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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八嫂我心直口快,弟妹可别往心里去。”
清浅一笑,“客气了。”
宋亚秋挑眉,眼底掠过不易察觉的嘲讽。
到底,还是太嫩……
“我说老八,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要说就赶紧的,吊着人难受!”
宋亚秋笑意渐深,“我听说……”
众女连忙伸长脖颈。
“平嫂那老刁奴是被人抬着出去的!据目击者称,全身都是鞭伤,眉心正中还嵌着一颗子弹!”
“什么?!”
“出人命了?!”
“这……怎么会……”
“平嫂那人,除了刁钻些,跋扈点,对咱们大嫂可是忠心耿耿,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嗤——死一个奴婢罢了,这些年折在纪情手上的人可不少,大惊小怪……”
“老六,你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是一条人命……”
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如同一锅沸粥,好不热闹!
气氛正酣,讨论正烈,突然下人来报——
“邓小姐拜访——”
室内,瞬间一寂。
汪敏睫轻咳一声,“请她进来。”
梁珂冷笑勾唇,“邓小姐?她是哪门子的小姐?不过是只会摇尾巴的狗……”
众人憋笑。
宋亚秋忙不迭掩唇,“九弟妹真会说笑。”
“比起讲笑话,我可比不上八嫂您,本身就是笑料。”
宋亚秋神情一冷。
“各位夫人好雅兴,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
梁珂笑着起身,迎上前,“不打扰……是夫人有什么交待吗?”
众人神色嘲讽。
刚才还义愤填膺,转眼就去抱大腿了。
翻脸比翻书还快……
自纪情垮台,大权旁落,夜辜星一跃成为安家最有实权的女人,谁不巴结讨好,伏低做小?
却碍于长辈的身份,不敢做得太明显,只是九夫人梁珂例外。
她年纪小,也不怕被人说闲话,反正抱紧夜辜星的大腿总没错。
还说邓雪是只会摇尾巴的狗?
那她现在倒贴上脸的行为算什么?
向一只狗摇尾巴?
亏她还能笑得出来!就连宋亚秋这般豪爽泼辣、不拘小节的人也觉得羞臊……
将众人的表现看在眼里,邓雪不动声色,笑容如故。
将一沓红色帖子分发到每人手里。
“后天,是老家主大喜的日子,介时,还请各位赏脸。”
言罢,微一颔首,翩然离去。
梁珂面色一沉,低咒:“什么东西……”
“她不是个东西,”宋亚秋接话,“但就是有人对不是东西的东西点头哈腰,你说,那人是不是更不是东西?”
“……”
“啧啧,儿媳妇替公公纳妾?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郁凯伦翻开帖子,视线粗略扫过,眼眸微沉。
“看来,我们要多一位嫂子了。”
七夫人一愣,“六嫂,这话可不能乱说。尊卑有序,嫡庶有别,齐兰只是个奴婢,即便夜辜星抬举她,那也只是个妾,越不过纪情,更称不上一声‘大嫂’。”
“你见过谁家纳妾广邀亲朋?”郁凯伦指着红帖,金灿灿的“喜”字格外扎眼,“上面写了,婚宴地点在礼堂!”
“什么?!”
“竟然是礼堂!那地方至少能容纳两千人,这……”
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想当年,她们作为各脉嫡妻嫁进安家,也只是小众范围内办了宴席。
也只有纪情进门的时候,才开放礼堂,办了三天流水宴,邀请岛上所有人来喝喜酒。
“这个侄媳妇到底想做什么?!就算她要推齐兰上位,制衡纪情,也不必这么大动作!”
“简直是罔顾尊卑!一旦开了先例,那些小妾不是要闹翻天?!让我们如何复种?”
