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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北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是两天之后,他晨跑的路上被一对中年夫妇给拦住了。
中年女一见面就哭着哀求:“求求去见见儿子吧!求求好心去见见儿子吧!他们说儿子是的书迷,不能不管他啊!”
中年男旁边一声不吭,跟着掉眼泪。
路好奇地驻足围观,中年女干脆跪下来哀求:“求求行行好吧!就这么一个儿子啊。跟他爸为了供他上学,就差去卖血了。他现都疯了,也没别的指望了,要是他治不好,们一家三口就一起跳河去算了。”
墨北的脸色有些白,他抿着嘴唇冷冷地看着这两个,从一开始他就一个字都没说过。
和中年夫妇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眼镜青年,他站最外围的位置,一直也没吭声,现墨北的目光扫到自己脸上,他像是回避似的侧过脸,抬手推了推眼镜。
“们这是干什么!”夏多气喘吁吁地冲过来,一把推开抓着墨北手臂摇晃的中年女,挡他面前。“辅导员!怎么能带他们来骚扰弟弟?!”夏多看着那个眼镜青年愤怒地质问。
眼镜青年尴尬地说:“这个、这个怎么能算是骚扰呢?阿姨就是想来求大作家帮忙,好说好商量的……”
夏多指着还试图抓住墨北哀求的郑妈妈,怒道:“这是好说好商量?!阿姨,弟弟才十四岁,们这么做会吓到他的!”
郑妈妈愣了愣,委屈地哭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的错,对不起……”一连说了十几个“对不起”,她又说:“真是急得没法子了呀,要不然也不能来找啊大作家!只要能把儿子的病治好,就是要的命也愿意呀!求求慈悲吧,就去看一眼,就一眼!说不定就能救们一家三口的命啊!”
她一边哭诉一边磕头,额头很快就磕破了皮。“儿子可是的书迷啊,的每一本书他都买了,整整齐齐的堆了这么高。就看他是书迷的份上,去看他一眼吧。求求了!”
围观的从郑妈妈的哭诉中了解了大概情况,议论道:“这小孩是不是铁石心肠啊?看家又下跪又磕头的,这么可怜,他还不肯帮忙。”“真是没同情心!”“就是啊,家又没要他怎么样,不就是见个面吗?能少块肉啊?这都不答应?”“哎?这小孩就是那个写推理小说的北纬37吧?听说的时候还不信呢,原来真是个小孩啊。”
夏多不知是跑过来累的,还是太着急,满脑门的汗。他大声说:“阿姨,您儿子得的是精神病,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伤害别。弟弟又跟他不认识,非逼着弟弟去看他,这不是强所难吗?”
郑妈妈抬头看了看夏多,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们辅导员都说了,儿子没疯的时候一直捧着这个写的书看。谁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他的书才疯的?说不定就是他害了儿子的!”
夏多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又看了看辅导员。辅导员回避着他的目光,又抬手托了托眼镜。
“别把责任往别身上推,要是看小说能把看疯了,那得把金庸古龙梁羽生,所有儿子看过的小说作者都抓过来给儿子治病。”夏多大声说,“不管怎么样,们这么做都不对!”
夏多想拉着墨北离开,可郑妈妈向前一扑抱住了他的腿,郑爸爸也学着老婆的样子跪了下来,两个一声接一声地哀求。夏多挣脱不开,顾虑着这倒底是室友的父母,也不敢太用力,一时间被纠缠得十分狼狈。
墨北对夫妇俩说:“叔叔,阿姨,们一来就这样又哭又跪,都没给机会说话,也没问过到底愿不愿意去看郑东,对不对?”
他的声音很轻,很温和,像春末暖阳晒过的浅浅溪水一样流入听者的心里,让夫妇俩激动的情绪不由自主地缓和了几分,有些迷惑地看着他。
“那……去不去啊?”郑妈妈怯怯地问。
墨北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郑妈妈点点头,抹一把眼泪站起来,拉着郑爸爸就走,说:“那们先走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辅导员愣住了,张惶地叫起来:“哎!们!哎!”又慌张地问墨北:“那这是答应去看郑东了?”
