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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魏延走了，领着近千龙军，飞奔去往龙川。而王毅凡却是不紧不慢地溜达在南海以北的官道上。随风侧耳，还能听到这样的嘀咕声：“紧赶慢赶，总算是处理妥当了。接下来…就是蔡琰小妮子了…”
话说王毅凡为何会发出这样的感叹。
事情还得从年终总结之后说起…
那天，王毅凡带着唐韵初、蔡琰二人，径直离了州牧府。其他人没看出来，但身为蔡邕好友的卢植哪会不认识，他第一眼就认出了蔡琰。
第两百一十四章 蔡邕嫁女（）
卢植暗捅蔡邕，偷偷摸摸地调侃道：“伯喈，令千金也有十六岁了吧，怎地还未出阁？若是再拖下去，只怕坊间的传闻就要传遍交州啦！”
蔡邕白了他一眼，暗叹口气道：“唉，谁说不是呢？这春分一过就十七岁了…但…”
“但？”卢植挑眉。
蔡邕瞥嘴，示意四周人多口杂。遂将自己的木牌收入袖中，小声道：“子干不妨去我府上，不瞒你说，这几日我亦颇感头痛。”话罢，他向厅中众人微微颔首，率先走了出去。
“这蔡伯喈…有女如此，还言头痛，嘿！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卢植暗道一声，同样和众人告辞。
小半个时辰后，卢植从车马上下来。轻车熟路地摸到了蔡邕书房，直截了当问道：“伯喈兄，那坊间传闻莫非是真的？”
蔡邕并未急着回答，而是满脸无奈地倒上两杯香茗，请他坐下之后方才吁叹道：“既然连你都知道了，你说是真还是假？”
“这么说，令千金迟迟不肯出阁，就是想效仿王小子的夫人？但我华夏儿女，哪有年过桃李、年过花信再出阁的…”卢植不解，可话说到一半又自己回答道：“倒还真有…”
蔡邕急道：“王小子和他夫人只是补办呐！”
“唔，这倒是…”卢植偷瞥他一眼，安慰道：“事到如今，伯喈兄就顺其自然吧。说不定，还有像王小子一样的人，会前来迎娶昭姬呢。”
“唉…”蔡邕重叹一声，闷头饮了一口茶。看向窗外道：“还能如何呢。”
眼见对方没听出自己的言外之意，卢植暗骂他糊涂，咂嘴道：“蔡伯喈啊蔡伯喈，你莫不是真以为有人和王小子一般？”
听到这话，蔡邕吹胡子瞪眼，“那你说甚…消遣我耶？！”
“糊涂！”卢植摇头，直指着他道：“我来问你，王小子夫人年岁几何？”
“三十有一。”
“可有子嗣？”
“无有。”
“那王小子可有妾侍？”
“无有。”
“这不就是了！”
蔡邕怔了一怔，口中重复这几个问题，脑海中亦在不停反思。小半刻后，他眼亮惊呼：“是啊，这王小子已过而立，其夫人又三十有一，诞生子嗣的几率十分之低。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考虑纳妾。”
“对喽！”卢植抚须，仰头看了他一眼，还没笑出声，又听他道：“可那时，小女亦老，王小子又怎会看得上昭姬。”
这话让卢植气得半死，本来的大笑生生卡在喉咙里，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骂道：“蔡伯喈！王小子择偶只取二十以上的女子，你岂是不知耶？”
“什么！还有这回事？”蔡邕吸气道：“何人所言？”
卢植饮茶，都有些不想回他：“年前，荆州大族蔡氏、蒯氏，扬州乔氏、步氏还有我交州鲁氏、顾氏，都曾登王小子府门，欲将自家女儿下嫁与他。”
“然后呢？”蔡邕下意识急问，手中茶杯越捏越紧，似是真将王毅凡看成了女婿。
“然后？”卢植将空杯推到他跟前，待蔡邕将之倒满方才嘿声道：“自然都空手而归喽！”
“那王小子只娶二十岁以上女子的传言是…”
“哦，那是从扬州的乔氏、步氏两家传出的。”
“乔氏…步氏…”蔡邕念叨了一遍，他在江南逃亡十余年，对这些世家大族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因而也十分清楚彼此的差距，不由苦涩道：“那昭姬岂不是更没有希望…”
“不然！”卢植手点桌案，说一句点一下道：“令千金今岁十六，过春分就十七，哈…且算十六，但那乔氏二女才十二，步氏小女更是只有七岁。无希望耶？”