“确实有欠考虑……”
宋亚秋恨恨咬牙,“她抬举齐兰,不仅狠狠扇了纪情一耳光,还连带着把我们也敲打一番。真是好手段!我们这个侄媳妇,真真不简单……”
郁凯伦目露沉思。
“她这样做,无非是想告诉我们,如今的后宅早已不是纪情的时代,她可以捧谁,自然也有能力摔谁……”
“好一个下马威……”
不管外界质疑声有多大,不满的情绪如何严重,甚至于流言四起,说夜辜星要独霸内宅,也无法阻止婚期到来。
齐兰不敢相信,有一天,她也能穿上大红嫁衣,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中式传统婚礼,嫁给她这辈子唯一的男人。
没错,安炳贤之于她,是此生唯一,但这种“唯一”无关真心,也无关爱情,只是事实。
认命的事实。
她的第一次给了他,也只和这一个男人同床共枕。
所以,嫁给他,成为齐兰这一生都为之期盼,为之憧憬的梦,历经岁月沉淀,这种期盼,已经演变成执念!
纪情日复一日的打骂和羞辱,她忍气吞声,心里的怨恨却逐渐沉淀,终于在某一天,悉数爆发。
她知道,在劫难逃,只能铤而走险——置之死地而后生!
齐兰的确聪明。
当年,爬上安炳贤的床是她主动的,本就有颗不安分的心,却掩藏在一副纯良敦厚的面孔之下。
她并不甘于永远只当个伺候人的奴婢,她有才有貌,更有心机手段,凭什么一辈子汲汲营营,匍匐在纪情脚下?
所以,严格说来,是她算计了安炳贤,这才一击命中,如愿怀上了安琪!
唯一的纰漏,是安家“妾室进门需要嫡妻点头应允”的族规。
她败了,却并不丧气,只待下一次的机遇降临。
苦熬了近三十年,终于,被她等到了。
夜辜星想利用她压制纪情,而她则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守护她的小琪儿,一雪前耻!
一拍即合的两人,即便没有任何沟通交流,也在瞬间达成默契。
“夫人,您真美……”负责替她打扮的人,是个脸盘圆润的小姑娘。
齐兰看向镜中的自己,伸手抚上眼尾细纹。
那是用多少粉底也掩盖不住的岁月痕迹。
为了这一刻,她蛰伏多年。
可是……值得吗?
耗尽了青春,蹉跎了岁月,她又得到了什么?
对了,她还有个可爱的女儿,以后,在这座岛上,没有人再敢欺负她们娘俩!
包括,纪情!
勾唇一笑,镜中分明是个风韵犹存的美丽妇人。
而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
对上小姑娘艳羡的目光,齐兰温和一笑,“傻孩子,你不用羡慕……”
因为,你只看到外表的华丽光鲜,却忽略了早已腐烂的内里。
扣扣——
敲门声响。
“请进。”齐兰微微一笑,朝小姑娘点点头,示意她可以暂时离开。
门从外面被人推开,露出安琪一张灿烂的笑脸。
齐兰的目光在捕捉到女儿身后那人的瞬间,猛然一滞。
“妈,我和大嫂来看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齐兰朝她招手,眼底慈爱一览无余,又朝夜辜星生疏地点了点头。
安琪走到她身边,眼中涌动着泪光。
“妈,你今天真美,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就在我眼前。”
“贫嘴丫头!”
“本来就是!大嫂,你说呢?”
夜辜星勾唇,“恭喜。”
齐兰眼底闪过一抹尴尬,很快恢复正常:“谢谢。”
“安琪,我觉得有点冷,把披肩给我吧?”
“哎呀!抱歉……被我随手放在大厅的沙发上了。你等等,我现在回去帮你拿……”
“谢谢。”
房门阖上的瞬间,齐兰面上笑意骤敛。
“恭喜齐兰夫人,如愿以偿。”夜辜星笑意未变。
“夫人客气,我当不起。”
“我给你的脸,自然当得起。就算,当不起,也要当得起,明白吗?”
齐兰表情一僵。
“您还有什么事吗?”目光瞥见被夜辜星随手放在一旁化妆凳上的披肩,微微不屑。
“没事,只想跟你谈谈。”
齐兰轻笑,“我不认为自己与夫人有什么好谈的?”
“刚把你捧上这个位置,还没坐稳,就想恩将仇报?会不会太早?”
