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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听得老夫人这般说,脸上也不由得笑了笑道:“倒是我糊涂了,只顾着看着侄媳妇儿这般周全的人自己欢喜了,竟忘了这一茬,行了,我便在这儿给侄媳妇儿陪个不是,你婶子自来便不会说话,侄媳妇儿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看着二夫人笑的如此的和善,谢菀心中倒也生出几分好笑,二夫人嘴皮子这般利索还说自己不会说话,那这世上竟没有会说话的人了,想到这儿谢菀微微的低头一笑温声道:“婶子说这话可是折煞我了,婶子喜欢和我说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婶子,祖母慈心挂念我的身体,孙媳心里也是明白的,只是伺候祖母是孙媳的本分,又怎么敢说累,只盼着能日日都在老太太身边陪着老太太和婶子说话,也好叫我学一学老太太的规矩,免得日后出去了,倒叫人家笑话。”
谢菀这一通话说下来,既回了二夫人那一番似真似假的道歉的话,又回复了老夫人关心的话,真真算得上是严丝合缝,倒是让说话的二夫人言辞一滞,这个二奶奶果然是个厉害的,倒是一点把柄都不留下。只有老夫人笑眯眯的坐在上首,一副很是欣慰的样子。
就在这几人各怀心思之时,却听见门外的婆子进来回报:“二奶奶院里有个丫鬟叫海棠的求见二奶奶,说是有要事禀告。”
这一句话说出来,谢菀的脸色不由得微变,海棠的为人她是很清楚的,若是没有什么大事,是绝不会这么莽撞的乱闯荣安堂的。
而至于在座的其他人,此时却是神色各异的看着谢菀,尤其是卢氏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刚刚还说什么懂规矩,如今竟连一个丫鬟都敢闯荣安堂,这不是明晃晃的打脸吗!
老夫人此时倒是稳得住,听得这般情形,便神情温和的说:“既然这个时候能来找二奶奶,那想必便是有大事了,你便将海棠带进来吧!”
话音一落,这个婆子便行了一礼出去了,不过片刻,谢菀便看见海棠一脸焦急的打了帘子进来,许是过于慌乱,竟连裙角都有些散乱,谢菀一看这个情形,心里不由得一沉,这怕是出了大事了。而原本站在谢菀身后的琥珀和崔妈妈此刻脸色也不大好,两人都是和海棠朝夕相处多日的,海棠的性子两人都是十分了解,一看这个情形,两人便很是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明晃晃的忧心。
海棠一进来看见在座这么多人,腿不由得一阵发软,今日之事看来是不能善了了,只是海棠到底稳重些,虽然心里慌乱些,但是脸上到底还是稳住了,很是周全的冲着在座之人行了礼,然后便跪在了地上,等着老夫人发话。
老夫人看着谢菀的贴身侍女这般,心中也是知道是出事了,但是到底还是不知道是何事,因而心中倒是有些疑惑,待得海棠行完礼,便皱着眉问道:“到底所为何事,竟这般慌乱?”
听着老夫人这话,海棠心中不由得打了个突,她知道自己今日事唐突了,但是到底也是没有办法了,因而也只能咬牙道:“回老夫人的话,刚刚不知为何,大夫人遣了婆子将二奶奶的贴身丫鬟樱草姐姐架走了,奴婢们不敢私自做主,这才来回二奶奶。”
这话一说出来,二夫人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惊喜之色,继而便激动的脸色发红,双眼晶亮的看着老夫人和谢菀,只看这二人如何回话,但是二夫人心里却明白,不论这二人如何回复,自己今儿这好戏是看定了,做婆婆的在媳妇回门之日便发落媳妇的贴身丫鬟,这事儿传到哪儿去都是一番谈资,更不用提如今自家这个在京中炙手可热的侄媳了。
而此时的谢菀心里除了震惊,剩下的便只有担心了,秦氏今儿能发作她倒是算的来,因为之前霍承瑾的那一番话,到底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秦氏做了这么多年的霍家主母也不是作假的,肯定会有人过去打报告,但是谢菀到底也没想到秦氏竟然会拿樱草开刀,樱草虽然是个丫鬟,但是代表的意义却是大不一样,樱草是她的贴身丫鬟,今日不管秦氏是拿什么名义发落了樱草,若是自己救不下她,那日后自己在霍家恐怕就得被秦氏压一辈子了,想到这儿,谢菀心中更是一阵发紧,但是到底谢菀还是存着一丝理智的,此时此刻到底还是得看老夫人是什么态度。
这些心思在谢菀心中不过稍纵即逝,待得众人反应过来之时,谢菀早就死死的盯着老夫人了,一眼都不带错。
只见老夫人微微皱了皱眉,眼底却是酝酿着一丝怒气,沉声道:“既是如此,那咱么便去看看吧!”
