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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轻咳两声,夜辜星不理,再咳,依旧不睬。
安隽煌从沙发上起身,蹭到夜辜星身后,一双微带薄茧的手钻进女人睡裙之中,顿觉温润滑腻,触手生香,赌气的恼怒逐渐褪去,眼里浮现出一抹痴惘、一丝迷离。
“老婆……”他哑着嗓音,轻唤,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夜辜星截住那双不安分的大掌,提醒,“两个小家伙还在,你老实点。”
安隽煌黑着脸看了眼躺在床铺中间的两小只,目露无奈,“老婆,让安瑾安瑜把他们领走……”
夜辜星侧首瞪了他一眼,“昨天不是还……今天就不能歇歇?”
“不能。”
夜辜星从上到下将他扫视一通,最终视线定格在某部位上,语重心长,“别仗着年轻就死命折腾,我怕你老了力不从心。”
男人的脸霎时黑成锅底,咬牙切齿,“你等着……”
就因为这句“善意的劝告”,某只口无遮拦的小羊被拆吞入腹,割地赔款不说,还差点儿折腾没了小命儿!
睡到日上三竿,夜辜星软着腿下床洗漱,男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先去形体室练了一个小时的瑜伽,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正好碰见溟钊,脚步一顿。
“战野怎么样了?”
她离开越南的时候,战野昏迷不醒,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潜意识里,夜辜星对他的生死没有任何苛求。
死了,一了百了;活着,不幸中万幸。
她只是做了她该做的,至于结果,根本不重要。
“越南那边传来消息,我们离开后的第二天他就醒了,手脚神经严重受损,勉强保住了性命,却成了……废人……”
溟钊一字一顿,说得有些困难。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成为废人比成为死人更可怕,他不知道战野究竟在坚持着什么,也想不通他背叛家主的理由,为了一个温馨雅,值得吗?
“你最近好像跟落落走得挺近。”夜辜星看着他,似笑非笑。
溟钊顿时一愣,下意识垂敛了眼眸,嘴唇嗫嚅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大片红晕爬上耳根,整个人不复平日的镇定,反倒多了几分局促,隐隐带着不安。
夜辜星唇角抽搐,这人怎么看都像块木头,沉闷无趣,樱紫落那样跳脱的性格怎么就看上了他?
轻叹一声,因着对樱爵寺当年的赠匕之情,她真心把落落当成女儿一样疼爱,自然希望她能够幸福一生,安宁一世,溟钊的性格虽闷,却有种固执的坚毅和顽强,如果能得他真心以待,落落的后半生总算有了依靠,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怕只怕真心不够,落落融不了这块坚冰。
一切,顺其自然吧。
进了书房,夜辜星拨通裴应龙的私人号码,询问了战野的情况,得到与溟钊所说相差无几的答案,两人将话题转到现下越南的黑帮格局之上。
继三龙会社覆灭后,绀青社迅速崛起,成为越南第一大黑帮,主要经营产业从军火走私,扩散到赌场、夜总会、毒品等外围行业,但主要还是以老本行军火交易为主!
裴应龙带着夜社十几个精英骨干初到越南便成立了裴龙社,靠着A市军工厂的支援,加上当初积累的人脉,这个小小的社团组织竟在短短半年时间犹如神助般拔地而起,比之当年的三龙会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暗中蚕食了绀青社半壁江山。
成为越南黑道又一个传说。
当初,裴应龙离开华夏的时候,夜辜星曾问过他期限。
还记得,高大壮硕的男人双膝跪地,许诺在孩子出生前拿下绀青社地盘,彼时,距预产期半年不到。
夜辜星知道,这是一个不可能任务。绀青社盘踞越南多年,想要连根拔起,绝非一朝一夕,她这样做,不过是给裴应龙一个目标罢了,要做的做到最好,要站就站得最高!
裴应龙也的确没让她失望,半年时间,推不倒绀青社,却能与之分庭抗礼,效果已经大大超出她的预期。
“新一批军工厂开始动工了吗?”夜辜星沉声开口,裴龙社逐渐茁壮,不可能一直都依赖齐煜那边军工厂提供货源,且不说运输成本高昂,单就是路途遥远就容易生变,风险实在太大,最好的办法便是在当地建厂,除掉绀青社不可能一蹴而就,建厂是为长久战做准备。
“河内、西贡、顺化、会安、芽庄这些一线城市的工程已接近尾声,还剩下龙、芒街这些中小型旅游城市尚在建设,最多两个月就能投入生产。”
“资金链方面有没有问题?”