墨北微笑:“去问他父母就知道了。”
辅导员眼看着郑氏夫妇已经越走越远,站原地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了上去。
围观的见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了,也就议论着散去,还有两三个好奇地想追问墨北是不是作家的事,被夏多黑着脸给吼了一顿,也就不高兴地走了。
一回到家,夏多就紧张地问:“北北,真答应去医院看郑东了?”
墨北说:“不告诉。”
夏多很着急:“上次跟说完,就后悔了,真的。郑东生病,要说责任的话,学校有、家长有,们这些室友、同学可能也有,但是不关的事啊。北北,是不是因为看着郑阿姨太可怜了?还是因为听那些胡说八道,觉得自己要是不去就没同情心?”
墨北冷笑一声。今天郑氏夫妇的行为,说穿了就是进行道德绑架,用他们自身的可怜搏取周围的同情,向墨北施加压力。否则,他们怎么不单独找墨北谈话请求,非要大街上演出跪地哭求的戏码呢?
这种行为对别或许管用,可是墨北的性格一向有些偏激,用姥姥的话来形容,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驴脾气。想对墨北进行道德绑架,只能是适得其反。
“北北,不用管他们说什么,真的不能去。打听过了,郑东现的情况不好,他的病是有暴力倾向的,他把同病房的病都给弄伤了。要是去了,他失控伤到怎么办?”夏多很后悔,“当初他们提议的时候,就该立刻回绝掉。要不是先答应跟商量,也就不会给他们希望了,也就不会生今天的事。”
“就算从一开始就回绝了,他们也会来找当面说的。们那位辅导员承受不住郑东父母的压力,可能还有学校领导给他的压力,所以只要他想解脱的话,就肯定会带郑东父母来找,把压力都转嫁到身上。”
“要不……北北,去深圳找楠哥他们玩几天吧?”
墨北失笑:“至于吗,夏多?被给逼着跑路?”
夏多很烦恼:“可这事太硌应啊,他们要是还来找怎么办?打不能打骂不能骂,还要被指指点点地说铁石心肠。”
“很好解决啊,就去看看呗。”
夏多吃了一惊:“什么?真要去看郑东?”
墨北冷笑:“为什么不去?助为快乐之本啊。”有这样费尽心思地想让他去见郑东,他要是一直躲着,岂不是成了缩头乌龟。有什么本事就放马过来好了,小爷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算男!墨北骄傲地想。
夏多愕然,认识墨北这么多年,他还真不知道墨北有这种优良品质……好吧,根据他对墨北的了解,这孩子肯定是没说实话,他实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墨北改变了主意。
墨北自顾自地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澡,虽然跑步跑到一半就被打断,也没怎么出汗,可他还是觉得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夏多想了一会儿,过去挠门。
“北北,那可不能一个去,得让陪着。要不让陪,就、就……就开门看洗澡了!”
浴室里沉默了片刻,传出墨北有些郁闷的声音:“滚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零点的地雷╭(╯e╰)╮
我觉得,在周日午夜之前,我应该能完成本周一万字的更新。。。吧?
大家。。。还好吗?
对了,虽然有的同学可能从文中看出来了,不过在这里我还是说明一下好了,这章故事生的时间已经进行到了93年(夏多已经在大学第二个学期了)。时光飞逝有木有!!!小北14岁了有木有!距离可以滚床单又进一步了有木有!!!!咳咳,作者低调地滚粗……
夏小多:北北,我要进去~~~我想看你洗白白~~~~让人家进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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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边安定医院原址上曾是民国初年就建起来的一家德国医院;后来虽然几经战火,但建筑物大多保留了下来。1991年的时候;由省里拨款原基础上扩大重建,环境和医疗设施都有了很大的改善。医院后面占地颇广的花园里;绿树、鲜花、湖水齐备;环境幽谧静美。
夏多好奇地打量着周围那些护士、护工的看护下散步、游戏的患者。墨北不得不提醒他:“别直勾勾地看;有些病是很敏感的。”
夏多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他也知道这么打量很不礼貌;不过因为是第一次到安定医院这么特殊的地方来,同时也是第一次这样密集地见到这么多的精神病、神经病患者;他有点难以抑制自己的好奇心。
那些患者有的看起来和正常没两样;甚至可以说他们脸上带着的那种恬静、从容要比夏多平时看到的那些忙碌焦虑的普通更加“正常”。不过也有一些从行为举止上一下就能和正常区别开;比如那个爬上了假山的男,手里拿着一个小纸盒,不停地移动着位置,嘴里念念有词,他根本就不看脚下,几次险些坠落。几个护士正想办法把他给弄下来。
夏多忍不住问一个护士:“他干嘛?”
