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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瞧我这性子,差点秃噜出去了!
上官无忧脸上一僵,随后便恢复了平静笑嘻嘻的看着凤知秋。
昨晚?
哦?
凤知秋也不追问,他只是面上一笑,“那敢情好!伯母可决定什么时候出发,若是方便的话,带上在下可好?”
随后眼底便暗沉下来,凉城吗?他迟早会知道的!
“嗨!方才听你说明日出发我就说巧了!咱这可是有缘啊!席小子,明日便带着行李跟我们一起上路吧。长途漫漫有个伴总是好的。”
“好!就这么定了!”
凤知秋喝了一口茶水,附和道。想着若是能和彦卿一路回京,想来必定不会乏味吧。
两人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凤知秋眼底含笑,这一品诰命夫人果然不是吃素的,简单几句话便将自己的一切都问了个遍。
言下之意约自己同行,只怕是不放心自己这个外人吧?
看来,方才的话题无论如何是都继续不下去的了。
上官无忧转着一双美丽的凤眸,心下暗稔:这小子不简单!彦儿到底是怎么认识他的。自己几次三番唤他席小子,那人都一脸平静。
呵呵,这凤京姓席的人家嘛。
上官无忧默默的喝了一口茶水,只有那一家了吧!
等两人回过神来,窗外早已黑了一片。
“伯母,天色不早了!在下就先回住处了,您也早点休息吧。等明日在下再登门拜访!”
“确实不早了!瞧我这聊得,席小子不要介意啊!”
上官无忧看了一眼屋外的天色,起身笑道。
“没事儿!伯母,彦卿午间喝多了,您待会儿为他备点茶水吧。若是他半夜醒了,怕会口渴的吧。”
凤知秋走到门口,又不放心的叮嘱道。
“知道了!席小子放心吧!伯母在这儿呢。”
上官无忧摆了摆手,示意那人放心。直到人走远了才收回了手。脸上的淡然早已消失不见了。
065路漫漫其修远()
夜深了,雪渐渐小了许多。
等凤知秋到住处的时候,封靖家里只留了一盏灯还亮着。
听到动静,那人轻手轻脚的走出门来,
“主子您这一天都去哪儿了?怎的现在才回来?”
凤知秋挡了挡袍子上的雪花进了屋,轻轻笑了笑,“没,怎么了?”
“哦,黑衣人那边出事了!”
封靖跟在他身后,脸色不禁沉了几分。
“说!”
凤知秋走到火盆边上,将袍子挂在屏风之上,自己也烤了烤火。修长的指尖随意的舒展着,俊朗的脸蛋此刻也印上了阵阵火光。
“主子,青云观一夜之间被灭门了!”
“青云观?”
封靖点了点头,“昨夜那伙人果然是虚空道人手下的。他们似乎有把柄落在那神秘人手里,才不得不受制于人。”
封靖将属下的话全数讲与他听,却未曾见到自家主子有何表示。半晌才听他问道,
“那你们就把人家给端了?”
“没有!哪能啊!那不是咱们的人干的。属下的人到哪里的时候,青云观就已经起火了。兄弟们回来的时候也都带了伤。”
封靖最在乎的是这个,昨夜派出去的几个人回来时身上多少都带了伤。还有几个差点被当成凶犯捉起来。封靖一想起昨日那几个回来时的惨状,心头便涌起一阵愤怒。
“没事吧?”
“无碍的!主子放心,只是神秘人那边——属下无能,并未查出他的身份。”
神秘人和青云观的人分开之后没多久便消失了。兄弟们分头追赶,谁想,那神秘人竟然狡猾得很,大家追到西平街的时候,没多久便跟丢了!
封靖脸色挺难看的,他交代完了之后,静静的站在凤知秋的身边。
心底满是愧疚。
“跟丢了啊——”凤知秋微微扬眉,搓了搓手掌心,西平街?如果没记错的话,那里似乎离着城主府很近呢,薄唇微抿,墨色的眸子此刻映着阵阵火光。
凤知秋点了点头,身上也暖和不少了。是该休息的时候了!