此言一出,一室的人都不由得一怔,就连谢菀也不由得愣住了。
第76章 打脸()
老夫人竟然要亲自去,这简直有些出乎谢菀的意料了,虽然之前谢菀也看出来老夫人和大夫人有些不合,但是到底还是没有预料到竟然不和到这个份上,但是不管谢菀心中再怎么感觉,此刻对于樱草的担心还是占了上风,因而倒也不会反驳,而至于一旁一脸抑制不住激动神情的二夫人,此刻更是满心的愿意,赶忙接口道:“老夫人说的是,是得去看看的,大嫂怎生这般鲁莽,竟然将侄媳妇的贴身丫鬟问也不问的就拿了去。”一边说着,一边又用一副很是同情的眼光看着谢菀,好似真打心底里为谢菀打抱不平似得。
谢菀看着她这般演戏,倒也不揭穿,只笑了笑道:“看二婶说的,说不来是误会呢,等咱们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既然这三人都这般说了,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在此时说多余的话,只得跟着老太太一齐朝着秦氏的华安堂走去,这一路上谢菀都是提心吊胆的,秦氏原本就对她不甚满意,这次又能光明正大的将樱草捉了去,那指不定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他们这一行人就这般各怀心思的朝着秦氏的华安堂走去,老妇人神色庄重,但是脚底下的步子却也不慢,她再霍家这么多年,又和秦氏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秦氏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她比谁都清楚,眼皮子浅不说,还容易受挑唆,今日这件事儿明显就是又被人挑唆了才干出来的,她虽然心中不喜秦氏,但是秦氏到底还是定国公夫人,她一定得赶在秦氏干出什么蠢事儿之前阻止她,因着这般想着,老太太脚底下的速度倒是又快了几分,倒是让扶着她的两个丫鬟有些胆战心惊的。
待得他们一行人刚一走到华安堂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秦氏的训话声:“……不过是一个丫头,竟也敢这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今日要是真放过了你,岂不是倒教你忘了这霍家到底是谁当家做主!”这一句话,真真是掷地有声,老太太站在门口听着,脸都青了,更不用说谢菀,她现在只觉得这个秦氏果真是没脑子的厉害,这样的话也敢说出来,先不说霍家老夫人还活的好好的,就说这霍家正儿八经当家做主的霍老公爷还在外面杵着,秦氏一届内宅妇人,竟敢就说自己在霍家当家做主,也不知道是胆子太大还是人太蠢了。
想到这儿,谢菀之前一直提着的心,倒是一下子放下了,只拿眼角觑了一眼脸色难看的老夫人,如今这般情形,也就只有老夫人能说话了,在场的别的人虽然也都恨不得秦氏即刻去死,但是倒也不好多说什么。而老夫人倒也没让谢菀失望,秦氏这句话话音落了不过几瞬的功夫,老夫人便拿着手中拄着的拐杖,“咚”的一声将虚掩的们捅了个半开,怒声道:“我倒是不知道了,这霍家如今竟然是你当家做主!”
