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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荣斌喝了一杯酒,开门见山单刀直入说道:“说吧。”
“若我猜的没错,灯会上湖里的神秘人物便是神月教的吧,云四姑娘也应该是被他们推下去的。”
“嘿,感情你并不知道,诓我们是吧?!”
云荣斌将酒杯重重搁在桌上,站起来就要转入屏风后面拉云浅走,被楚墨宸阻止了下来,说:“中原里知道神月教的,绝对不超过五个,都不在京城。”
“三哥,他知道。”
隔着屏风,云浅虽然看不清楚墨宸的表情,但是她知道楚墨宸没骗自己。
流云山庄乃天下第一庄,流云山庄的庄主已经连续担任六年武林盟主,像神月教这种神秘的门派,作为武林盟主应该知道一些,或许比司徒风与九华宫知道的更全,也不无可能。
云荣斌坐了下来,让他继续说。
楚墨宸刚毅的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神月教起源于楼兰,楼兰大祭司一向出自神月教的,自楼兰不知和原因消失在荒沙之后,神月教也失踪了,后来得知转移到了雪山之巅,如今掌教复姓拓跋,人称拓跋神君,年轻的时候到中原闯荡过,那是一百年前的事了,如今若还没死已经有一百五十岁了吧。”
/*终于写完了,还好坚持了下来,困成狗,就不捉虫了,遭虐哟~*/
(未完待续。)
第097章 拓跋神君()
在这么年代,一百五十岁的老人可以称之为神仙,仙逝的时候,子孙后代都可以载歌载舞送走老人,也不会有人指责。
都说活得越久的人,看得越通透。
可是,世人永远有一个通病,不满足的通病,越是拥有什么越不满足,害怕失去。
如历史上的某些皇帝到了年老之后,会害怕死去,失去手中的权利,派人到处寻找长生不老之药。
这位拓跋神君想必也是如此吧,他手中可掌握着一个可以控制塞外游牧民族的大教呢。
可是,想要长生药应该到海外仙山寻找,京城只是一个滚滚红尘之所,没有长生,只有各种欲|望与斗争。
“神月教自称是神族,应该自有他的骄傲之处。”
云荣斌夹了一块肉放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用含糊的声音说:“我猜,这一族比普通人都要长寿吧?”
“云世兄果然见识非凡。”
楚墨宸毫不吝惜地夸了一下妻兄,他很少动筷子,只是偶尔喝一口酒,说:“拓跋一族人均寿命可达到一百五十岁,族长,也就是教主可活到两百岁左右。”
他叹了一口气,隐隐有羡慕之意。
“两百岁?那可真是神仙了!”
雪鸢站起来惊呼一声,手上抓着一只卤猪蹄,嘴巴油乎乎的。
许嬷嬷翻眼瞪了她一下,她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慌忙坐下来埋头细碎细碎啃着猪蹄。
梅香笑着递给她手帕,说:“可不是,咱普通人都说百年后入土为安,可是能活到七十都是古来稀了,连圣上见了都会客客气气的,因为那是带着福气的老人。”
雪鸢点头嗯两声,放下手里的大骨头,接过手帕擦了擦,轻轻打了个饱嗝,不好意思笑了起来。
许嬷嬷也不再为难雪鸢,放下筷子,朝屏风外头说:“楚公子,那位神君想必应该快要死了吧。”
对这样的老寿星,原本该很尊重的。
可是这个老人却打她闺女的注意,许嬷嬷可是恨不得他早些死呢。
“许姨怎么知道?”
