不过是被他“可爱”的表弟知会了一声说是让他去海市一趟。
常舒阳从来不会让宋兴白干什么,宋兴也不是那种要常舒阳解释清楚前因后果还会行动的老古板。到了海市,宋兴不过是依法执法,事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到了这个时候,什么都还被蒙在鼓里的宋兴还只是个框,闻暮雨拿他框了郭伟那心腹——那家告郭伟的公司围标串标的小公司其实是闻暮雨找来的。这家老板早年就是被郭伟排挤出南都建筑造景市场的一人。当年他一忍再忍,终究是带着妻子儿女离开了南都,在海市另谋生路。这些年郭伟的公司版图扩张,不干不净的手也伸到了海市。这老板好不容易才在海市再次站稳脚跟,眼看着又要被人用肮脏的手段抢走饭碗。
新仇旧恨加一起,这老板一听闻暮雨说可以将郭伟一军,说不定还能让郭伟不再打海市这边的主意,也不管闻暮雨是不是还能承诺更多,立刻二话不说答应了参与闻暮雨的计划。闻暮雨当然也不会让人家白干。她将这家小公司和宋兴的名字捆绑在了一起,宋兴不畏强权为平民、为小公司出头被人称颂的同时,这家小公司也成了不畏恶势力、坚决抵制歪风邪气的民间代表。说白了,宋兴帮这家小公司监督事情的走向、必要的时候做合理合法的判断,这家小公司愿意做揭露黑幕的出头鸟,这对双方来说都是双赢。
郭伟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连大佬都涮过,自然是自信得很。再说他能走到今天,靠得就是一个“狠”字。如果这狠劲儿没了,大佬们又怎么可能还会容他分一杯羹?郭伟会想杀鸡儆猴以稳固自己的地位实在是在情理之中。
这杀鸡儆猴的想法,就是郭伟最大的错。
第166章()
闻暮雨不怕郭伟想要杀鸡儆猴,哪怕郭伟上了年纪变怂了,她也有法子激得郭伟不得不起杀鸡儆猴的心。而这第一步就是要让郭伟那个已经被框上了的手下先在杀鸡儆猴的路子上出岔子。
海市那家小公司的老板很听闻暮雨的话,闻暮雨告诉他要早早做好准备,以防任何突发的情况,那老板便早早的准备好了录音软件、一键报警。同时这老板也按照闻暮雨所说的那样,不时向同行说些自己胜券在握的话。要知道在他和宋兴被捆绑在一起之后,不仅是同行对他的事情敢兴趣,一些听见了风声的人也追着想多知道些内幕八卦。再说这十几年间被郭伟已不正当的手段挤出业界、和这小老板有着同样经历的业者也不是一个两个,这些人谁不是翘首企盼着有人能给郭伟这心狠手辣的一个惨烈的教训?
世界太大,圈子太小。尤其业内许多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小老板这边如此有自信能让郭伟和他的公司吃亏,郭伟的心腹手下听见了风声又怎么可能会不着急?——他清楚自己就是一个卒子,卒子这玩意儿厉害点的能叫兵,能叫将,唯独不能叫帅。帅以外的卒子再怎么厉害它都不是不可代替的。像郭伟这种连恩人闻敬都能毫不犹豫地背叛的人,今天他能当你是心腹,明天你没用处了他就当你是废棋。
谁又愿意一朝之间沦落为废棋呢?于是乎郭伟的手下自以为先下手为强的对海市小老板的公司进行了电话威胁,电话威胁无用后直接找上了门去。
很多事情错一步就是后患无穷。郭伟的手下自投罗网,怪不得别人守株待兔。
宋兴在很多事情上面一点就透。等到海市的警方在小老板的公司里把郭伟的手下一个不漏的“请”回局子里喝茶,他也多少察觉到了表弟让自己到海市来待机是干什么来的了。敢情这位表弟是又干这种送他一笔政绩的同时让他狠拉一波仇恨的事情。
外界那么多只眼睛盯着,早前就已经被和小老板捆绑到了一起的他纵然想抽身也没法不蹚这潭浑水。左右宋兴没理由放人,干脆也不闹什么别扭,直接顺了这闻暮雨在后面掌舵、表弟常舒阳用只言片语把他骗上船的阳谋。
没有郭伟的心腹更清楚郭伟的为人和手段的人了。哪怕是被“请”到局子里喝茶,郭伟的心腹嘴巴依旧像铁钳子似的,怎么掰都掰不开。闻暮雨一点儿也不奇怪事情会这么发展,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指望过见识了郭伟那么多狠辣手段的人会随便出卖郭伟。
所以闻暮雨攻坚的目标是郭伟那心腹的手下带去闹事砸场的小喽啰。小喽啰个个都是给口饭吃就能叫大哥的,没有几个还能像当年的古惑仔一般讲些什么兄弟情义、江湖道义。