“恩将仇报?我不认为您对我有恩。”她如今的一切都是靠她自己争取得来的,包括今天这个婚礼。
夜辜星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你该不会以为自己有这么大的脸,单凭一己之力,就能有个正儿八经的婚礼?”
齐兰目光微闪。
说实话,她不愿意和夜辜星扯上关系。
一来,她刚脱离纪情的桎梏,没理由再进入另一个牢笼。
二来,夜辜星这个女人,让人捉摸不透,和她搅在一起,无异于——与虎谋皮。
所以,她在极力撇清。
但目前的情况,似乎由不得她……
“所以,你是决定孤军奋战?”
“难道我还能有盟军?”
“不是盟军,你顶多只能算个副将。”
盟军,同等地位,平起平坐。
副将,麾下臣服,低人一等。
“你!”齐兰目露愤恨。
“所以,你的决定是?”夜辜星云淡风轻。
“……抱歉。我想,我连作为副将的资格都没有……”
面色一沉,轻笑爬上唇畔,“看来,我精心策划的这场婚礼是个笑话。既然如此,那就……取消吧。”
齐兰面色剧变。
夜辜星两步靠近,四目相接,齐兰双腿发颤。
她不是开玩笑。
一旦自己拒绝,她会出手坏掉这场婚礼,甚至,对安琪……
“从今往后,任凭差遣!”齐兰咬牙,一字一顿。
夜辜星深深看了她一眼。
齐兰两膝一软,跪倒在地。
“我会永远记得,能拥有今天这一切,是您给的。”
夜辜星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好是你说的这样。”
“我能让你往高处爬,自然也可以往低处踩。你是个聪明人,在纪情身边忍辱负重几十年,才换来今天这一切,所以,看好它,别让这一切成为泡影。”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明白。”
“起来吧。你确实比纪情聪明,所以,当年她活该被你算计,如今,也活该被你踩在脚下。”
齐兰全身一震。
下意识否认,“我没有……”
夜辜星抬手,“什么都不用说,我也没兴趣知道。你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心知肚明。”
“……”
“新婚愉快。”
“……谢谢。”僵硬勾唇,比哭还难看。
“大嫂!不好意思,我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没有看到……”安琪猛然推门。
齐兰背过身,悄悄抹掉眼角湿润。
“咦?怎么在这里?看来是我糊涂了——背着孩子找孩子!”
“大嫂,给你,快穿上,确实有点冷。”
夜辜星伸手接过,“谢谢。”
“不客气。”
转头看向齐兰,“妈,你收拾好了吗?需不需要补妆,我让人进来?”
“不用了。你不是说,我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子吗?”
“这倒也是……”
“走吧,婚礼快开始了,我们先出去。”夜辜星淡淡开口。
安琪点了点头,朝齐兰安抚一笑。
“妈,我和大嫂先出去。你别紧张……爸已经等在外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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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堵车了,鱼儿过敏了,鱼儿脖子上长了红色小疙瘩,好痒好痒……呜呜……我要去哭会儿……
谁也别管我……安少走开……星星走开……那俩基情满满的CP也走开……爱鱼的妞儿……过来吧……(委屈脸)
114她的惩罚,笑看妇乱()
礼乐声响,一对新人相携而来。
凤冠霞帔加身,珠翠摇曳叮咚,齐兰牵着花球一端,缓步行来,另一端则被新郎攥在手里。
安炳贤一身黑色中山装,面庞刚直,眉眼冷戾,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向前。
即便半身不遂,却依旧风光不减。
红绸为幕,喜字满墙,整个大礼堂成了红色的海洋。
“新人到——”
“一拜天地——”
“二拜列祖——”
“夫妻对拜——”
“礼成——”
瞬间,掌声雷动。
齐兰指尖发颤,绑住花球的红绸被汗水浸湿,她看向身旁男人。
这一天,她等了半辈子……
终于,还是等到了。
从此以后,她,齐兰,是安炳贤名正言顺的女人,而安琪,她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