楚墨宸声音中带着惊讶,他学着云浅的叫法,称许嬷嬷为许姨。
只听屏风那边,传来许嬷嬷的一声轻哼。
她们还是对自己有芥蒂。
楚墨宸自嘲笑了笑,一脸的苦。
然而这些表情都落在了云荣斌的眼里,他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显然很高兴。
这些云浅当然不知道,她一直吃得很认真,插了一句道:“拓跋年轻的时候在中原江湖闯荡,能获得神君称号,想必也是杀出来的威名吧,一定也受过不少重伤,留下病根,年老发作,这才是导致他寿龄与他们一族普通人一般。”
其实,他能活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吧。
更应该是说,神月一族都能活那么久,是个大奇迹。
像她们修真一生都是在征战,每个人无不是想要得到顶峰的机缘,就会有千千万人去争夺,想要攀登到顶峰,就必须浴血奋战,踏着敌人的血,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不管是这一世,还是前一世,修为越高寿命越长,这些可都是与天挣来的,却也要付出代价。
只是,前一世的世界修炼体系完善,辅助灵药多,可抚平体内暗伤。
这里就没有这样的待遇,这里的老道用炉子烧出来的药,自己都不会吃,只会拿去骗人。
只可惜,她没有火系灵根,不然也可以炼制丹药,在这里大发一笔横财。
不过,她可以制作一些药来卖,一样可以赚钱的。
正当云浅默默思考着如何发财的时候,
“是这个样子吗?”云荣斌好奇问道,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解说。
楚墨宸点头“是的,练武之人学起旺盛,体内血液循环也加速体内更新,容易排除体内毒素,比不动的富贵人要健康一些……哦,我是说不容易生病。”
他顿了一下,又说:“夫人懂得真多。”
他这是真的赞扬,没想到云浅连江湖上的事情都知道。
云荣斌却不高兴了,说道:“少在我面前拍家妹的马屁!”话锋一转,又问,“按你这么说,连常年干活的百姓都要比有钱人长寿?”
“只要不超出他的承受范围的活计,理是对的,医家讲究合理养生就是这样说法。”楚墨宸顿了一下,又说,“可是,现实始终是现实,多数百姓在食用上有很大欠缺,得不到足够的能量补充。”
云荣斌笑了笑,大多数百姓能吃饱饭,不挨饿就不错了。
此时,雪鸢的眼里已经冒了小星星。
姑爷懂得真多,又会武功,武功比世子爷都要高呢,这样跟姑娘才配。
她喜滋滋的幻想着,冷不丁一直手指在自己额头弹了一下,痛得她惊呼一声:“姑娘,痛,还油!”
云浅给了她一个“活该”的表情做“安慰”。
梅香给她揉了揉。
楚墨宸听着里面的声音,无声笑了起来。
云荣斌忽然才想起来,好像他们谈论的话题偏了,于是提醒众人。
楚墨宸又吃了一杯酒,说:“我问过我师傅,他说近几年有人看到一些神秘人常出入昆仑山,通过描述,师傅他老人家猜测是神月教,并认为是拓跋神君大限将至,所以派遣门人到中原寻找长生药。”
“至于为何在京城……这个必须要调查……对了,”他嘀咕了两句话,问,“神月教为何针对你们?难道夫人真如坊间传闻的那样?”
楚墨宸突然看向屏风,目光似能透过屏风看到里面的人。
是哪样,他相信,对方能听懂自己的话。
“是……”
雪鸢话才说出一个字,便被一只手紧紧捂住,云浅笑着说:“楚公子说笑了,我等一个凡人,百年后也会入土。
况且,我的脸你也看过了,若是真有那等本事,早就将脸治好了。”
她瞪了一眼雪鸢,雪鸢就知道自己又大嘴巴了,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云荣斌则神色不善地盯着楚墨宸,楚墨宸则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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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098章 脸伤()
正月十五过,十六开朝便开始审理太子被刺杀一事,主谋人员三审定谳后,直接压往菜市场行刑。
那几日,街道上****响起破锣鼓声,每多敲一下,便多一人晚上被梦魇,连着半个月,菜市场弥漫着血腥气味久久不散。
罪行轻一些的,要么秋后问斩,要么发配边疆。