“资金先到拉斯维加斯的赌场走一圈,然后通过境外账户转入。”
“赌场那边抽成多少?”
那边沉默一瞬,“……百分之五。”
夜辜星眉眼一沉,据她所知,裴龙社每次周转资金都不低于五千万美金,百分之五是什么概念?亏他舍得!
“马上砍掉这条渠道,把资金转到徐州温氏的户头,下次别再做这种亏本买卖。”
“是。”
结束和裴应龙的通话,夜辜星拨通刘馨婷的号码,开门见山——
“十二,上次托你办的事如何?”
等了好半晌不见回应,夜辜星眉头一拧,“十二?十二?!出什么事了?!”
“唔……一、一一?我……”粗重的喘息,混乱的呻吟,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电话那头是何等活色生香。
夜辜星低咒一声,目露懊恼,连忙掐断通话。
看看了窗外,太阳正中天,拜托,这已经是中午了好吗?得有多饥渴……
安隽煌没有回来吃午饭,夜辜星先喂了两个小家伙,然后自个儿填饱肚子,又用平板刷了刷微博,看看粉丝留言,感兴趣的再回上那么几条。
昨天唐老太“碰瓷”的事儿也被人用手机录下来,放到网上,就事论事,当真不是什么大新闻,早就见怪不怪了。可这条新闻却妥妥地被刷上热搜,唯一的亮点不是老太,也不是身穿制服的人民公仆,而是那辆扎眼的宝蓝色兰博小跑!
再看车牌,众网友眼前一亮,这不是小紫衣的座驾吗?!
看来女神运气不好,出门就遇见这种糟心事儿,还好没掉坑里去。
至于唐老太,听说还赖在医院不走,所有检查都做了一遍,除肝火旺盛,胃部有轻微炎症之外,医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偏偏她一个劲儿喊着不舒服,一会儿头疼,一会儿腿疼,明显是在撒泼耍赖。
遇见这种人,医生头疼,警方腿疼。
为什么?
每天都有警察往医院跑,来来回回,跑了不下十次,老太太两眼一闭——我累了,要休息,你们哪儿凉快待哪儿去!
眼看,唐老太是准备赖在医院白吃白喝了。最后,警方联系到唐禹诗才送走了瘟神,当然,笔录还是要做的,出了警,就必须立案,这是规矩。
母女俩回到家之后大吵一架,锅碗瓢盆砸得稀巴烂——
“妈!你搞什么啊?!脸都被你丢尽了!”唐禹诗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一种嫌恶,涨得通红,想起那些人打量、鄙夷的眼神,她恨不得落荒而逃。
“你个死丫头!现在翅膀硬了是吧?嫌弃我这个老太婆了?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忘了是谁供你吃、供你穿、供你读书的?!”老太太气得跳脚,干瘦的身体上下蹦跶,像只抓耳挠腮、气急败坏的母猴子。
“亏你说得出口,学费是嫂子娘家出的,吃穿住行都是我哥负担,你那几个钱恨不得烂在腰包里,怎么可能掏出来给我用?”
“没有我,能有你哥?你哥的就是我的!还有,不准你再提林晓薇那个败家娘们儿,她害死了禹谟,你再敢叫她一声嫂子试试?老娘撕烂你的嘴!”
“啊呸——你不让我叫,我偏叫!以前嫂子给你买衣服、买补品,给你钱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她是败家娘们儿?现在哥没了,嫂子也被抓去关,你就虐待兮兮,自己出去丢人也就算了,还让一个小孩子跟你去讹人!妈,你是不是越老越糊涂了?!”
“我老糊涂?!你个没良心的不孝女,前两次我把钱拿回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还偷拿了三千块买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瓶瓶罐罐,我看你花得很开心嘛!现在出了事,你就想把责任往我身上推?是不是老娘被抓去关了你才开心?!”
“妈!警方已经掌握了监控录像,还有一支录音笔!这次真是被你给害惨了!”
