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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所以就是你们不怕我公布你们做过的脏事和你们的身份吗?!”
常舒阳轻叹一声。说实话他倒还真不怕阎海会公布自己敏感的军人身份和自己帮着闻暮雨都做了些什么。
阎海的能力他是与之合作亲自测验过的。直接说结论的话就是阎海这个等级的极客直接对上,要完全避开身为他耳目的监控摄像头是极端困难的。但是反过来说,阎海太过依赖监控摄像头这样的东西,一旦监控摄像头拍不到有利证据,阎海非但成不了威胁,还满身都是破绽。
要绕开阎海的耳目并不容易,但是常舒阳有足够多的办法能够甩掉阎海的追踪。阎海再想要追踪到常舒阳的踪迹,必须再花出足够多的时间、脑力、精力乃至体力。因为职业习惯,常舒阳经常检查自己身上是否有他人留下的可疑物品,住所或是常去的地方是否有被他人入侵的痕迹。常舒阳很有自信阎海手上没有足够多的证据直接证明自己和犯罪有关。就算退一万步来讲,阎海手上确实有能够把他常舒阳送进监狱的证据……
——那又怎么样呢?
大家皇室近卫师团集中了全国顶尖的人才,是大夏实质上的最高权力部队。不仅是特/警、公/安见了近卫师团都要靠边站,就连其他的特种部队也没有权利干涉近卫师团的行动。
其中特别突击队又是特例中的特例。因为特别突击队集中的顶尖人才都有着或雄厚、或深远、或显耀的家世背景。像常舒阳这样出生于功勋世家的人不在少数,皇室子弟也偶有选入。集出色的个人能力,可信赖的家庭背景与绝对能够保持中立的态度为一体,无论是世家子弟还是皇室宗亲都以进入特别突击队为荣。特别突击队可以说是大夏五大总部、八大军区部队的门面,也是议会与皇室友好的象征。
作为一国门面、议会与皇室友好象征的军人又怎么能够爆出□□?不要说常家不会允许,议会、皇室都不会允许!
哪怕常家、议会还有皇室都决定抛弃常舒阳这颗废棋,他们也会私底下进行,不会大张旗鼓地搞得人尽皆知。简而言之,阎海如果想用曝光常舒阳来威胁常舒阳,首先死的人不是别人,会是给一国门面、给议会还有皇室抹黑的阎海!
问题只在于闻暮雨……
闻敬如今生死不明,李云已经躺在了冰冷的石墓之中。能够闻暮雨庇护闻暮雨的人除了他常舒阳之外就没有别人。可是因为常舒阳向着闻暮雨,常家不待见闻暮雨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也因为有常舒阳在,所以常家才不会动手斩除闻暮雨这个能轻易掌控常舒阳情绪的人。如果闻暮雨放弃报仇,即使没有常家这个后盾,常舒阳也有自信自己能互闻暮雨周全。可是闻暮雨哪里是个会乖乖做只宠//物让常舒阳好好保护自己的女人?在闻暮雨的目标是复仇的现在,常舒阳还真的没法自大到说自己一定能保护自己的青梅竹马。
常舒阳的眼角瞥向了闻暮雨,西服的衣袖里已有小巧的袖枪滑落到常舒阳的掌中。
这把袖枪的射程范围不大,威力也比较小。以常舒阳的实力来说,用来对付五米开外的阎海却是足够了。只要击碎了阎海的手机阎海就什么招数都使不出来了。消除阎海的数据备份之类的事情和宋兴通个气就好,想必宋兴是很乐意为自己这个表弟做点无伤大雅的小事的。
“公布我们做过的脏事和我们的身份……”
在常舒阳动手以前,闻暮雨缓缓地抬起了下颌。笑意爬上她的唇角,弯曲了她嘴唇的弧线,明媚了她眸中的潋滟。然而那黑白分明的眼中有的只是露骨的嘲讽与不屑。
以往都以温柔慈和的贤淑形象示人的闻暮雨第一次在人前不加掩饰地表现出了对他人的轻蔑。
“你要公布给谁?你能公布在哪里?”
