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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急,只是有些事儿却也急不得。”
谢菀微微皱眉:“你既然知道有些事儿急不得,又为何急赤白脸的让我接下这桩差事,夫人虽然这次言行无状,但是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估计三两个月的也就被放出来了,我又何苦在这个时候接这个烂摊子,既得不了实惠又平白招人眼,指不定日后又被夫人如何作践。”
看她如此义愤,霍承瑾不由得一笑:“你倒是想的通透,竟也打算的这样长远,只是你却也别忘了,我是这府里的世子,你是正儿八经的世子夫人,这国公府就算是戳破大天去,日后也是你我的,如今夫人有了这番过失,你接掌公府那时理所应当,便是日后官司打到御前去,也寻不到你一点儿错处,再说这夫人日后要寻你不是的事儿,你却也不想想,就算是日夜恭敬的侍奉她,难道她就能轻易放过你?就说这次樱草的事儿,若不是老夫人哪儿还看着你父亲的几分面子,去给你做主,那夫人便是打死樱草你又能如何。”
说到这儿霍承瑾转脸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谢菀,嘴角不由得勾出了几分笑意:“你若是能看透这两点,那今日的差事你就应当接,一则是给家里的这些刁奴树立一个榜样,也让他们认识认识你这位新鲜出炉的二奶奶,二也是我有心想让你锻炼锻炼,毕竟日后你也是要接管公府的人,夫人那样,哪里会给你指点,这次正好,将二婶套了进来,也正好给你是个帮衬,二婶这人虽然贪些小便宜,但是让她做什么大坏事儿,她却也是不敢的,因而你倒也不用担心,只大大方方的跟着二婶管着家事就是。”
霍承瑾的这一番话下来,谢菀这心里就像是打翻了调料一样,有些五味陈杂,到底是她短视了,总想着初来乍到的还是低调为好,但是却也忘了,这是定国公府,这个地方低调就等于失势,就等于死亡,她从嫁入这个府邸的第一天起,就已经卷入了这个漩涡之中,如今除了挣扎求生,在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想到这儿谢菀不由得一阵苦笑:“二爷到底比我有远见,是我想岔了,之前那般行事,是我的不对。”
看她这么干净利索的就认了错,霍承瑾倒是一下子愣住了,继而又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夫人倒是个爽直的。”他一辈子都在和人勾心斗角,见识过的人也都是心思九曲十八弯的人精,就算是秦氏稍微蠢点,但是正经说起话来,那也是走的婉约一派,却是没见过谢菀这般直爽的人。
谢菀看着霍承瑾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得皱了皱眉:“我从小自来便是个不会弯弯绕绕的人,因而我对二爷说话也都是想什么说什么,只是日后既然咱们夫妻一体,想来二爷也该对我直白些,若是来来回回的打机锋,不仅我听着累,咱们也没这个必要。”
看着谢菀这副认真的样子,霍承瑾脸上的神情不由得一滞,眼前这个姑娘,看着便像是这世上最标准的高门贵女的模板一样,言行举止无疑不透露这世家大族的气度,但是却又偏偏这般特别,他一直都以为书香门第里出来的姑娘,都该像是他母亲那般,婉约内敛,温柔典雅,一句话说出来,真真是柔肠百结婉转回环,不仅说的人累,听的人也累,可是她却睁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明明白白的看着他,告诉他,他们两个人夫妻一体。
人都说至亲至疏夫妻,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和这世上任何人有任何亲密的关系,即使是当时娶了她,其实他更重要的还是看重她身后的背景,与她这个人无碍,毕竟在这之前他和她也只接触过一次,而且还是那种连面都没对上话都没说上的接触,这种情况下,要说他们俩人有什么什么深厚的感情,霍承瑾听着那也不过是个笑话,但是此时听着谢菀的这句话,霍承瑾的心底突然就有些触动。
他微微敛了敛眉,沉声道:“夫人说的是。”