“呃…”蔡邕错愕地点点头，暗喜忖道：有点道理！更何况昭姬她一直跟在王小子夫人身边，与王小子夫妇早就熟悉，这一来二去…说不定还真有机会！
于是乎，趁着几大世家登门的热度尚未消退，蔡邕也带着自家女儿的八字，敲响了王府大门。
说起来，在一日两餐的汉末，吃中午饭也算是堂堂交州牧的特别之处了。不仅如此，这交州州牧还不讲丝毫饭桌礼仪，任何一个文武登门，只要是问他他说没吃的，一律拉过来一起。而这蔡琰么，跟随唐韵初久了，似乎也把“吃午饭”当成了习以为常的事情。
蔡邕登门时，三人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而且由不怎么回家的王毅凡，负责收拾，美其名曰：“分工明确。”作为快餐店老板的儿子，收碗擦桌再也简单不过，且又是在自己家里，管他州牧不州牧，一切都无所谓了。不过对蔡琰来说，却是又一次新奇的经历。
见到自己父亲，蔡琰从席间起身，盈盈行礼：“父亲大人…”
唐韵初亦起身微欠，唯有王毅凡抬头看了看他，一边继续擦桌一边笑问道：“蔡先生找我有事？”
“呃…”看着眼前的景象，蔡邕愣了愣神，随即心中狂喜。乐呵拱手：“主公真乃妙人！”
“呵呵…来南海前，小子亦是百姓，有何做不得？”话音未落，他收拾完桌上的碗筷，让一旁的下人接手，自己绕桌走出来道：“蔡先生有事，咱们且去书房详谈。”
“呵呵…”蔡邕笑着颔首。
小半刻后，王毅凡对着一张方方正正的纸片，疑惑开口：“蔡先生，这是…”
蔡邕回道：“此乃小女的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王毅凡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明白生辰八字在这个时代的作用。故而，听完蔡邕所说，他只觉捏在手中的轻薄纸片一下子沉重了三分，“蔡公，这…”
说实话，此时的蔡邕有些紧张，不过为了女儿的幸福，豁出去了。“呵呵，老夫听闻，近来多有豪族登门提亲。邕不才，同样想为小女谋一段姻缘。”
“…”王毅凡听得一愣，苦笑道：“可小子已有妻室了啊…”
蔡邕抚须劝道：“灵公尚有三妻。以主公之才，三妻亦无不可啊。”
“可…”
…
第两百一十五章 王毅凡买马（）
讨论来讨论去，王毅凡最终还是没能拗过蔡邕，接纳了蔡琰的生辰八字。但之后该怎么做，他却是没有头绪。
是等蔡琰二十岁后纳之为妾，还是等她找到心上人后给蔡邕一个答复。
老实说，王毅凡是偏向后者的。
其中原因不难解释：其一，他和蔡琰并没有太深的交流，仅仅是对话过几次，可以算认识，但还算不上朋友，更不是知己；其二，蔡琰是唐韵初的小姊妹，用后世的词语形容，那就是“闺蜜”，有这样的一层关系，让他下意识地要与之保持距离，更别说纳之为妾了。
所以，王毅凡甚至不用和唐韵初商量，仅自己就能做出判断。不过，以他的个性，要真让他眼看着一个女孩为了等自己而逐渐老去，却又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再回到现在。
话说王毅凡一边遛马一边思索，愣是从南海城城北三十里，一路遛到了城中经济区。这耳边的声响，也从清静慢慢变成了嬉闹。
“诶，那不是州牧王大人嘛！”
“嘿，真是！”
“王大人安好！”
“王大人新岁好！”
“呃…王大人好似在想事…”
“…”
一番窸窣，王毅凡蓦地回神：嗯？我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啊，你好你好！”
“呵，客气客气！”
他笑呵呵地和周围人打着招呼，同时拉疆调马，准备转头回东区去。
但就在这时，其眼角的余光中忽有一贩马商，吸引了他的注意。
“稀奇！我交州什么时候也有马贩了…”嘴里念着，他缰绳一松，右手轻轻一抖，悠悠地踱了过去。
随着距离的靠近，那贩马行全景渐渐映入眼帘。和普通的商铺无二，这家小店同样采取了交州官方的推荐配置——用一块块木牌标记出不同的马种、价格，再挂之于墙，让进店的顾客一目了然。
