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也想……”
墨北话还没说完就被卫屿轩笑着打断了:“可别,你要是陪我一起去,我倒是开心,可夏多就该哭了。”
墨北是嫩皮老魂,对这种打趣连脸皮都不红一下,但不想让卫屿轩联想起和滕济民的事,便轻轻巧巧地又转移了话题:“我想跟郑华仁商量,自己来写剧本。”
卫屿轩一向对墨北的才华是很有信心的,他也没接触过剧本,不知道写小说和写剧本其实是两码事,“这样也好,你自己的小说当然是你理解得最深刻,改成剧本也不至于走了样儿。不过,你打算改哪本呢?”
“这个还得再问过郑华仁,他心里应该是有个选择的。”
“等电影拍出来,不知道会不会在内地公映,我是想进电影院去欣赏的。”
“要是真的可以拍出来,如果不能在内地看,我请你去香港看。”
“那我就期待着你的邀请了。”
郑华仁这两天把云边市周边都玩了个遍,要不是还有工作,他没准儿就已经直奔中俄边境了。在龚小楠的陪伴下,他和墨北再次坐下来谈话,一听到墨北说想自己写剧本,郑华仁便有些为难地说:“你的小说我差不多都看过,对于你写作的才华我是很了解的,不过,剧本和小说的写作方法不太一样,剧本是摄像机写作,表达方式是影像化的。比如你小说里能描写一个人的内心,但在剧本中只能用动作、对白或是环境影像来表达……”
墨北笑着说:“郑先生,我懂你的意思。不如你先看一下这个。”
说着递给郑华仁几页纸,上面是他练笔时写的一个微电影剧本,虽然时长、剧情等对于目前人们习惯的九十分钟电影是太短了,但至少一个剧本该有的格式、文法都具备。
郑华仁有些惊讶,因为是第二次见面,陌生疏离感消除了一些,他对墨北的称呼就把“北纬老师”的“老师”二字去掉了。“不愧是能创作出那么多精彩小说的北纬,你对剧本的写作也很有掌控力啊。之前是我太轻慢了。小说作者本人来进行剧本的改编创作,这对于电影本身来说也是件幸事。”
他这个态度让墨北欣然,接下来两个人讨论了究竟要改哪本小说的问题。
本来郑华仁是看中了《钢琴疑案》和《被谋杀的松鼠》,这两天他在云边也听说了有凶手模仿墨北的小说来杀人的案件,于是对这个真实的案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特别是结合着墨北新表的《对决》,感觉更是生活比戏剧更精彩。
墨北明知郑华仁并不了解其中的细节,但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反感,言谈中倒是没有带出情绪来,只是解释说这个案子影响不好,不希望再经由电影的幅射扩大化。
《钢琴疑案》的篇幅太短,如果要拍成电影的话势必要多填充很多内容进去,而《被谋杀的松鼠》对社会的隐喻又太多,拍成电影的话可能会更接近文艺片风格。
墨北的意见是把几个短篇重新编排后做成一部戏,这样内容既充实,剧情也跌宕。
郑华仁一下就兴奋起来,跟墨北讨论究竟哪几部短篇适合,哪个案件该详哪个该略,主角应该是什么形象和性格……两个人讨论得非常投入,龚小楠在旁边全当听故事了,倒也不觉得无聊。
第二天就签了合同,郑华仁爽快地付了订金,接着又花了四五天的时间把剧本大纲讨论出来,基本算是搭好了架子。接下来就要看墨北的创作了,郑华仁也终于到了该回香港的时间,龚小楠也一起走了。
没过两天,又送走了卫屿轩。
墨北这才静下心来开始写剧本,起初他进入了一个很好的创作状态:每天早上出去晨跑的时候顺便把寄养在姥姥家里的大王和闹闹牵出去遛遛,跑一身汗回姥姥家洗个澡吃早饭,还有时间帮姥姥做做家务、跟忙着上学上班的姐姐、小舅说几句话;然后回到自己家,洗两个水果放手边,开始写作;中午的时候再去姥姥家吃饭,有时候写得投入了忘记时间,小舅会过来给送饭;晚饭会和夏多一起吃,两个人腻歪一阵子,他再回学校去;晚上的时间多半用来看书或是冥想,十一点左右入睡,睡前夏多往往还会打个电话过来督促他休息。
这种规律又健康的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墨北突然觉得身边安静下了,竟然有些不习惯。仔细一想,却是夏多因为要补功课、准备考试、操心深圳的生意,忙得几乎没有时间在墨北跟前露面了。
原来是想他了吗?
