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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闻暮雨的朋友,阎夏确实挺羡慕闻暮雨的苦尽甘来,同作为女人,阎夏却又有些不甘——为什么现在这个时候,在自己的朋友作为朱丽叶都能和她的罗密欧幸福美满的时候,自己还要一个人躺在酒店的床上,感受着身边的这一片冰凉?自己当初不过是按部就班地谈了场恋爱,怎么一场好好的恋爱现在沦落为了见不得人的偷情?自己到底是哪里弄错了?
电视上的闻暮雨只被人拍到一个纤细的侧影与一个神秘的背影,很快她就被身旁的白云挡住,与白云一起进入闻家老宅。就是这样短暂的一幕,世人已经见证了白云对闻暮雨的拳拳呵护与满满的爱慕之心。闻暮雨虽一身素黑,首饰都未戴一件,可她的风光哪里是一般人所能及?她半掩在帽檐之下的面孔即使缺乏血色也清郁得那般美丽,她走不太稳的脚步也因为身边人的支撑而显得我见犹怜,她一言不发,微微轻启的红唇却像是在诉说千言万语……
就连同为女儿身的阎夏也想赞这样的闻暮雨一句:尤物。
若自己也是这样的尤物,也是这样顶级的尤物,连讲电话都要背着自己的那个男人会不会为了自己抛弃妻子?放弃他现有的利益和他现在的家庭?利益,她阎夏自负经商头脑绝不输给他的妻子,利益她同样也能给他!家庭,那更是不用说,她阎夏愿意为这个男人生儿育女!哪怕她的父母绝不会同意她和一个有妇之夫的男人来往!……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就不愿意选她呢?
阎夏觉得自己好可悲,可悲到令自己讨厌的地步。听到浴室的门被人打开,她抹抹自己眼角的残泪,故作镇定。那洗完澡出来的男人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异状,自顾自地吹起了头发。等他吹干了头发,原本想要他注意到自己正难过的阎夏也死了心。
男人走了过来,开始捡地板上的裤子和衣服,阎夏的语气不由得有点酸:“要回去陪老婆孩子了?”
“吃醋了?”
男人笑着问,并没有去看阎夏的脸,只是道:“你肚子饿不饿?我出去的时候让餐厅给你送吃的过来?”
“没有。我饿了会自己叫客房服务。”
“客房服务的餐点哪里有餐厅里的好吃呢?”
好不好吃在这种时候又有什么所谓?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
男人说着自认为温馨体贴的话,阎夏心中却是烦闷不已。她只有在和男人床上缠绵的时候才会感觉自己是被爱着的,一旦男人下了床,她就变成了男人口中经常对被人说的“令人怜爱的小妹妹”。她不想做他的什么妹妹,也不觉得自己是他的什么妹妹,被男人当无知的小妹妹让她觉得恶心。
愤怒让阎夏有了把分手提到嘴边的勇气,尽管她还有三分踌躇:“……周大创,我们分手吧。”
“小夏?”
“我受不了了。”
阎夏说着就想下床。她不想再看见自己面前的这张脸,她害怕自己一看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自己的决心又会软弱下来。
“你明知道小三的日子不是人过的日子,你还让我一直过这种永远都见不得光的日子……我真的受不了了”
“别啊,小夏——”
用被单裹着自己身体的阎夏还没能走上几步,手臂就被周大创给一把抓住。
“你放开!放开!”
“我这不还有一个惊喜要给你吗?等我把惊喜给你,你再考虑要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
周大创没有放开挣扎的阎夏,反倒是把阎夏地胳膊都抓出了红痕。阎夏吃痛,又因为听到“惊喜”二字而停下了挣扎,周大创立刻眼疾手快地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锦盒,对着阎夏打开。
盒子里是一枚镶着鸽子蛋的戒指,戒身细腻光滑,有着水一般流畅的清冷光泽,鸽子蛋净透闪亮,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高级品,复杂的切割工艺让钻石每一个被精细打磨过的切面都能强烈地反射任意角度上的光线——毫无疑问,这是一枚奢侈的钻戒。
“阎夏,你愿意嫁给我吗?”
