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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身无牵挂,你说我优柔也好,妇人之见也好,我就是这么个人,我在这世上的亲人……”涉云真的声音有些苦涩,“也就大娘和师父了,如今二人接连出事,我却截然不知,若是他们真的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我一定会痛不欲生。”
“我知道你虽平日不多说,但也是有自己思量的,以后如果你能多考虑下我的心情,我会非常感激。”
似乎是今日打击过多,涉云真的脸色略显苍白,让血止杀有些心疼。
“我只是不想让你陷入危机……”
涉云真笑的满目灿然,“我懂,不过……”他抬拳头在血止杀胸口扣了一下,“不是说过了?即便我有事,还有你呢!”
“有你这把本命灵武,我有什么好怕的?”
血止杀一把抓住涉云真的拳头,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看着涉云真怔愣的眼神,血止杀才发现,自己动作有些不妥。“呵,算你有眼光,本不想大动干戈,不过……算了,谁让你好歹也是我主人呢!”
装作无意般抓着涉云真手放在座椅上,血止杀笑的狂傲。
……个鬼,都开始招兵买马了,不想大动干戈,骗谁呢?
就在马车外跟随的赵飞霞暗暗吐舌。没办法,修炼了功法,耳朵太尖。
不过涉云真没这个反射神经,听不出这话中的纰漏,只以为这把难伺候的刀终于有些认可自己,笑的开心。
血止杀也没放开他的手,冷冷道,“没错,作为魔刀,何须小心翼翼?若想做什么,直接去做便罢了!呵!你好歹也是魔刀的主人,怎能行躲躲藏藏的蝼鼠之事?呵!被那些老不死误导了……”
血止杀看向前方,目沉如水,“你想做什么,便去,我也要恢复自己曾经的行事,不必担心出事……有我呢。”
最后三个字轻得很,不过涉云真还是听到了。
他的心情也好了些,露出一脸耍赖的嘴脸,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可不客气的狐假虎威喽?”
“……”
血止杀目光柔和。
“随你。”
因为血止杀终于找回了作为魔刀的霸气,一路上也不在遮掩痕迹,急速前奔,御风而行,因此短短半月后,便到了剑阁,相隔半年有余的师徒俩,也终于见了面。
第69章 再回剑阁()
果如泠千雪所言,止天霆伤势并不重,灵根修为并未受损,只是灵力失了大半,身上各种附加效果的伤口也不少。当初间天隙出现裂痕,止天霆用上了几件法宝,也只是脱了一个月,后来间天隙大开各种魔物喷涌而出,他更是倾一人之力斩杀过半,最终在支援修士的帮助下逃出。
能在那种情况下逃离,本身就是万幸,加之剑阁修士本就作死……修炼的多,各种艰苦的自我磨练从不少,这种伤,也还真算不上严重。
只是一身黑紫冒着魔气、外加不少染血绷带的身体,还是让涉云真吓了一跳。
“师父……”
这小子差点就泪眼汪汪,不过被自家师父不赞同的眼神憋了回去,饶是如此,眼眶还是红了。
“男子当流血不流泪,哭哭啼啼想什么样子!”
嘴上说的严厉,这家伙手上却做了招手的动作,把凑过来的涉云真搂入怀中,轻轻抚着他的头。“为师才多久没教导你,就忘了吗?”
被抱入温厚的怀抱中,涉云真眼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呜呜呜,师父,您当初只让石人叫我练剑,也没教我什么做人道理啊……”
止天霆:“……”
没见到时,也无这么多心绪,可一见到,尤其当初飒爽强大的师父如今伤痕累累躺在床上,只能半倚于床头,说话都有气无力,心头便阵阵泛酸。
有的时候是这样,许久未见的人,也许心里不会有太多牵挂,可见了面,那些被潜藏心底的思念都会全部爆发;亦或者悲伤的情绪,在无人安慰时,也不会拿出,可遇到亲友,便会汹涌而出。
“呜呜……师父,徒儿好想你啊……”
止天霆脸上冷厉的神色略有缓和,又抚抚他的头顶。
“如今已是金丹?进展不错,有何奇遇?”