墨北哑然失笑。
从男生宿舍3号楼到图书馆的那条路,路边栽种着的银杏树都有百年以上历史,工大的前身是民国时成立的一所女校,原本的校舍是由一位商人将自家的别业捐献出来改建的。
夏多抱着一撂借回来的书往宿舍走,里面一半是学业有关的,一半是跟金融、管理有关的。自打开了工厂以后,他就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的知识太欠缺,跟着夏湾、谈霖他们从实践中学习是一回事,可理论上的东西也不能少,特别是从国外进来的书籍,对于急需开拓眼界的夏多来说是至宝。
除了从图书馆借书,他也有拜托谈霖帮忙从深圳或香港买一些内地不方便买到的书籍,谈霖做事认真,每隔一两个月就会装箱寄过来,还附上新的书单,等他勾选后再订购。如果是他有时间去深圳,那就自己带回来。不过,其中总有一多半倒是买给墨北的。
夏多迈开两条长腿大步走着,也许是因为从小练武的缘故,教他的杨光又是出身军队,夏多的背总是挺得很直,腰很稳。又或许是因为自幼浸润于琴音,他走路的姿态别有一番韵律感,很好看。
即使不看他那张帅气的脸和好身材,单是看他走路,就已经很令人倾心了。路过的女孩们很少有不把目光投注到夏多身上的,不过,夏多早已经习惯了忽略掉这些视线,他正在琢磨着自己的时间表:
“下午没课,戴永和李同要去打篮球,张彪去约会……宿舍应该就剩我一个人,正好能安安静静地把作业写完,不用去自习室了。……八个人的寝室现在就剩七个人了,唉,郑东……幸好北北没事。……我摘两片银杏叶没关系吧?这叶子得压几天才能压干水份呢?干了以后用在上面写两诗,送给北北当书签吧。写什么诗好呢?……晚上去找北北一起吃饭吧,都两天没见面了,真想他。”
墨北就站在3号楼楼下,远远地看着夏多抱着书轻快地走来,看着他伸长胳臂摘下两片银杏叶夹到书里,看着他脸上带着微笑眼神有些飘忽,看着他就这么目不斜视地从自己面前走了过去……
“喂!”
夏多走上了台阶。
“喂!!”
夏多推开了门。
“夏多!!!”
夏多终于回过了头,因为惊讶和喜悦的混合情绪来得太突然,让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囧,他先是僵住了几秒钟,随后一步三个台阶地冲了过来,其间还差点左脚踩右脚地把自己绊个跟头。
“北北!你怎么在这儿?你来看我哒?”最后那个字音都萌化了,可见夏小多同学有多欢喜。
墨北忍不住笑,低声说:“嗯,想你了。”
夏多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上了,冲着墨北一个劲地嘿嘿嘿,路过的学生无不侧目——校草犯傻的样子难得一见啊!
墨北不得不提醒他:“不带我去你寝室看看?”
“啊?啊!那个,走。”夏多抓住墨北的手,带他往楼里走。
有认识的同学好奇地问:“夏多,这你弟弟啊?”
夏多满面笑容地点头,“我们家小孩,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这样欢喜到失措的夏多,让墨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有种不可言说的窃喜:从来早熟,各种场合都从容自若的少年,似乎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露出这样可爱的笨拙。
寝室里张彪正对着镜子捯饬自己那头自来卷,努力想用凉水加木梳把它们给压平;戴永正对着一条两周没洗的运动裤和另一条三周没洗的愁挑哪件穿;赵倬要参加演讲比赛,正对着挂在床头的衣服声情并茂地背着词。
这几个人都认识墨北,特别是因为当初郑东父母闹过一把,对墨北的印象深刻得不得了,这会儿见了面莫名其妙地都有几分尴尬。
彼此打了个招呼,戴永赶紧给墨北倒水:“难得小北来我们寝啊,幸好昨天刚大扫除完,不然都不好意思招待你了。”
墨北看看那两条脏得不分胜负的运动裤,戴永脸一红,“啊哈哈,我正好要洗衣服去呢,你先坐啊。”从床底抽出脸盆,把两条裤子往里一塞,钻去水房了。
戴永自己也觉得奇怪,哪个青春期男孩子不邋遢啊,墨北又不是女生也不是师长,自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可是,被他那双水漾波光的眼睛一瞄过来,戴永就觉得很丢人,必须要落荒而逃!
