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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尚未落地,趁着萧太后发怒之前杨帆赶紧接着道,“昨日王爷特地吩咐小的送给顾家瑾汐小姐的衫裙,这天蚕曳地望仙裙可是王爷精心准备给未来王妃的礼物,可是……”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当众扒了人家大姑娘的衣服啊。
桂嬷嬷瞧着秦睿那冷凝的眸色摇摇头,更何况那位可是未来睿王妃的表姐,王爷这么对待她,往后顾小姐与王爷之间不会有什么间隙吗?
萧太后面色却是难看,语气不显,“竟然有这种事情?”
“哼。”秦睿轻哼。
“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阿桂让人给我扔出宫去。”萧太后面色极其难看。
桂嬷嬷低下头赶紧应声,“是。”
“往后她永远不准踏入宫门一步,除非陛下召唤。”萧太后声音沉了沉。
“是。”桂嬷嬷再次应声。
原本瞧着热闹的众人,对着苏岑不断的指指点点,苏岑整个人蜷缩着,将自己的身子彻彻底底的躲在角落,可却怎么都避不开那四面八方投过来的眼神。
那是不屑,那是鄙视,那是浓浓的嘲讽。
不甘,恼怒,羞辱……
苏岑顿时眼底浮起浓浓的憎恨和阴鸷,顾瑾汐,这一切都是因为顾瑾汐,是她比她的,都是她们逼她的。
“呸,不要脸!”
“就是,就是。”
“……”
周围众人的话越发的难听,直到桂嬷嬷领着侍卫宫女前来,“太后口谕,将这不知廉耻,伤风败俗的人扔出宫门,没有陛下召见,不许再踏入宫门一步。”
“是。”侍卫们赶紧低下头应声,整齐划一。
围观的众人顿时雅雀无声。
侍卫们赶紧上前,一人拖着苏岑的一条胳膊,原本蜷缩起来的身子此刻全都露在众人的面前,肚兜、亵裤,胸前那片片雪白的肌肤,甚至那些侍卫的手与她的胳膊直接接触。
“想不到还真的是个雏儿。”
视线落在她那洁白胳膊上的一点猩红上,青衣男子轻笑一声。
“俗话说得好男女授受不亲,她现在可是与两个男子肌肤相亲。”司徒远的眸色暗了暗。
“这不是自己的东西啊,最好别碰。”
“免得惹火烧身哟。”
“话说回来,睿王可当真是个狠心的,人家还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呢。”这往后婚事怕谁越发的艰难的,毕竟出了这种事情,谁会愿意娶个媳妇儿回来就绿云罩顶?
苏岑顿时只觉得心如死灰。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
视线迷茫,好似又回到了昨夜。
怀揣着两万两银子,她非常小心,即使是过路都选择的是人多的大路,可刚走出左相府,第一个岔道,眼瞧着就要到顾国公府大门的时候却猛然被人捂着唇。
“唔,唔。”苏岑奋力挣扎着,“你们想做什么?”
那蒙面的黑衣人冷笑一声,“兄弟哥儿几个最近手头有点儿紧,跟姑娘借点小钱花花。”
“不,不行。”苏岑怎么肯,距离顾国公府的大门不过十几米远的地方,可那些侍卫却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任由她被人拖到旁边偏僻的小巷子里面。
“不行,大哥,哈哈,她居然说你不行?”
男子的语气带着邪恶。
猛然钳制她的男子身子骤然压下来,抬手对她上下其手不说,语气轻佻,“姑娘要不要试试,爷到底行不行?放心,爷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哈,哈哈!”