他瞧了一眼身后满脸凝重的汉子,竟忍不住嗤笑出声,
“好啦!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人了!”凤知秋拍了拍那人的肩,哥俩好似的咧嘴说道。
他将封靖推到门口,自己做出关门的架势。
“对了,老二,别放在心上,祸害总是要遗千年的。兄弟们能安全回来那是再好不过的。我不是急于攻进的人。有些事情总会弄明白的。”
不必急在一时,不是吗?默默地看着面前傻愣愣的汉子,凤知秋悠悠笑了起来,其实自己心底早已带了三分清明了。
“主、主子好好休息!属下先回去了。”
封靖面上一囧,原来自己在想些什么主子早就知道了。既然主子都满不在意,那自己还着急什么呢?
紧皱的眉头瞬间便放松了下来,封靖难得牵了牵嘴角。
“嗯,我明日就走了!你要小心些!”凤知秋意有所指。
“可是王爷来信了?”
“跟爹爹没有关系!”早晚都要回那个地方,何不干脆陪着彦卿一起?凤知秋低眉浅笑道。
“属下知道了!主子您也万事小心,若是用得到属下,还是让小查来一趟。属下定会不日便到的。”
封靖也不是笨蛋,今日听那柳王妃的意思,怕是要走了。主子这个时候要离开,怕是和柳殿下脱不了干系吧。他抿了抿唇,也不再多问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暗兵的安排事宜,封靖才离开。
不大的房间内,凤知秋安静的盘腿坐在床上。脑海里细细的回想着昨夜的情形,这两年来打彦卿注意的人并不在少数,可这次不同。近月来灭门事件平凡发生,武林各派此刻早已人人自危,谁会有空来叨扰彦卿?
青云观、仝门镖局、以宗派。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门派,为何都一夜之间遭人灭了门?!
凤知秋将体内的功力运行了三个周天之后,待再次睁开眼睛时,那双泼墨的瞳眸里幽暗一片。
武功!是武功!
那些门派虽然毫不起眼,可他们的武功却都多多少少和彦卿所修炼的星辰剑法相生相克!
如果真按暗冥所说的,这三年来,定是有人在暗中观察着彦卿的一举一动。不似自己这般想保护他,而是想一点一点击破他的防御。
那人到底想干什么?
竟然动用了如此之多的武林力量,如此手笔,只是想要杀一个柳彦卿吗?!
呵呵!
凤知秋的眼底透过一丝寒光。想来,近来被灭门的派别定是失去了用处了吧。
而能耗费如此之多的人力和物力来掌握武林的,也只能是朝廷中人了吧。
城主府?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吗?
似乎有什么已经越来越清楚了。
凤知秋起身为自己倒了杯茶水,今日陪着那人一阵天就只吃了一只烤鸭,酒到是喝了不少。可不顶饿不是?!
方才运气时,酒气都散去了,现下肚子却很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凤知秋无奈一笑,看来还得弄点吃的才行啊!这样去睡觉,只怕今晚都不用合眼了。
本来只想自己去厨房翻点吃的垫一垫,谁知老二那小子竟然把厨房门给锁了!真是——
凤知秋郁闷的看着那把上了锈的锁,又瞧了一眼封靖的房间。咦?尽然还亮着灯?!
有情况!
凤知秋邪魅一笑,轻手轻脚摸了过去。
“你!你别过来!”
“你闹什么?!不过来还怎么睡觉啊!”
“我、我不管!我宁愿睡地上也不要和你一起睡!”
贺小午脸上烧红,瞪着一对铜铃眼恨恨的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汉子。这家伙想做什么?他、这么冷的天赤着膀子也不嫌冷!平日里严肃的脸上此刻也是笑意盈盈的。
有问题!
“你怎么这般不讲理!?都说了我家有重要的客人,你只能和我挤一挤了!不就是睡个觉吗?你就不能安生点儿啊!”
封靖无奈的扶额,这小家伙怎么一副小媳妇的样子瞪着自己?我又不是要非礼他!俩男人睡一张床怎么了?!还能吃了他不成?!
“那、那你也不能脱光了呀!”
“我哪有脱光!?我可告诉你,今天你在这里,爷们儿我才穿了裤子!我平时那可都是裸着的!”
