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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面无表情,嘴角微微勾着,透着点儿若有似无的味道,眼尾轻挑,带着点儿嘲讽的味道,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语气不善,“王爷的孩子?哼,这是不是王爷的还是未知之数呢。我只是按着王爷的吩咐办事,薛姨娘请吧”
“哥哥”薛惜心里仍旧非常的害怕,孟园那个地方以前也有所耳闻,曾经有好几个丫鬟住在哪里都莫名其妙的死了,后来就废弃了,成为了彻彻底底的废园;睿哥哥真的是恨极了自己,所以竟然不顾自己的身子将她关到哪个地方。
“乖,别担心”薛海轻轻地拍了拍薛惜的肩膀,没好气地瞪了杨帆一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杨帆,你最好祈祷你永远都这么的一帆风顺。”
“那就借您薛大管家吉言了。”杨帆嘴角斜勾着,朝着后面那两个丫鬟道,“带走”只是在临走的时候,还特地看了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眸色平静的萧七曜一眼,脸上的笑意淡淡的,“时辰不早了萧七爷还是请回吧,只是您可别忘了给我们家王爷一个交代”
萧七曜嘴角微微勾着,脸上笑意全无,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杨帆,“好说,这件事情我会找时间跟摄政王好好谈谈的。”
“七爷,你……”话音刚落,薛海顿时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如果萧七曜真的将事情的原委告诉自家王爷;那到时候别说是薛惜,就连他怕是都会受到牵连;到时候就更没有人为他们兄妹谋划了。这么想着,他原本已经沉下去的心又猛的悬到了嗓子眼儿上,不,不行,看来他必须做点儿什么了。
“时辰不早了,在下就先告辞了,不送”萧七曜闭上眼深吸口气,凝着那仍旧浓烟滚滚的房门,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秦睿是什么人,他太清楚了,那个人心里的弯弯绕绕,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看明白的。
事件八卦的主角相继离开,这些小厮丫鬟也都只觉得无趣,该打水的打水,该灭火的灭火;虽然说已经开春,可深夜却仍旧寒凉,大家三三两两的,脚步匆匆,看着那仍旧冒着白烟的房间,都认命的开始了忙碌。好在这房屋的火势并不是很大,当天快蒙蒙亮的时候,终于火势被控制了下来。
隔天,天气晴好,碧空如洗。
春风回暖,合着明媚的阳光,照耀着整个浅阁。
顾瑾汐懒洋洋地倚着凭栏,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人工湖两岸,抽绿的柳条儿随风不断的摆动着,脸上的笑意浅浅,知道听到半夏和青黛两人的脚步和谈笑声,这才悠然地转头,“今儿这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了,咱们家半夏怎么这么开心?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本小姐也开心开心,嗯?”
“呵呵,当然是好事儿啊。”半夏笑得眉眼弯弯,将手中捧着的托盘放到茶几上;上面盛着的糕点和热茶给顾瑾汐放到面前;手上的动作不停,嘴也没有停歇,她看着顾瑾汐,连带着声音都染上了几分欢快的味道,“小姐您可是不知道,现在整个凉都都在传,昨儿夜里摄政王府着火了。”
顾瑾汐双手捧着茶杯,拨了拨茶盖儿,端到唇边正准备饮茶的时候听到半夏的话顿时抬起头眼底透着疑惑和不解,“摄政王府着火了?”这声音透着浓浓的不敢置信,秦睿是什么人,就算是不喜欢回去,可摄政王府毕竟是摄政王府怎么会轻易着火了的。
“那可不是”半夏脸上的笑意仍旧不改。
“人家摄政王府着火,你这么开心干嘛?”顾瑾汐低下头,小口小口地饮了好几口之后这才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好似根本不在乎般,没好气地指着半夏,“当前儿人人都将摄政王当做是洪水猛兽般,也就只有你这丫头,竟然还敢以此为乐,小心下一个被斩头的就是你了。”
半夏撅着嘴,脸上透着几分不满,“人家哪有,有小姐在,王爷才不会找奴婢的麻烦呢”虽然不知道前头的时候为什么秦睿会那么对自家小姐,甚至那收了薛惜当姨娘不说,还让薛惜有了身孕。不过瞧着那日他对薛姨娘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动作,她想或许他有什么苦衷也不一定。不过不管怎么说,那摄政王对自家小姐的感情可是真真儿的。
“你这丫头”顾瑾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眼睑却是垂了下来,掩去眸底的几丝疑惑和深思。