涉云真吸吸鼻子,开始巴拉巴拉讲起自己这些时日的经历。
直听的止天霆的脸风云变幻。
涉云真好似找到了组织,平日积于腹中的话倾泻而出,好似平日积了多大委屈,至少血止杀能察觉,那个修真者看自己的目光愈发不善……
哼!一介凡修,也敢对本尊有意见?呵!有便有,本尊还需要为尔等费神……
“真儿。你辛苦了,”止天霆摸摸涉云真头顶,伸出手指挡住他的话,道,“是为师不好,没有好好照顾你。你也不必在躲藏,便在剑阁住下,为师会尽到师父的责任。至少……不会在让你受外人欺压。”说着,眼神如刀狠狠刺向某人。
血止杀:“……”
没有注意到两人间的风起云涌,涉云真一脸感动的看向师父。
他知道若不是自己乱跑,根本不会惹出这多事情,但是师傅从未因此责怪过自己,即便现在他已经长大——身体——师傅还一如既往愿意保护他……
真是太感动了!
世上只有大娘和师傅好!
不过……涉云真擦净眼泪,收拢情绪。他已经长大了。以往生活安逸,还能依赖长辈,如今一朝穿越,世界天翻地覆……他该坚强了。不能总如以往般,赖在父母姐姐身后,做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以往是爱他的人在保护他,如今……也该他来保护爱他的人了。
因为,他也同样爱他们。
“师父,不用,我现在修为都快赶上你了,怎么还能让你来保护我呢?”接受了大气运后,他的修为进展一日千里,几可与上古天才媲美。
加之本身悟性超群,难遇瓶颈,涉云真可以说开了个巨粗无比的金手指。
原本,涉云真只想着,保全自身,亦或关键时刻能救出大娘、师傅他们,只要他不死,气运不灭,那么修真界就还能维持。有这一线生机,他也不算失了职责。可是……大娘的离去给了他一道闷声巨雷。
若非他漠不关心,蜗牛般龟缩别人为他搭建的壳内……
而今,他也大彻大悟了。有这么便利的条件,不用白不用!
难道非要将这一身好处生生磋磨,反倒成了师傅他们的累赘才好?正如血止杀路上说的那般,只有掌控命运的人,才能保护他人。
他要做人上人!而非逐波随流的尘埃。
涉云真看向止天霆,目光清澈坚定,“师父,您护我许多,这一身的伤,也和我有关。如今,徒儿长大了,也有了实力,是该我来保护你了!”
……
若时光能倒流,涉云真绝不会让自己装逼,说出那些嘴贱的话。
苦逼的运转灵气从剑锋发出,已经挥剑千余次的手臂酸痛不已,几乎抬不起。
可师傅就在身边的藤椅上,身上伤口未愈,便一脸严肃的督促他练功。“怎的如此软弱无力?你的灵气修为都到哪去了!这是金丹修为?分明只有筑基!”
涉云真欲哭无泪。
看涉云真扭开头,忍着酸痛一下下挥剑,止天霆叹口气,道,“还是留下吧,师父本领低微,但总能护你。”
涉云真鼻子一酸。
师父果然还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够了!”血止杀皱眉,“你这分明是有意刁难。他也算个成人了,你还能一辈子囚着他不成?”说什么日挥万剑剑便允涉云真独自出行……开什么玩笑!这都半天了,才挥出千余剑,还一剑慢过一剑,哪怕再多出十天,也挥不出足足万剑!
看着涉云真一脸吃痛却还强忍的表情,血止杀忍不住出声。
止天霆看也不看他,淡漠道,“我教导吾徒,无需阁下插嘴。”
血止杀蔑笑。“呵,这便是剑阁的待客之道?”
止天霆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血止杀仰头冷笑,“可他是我主人,我插手我主人的事,也算不得逾越。”
止天霆不予争辩,抬指,一道灵气击向涉云真手肘,“这剑不算!手臂太高,挥剑用力,拿出气势!”
“……”涉云真咬牙吞回去眼泪,任凭手肘被灵气击中,抬回应有的高度,“是!”
他的胳膊已酸到抬都难以抬起。
血止杀眼中划过一丝怒气。尤其手中拿着玄铁冶炼的宝剑。
“够了!”血止杀上前抓住涉云真手臂,惊了涉云真一跳。看向仍端坐于藤椅上的止天霆,冷笑,“这虽是你们师徒的事,但这家伙总是我名义上的主人,本尊可没法眼睁睁看着他受欺负!”