护士担心那个男会掉下来,不耐烦地回答:“他以为他是个星际旅行中被困地球的外星,正想办法跟他的母星用电波求救。”
“那个盒子是他的联络器?”
“不,那是一个协调器,能让他的脑电波和这个躯壳达到同一频率,要是没有这玩意儿,他就不能控制这个躯壳了。”
“那是什么意思?”
护士们终于把那从假山上弄了下来,“外星”很暴躁地挣扎着,一个护士把小纸盒抢走,“外星”立刻像断了电的机器一样安静了下来,整个都僵直着不能动弹,只剩两只眼睛不停地眨着,露出惊恐的眼神。护士们把僵硬得像根木头似的“外星”抬了进去。
“……”夏多想跟墨北沟通一下自己的感觉,却现墨北好像正神游天外。
事实上,这个花园让墨北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有点像是他前世曾经待过的那家医院的花园。
不过,当年他医院里住了七年之久,可是真正被允许花园里散心的时间却少之又少,再加上后来刻意地遗忘,他也不敢肯定这个花园到底和那家医院的相似度到底有多少。再说了,他又没去过别的安定医院,也许环境都差不多呢?
花园里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郑氏夫妇终于跟大夫沟通好了,来找墨北和夏多进去。
几乎是才一走进大门,夏多就感觉到了墨北的紧张,其实他也觉得有些紧张,虽然医院内部的环境出乎他意料地明亮宽敞——倒不是夏多预设了安定医院有多么陈旧黑暗,而是现的物质水平就这样,医院不一定有那么多钱能用来装修和保洁。就拿墨向阳工作的那个县医院来说吧,不管是办公室还是病房,墙壁上的污迹甚至裂纹都清晰可见,小护士们值班休息的房间的窗户甚至有一扇都是拿木板钉死的。
以前夏多也听说过一般的安定医院里的情况,据说病房的环境很差,大片大片的墙皮驳落,水泥地面凹凸不平,一个病房里住十几个,通风和取暖设备都不好,夏天热死冬天冷死。食堂里的食物只能果腹而绝对谈不上什么营养和口味。而由于家庭条件的限制,或是家的厌弃冷淡,很多病的衣服旧得简直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还有各种关于医护员虐待病,或是患者病打伤、咬伤、杀害医护员的传闻。总之,夏多听到过的描述,让他几乎把安定医院的环境与监狱等同起来,甚至更糟糕。
不过,这里毕竟是才修整扩建的,一切都还散着新生的气息,至少是让病家属感到放心。
“们好,是郑东的主治医生,秦当勉。”接待他们的是位三十多岁的男医生,一身笔挺清洁的白大褂,说话有点南方口音。
几个寒喧了几句,秦当勉说了一下注意事项,让郑氏夫妇留办公室等候,自己领着墨北和夏多去看郑东。
墨北一边走一边跟秦当勉随意聊着,冷不丁地问道:“提议让来看郑东的是谁?”
“罗……”秦当勉愣了一下,笑笑,“是的一位同事。郑东是的书迷,他不仅收集全了的作品,还特别准备了一个日记本用来摘抄书中的句子。而且治疗的过程中们现,如果对他提到的作品的话,他的意识似乎就能清醒一些。到了。”
秦当勉说着打开了门,屋内有一张单床,郑东就趴床上看着书,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到有进来。他这副样子就和每次夏多回到寝室时看到的一样。
“郑东,有来看了。”秦当勉用手遮住郑东正看的那页书,夏多注意到那正是墨北的新书《微光》。
郑东迷茫地抬起头,最先注意到的不是墨北,却是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