当然是在网络上!当然是给网民们!不等阎海这么回答,闻暮雨已经迈开了脚步。她从常舒阳身边绕开,接着迈下了一级阶梯,向着阎海而去。
“除了网络你还有什么地方公布?公布之后网民们会有什么反应你又怎么能肯定?脏事……是吗?在怨气连天、负能量永远都传播得比正能量快,网民们无时无刻都期待着万众一心地实现某种正义从而进行狂欢的网络上,你以为会有几个人按照你的理解去思考?”
淡淡的冷嘲从闻暮雨那潋滟的明眸之中透出。戴着笑的面具,神情中没有一丝温度的闻暮雨又迈下了一级阶梯。
面对闻暮雨,阎海像是要被无形的什么压倒一样不由自主地往后推了半步。他的四肢不听使唤地颤抖着,连呵出白气的嘴唇也在微微地抖个不停。
“当然了,你也可以向警/察或是官/员告发你口中我们做的脏事。不过,”
长长地睫毛因为微笑眯眼的动作而上翘,向着阎海而去的闻暮雨身上有一种平时没有的妖艳。
“你确定会有警/察或是官/员愿意搭理你?愿意听信你的话?愿意和近卫师团特别突击队的准将为敌?”
“听信你的话有好处可拿吗?拿到的好处能超过被近卫师团盯上的恐怖吗?”
一步步,一句句。闻暮雨像踩踏在阎海的心脏之上,一寸寸地踏碎他的自信,一次次地粉碎他天真的预想。
阎海脸色惨白地向后再退两步。他的大脑不断地模拟出闻暮雨所说的景象,到了最后已是不愿意再承认闻暮雨所说的无一不对而变得一片空白。
大概是觉得这样不留情面的狠戾言语对阎海的伤害太大了,闻暮雨笑着住了口。
“阎海,”
花瓣一样柔软的红唇微微开阖,距阎海只有一步之遥的闻暮雨停住了脚步。
“你难道没想过吗?”
瞳孔猛然紧缩,阎海无声地倒吸一口冷气,听见闻暮雨那轻软甜润的声音带着笑意如此道:
“要是我成了罪犯,阎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冰冷的风夹杂着雪花扑向阎海,从头冷到脚,就连心脏和大脑都像是要被冰冷的空气冻结起来一样,阎海每呼吸一下,他的内脏都在隐隐作痛。
“夏姐……你二姐阎夏与我是合伙关系,我们和许多人都签有合约。合约的总金额……嗯,差不多两千万吧。我成了罪犯,投资计划肯定要泡汤。违约的赔偿就全部落在了你二姐的头上。她和她的公司要赔偿五到十倍的违约金。两千万……保守估算违约金只是五倍,那就是一亿。你父母固然能为你二姐偿清债务,可无论如何你二姐的公司是保不住了吧?”
闻暮雨既不生气,也不愤怒。她甚至只觉得有些可笑。笑阎海为什么想不到这些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二姐秉持‘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信念,让你大姐和你三姐都能在我们的投资计划里赚上一笔。对此,我一直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你觉得我入狱你二姐违约的情况下,你大姐和三姐又会怎么样呢?”
『这次可是个大单!一定不能失败的大单!我也不会失败!』
想到二姐朝气蓬勃、信心十足的模样,想到大姐和三姐开心的笑容与认真的神情,想到自己老子频频点头、赞阎家三姐妹不愧个个都是令他骄傲的女儿,想到自己老妈看到儿女们各有所成竟是高兴到忍不住背过身去抹抹自己的眼角。阎海的心脏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攥紧了。
“你要是想公布,”
目色流转,明眸最后一次扫过阎海那张年轻的脸,闻暮雨带着清浅妖娆的笑意从阎海身边翩然而过。
“就尽管公布去吧。”
“………………!!”
阎海的牙齿被他咬得咯吱作响。寒风之中,阎海的手机就这样从他的掌中掉落,在石阶上磕磕碰碰好几次后摔飞了出去,也不知道是掉在了哪里。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那部触屏手机就算找回来了也没法用了。
高科技有时候是脆弱的代名词,这么多次的磕碰外加从高处坠/落,触屏手机不仅屏幕会被摔碎,机身构造也会因永久变形而变成一团废金属。
在这寒冬中出了一背脊冷汗的阎海自嘲地想着自己和这触屏手机没什么两样。……不,自己甚至比这触屏手机还要脆弱。手机坏了就是坏了,自己粉身碎骨还会连累家人。
“…………………………”
没有可以挽留闻暮雨的话,没有可以胁迫闻暮雨的借口,没有可以能够和闻暮雨保持合作关系的缘由……此刻一别,后会无期。
愚蠢愚蠢愚蠢……真是愚蠢!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为什么都到了窥见闻暮雨冷酷本性的这种时候,为什么都到了已经清楚地明白自己对闻暮雨来说什么都不是,如果闻暮雨愿意她随时可以处理掉自己、陷害自己家人的这种时候……自己居然都讨厌不了闻暮雨!