猛然又是一阵淫邪的笑容。
“不,不。”
养在深闺的苏岑哪里听过这些,顿时就有些慌了,她不断的挣扎着,“不要,钱都给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
“晚了!”男子猛然语气一冷。
瞧着一辆马车从顾国公府门前经过,苏岑深吸口气,下定决心,朝着那黑衣男子的手腕处一咬,也顾不上怀中装着银子的木匣被搜走,趁着男子松手的瞬间,像是不要命般朝着外面跑去。
索性那群黑衣男子没有追上来,她这才逃过一劫。
……
被两位侍卫钳制着,苏岑的眼底一幅幅屈辱的画面全都浮现眼前;如果不是顾瑾汐,如果不是顾瑾汐,自己又怎么会出卖梦儿,又怎么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都是她,都是她。
“宴会要开始了。”萧太后面无表情看着秦睿。
“嗯。”秦睿点点头,“母后慢点,小心。”
只是一段小插曲,虽然给众人平添了不少谈资,但最后也都各自散去,这样的事情在皇宫虽然发生得很少,但凉都城内却屡见不鲜,只是嫌少有人如秦睿这般当众不给人家姑娘面子的,甚至其他人隐隐都在猜测,这是否代表着秦睿对于顾国公府这段婚约的不满。
宫宴被布置在御花园僻静偏凉的一处宽敞地方,上面是用上好的红漆楠木镶金打造的看台布置得同样富丽堂皇;下面三三两两,食案蒲团,林林交错;人们也都各自按照自己的官职大小,有序的入座。
整个御花园的这一处,数百人坐在位置上,整齐划一地看着上面的皇帝。
皇帝的左边是萧太后,右边是皇后;再往旁边还有受宠的几个妃子;做下面以太子为首的皇子公主,亲王等;右下首则以茜月公主为首,惜柔公主,以及夏凉的几位臣子;只是让人惊奇的是在挨着惜柔郡主的地方,竟然有一张桌案是空着的。
皇帝有些好奇,“茜月公主,这是……”
“呵呵,是本家主来晚了。”
突然原本安静的御花园响起一道爽朗的轻笑,男子身着天蓝色织锦华袍,头顶宝冠,黑色如瀑的发丝整齐地束在脑后,眸色黑沉深邃可脸上却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
皇帝陡然眸色暗了暗,面上却不显,“原来是夏凉国赫赫有名的楚家家主。”
“哈,哈哈。”楚凌阳闻言,瞧着皇帝带着清浅的淡笑,“不过虚名尔尔,楚皇谬赞。来时途中预见了故人,所以耽搁了一番,还望楚皇不要见怪。”
茜月瞧着楚凌阳身旁,那身着一袭白衣似雪,裙摆上用鲜红的蚕丝勾勒着枝枝怒放的红梅,腰封用鹅黄色云锦做底,以金丝勾边,上面蜿蜒交错的祥云暗纹是用夏凉楚家独有的回纹绣法以银线织锦;女子梳着整齐的飞仙髻,额前点点碎发随风清扬,一枚翩跹,合着那飘袂的发丝,好似仙女般。纵然她蒙着面纱,可但从那双清澈的眉眼就足够让人沦陷;那通体的气度,那清雅的姿态,那样的清灵绝美。
在场众人,尤其是男子,不管有没有家师,此刻全都看呆了。
“不似人家富贵花,九天瑶台落凡家。”
皇帝双眸迸射出浓浓的火花,薄唇轻启,喃喃道;不过到底是手握权柄,美色与他不过锦上添花,更何况楚凌阳待她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多谢楚皇夸赞。”楚凌阳抬手轻轻拉着那白衣女子的手,低下头嗓音轻柔,带着浓浓的宠溺,“瑾儿,我们走。”
“楚家主。”茜月公主见状却是面色变了变,眸底酝酿着风雪。
这名女子她可不认识,更不可能是夏凉之人;他应该明白,他未来的妻子,只可能出自夏凉皇族,这女子到底是谁?
楚凌阳盈盈浅笑,“公主。”
说完拉着女子,不急不缓地入座;甚至体贴地将蒲团给白衣女子铺好。
就在众人都在感慨,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时候,在场却有几个男人早已经快疯了。
顾子楚放在食案下面的手早已经紧握成拳头,额头上青筋直冒。
“二哥,你别冲动。”顾子骞狠狠地压着顾子楚的腿,不让他奔过去,
“那是汐儿!”顾子楚早就已经双眸喷火,为什么,为什么妹妹会变成这样,竟然对夏凉那个伪君子言听计从。
顾子骞同样双手握拳,“你冷静点儿。”
虽然他也同样不明白,可现在却不是发作的时候;只要有了妹妹的消息,到时候他们大可以直接找楚凌阳谈,可如果现在冲出去,那他们顾家就是罪犯欺君,这个罪名,谁都担不起。
顾子楚艰难的吞了口唾沫,“该死!”