周大创把钻戒戴到阎夏左手的无名指之上,又一直推到指根。阎夏愕然地看着他动作,在他拉起自己戴上钻戒的左手亲吻时捂着嘴巴一下子哭出了声来。
“可是、你老婆、你家、你——”
“我马上就要和我老婆离婚了。”
周大创说着抱紧了阎夏的细腰,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脯之上。
“本来我是想等时机再成熟一点再给你这个惊喜的。你刚到南都来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和我老婆离婚和你在一起了。你不知道我为了和我老婆离婚,这几个月我过的有多辛苦……我家那母老虎是铁了心要用孩子掏空我啊。再加上长宁公主那边……唉……她那条裙子我本来是想做给你的。你比起公主来更适合那条裙子。你也知道帝王之家的人从来不讲什么礼貌,想要的东西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就是要拿到手。那条裙子的草稿公主一见就喜欢上了,之后再也不肯看其他的设计,我也是为难……”
周大创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这段时间遇到的麻烦,抽泣阎夏也就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等到她不再掉眼泪了,周大创这才为她擦擦脸,拧了一下她的鼻头。
“我的小夏现在开心了吧?”
阎夏破涕为笑,一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指缝里却流出了泪水。
“开心,特别开心。”
“那小夏……”
周大创抱着阎夏,下巴怜爱地摩挲着阎夏的头顶,温柔地问:“你愿不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为我做点事,让我能更快的离婚和你在一起呢?”
阎夏抽噎了两下:“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第180章()
白家公然站在白云和闻暮雨一边着实让不少人大跌眼镜,就连闻暮雨也没想到那个白婉柔能够同意儿子莽撞的所作所为,她身后的白老爷子和白老爷子的喉舌帝国也会对此表示支持。
闻暮雨这个当事人都如此错愕,毛家两兄弟的震惊就可想而知了。毛勇还算沉得住气,毛刚已经是砸了自己的办公室还不解气,这会儿冲进哥哥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一双满溢着仇恨不知怎么还夹杂着些恐惧的眼睛不断地转悠着,扫过哥哥甚是喜爱的书架,仔细端详过上面价格不菲的摆件,几次想砸东西撒气的毛刚最后还是没有老虎屁股上拔毛的勇气,悻悻作罢瘫倒在了豪华大气的真皮沙发上。
“哥,怎么办?白云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啊,是我们毛家唯一的香火啊……这要我怎么——”
“按兵不动,你什么都别做,什么都别管。”
毛勇知道毛刚想说些什么,他提前打断了弟弟,免得这个脑袋不好又爱耍小聪明的弟弟给自己节外生枝。
“哥你就不生气吗?!就算你不生气,你怎么能让我也不生气呢?!就算白云那小子心向着外人,我这个做弟弟的也还是向着你、向着我们老毛家的啊!”
向着我?向着老马家?
毛勇差点要冷笑出声。他的好弟弟要是真向着自己,没打着想早早把自己赶出毛氏的主意,如今毛氏会面临这种窘迫?就是因为毛刚还没等到自己闭眼就想掌管毛氏,这才会让人钻了空子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生气?他早就已经气得想掐断自己亲弟弟的喉咙了!要不是他没有管教好白云,白云能一身反骨以前和家里对着干,现在和亲爹舅舅对着干吗?他这是已经气到不能再气的地步,反倒已经冷静了下来。
“闻敬不会放过我们的!那个闻暮雨肯定就是闻敬用来打击我们的!闻敬马上就要找上门来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等闻敬出手我们就死定了!老毛家也要断子绝孙了!”
“你个废物给我闭嘴!”
两兄弟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毛勇对毛刚哪里有这么不客气的时候?毛刚一愣,别说还嘴了,他甚至还没理解哥哥在骂的人是自己就被毛勇那要手撕活人生吃了的表情给吓住了。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人把你拖出去家法处置。”
“哥、哥……?”
毛刚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平时看起来颇有几分气度与风流的脸这会儿涨成了难看的绛紫色。
“我毛勇说话从来是说一不二,就算你是我弟弟一样。”
“我——”
迫于毛勇淫威,毛刚终于屈服了。他颓丧地低下了一向高仰着的头颅,竟是一夕之间显得老了十岁。
“对不起、哥,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你说怎么办吧。我什么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毛勇冷笑一声:“这会儿知道卖乖了?”