云浅自拿回了药以后,便在院子里潜心制药。
云荣斌将府里排查了三遍,在大房里查出有一个新买进来的丫头身份不明确,二话不说,直接卖掉。
章家提亲了,迎取的是云瑾颜。
老夫人对于云瑾颜私自与男人幽会,很是生气,原本是要送去家庙一段时间的,在杨姨娘哭闹几次了之后,老夫人一挥手答应了,打算赶紧将人尽快嫁出去,免得留在云家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云家丢不起那个脸。
于是,双方交换了庚帖之后,将亲事定在了明年春天。
今年胡家守孝也将满,三姑娘云瑾惜的亲事定在了今年十月。
南风叙叙吹来,天气逐渐变暖,地上、枝丫也开始冒了绿茬。
随着天空响起第一声雷,春雨落下,滋润了一个冬天的大地,燕子也飞回来了,春天算是来临了。
间歇性地下了两个时辰的雨后,日光终于从阴云上落下来,院子里的大树泛着嫩黄的叶子,看着很舒服。
初日万物复苏,人的肌肤也是在这个季节是最好的时候。
今日,云浅将所有人都赶出了院子,并让许嬷嬷与梅香守在门口,没有她的许可,谁也不许进来。
药已经炼制好了,今日大雨冲刷了空气中的浮尘,趁着这个干净的时候,她打算修复自己的脸伤。
她盘坐在廊下早已准备好的蒲团,取下面纱,从袖子中拿出一瓶药,放在前方的矮几上。
矮几放着一个小火炉,火炉旁边有一把反着光的匕首,正对着她的还有一面铜镜,铜镜里映射出了她狰狞的脸。
望着嫩绿的树叶,云浅缓缓闭上眼睛,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平复心境后,她突然握紧双拳,脸上的伤口滋滋裂开了,鲜血沿着脸流到了脖子里,瞬间染红了素白衣裳。
滋滋。
脸上的伤口逐一裂开,也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肉,没多时,这张脸已经血肉模糊,胸前的衣服被鲜血浸染得红红的。
这时,一个丫鬟从假山里露出脑袋来,脸色的表情分明是刚睡醒的模样。
她揉了揉眼睛走了出来,远远的便看到了廊下的人,以及一身的血……
血?!
她又揉了一下眼睛,这时终于看清楚了,是一身的血,是姑娘流了一身的血!
丫鬟眼睛睁得大大的,惊恐异常,感觉全身冰冷,大脑一片空白——姑娘死了!
“啊——杀人啦!姑娘……姑娘……杀人啦!”
她惊叫一声,嘹亮的声音传了出去,人像疯了一样跌跌撞撞往外跑,嘴里还停地喊着“杀人”二字。
院门被打开了,许嬷嬷等人从外面冲了进来,一把将疯疯癫癫的丫鬟抓住,七嘴八舌的问是怎么一回事。
“姑,姑娘……”丫鬟指着身后说,“杀人啦,杀人啦——”
“姑娘杀人?!”
丫鬟们扔下那个丫鬟,往里面跑,拐过了假山了,便看到云浅坐在廊下,用一只袖子挡住了脸,哪儿有其他人啊。
“浅儿,你没事吧?”
许嬷嬷施展轻功略过去,听到一声“许姨别过来”便听了下来。
“浅儿你在干什么?”
许嬷嬷也看到了云浅身前的红色,担心不已。
可是云浅又很有主见,说话也是很震惊,不像是出事的样子,除了胸口那一抹红色特别刺眼。
许嬷嬷踌躇犹豫不决,回头瞪了一眼一哄过来的下人们,喝道:“都回到门口去,不要让那丫头跑出去乱说!快去!”
梅香看到云浅很正常坐在廊下,又听到许嬷嬷大声呵责,也明白了一些事,转身将丫鬟们往外推。
“许姨不用担心,我在清理伤口。”
许嬷嬷刚要再问,云浅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她此时正拿着匕首在火上烤,伤口在她的控制下,已经不流血了。
她说道:“许姨,麻烦你帮我收着门,不许任何人进来,祖母来了也给我拦住了,去吧。”
“可是……”
许嬷嬷犹豫了下,便转身出去了。
这半年来云浅一直有自己的主张,她应该不会做无把握的事,把自己给害了。
因为许嬷嬷想到了云浅给小八治疗的那个画面,她选择相信云浅,更是相信那一则骗小孩的话。
在学嬷嬷出去重新将门关上后,云浅放下手,拿起一块干净的布擦了擦匕首,然后将脸贴近铜镜,用匕首一下一下割掉原本的疤。
每一次下刀,每一次割掉一块肉,她都感觉到钻心的疼,疼得她只能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
每一块疤都是人体畸形的肉,是肉被剐的时候就会疼,但她必须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