比起顾家兄弟二人,坐在楚凌阳对面的某人早已经是双眸喷射出浓浓的火光,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怕是早就已经分奔过来将他给蹂躏千百遍了。
杨帆和沉星都有些担忧地看着秦睿。
“现在该怎么办?”沉星皱着眉头以眼神朝杨帆示意道。
杨帆摇摇头,同样以眼神回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顾小姐怎么会跟夏凉国的人扯到一块儿?”
“关键那个人还是爷的死敌!”
“……”
偏偏坐在位置上的楚凌阳却好似对三道火热的眸光没有察觉般,偶尔与皇帝、茜月公主等人寒暄几句,间或还温柔地给顾瑾汐夹菜,“瑾儿尝尝这个。”
“嗯。”顾瑾汐微微颔首,旁人无法看到,可楚凌阳却没有放过她眼底的那一抹暗色。
楚凌阳侧身,在众人看来就好似当众亲吻了她的侧脸般,实际上却是在她耳畔压低嗓音道,“瑾儿可还记得,我说过秦襄负了你,你一定会后悔的。”
“那又如何?”顾瑾汐低下头,只是面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那瑾儿可还记得我后面的话。”楚凌阳眸色沉了沉。
“别忘了,当初我二哥,我三哥,都是怎么死的。”顾瑾汐压低嗓音近乎低吼,眼眶通红,似乎还带着浓浓的怒火;如果不是顾忌着场合,她甚至已经将身旁之人碎尸万段。
楚凌阳低着头痴痴的笑,只是那笑怎么听都带着一股让人心疼又心塞的自嘲,“瑾儿,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顾瑾汐沉默了。
“不管如何,我说过,如果有来世,你别想再逃开我!”楚凌阳那深邃的眼底猛然划过一道狠戾和决绝,“瑾儿,那是你答应我的。”
顾瑾汐,“……”许不了今生,便还他来世!
是,她是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原来当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前世一如过眼云烟,可却有个人那么执着的追了过来;他记得多少,又知道多少?
如果不是楚凌阳告诉她,他知道当初陷害顾苏两家的幕后黑手,自己也不会由着他这般折腾,甚至……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整夜不回,顾家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瑾儿,别想再逃了。”楚凌阳笑得温柔,可出口的话却带着一股浓浓的戾气;只有顾瑾汐知道,真正的楚凌阳,狂傲,腹黑,心狠手辣;惹急了他,他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
对面。
秦睿看着两人,端起的酒杯被捏碎,碎片渣入掌心,鲜血横流,可他却好似感受不到痛了一般,只怔怔地看着楚凌阳和顾瑾汐。
只一眼,一眼他就认出来,那让在场所有人都经验的女子,是她。
他心心念念的人儿。
可是,可是……
看着她与楚凌阳之间那亲密的动作,男子温润儒雅,玉树临风;女子清灵绝美,高贵清雅;不管怎么看,都是绝佳的一对。
一对?
不,她休想!
感受到自家爷身上那起起落落的气势变化,杨帆和沉星都只觉得自己是火热交加。
惜柔公主转头朝下望去,视线落在那张温润的脸上,顿时眸色沉了沉,“素来听闻西楚顾国公才名显赫,不知惜柔可有这个福气与国公大人讨教一番。”
“公主抬举了。”顾淮面色沉了沉。
顾瑾汐的心也猛然悬了起来,今日宫宴,却是变相的给两位夏凉公主招驸马的,莫不是那寡居多年的惜柔公主看上了爹爹?
转头看向惜柔公主,却只见她情深款款的凝着顾国公,“三生石,誓三生;三生石上誓三生,生生世世,声声是誓!”说着,只见她轻笑一声,“多年之前就听闻顾国公的这句绝对,惜柔多年思索想出道下联,想请顾国公赐教。”
“惜柔公主客气。”顾淮面色有些难看。
“五月花,怜五月;五月花下怜五月,越越连怜,月月年年。”惜柔轻笑一声,“让顾国公见笑了。”
顾淮眸色沉了沉,“公主文采斐然,顾淮甘拜下风。”
“……”惜柔顿时面色变了变,可眼底飞快地划过一道什么,“顾国公才名在外,怕是瞧不上惜柔这班门弄斧之作。”
皇帝瞧着惜柔的模样,眸色也暗了暗,“想不到惜柔公主竟也是文雅之人,阿淮你就别推辞了。难得惜柔公主有此雅兴。”
“听说顾国公府景致优美,亭台错过,不知惜柔可有这个荣幸,游览一番。”惜柔公主看向顾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