看着霍承瑾这般,谢菀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眼前这个人并不是一两句话便能轻易转变过来的,但是谢菀却也知道,他们俩个之间,时间还长的很,她至少还有一辈子,去和这个人交流,他们俩如今虽然是搭伙过日子,但是若是两个人心思各异各怀鬼胎,那日后过起日子来,就不知要遭多少罪。
谢菀需要的生活搭档,不过是一个能和她同心协力同气连枝,一起走过人生长河的人,只要是这样,那她便也心满意足了,想到这儿谢菀原本有些气馁的心也瞬间振奋起来,她微微冲着霍承瑾笑了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便当你应了,日后我还有什么错处,你尽管告诉我,若是我真的错了,那我便改,但是若是你做错了什么事儿,我也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如今咱们霍家正是微妙的时候,咱们夫妻二人可断断不能生出嫌隙,给人有了可趁之机。”
霍承瑾看着谢菀如玉的脸庞,心底不知为何泛起一阵暖意,他缓缓的点了点头,脸上依旧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是原本古井无波的眼底,却泛起了一阵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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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谢菀便被崔妈妈早早的从床上叫了起来,如今三日回门已过,霍承瑾也开始正常的上朝了,谢菀作为正妻自然是该服侍他出门的,再说了,今日对谢菀其实也很重要,毕竟是她第一次管家,也是不敢放松的。
谢菀从来没有这么早起过,因而即便是起来了,人也有些迷迷糊糊的,崔妈妈在一旁看的着急,但是却也没有办法,最后寻思了半天,还是一咬牙使出了她的独门绝招,拿了刚刚冰的沁凉的毛巾敷在谢菀的脸上,谢菀果然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
旁边的樱草看的有趣,也不由得笑出声来,但是被琥珀一瞪,又神色讪讪的缩了回去,她昨日差点就被秦氏给处置了,虽然后来含混了过去,但是后来还是被谢菀带到了老夫人跟前将事情说了清楚,虽然当时郑妈妈早就被吓破了胆,也不敢再攀诬谢菀就说了实话,但是她到底还是得了处事不周到的嫌疑,后来被琥珀好大一顿说,如今倒是越发的害怕琥珀了。
而谢菀看着这二人的互动,心中也是觉得甚是有趣,但是却也不说,琥珀自来便是这样端正的性格,谢菀不好打趣她,而樱草又是受了教训的,如今也该冷一冷。
待得谢菀收拾完出来,霍承瑾便已经练完了剑回来,谢菀服侍他梳洗净面、换了官府、吃了早膳,这才远远的将他送了出去,看着霍承瑾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灰蒙蒙的雾里,谢菀这才回到了内室,如今才不过丑末,时间到底还是太早了,又想起刚刚霍承瑾的那一番话,谢菀的心中却也有了几分甜意。
“日后你不必这般早起了,我上朝时间早,你日后怕也是忙乱的很,早上多睡儿也是好的,我自来也习惯了自己收拾,倒也不必你再伺候。”
这番话虽然不是多动听,但是对谢菀来说,却也是够了,霍承瑾从来都不是一个能轻易接触的人,能说出这番带着关心的话实属不易,这对日后谢菀的计划,也是一个好的开端。
第79章 管家()
谢菀这般想着,倒也顺势就歪在罗汉床上眯瞪了一会儿,但是还未等她睡踏实,崔妈妈却已经小声唤她起来了,谢菀接过崔妈妈手里的毛巾,擦了擦眼睛,这才清醒了不少,语气和缓道:“如今二婶可去了?”
崔妈妈伺候谢菀这么久,自是明白谢菀的想法,也只是低声道:“刚刚着人去看过了,二夫人才刚起。”
谢菀听了,默默算了算时间,心中倒也有了成算,道:“既是如此,那就用膳吧。对了,再着人将二爷跟前的王妈妈叫来,今日就让王妈妈和琥珀随我一同去,您和樱草留下看院子。”
崔妈妈听得这话心里先是一惊,毕竟她才是谢菀的陪嫁妈妈,是谢菀跟前的第一得意人,如今谢菀竟然要带着王妈妈过去,她心里一时间也有些诧异,但是再继而一想,如今自己也不过是初来乍到的人,自然没有王妈妈这个公府老人熟悉府中事物,今日是姑娘第一次在府中仆妇前亮相,自然还是带上一个熟知府中事物的人要好些。