老太太眼神一慌,也没了先前嚣张的气势,一想到那身儿警服腿肚子就开始打颤,“诗诗,你男朋友不是那什么大队长吗?能不能请他想想办法……”
唐禹诗闻言,顿时火冒三丈,“妈,你还敢提他?我千叮万嘱过,让你管好嘴巴,不要到外面去说,你倒好,不仅指名道姓,还被人用录音笔给录了下来,你说你怎么就蠢成这样呢!”
“那是我未来女婿,干啥不让我说!”
唐禹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眼神闪躲,李国民都快四十的人了,早就娶妻生子,她不过就是个小三儿,只是不愿意让人知道。
李国民因为录音这事儿,被人抓到把柄,已经停职审查,十有*是爬不起来了。
“妈,你以后别再提他!我们早就分了……”
“分了?!你个死丫头,这么好的靠山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你脑子被狗啃了!”
“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女儿?!有你这么把人往火坑里推的吗?!哥死了,你早就不是什么夫人太太,认清楚现实吧!”
争吵不断,母女反目,唐兮兮蜷缩在厕所角落里,浑身发抖,她好想妈妈……
当天在场的围观者中有人用手机录下了全过程,唐兮兮被奶奶扇耳光、提着耳朵辱骂的场景也毫无保留呈现在大众面前,当即就有好心人士上门,表示要收养兮兮。
唐老太早就想甩掉这个拖油瓶,自然欢天喜地,求之不得。
夜辜星轻叹一声,稚子无辜,那家人是定居澳大利亚的华侨,想来也不会亏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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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胭脂泪始,青衫落拓()
转眼到了十月初,夜辜星自请的毕业考迫在眉睫,一连三天,闭门谢客,谁都不见,诸事不理,安安心心复习备考。
顶多逗逗孩子,练练瑜伽,然后专心与书本奋战,晚上倒头就睡,彻底无视了黑脸的某人。
断了肉的安少那叫一个抓心挠肝,辗转反侧,经常半夜一个人起来抽闷烟。
这天,某人吞云吐雾完毕,轻手轻脚关好阳台的门,床上的人儿听到响动,翻了个身,继续好眠,却不经意间露出一截纤细白嫩的腰肢,在月色映照下,莹莹生光,看得男人心猿意马。
三两步蹭到女人身后,略带薄茧的手指摩挲着女人温热滑腻的肌肤,男人呼吸愈渐沉滞。
“老婆……”他哑着嗓音轻唤。
夜辜星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后腰的位置有些痒痒,胡乱应了声,这几天都抱着书本在啃,她确实有些疲惫。
“老婆……”又一声轻唤,热气喷洒。
夜辜星这才察觉不对,脑中微有清醒,半眯着眼,“煌,怎么了?”
得到回应的某人眉眼一深,动作愈发放肆起来,一只手已经灵活钻进睡裙下摆,语气微带撒娇,似有几分委屈,“老婆,我难受。”
“嗯?”夜辜星拧眉,一时没反应过来,紧张道:“出什么事了?”
“我饿。”
“……”
“已经两天没弄了,就一次。”
夜辜星直接拍开男人作怪的手,夜色掩盖下耳根处的晕红并不明显,“睡觉。”
安隽煌听话地溜进被窝,手脚并用缠着夜辜星,“一次,我保证就一次。”
夜辜星瞪他,“一次也不行。”
“老婆……”这声音又软又柔,好似能掐出水来。
夜辜星无奈,恨铁不成钢,“你说你一天到晚怎么老想着那档子事?就不能歇歇?都说铁杵磨成绣花针,你还真不怕纵欲过度、精尽人亡?”
谁知男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下流话——“我就想死在你身上……”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夜辜星除了无奈,还是无奈,每次安隽煌一折腾,不睡到日上三竿她根本爬不起来,看书的时候也无精打采,呵欠连连,眼看后天大考在即,她复习都还来不及,怎么有心思陪他疯?
拍了拍男人脸,夜辜星连哄带骗,“乖,今天我累了,以后再补偿你。”
安隽煌眼底飞快划过一道暗光,“怎么补偿?”
夜辜星秀眉一挑,“你想怎么补偿?”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