张彪客套了两句就顶着潮湿的头约会去了,赵倬也夹着稿子闪人了,转眼间寝室里就剩下墨北和夏多两个人。墨北有些纳闷:“你室友怎么都避我如蛇蝎啊?”
夏多把手放在他后颈上,温柔地抚摸着,“当初他们都叫我说服你去看郑东,指导员说你不愿意去的时候,有的还冷言冷语来着,别的人虽然当着我的面没说什么,但背后也有议论。直到后来郑东杀人的事曝光,他们才觉得不安了。”
“那他们真是想太多了,郑东是他们的室友,无论如何也比我这个陌生人关系要亲近,出了事想帮他也是人之常情。”墨北自然而然地顺着夏多手上的力道贴近他,吻了吻他的嘴唇。
夏多让他坐到自己床上,用自己的杯子给他倒了杯凉白开,“喝点水,嘴唇都是干的。天儿越来越热了,记得要多喝水,小心中暑。”
墨北笑:“云边的夏天短暂,再热也就是那么七八天,想中暑还真不容易。”
他的嘴唇沾了水,显得柔软润泽,比方才多了些血色。夏多瞥了一眼关上的房门,弯下腰一手扶着床架,一手托起墨北的下巴,吻了上去。
90new()
墨北这个心血来潮的举动让夏多整个人都像是从里到外地着光彩;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对于夏多来说;墨北的主动表示他在对待自己的关系上更认真更投入了;这是好事!
墨北很煞风景地想:现在是热恋中,他这样高兴;等以后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从**似的热度降低到平淡如水的时候;他还会这样兴奋吗?当然不会,没有哪一份感情能够几十年如一日地保持激昂;这是自然规律。即使是我自己也不可能做到永远爱他像今天一样炽烈。
有一点难过。
总是在刚刚感到幸福的时候就开始忧郁。
好在夏多的热情很快就让墨北抛开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忧伤——这家伙不顾墨北的反对;跑去买了一大堆零食回来讨好小情人。
于是墨北就在一堆几乎能把他给埋起来的零食的簇拥下舒舒服服地坐在床上;看着夏多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不时伸长胳臂喂他一片锅巴或是烤鱼片,然后两个人甜甜蜜蜜地对着笑一会儿;夏多再接着闷头赶作业。
这一个下午对于墨北来说简直是荒废掉了,该做的工作都扔在家里,手边的书都是他不感兴趣的,除了咔咔咔地吃零食,就是看着夏多呆。
感觉居然还不错。
夏多解决完手上的事,也差不多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两个人一商量,决定去试试朝阳路上新开的那家海鲜馆。
辣炒蛏子、蒜蓉粉丝蒸扇贝、海盐黑椒煎大虾、豆腐鲜蒸海鱼、酱爆鲜鱿、酸辣蜇皮、冬瓜荠菜汤、角瓜虾仁饺,食材都很新鲜,味道也不错,两个人吃得小肚子溜圆,懒洋洋地一路散步回家。
到了家门口,居然看到墨洁一脸着急地在门口徘徊,墨北吓了一跳:“姐,你找我有事?”
墨洁欲言又止,看了看夏多。
夏多不情愿,但不得不善解人意,“我明天还有课,先回学校了。”
墨北也不知道墨洁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当着夏多的面说,只好看着夏多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等姐弟俩进了家门,墨北正在换鞋,就听到墨洁说:“怎么办,……怀孕了。”
墨北没听清楚主语,心里一沉,保持着单脚站立的姿势迅扭身回头打量了一下墨洁,问:“谁?!”
“牛莉莉,我同学,你也认识的。”墨洁没注意到墨北的眼神,认真地解释,“小学的时候她就坐我前面,记得吗?”
墨北点了点头,心跳还有些快,借着换鞋的动作把异样的表情收敛起来,同墨洁坐到沙上去,这才询问原委。
印象中牛莉莉是个老实得有点缺心眼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