想到这儿崔妈妈也大概想通了,于是便笑了笑道:“是该如此的,那位王妈妈原是公府的老人了,昨儿老奴还特意打听了一下,咱们府中的下人都是住在公府西侧的荷花巷子那一片,紧挨着公府西门,离咱们锦绣院倒是不远,奴婢这就遣人去传。”
听着崔妈妈这一番回话,谢菀心中倒也很是满意,崔妈妈原本便是个聪明人,又是从小就服侍她的人,自来事事都是为她着想,因而她倒是不担心崔妈妈会想偏,只笑着道:“妈妈自来便是个周全人,竟打听的这样清楚。”
崔妈妈看着谢菀神色轻松,心里也是畅快,因而便笑着出去传话了,不过两刻钟的功夫,谢菀不过刚刚用完了早膳,便听见门外有传王妈妈求见,谢菀立即将人传了进来。
只见这位王妈妈一身石青色袄裙,乌黑的头发紧紧的挽了个纂儿盘在脑后,头上只带了一支青玉钗子,整个人看着倒是比谢菀之前见得大夫人身边的那位满头珠翠的郑妈妈朴素了许多,但是却也越发显得干净利落。
而谢菀看着王妈妈这一身简单的装束,心中想的却比别人要多些,王妈妈此人,在霍家虽然说可能比不上那位郑妈妈得脸,但是到底也是世子身边的妈妈,想来家底也不薄,但是如今却在她眼前每每以朴素示人,这般情形,不是这位王妈妈所怀甚大,就是极为本分。
这两者相去甚远,谢菀如今不过见过她三次,倒也不敢真的下断语。因而此时脸上也只当看不见,只笑着道:“妈妈快坐,今儿怕是要劳烦妈妈了。”
谢菀倒也不和她绕圈子,一上来便是单刀直入,也不说前因后果,着这么一句话下来,这位王妈妈的脸色倒是微微一怔,继而又反应了过来,心里却是暗叹,这位二奶奶倒是好手段,昨儿那事儿早就传的满府皆知,自己作为府中得脸的妈妈自然也是知道的,今儿二奶奶遣了人来找她,她便知道肯定是为的这事儿。
先前她向这位二奶奶示了好,那也是因为那位二爷的孤寡性子,既然能求取,那便是存了厚待的心思的,她是二爷的奶妈妈,日后一身的富贵自然是系在二爷身上,因而既然明白这位二奶奶在二爷心中地位甚高,自然也不会做些没品格的事情,当日二奶奶召见,自己便表明了心迹。
但是今日这事儿却是不同,大夫人虽然说是重病了,但是谁知道这里面存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儿,再加上她还听说,昨儿公爷亲自遣人将大夫人院里好些人都圈在了南院,她不是个糊涂人,公爷这十几年了,这才是第一次插手内宅的事儿,这里面存的事儿肯定不小,因而今儿听的二奶奶传人,她心里虽然也想着必是要来的,但是却也肯定要好好和这位二奶奶打一打太极,不然日后岂不是让人不知道她的好处,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位二奶奶竟然一点儿也不提昨日之事,一开口就是要劳烦她,她一个下人,又怎能担得起主人的这几句话,这事儿……必是要应得。
王妈妈心中辗转思量,脸上却一点儿都不显,只一脸惶恐的半蹲了下来到:“哪里担得起二奶奶这番话,二奶奶要是不嫌奴婢人老糊涂,奴婢自然是随二奶奶差遣的。”
谢菀看着王妈妈这般识相,倒也不再多说,只笑着道:“王妈妈客气了,您是二爷的奶妈妈,我自然是要替二爷多照顾照顾您的,只是如今府中事物繁杂,我又年轻,免不了就得妈妈提点我一些。”
王妈妈听了自然又是一番惶恐推辞,谢菀在上面看了,心里不由得有了定数,这个王妈妈如今还是能用的,只是还得小心敲打着用,心中这般想着,脸上却只作出一副和善的笑脸,与王妈妈叙话,待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道:“如今已是寅末了,咱们这就过去吧。”谢菀这样说,王妈妈自然无有不应的,只同琥珀一起,随着谢菀走了出去。
霍家议事的地方是在华安堂的东侧的一座花厅,名为东溪阁,锦绣院在霍府西侧,因而倒是离得远了些,谢菀一行人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到。
等谢菀一到东溪阁,便看见二夫人的轿子也远远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于是谢菀便也不进去了,只站在门口略等了等,等到二夫人的轿子到了跟前,二夫人从轿子上下来,这才笑着上前道:“二婶也来了,今日之事还要二婶提点。”
二夫人王氏看着谢菀这张笑脸,心中不由得有些发酸,昨日之事她后来回去翻来覆去的想都只觉得心中憋屈,明明眼看着是自己的机会了,谁知道最后却弄到了这个地步。
但是面对着谢菀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