封靖恼怒的吼道,脸不红气不喘。不想和他吵的,可看他那气的结巴脸色羞红的小样,封靖心底那个气啊!可怎的越气,就越想看他炸呢?!
“你、你无耻!”
“哎,我怎么就无耻了?你不想看,不想看闭上眼睛睡觉不就完事儿了吗?非给我这闹什么劲啊?!”
封靖觉得了,如果那人再说什么,他定会扑上去打他的!
这不是也没办法嘛!
谁知道主子会突然来啊?他这小院子一共就两个房间,除去厨房和柴房,本来就很挤。现在主子睡了自己的房间,总不能让面前这小子睡柴房吧?!
封靖向来都是个知道疼自己的人,当然更不会自己跑去睡那连床都没有柴房了!
这冰天雪地的!要是冻着了,那可就不好了!
“我,我睡地上!啊——”
贺小午见那人大有扑上来的样子,心底一慌,脸上红的都能滴出血了。他抓着手里的小被子,想从床的另一边跳下来,谁知人还没来及动。身后便扑上来一阵黑影。
“叫你别乱动!还动!给我老实点!否则今晚咱俩都别想睡了!”
封靖掐着那人的腰,将人按在自己怀里,朝着那翘起的小屁股大手一扬便是一巴掌。嘴里还不忘恶狠狠骂道。
“啊!”
“你不是能嚷嚷吗?再叫啊!这冰天雪地的,都冻死人了你还给我闹?!”说着便又是一巴掌。
“啊!呜呜——”贺小午哭。这都什么事啊?凭什么自己好好地宿舍不能住,要来这魔头家里啊!
“还闹不闹?”
“不、不闹了!呜——”
“还睡不睡觉?!”
“睡、睡觉!”
噗——
哈哈,这人真是太暴力了!
凤知秋一边捂着腰,一边拼命憋着笑。方才还饿得要死,现在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想不到老二那样的汉子竟然也有动手打人的时候!
而且对象还是那么娇弱的男孩子!
哈哈——
凤知秋扶着墙朝自己房间走了回去,俊美的脸上此刻越发的美艳动人。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竟已经停了。屋檐上悬着好看的冰棱,正啪嗒啪嗒往下滴这水。
夜,很静!
第二日,
冬日里夜长,天还没亮,柳彦卿便醒了过来。许是真的不胜酒力。太阳穴竟然隐隐的胀痛起来。
取了床头备置的衣裤鞋袜,梳洗之后拿了星寒剑便朝院子走去。
每天的晨练,三年来尽是从没落下。
脑海里涌现着星辰剑法的每招每式,身随心动。剑走边锋。
蓝衣少年衣抉翩翩,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武学剑法里,竟是连有人旁观也未曾发觉。
“啪啪啪——”
“好样的!小子!三年不见,这个潇洒帅气的舞着剑的人真的还是我上官无忧的儿子吗?!”
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掌声。
“娘!早!”
柳彦卿收了剑,朝上官无忧走了过来,虽然天气很冷,可那人的额间却早已冒出了密密的汗珠。
“瞧你热的!快擦擦,别着凉了!”上官无忧取出丝巾轻轻帮他擦了汗。
“谢谢娘!”柳彦卿笑,许久都不曾这般被娘照顾着了,心头竟有些想念。
“谢什么?跟娘还客气?彦儿,说正经的,去收拾收拾,咱们今日就动身吧!”
上官无忧收了帕子,拉着他回了房间。
066学着点儿人家()
“现在就要走了?”
柳彦卿惊道,本以为此次来凉城能小住上几日。娘亲竟然现在就提离开。
上官无忧使了个眼色,守在边上的丫鬟和小斯全都退了出去。她静静的看了柳彦卿一会儿,
“彦儿你可知前日城主找我何事?”
柳彦卿疑惑,“?”
“这个!”
上官无忧也不多话,只见她从衣袖里取出一块见方的璞玉,上面清晰的刻着一个篆体的‘凌肃’!样式虽简单的紧,但明眼人只需一眼便能看出这是何物。
“娘!舅舅怎么将此等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了?!”
柳彦卿不明白。娘手里拿的那个分明就是舅舅的官佩!
现在北疆早已乱成一团,沿途的小城,官员们早就人人自危。舅舅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将这个送与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