止天霆没开口,倒是涉云真挥开血止杀的手,却因为手臂酸痛,让剑脱了手。
止天霆皱眉,不悦道,“剑修以剑为命,怎可让剑离手?”
涉云真低头,喘着气道,“是……”
血止杀大喝,“你怎么这么软弱……”“你闭嘴!”涉云真喊道,甩开他朝那柄脱手的剑走去,伸手要拾。
一只脚踏出,踩住剑身,涉云真看着那只黑底蓝锦的靴子,皱起眉,“让开。”
血止杀不语,眼睛眯起。
止天霆也不阻止,只道,“你已浪费半刻钟。”
涉云真有些急来,抬头对血止杀喊道,“你让开!”
血止杀脸上出现薄怒,冷道,“我便不让,你又如何?”
一旁终于被允许进入剑阁的属下纷纷冷汗。赵飞霞更是双手捂面,不忍看。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位主子虽脾气暴戾阴晴不定,但是对那位“主人”倒是有几分真心,可惜这情商……
涉云真眼神锋利,“你让不让?”
血止杀扬眉,脸上几分睥睨,“本尊字典中,还从未出现过让字!”
赵飞霞暗自叹息。
就这语气,这用词,不打起来才怪!
“……”涉云真慢慢低下头,良久,道,“不让便罢。”然后松手,从新得到的储物袋那儿又拿出一柄。
赵飞霞:“……”
血止杀:“……”
蠢货!便是金丹真人,用法器过多都会脱力,更何况这小子修为增进太快根基不稳,若是长久下去,定会损伤臂膀!
他都给了台阶,这小子怎么不懂眼色!
烦躁下,血止杀脸色更臭,看起来仿佛不满涉云真的举动。
看着涉云真提剑走向一边,赵飞霞松一口气,幸而主人脾气好,否则……
这口气还没叹完,却猛地又吸回来,差点没把她噎死!
涉云真居然提剑攻向了血止杀!
止天霆神色微动,手指微抬,又放下。
血止杀瞳孔微缩,闪身错过一剑,熟料涉云真横空一劈朝他腰腹袭来,剑招凌厉,丝毫不像玩闹。
血止杀脸上浮现怒容,“涉云真!你发什么疯!”
涉云真不言,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手下挥剑剑剑凌厉,一剑快过一剑,剑寒芒照霜,流光间,似有万千铁马,驰骋冰河。
血止杀心间一动,并指成刀,红光烁烁,迎向带着隐隐剑意杀气刺来的剑。
刀剑相撞,发出“乒乓!”一声,涉云真手中长剑哀鸣一声,裂开一片。
涉云真却似未曾注意,横手起势一剑斜劈,剑锋点点红光,霎时间,天地瞬寂,止天霆眼前一亮,心神巨震。“剑意?”
同一时间,涉云真仿佛陷入幻境,天地一片渺茫,面前似乎有人影,高大无比,顶天立地,俯身相询,“汝之剑,何意?”
涉云真只觉自己恍若无物,一切皆是幻象,唯手中长剑是真,红光湛湛,剑身中一片尸山血海、遍荒枯骨,无数无形之物凄厉嚎哭,似怨似恨,可一转眼,剑上又一切成空,唯一片天地苍茫,万物静好。
“……”人影静默,直起身,道,“原是杀生道,汝心思聪慧,明台空寂,不像此等决绝之人……唔,原是万始魔气之主,看来,是受其影响。”
“汝之意,本神记下了,去吧……”
眼前一晃,之前的景象渐渐模糊,涉云真仿佛梦中惊醒,只一闪,便分不清方才所见是真是幻,再一闪,便隐隐忘了方才有何经历,又一闪,他只觉,自己似乎莫名晃了下神。
就这一晃神,便被血止杀抓住空隙,大笔一挥,血刀当空砍下,与涉云真擦身而过,将他手中长剑连根砍断,顿时空中寒光万点,碎片飞舞,血止杀身上寒气凛然,压迫下,崖上他人皆忍不住打起寒颤。
涉云真只觉面前之人威压陡增,砍碎自己长剑后,刀臂恢复成手,闪电般钳住涉云真脖颈,将他砸在地上,土地被砸出一个凹洞。
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