王毅凡下马执缰，扫了一眼空荡的前台，兀自读牌：“大宛良马，二十五万钱…匈奴马，二十万钱…乌孙马，十八万钱…凉州马，十五万钱…这种类还挺丰富啊…不过这战马不是被幽、凉、并、冀垄断了嘛，怎么会出现在交州。而且连大宛马都有，看起来不简单啊…”
“有人吗？”王毅凡随口扯了一句，等了片刻，果真看到一人从里屋出来。那人膀大腰圆，茂密的络腮胡下，是商人标志性的笑容，“呵呵，抱歉抱歉，这位客官有什么需要？”
嗯？不是本地口音，外地来的？而且还不认识自己…
王毅凡挑了挑眉，指着刻有“大宛良马”四字的木牌，笑问道：“掌柜的，这大宛良马可还有剩？”
那人打量了他一眼，眯眼应道：“有有有！客官您真有眼光，这汗血马本店还剩最后一匹，客官若是真要，小的也不多要您的，有这个数便成…”
三个指头…
王毅凡乐道：“二十三万钱？呵呵…掌柜的还真是大气！那另外的乌孙马、匈奴马、凉州马，是不是也有这个差价？”
那人脸色一滞，还以为碰上了本地的强人，表情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为难道：“呵呵…客官别说笑了，小店本小利薄，若是每匹马儿都差万钱，只怕这南下的买路钱都要折本咯。”
“这么说，只有大宛马才有折扣？”
“折扣？”那人暗松口气，忖道：幸亏我来交州的日子不短了，要不然还真听不明白。他斟酌了片刻，留有余地道：“若是客官诚心要，这匈奴马、乌孙马倒也能给您折去个万八千钱。只是这凉州马实在打不了折，十五万钱已经是最低价了，最多给您折去一千，再往多了去，本店可就真的没赚头了！”
“唔…那这么说，就是大宛马二十三万钱，匈奴马十九万钱，乌孙马十七万两千钱，西凉马十四万九千钱咯！”王毅凡掰着指头，按照他方才所说，一一报道。
“额…没错！”那人愣愣点头，不知所以。
是时，只听王毅凡笑嘻嘻道：“价格还算合理，好吧…我全要了！”
那人张了张口，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被吓了一跳。愣了片刻，忽然赔笑道：“客官，这大新年的，您就不要消遣我了。”
不用王毅凡张口，驻步在商铺外的看客先一步笑道：“马大胡子，这位可是我们交州的州牧，王大人！”
“啊？”那人听得一愣，再看王毅凡，见他并不否认，当下摆了个凉州的手势，将右手贴在胸前，微微躬身道：“原来是州牧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呵呵…”王毅凡摆手，“这下，你总不怀疑我了罢！”
“不敢不敢！”那马贩偷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珠，不好意思道：“没想到州牧大人会亲自前来，小的这就带大人去马厩一观。”
“。。。”王毅凡想了想，貌似下午并无要事，满口应道：“好，掌柜的且带路。”
半个时辰后，王毅凡跟着那大胡子马贩来到城南，隔着大老远就闻到了属于马厩的浓郁味道，好在闻起来并不浓郁，明显养马人将马厩的通风工作做得很好。
“州牧大人请，此处便是本店的马厩。”那大胡子弯腰伸手，笑呵呵道。
“嗯…”王毅凡打量一眼，期待道：“老实说，我在交州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大宛马，真不知道（它）是何模样。”
大胡子马贩微微一滞，在他看来，身为一州之牧，就算真没见过也应该假装镇定。像这样毫不顾忌直接说出口的，当真少见！难怪交州百姓都言其好，想来此人定是豁达之人。他笑着回答：“大宛马步伐轻灵，体态俊美。日行千余里且耐得住渴，一天一饮亦能长途跋涉。因皮毛较薄，出汗后亮泽异常，故而又叫‘汗血马’。呵呵…天下良马虽多，但‘汗血马’可遇不可求，休说大人您，就是换了任何一人，都少有得见的。”
“哦？”王毅凡笑道：“这么说，某还是幸运的喽！”
第两百一十六章 你想不想纳妾？（）
大胡子马贩笑了笑，并没有第一时间搭话。而是来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