自己真是没用到让自己都快想要哭出来了。
最令自己感到自己无可救药的是自己居然在这种时候才明白原来闻暮雨并没有为难自己的打算!哪怕自己知道那么多有关于她的内/幕,在自己找上门来胁迫她以前,可以用无数种手段让自己闭嘴、把阎家整个拔起的闻暮雨始终只留下了一招保护自己的后手。
该死的……明明知道这女人是个陷害了那么多人狠毒魔女,为什么心底还有个声音在呐喊着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呐喊着想要相信她!相信闻暮雨!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阎海像是被压弯了脊梁那样抬不起头来。
见状常舒阳无声轻叹,收起了袖枪。回头把贡品放到李云的墓前后跟着闻暮雨往山下走的常舒阳无法想见阎海的心中会有这么多的转折起伏。他只当是阎海是被闻暮雨震住,这下子再没有心思找闻暮雨和自己的麻烦了。
“啊……对了。”
走在前面的闻暮雨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了头。
“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才会觉得我这是要远走高飞。”
“………………?”
阎海的肩膀微微一动,眼泪差点跌出眼眶。
“我只是要去南都把没做完的事情做完而已。”
闻暮雨说完再度迈开了脚步。
远走高飞?怎么会。在收拾完所有的仇人以前,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她闻暮雨都不会去!
陷闻家于不仁不义,害闻家家破人亡,知恩而不报的罪人们……洗干净了脖子等着吧。闻暮雨会让你们知道天下之大,哪里却都没有可以让你们落脚的地方!
想死?那也得等尝过比死难受十倍、百倍、千倍、万倍的痛苦以后!
什么都还没有结束……被恨意蚀骨的复仇这才只是开始!
滨湖城篇完
第95章()
“不……”
女子低低地哀求着。眼眶里满是泪水,黑白分明眸子也被濡湿的像是要融化在这泪意之中。
她本是一个美丽的女子,有着洁白细腻的肌肤,明亮若星的眼眸,黑缎般的长发,形状娇美的樱唇,细长优美的脖颈,修长匀称的四肢。哪怕是现在这幅人老珠黄、憔悴至极的模样中也隐约可见那曾经的倩影。
可,那又怎样呢?她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她已经成了他迈向光辉明亮的新明天上的一块碍脚石。她如果死了,还能够再给他带来一笔额外的利益。
所以——
别怪为夫的心狠,实在是无毒不丈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梁宇轩在心中对自己这么说着。
“不要、别杀我、救命——”
“哈啊、哈啊、哈啊——”
他能听到自己如同野兽般的喘息声,却听不到手脚无力的发妻的求救声。
双手抓着发妻的衣领,把孱弱的发妻闻暮雨像麻袋一样拖到了医院住院部顶楼的梁宇轩此刻正在猛力地喘息着,把冰冷的空气吸入肺中。望着闻暮雨那张还不到三十岁便已像五十岁老妇那样憔悴枯黄的脸,梁宇轩只觉得厌恶。
家里的钱可儿现在正是最娇俏的时候。十几岁的女孩儿,谁不青春的像朵沾着晨露、在晨曦中含苞待放的花儿?钱可儿又早早的在男人身下盛开,现在正是最貌美、妩媚让人拒绝不了的时候。对比一下她和闻暮雨,闻暮雨就像是破鞋一样臭不可闻,连再看一眼的价值都没有。
于是梁宇轩松了手。
“不要、宇轩——……!!”
绵软无力的手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那样向着他伸出,可是他是知道的,发妻绝对抓不住自己的手臂,更抓不紧自己的衣服。
过量的镇定剂还有少量的安眠药,对一个两度失去孩子、崩溃发疯的母亲来说似乎是完全必要的。在梁宇轩把发妻软禁在家里的时候,他就已经无数次地强灌过镇定剂和安眠药给闻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