原本还在里面趾高气昂的秦氏,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变得惨白,额头上的汗一下子便落了下来,她有些震惊的看着门口神色震怒的老夫人,心一下子便乱了。
老夫人看着秦氏这般,心中更是气儿不打一处来,真是恨不得将手中的拐杖扔到秦氏脸上,而原本服侍在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也算是机灵,一看这般情形,赶紧便扶着老夫人走了进去,而其他人看着如此,也都一齐随着老夫人进了华安堂的院子,只是脸色都是有些古怪,尤其是二夫人王氏,此时更是一脸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秦氏这么多年能稳坐钓鱼台,还不都是老夫人在一边护着的缘故,虽然这几年老夫人对秦氏也不大喜爱,但是到底为了老大一家的脸面只当看不见。
但是如今却不行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秦氏竟然说出这么不着四五的话,若是传了出去,恐怕定国公府一家子的脸面都得赔进去,偌大的一个定国公府,竟然是定国公夫人当家做主,这恐怕得变成京城最大的一个笑话,定国公府几辈子积攒的脸面,怕是都没了,而老夫人这般爱脸面的人,自然是不会让这种事儿发生,因而秦氏这次,恐怕是要倒霉了。
王氏一边想着,心中就觉得兴奋,原本还想靠着秦氏打骂谢菀贴身丫鬟一事,下一下她的脸子,却没想到秦氏竟然自取灭亡,这却让她最称愿不过,如今定国公府一大家子,老夫人年龄大了,世子夫人又是刚刚嫁过来,若是秦氏倒了,那便只能轮到她当家做主了,而若是她当了家,那国公府后宅的事儿便都落到了她手里,如今眼看就要闹着分家了,若是能多从国公府捞些钱财,岂不是正好。
王氏这般想,老夫人却是不知道,她此时早就被秦氏的这一番大胆的言论给气住了,其实要说这番话要是平时私底下说倒也没什么,但是近日亏就亏在秦氏竟然是光明正当的当着一群仆妇说的,而且正好还被一干子奶奶太太听到到了耳中,如此这般,这件事儿便与之前不同了,若是在外面传的不好,定国公一家子人也就没脸再出去见人了。
秦氏此时看着一院子的人,也反应了过来,赶紧便急赤白脸的上前给老夫人解释,只是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老夫人心中的气儿更大了,只拿着手中的拐杖便冲着秦氏抡过去:“我打死你这个没规矩的,我还没死呢,你竟敢就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老太太也是气的狠了,平日里她就不太看得上秦氏的行事作风,但是为了定国公的脸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了她过去,但是却没想到,竟然将秦氏的胆子放任的这般大了,竟然就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没成算的话,如今京中正是暗潮汹涌的时节,定国公府如今又是处在风口浪尖上,若是这番话被有心人听了去,再散布出去,那定国公府在这京城就成了笑话了,说不得还得影响在朝中的声望,日后怕是对那件事儿……一想到这些,老夫人心里便越发的恼怒了,只恨不得打死眼前这个不懂事儿的媳妇。
而老夫人这会心一击,也是将众人镇住了,在众人眼里,老夫人这么多年了都是个心思比海深的人,便是再厌恶一个人,也到不了动手打的地步,即便是秦氏也没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因而竟也没能躲过去,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拐杖,但是秦氏毕竟往日里养尊处优惯了,老太太那个拐杖却是结结实实的沉香木做的,秦氏哪里又能挨得住这一下,因而这一拐杖下去,秦氏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的疼,没有防估的便嚎了出声。这一嗓子下来,众人才意识了过来,于是赶紧便上来拦了。
而谢菀此时一边扶着老太太的手劝老太太,心里却不由得叫苦,今儿真是一场好戏,如今她看了秦氏这般狼狈的场面,秦氏又不是一个大方的人,若是日后再想起来,又不知道还会如何对付自己,谢菀心中虽然这般想着,但是手底下倒也不敢松,那一下谢菀看的明白,那是结结实实的抡在了背上,只怕此时应该是青了一大片了,若是再来一下,怕是有些不好。想到这儿谢菀朝着一旁的崔妈妈使了个眼色,崔妈妈心中了然,赶紧就上前将跪在地上,一脸苍白的樱草扶到了一边,如今事儿变得有些复杂,樱草这件事儿倒是靠后了。
而秦氏心中却不大好受,她今日原本想立威,没想到却被人看了笑话,再伴随着背上火辣辣的疼,她心头不仅涌上一丝委屈,自她嫁到霍家,老夫人便不喜欢她,之前是把持这家事不给她,她做低伏小好几年,等终于家事到手了,却没想到老太太竟然将霍笙接到身边亲自抚养,就连前面吴氏留下来的嫁妆,都是老太太把持着,生怕她沾手,这些做法在秦氏看来无疑不是在打她的脸,而如今,她为了霍家做牛做马,老太太却当着这么多下人晚辈的面打她,这就像是将她的脸面和尊严踩在了脚底,秦氏一下子便崩溃了。
她一边扶着身边郑妈妈的手哭,一边嚎道:“老太太何苦这般作践我,媳妇儿做错了什么,竟让老太太当着这么多下人晚辈的面给我没脸,我如今是没法活了,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儿,也省的日后被人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