瞧着自家小姐那略微带着担忧的目光,站在旁边的青黛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好气地瞪了半夏一眼,这个丫头连说话都说不完整,声音清浅透着几分干脆,“小姐您也不用担心,听外头的人说,着火的只是薛惜所住的地方,跟王爷其实没什么关系。”
“哦?”顾瑾汐闻言,小口小口地饮者茶水,尾音却是微微扬起,倒似是来了几分兴致的模样。
“就是嘛,小姐您可是不知道,听说当时那薛惜的院子着火了,您猜怎么着?”半夏故意卖关子似的看了顾瑾汐一眼,然后这才接着道,“听说那薛惜竟然是被一个大男人从房间里面给抱出来的。王爷当场就发了火儿将那薛惜给关起来了。要奴婢说,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难保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好了别胡说。”顾瑾汐虽然也非常的疑惑,这薛惜表现出来的对秦睿可是在乎得紧;不,已经不能说是在乎了,而是浓浓的占有欲。甚至不惜为了秦睿几次三番的来刁难自己,又怎么会大半夜跟男子在房间幽会。被说她会不会这么做,就算是会,也不会选在摄政王府吧,这胆子也忒大了点儿。她想得可没有两个丫头这么单纯,这件事情太过蹊跷,其中定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节。
半夏没好气地瘪了瘪嘴,“本来就是,她敢做难道还不让人说了吗?”
“好了,管好自己就行了。”顾瑾汐脸上的笑意淡淡的,“对了待会儿你们去水榭汀兰瞧瞧,昨儿我瞧着小子安的身子状况不是很好,青黛你抽空去趟宋府让宋爷爷过来一趟。”
两个丫鬟赶紧低下头应声。
摄政王府中,同样非常的不平静。
自从跟秦睿彻底闹翻了之后就一直被禁足在荣恩阁的安太妃,此刻整个人端坐在软榻上,面色难看,黑如锅底,紧紧地抓着座椅扶手,胸口上下起伏着,另一只手狠狠地一巴掌拍在身旁的小香几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简直太过分了”
“请太妃娘娘明鉴。惜儿对王爷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昭。这次的事情真的只是个意外,可是王爷竟然下令将惜儿关到了孟园。”薛海立在安太妃的身前,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是语气却非常的恭谨,声音透着真诚又带着恳求,“求太妃娘娘救救惜儿,那孟园当初可是好几个丫鬟都无缘无故的死在了里面,这么多年无人打理,早就成为了荒园,惜儿一个弱女子哪里承受得住那样的阴气,更何况惜儿肚子里还怀着王爷的孩子呢”他言辞恳切,整个人身子似乎都微微颤抖着,脸上带着浓浓的恳求色。自从昨天夜里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回到房间他翻来覆去的想了很久。如果说到了现在,整个摄政王府中还有谁能够改变自家王爷的决定的,这个人也就只有安太妃了。其实他心中非常明白,或许去求顾瑾汐希望会更大,但顾瑾汐又怎么会为了惜儿说话,她们现在可是情敌
安太妃双眼半眯,眸底飞快地划过一抹厉色,恶狠狠地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睿儿他,他竟然真的这么对惜儿?他人呢,去把他人给我找来”
“多谢太妃娘娘,太妃娘娘的大恩大德,奴才兄妹二人必谨记在心,没齿不忘。”薛海低下头,脸上似乎带着几分激动的颜色,“王爷自从昨夜那件事情发生了之后就一直在梅园,奴才这就去请”
安太妃朝薛海罢了罢手,“去吧”
当薛海到了梅园的时候,杨帆正好带着两个瞧着便是武力非凡的家丁将一名穿着体面的丫鬟反押着刚走到秦睿的面前,甚至一句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
薛海一心记挂着自己的宝贝妹妹,只想快点儿让薛惜从那个诡异的孟园给搬出来,也顾不得疑惑赶紧开口道,“王爷,太妃娘娘有请。”
“哦?”秦睿嘴角微微勾着,双眸半眯飞快地划过一抹厉色,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起身,轻轻地掸了掸衣衫下摆那本不存在的尘土,这才朝薛海道,“既然娘找我有事,那就走吧。”
“这,王爷那她……”杨帆转头看着他刚抓过来的人,脸上透着几分疑惑。
“索性就一起带到荣恩阁去吧。”秦睿脸上的笑意淡淡的,转头朝着杨帆道,“这件事情关系到薛惜就将薛惜也一并请来,没得到时候又说是我们冤枉了她。”
感受到秦睿那话中包含的深意,薛海的身子顿时就是一僵,薄唇微微嚅了嚅,可到底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上,难道他们所做的事情王爷已经知道了?萧七曜真的告诉他了?不,不可能的,如果萧七曜说了,到时候他同样吃不了兜着走的,那现在王爷这反应又是怎么回事?