小喽啰们一听自己或许会因为人身伤害、财务损毁、威胁勒索等罪名入狱,很快就供出自己是大哥让去打人闹事砸东西的。带人闹事砸场的“大哥”一听自己的直属上司、也就是郭伟那心腹手下都因为这件事情被“请”进了局子里,更是慌得不行。
宋兴以前走的是秘书路线,审问这种事情他没干过。常舒阳让他把这次犯了事儿的人分开关押,以便逐个击破,他便这么做了。龙麒不知道宋兴背后还有别的人,只道宋兴不愧是自己的直属上司,懂得利用分开犯人造成犯人们之间的信息不对等,好从中分化这群犯罪分子,以他们言语中的矛盾之处为引,撬出真正重要的信息。
等级越低的人知道的越少,这个道理在哪里都通用。小喽啰能提供的信息十分有限,所以没过多长时间就把能说的不能说的差不多都说了。这边宋兴的人懒得再鸟这些喽啰,常舒阳则请宋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自己见见这些喽啰。
宋兴一听就明白表弟这是有手脚要做。至于是什么手脚他多少也能想到一点,于是给了常舒阳一个小时,让他速战速决。
常舒阳本来也没多少时间耗在海市这边。他还得赶回梅尔蒂斯的身边。幸好喽啰虽多,但闻暮雨事先就打算到了这一步,常舒阳按照闻暮雨的指使假装成了被郭伟收买的黑/警。喽啰们一听常舒阳是见缝插针进来“帮”自己的人,有的人开心,有的人害怕——他们可是把什么都说了,这要是被郭伟知道了,连警方内部都可以安插人手的郭伟究竟会对自己做出什么?
一场简单的打砸,按照正常的司法程序,哪怕是伤了人也不过就是拘留几天、赔些钱财。可要是牵扯到了背叛……
见喽啰对自己的处境也不是完全没谱儿,常舒阳就“好心”地告诉喽啰们,他们可以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说事情都是上司泄露出去的。毕竟他们是喽啰,死了就是死了,马上还有替换品。他们的上司可就不同了。郭伟应该不至于为了他们透露出去的那点消息就对自己的得力干将下手。当然了,因为还有别的喽啰在,所以他们最好统一口径。想想大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混口饭吃?万一的时候,死一个上司总比死几个自己这样的喽啰强。
常舒阳走后喽啰们很快就被释放了,郭伟在外面等着就是为了得到第一手的消息。喽啰们一看这阵仗,哪还敢说自己全招了的真话?自然一股脑儿的将罪过推到上司头上。
常舒阳也如法炮制了喽啰们的直属上司。顺便还告诉郭伟的这位手下,他的老婆和儿子都被郭伟带来了海市。
得知下面的人居然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自己,郭伟那手下差点没昏过去。他老婆和儿子被郭伟带来海市的理由不言而喻,除了威胁他之外还能有什么?可他现在自证不了清白,众口铄金,他一个人哪里辩得过喽啰们那么多张嘴?一会儿出去了他就是个大写的“死”字。
于是乎常舒阳再次“好心”的给这位急得焦头烂额、宛如灶上蚂蚁的男人一个小小的建议:辩不过下面的人,也没那个时间去责怪下面的人、并从他们嘴里挖出事实。那就把责任推给上面的人。可他上面的人是郭伟的心腹,没有恰当的理由他还摘不掉嫌疑的帽子。那怎么办呢?当然只能给那位心腹捏造一个有背叛嫌疑的帽子了——那就说郭伟那心腹得知郭伟要把他当弃子,准备蜥蜴断尾。他一时怒恨交加,便……
死道友不死贫道。一个自私自利的集团集体就这样被一个念头从中瓦解了。只想着怎么保全自己的人毫无罪恶感地出卖着自己的上司、陷害着自己的下属。而这个时候的郭伟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下们一个个的都变了质。
通过其他人的嘴巴,郭伟得知了心腹的“背叛”。这位心腹长时间没有被释放似乎也在隐隐佐证着其他人的话。要知道警方可以合法拘留人的时间是有限的。如果过了拘留时间还没能从局子里出来,要么是被有其他被关押的理由,要么是当事者本人害怕马上出去会遭到人报复。
郭伟的手上还有这位心腹的老母亲和女朋友。郭伟想过心腹投鼠忌器应该不会背叛自己。可再一想,这位心腹的老母亲被儿子安排在老家,显然关系不算亲密。人在南都、此次被自己带来海市的心腹女朋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