毛刚闻言脸上又是一阵红一阵青,他不言语,只是乖乖地低头颔首。仿佛回到了成天跟在哥哥屁股后面的小时候——情非得已,他之前有底气和亲哥哥争是因为有白云这个儿子,有白婉柔这个老婆。白家再怎么看不上他也会看在白云的面子上做他的后盾,即便他□□失败,毛勇看在白云这毛家唯一的香火和白家的面上也不会让他下不了台。
这会儿他的王牌、他的儿子白云为了一个女人,还是闻敬的女儿抛弃了毛家,站在了他生父和亲舅舅的对立面。他那早已厌弃他的老婆也带着毛家转了舵。毛刚再糊涂也清楚自己那点儿本事只能欺负下/身边人,要他去对付闻敬那怪物,他是万万不行的。这会儿他想保全自己唯有藏在哥哥身后,他向毛勇服软看上去是最没骨气的作法,事实上却是最聪明的作法。
毛勇不是看不穿毛刚心里那点儿小计谋,他太了解自己的亲弟弟了。可是他也别无选择。他弟弟擅长的全是些寻花问柳、寻欢作乐的事情,平时与人交际来往确实很有一手,能让宾主尽欢。这会儿毛氏企业乌云罩顶,有点眼色的人都离他们远远的。就是还看好毛氏企业的人也是持隔岸观火不痛不痒的态度。股东们这会儿是人心惶惶,十个里有八个想抽身而退。剩下那两个则是油盐不进、只是催着毛勇毛刚两兄弟拿出解决股价持续走低的策略来,毛刚的社交手腕一下子变得毫无用武之地。毕竟对毛氏这样的家族企业来说,家族对立是大忌,失去继承人则是最沉重的打击。
“总之先稳住股价。”
也因为毛氏企业是家族企业,其他大股东持股多少也改变不了整个企业最大的股份都掌握在毛勇毛刚两兄弟手上的事实。其他股东要发动“政变”赶毛勇毛刚下台是不可能的。一家企业的价值很大程度上又反应在股票上,股票的价格就是市场对企业的预估价值。股价下跌等于一家企业的价值下跌,持股人用八百万买到价值一千万的股票如果缩水成了五百万、三百万,可想而知持股人的亏损有多大。
股市就像多米诺骨牌,毛氏企业现阶段股票虽然跌了,但还不算大跌。如果毛氏企业的股票像血崩一样止不住地持续下跌,那抛售毛氏企业股票的人肯定更多。被抛出的股票越多,毛氏企业的股票价格也就越低。到了那时候,别谈什么闻敬了,毛氏企业和他们两兄弟肯定首当其冲地就玩完了。所以毛勇现在不能去向白家叫板,更不能去阻止白云和闻暮雨的婚礼。否则父子对立,继承人出走的丑闻一出,毛氏企业的股票可就要在一片惨绿中下滑至谷底了。
“就像你来对我服软一样,我们现在也只有对白家服软。”
“什么?!可大哥那闻暮雨……!”
“那是个不能留的祸害我知道。但是你别忘了,白云那傻小子的心最是柔软,我们又是他最亲的人。只要我们抓住了他这个亲人,那闻暮雨我们可以慢慢收拾。到时候只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白云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毛勇阴冷一笑,眸光之冷锐让毛刚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女人可不比我们男人。她们注定逃不过一些死劫。比如怀孕,比如生产。”
“大哥的意思是……?”
“等闻暮雨怀了云儿的孩子,我们有的是机会除掉她。要是那孩子生下来了……呵呵。”
毛勇老眼一眯,对弟弟道:“你也知道我们之前让人去收拾的那个闻敬是个假的,假闻敬用闻敬的身份生活了十几年都没被人看出破绽,闻敬的老婆为了保护他陪着那个假闻敬一陪就是十几年的功夫!甚至是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顾那个中了风、鼻塌嘴歪的陌生男人!要不是闻敬不死我们这群人都睡不了一个安稳觉,我们找人弄死了那个中风的假闻敬,又特意对比了死人和闻敬的dna,我们怎么能知道那个闻敬会是假的?可见闻敬那老狐狸手腕之高超,手段之决绝……想必他一定以为自己做得□□无缝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