从梅园到荣恩阁,只有约莫半刻中的路程。
看到安太妃的时候,秦睿那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总算是染上了点点笑意,嗓音清浅,似乎还带着几分疑惑,“听说娘您找我,不知道所为何事?”
“哼”安太妃没好气地瞪了秦睿一眼,有些事情纵然他们两个私底下的关系再如何,表面上却是不能闹得太僵;她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张口刚想提薛惜的事情,可是视线却不期然的看到跟在杨帆身后被两个家丁给反押着的丫鬟,顿时就怒了,双眼恶狠狠地瞪着秦睿,抬手指着那丫鬟的方向,语气不善,“睿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薛海闻言,顿时转头看着那丫鬟。因为安太妃刚回府,自己对她身边的那些丫鬟了解得并不多,所以并没有太认出来;听到安太妃的话之后,他似乎这才隐隐有所察觉,这丫鬟,瞧着怎么跟之前安太妃身边的丫鬟那么像呢。
秦睿脸上的表情仍旧没有半分变化,只是静静地看着安太妃,“昨儿夜里薛惜所住的瑶台居着火的事情,想必娘您已经知道了。我们也只是抓了个纵火的人犯而已,娘您怎么反应这么大,难道这件事情……”后面的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彼此心知肚明。
“你胡说什么”安太妃顿时面色难看到了极致,上前一把就将丫鬟嘴里塞着的棉布拿下来,双眸圆瞪,迸射出浓浓的火光,“知荷,这到底怎么回事?”
知荷薄唇微微嚅了嚅,可是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是低下头,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面色难看。
“知荷,你说话啊”这些人可都是她从云禛山带回来的,现在却一个接着一个的出事,安太妃心里简直气得不行了,双手紧紧地抓着知荷的肩膀,“知荷你说话啊,你说话啊;到底怎么回事?”瞧着知荷那沉默的模样,转头看着秦睿,脸上的表情已然染上了几分狠戾和决绝,“是你做的?是不是,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秦睿脸上的表情未变,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安太妃,什么话都没有说;倒是站在旁边的杨帆看不下去,开口道,“太妃娘娘,知荷姑娘涉嫌昨儿夜里故意放火陷害薛姨娘,这件事情知荷姑娘已经自己承认了,跟王爷可没有任何关系”
“什么?”话音刚落,屋内同时响起两道不同的嗓音。
安太妃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就这么怔怔地转头看着知荷,不断的摇头,“不,不会的,不会的。”
薛海却是眼睛都瞪圆了,只是却是带着浓浓的怒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陷害惜儿,你说啊你说啊”如果不是因为知荷刻意放火,昨天夜里又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不过到底他还没有被完全气晕了头,垂下眼睑,有秦睿和安太妃在,他也不敢太放肆,只是这件事情为什么会这么巧。究竟真的是巧合呢,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当梅红和梅香两个人搀扶着薛惜到荣恩阁的时候,刚好就听到那样的话。她眼底带着浓浓的激动和不敢置信,“知荷是你,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
“哼”原本一直低着头,脸上面无表情的知荷看到薛惜之后,眸底却是飞快地划过一抹不屑和轻蔑,看着她那带着可怜又透着无辜的模样,更是觉得一股凉意从心底划过。
感受到知荷那样冷冷的眸光,薛惜只觉得有些难以接受,“知荷,你……”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明明之前她们的感情是很好的。在云禛山的时候,那样一起过来的感情,她真的不明白,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