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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为了更具针对性，他在与“飞凤”交手之时，总是有意无意地释放神识，将对方学员探查一番，方才作罢。
这也是为什么“灵燕”第三局会选择认输的原因。
当时，浩然因心中亢奋而不小心泄露了修为。而这又恰好被“老菜头”及时发觉。他悄悄将参加比试的学员换成了队中最弱的一个，同时向裁判提出了“主动认输”的申请。
从决策上说，他的做法十分正确。就像“田忌赛马”中的孙子（孙膑）。用己方的“下驷”换对方的“上驷”，然后再用己方“上驷”、“中驷”去击败对方的“中驷”、“下驷”。
这是击败对方的大好机会。
但可惜，他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环。
当对方的“下驷”都能击败己方的“上驷”时，其实任何形式的比试都已经失去意义。两者之间的差距，已经不是一般的战术、战法能够弥补的了。
不过，说归说，“灵燕”也并非一定会败。
由于人数的关系，飞凤只能参加七场比试，且不存在加试一说。而到现在为止，他们还只剩三人能战了。
只要接下来的三场比试，“灵燕”能赢两场，那么胜利依然属于他们。
这一点，“老菜头”心知肚明。
所以，当辛一茹失落走下会场后，“老菜头”并没有多加责怪，只是更加凝重地看了看身后的“灵燕”学子。反复强调着“机会不多”和“背水一战”等字眼。
而另一边的飞凤书院却是一如往常的轻松闲淡、毫无压力。
“第五场，祝妍去吧。”
“先生，是送分？还是…”
“额…就不送分了吧，看天色也没多少时间了，干脆早些了结，回去休息。”
“好！”
…
时至傍晚，“飞凤”率先六胜，以全胜的战绩暂列复试头名。而且所有参试的学员都成了百院大比的红人，成了所有书院争相研究的对象。尤其是林胤然、汤淼二人，她们以惊人的驭兽之术和丰富的进攻手段，被列为最主要的击败目标。
而没上场的剑安杰以及上了场没有出手的浩然，则成了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当然，这种“防了豺狼漏猛虎”的行为，晋国的“清玄书院”是不会犯的。他们早在“灵燕”落败的当天，就打听到了这两人的信息。
“什么！这两人就是浩然、剑安杰，不是说他们离院而走了吗？难道消息有误？”
“不可能，放出消息那人是郡主的护卫之一，消息绝不会有假的。”
“那怎么…”
“行了，事到如今，再纠结消息的真假又有何用。还是想想怎么对付他们吧，你们第二轮有很大的可能遇到他们，如果处理不当，哼哼…”
“罢，晚辈洗耳恭听。蔡老，您且说。”
“孺子可教！好，接下来你要听仔细了。这两人…”
…
青元二十五年，七月七日，百院大比正式进入复试的第二轮。
这天，中央广场不再分隔，转而以完整的状态展现在众人面前。并且经过了大肆的改造，用水潭、草地和熔池、岩山等地形代替了青砖。
而原本设立在旁的先生席位也被转移到了高台之上。
这一番变动，虽的确让先生们的视野更加开阔，但是也拉进了看客和参试人员的距离。对他们来说，如此的良机显然是不能放过的。
是故，七月七日这一天，王毅凡光是打发前来自荐的少年儿郎就费尽了口舌。更别说拖家带口前来拉关系的了。
不过巧也是巧，“飞凤书院”的复试正好抽在今天。
所以王毅凡就算有千般不愿、万般不肯，也只得牢牢坐在原位。
“王先生啊，你看我家孩子能不能拜在你门下啊？”
“先生，学生…”
“先…”
听着耳边的呱噪，王毅凡只感头大。但他偏偏虚荣心极强，除了笑脸相对就再也想不到合适的方法了。无奈之下，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浩然等人身上，“今天允许你们出全力，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对方，一支五阶药剂！”
说着，他右手摊开，晃了晃手中的药剂。
“五阶凝元露！”剑安杰眼眸一扫，几乎脱口而出。
“哟，有眼光，不愧是剑海高徒，不错。”王毅凡淡淡一笑，心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故人诚不我欺！
“安杰，这‘五阶凝元露’很有来头？”浩然听得迷糊，这凝元露明明听起来十分普通，为何自己的老师和师弟会有这番态度？
“师兄，你有所不知。这凝元露一旦带了前缀，那么等级不超过这个前缀的修士，一旦饮用，就能直接晋升一级，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不过，此药剂炼制起来极其困难，不仅所需材料极难寻找，而且炼制之时需要注入元力，是一种损己利人的药剂。”
“啊，按你这么说，那这岂不是先生的元力所化。”
“师兄，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等级的元力，但对先生来说，那可就不是咯。说不定啊…只需静坐半日便能补充回来。所以，你就不要想这么多啦！”
“先生，这…”
“安杰说得没错，这五阶凝元露对我来说，的确不算什么。怎么样，谁先上？”王毅凡摇头一笑，将药剂收回袖中，说道。
…
第一百三十章 青面罗刹再现（）
百院大比，共分“初试”、“复试”、“终试”三个环节。其中，“初试”一轮，“复试”和“终试”各三轮，又计七个轮次。
书院的数量，会随着这七轮的比试，相应减少。并且，在复试的第二轮、第三轮以及终试的第一轮中，都会出现一个“轮空”的席位。
用两国国君的话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是故，就算抽到“轮空”席位的书院再怎么不堪，也不会有人提出异议。
说起来，晋国的“清玄书院”可能是最希望抽到“轮空”的一个了。他们的参试顺序仅排在“飞凤”之后，如果没有这个“轮空”，那么他们与“飞凤书院”的一战，将在所难免。
不过最后的结果么，肯定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倒也不是王毅凡偷奸耍滑，纯粹就是二十五之一的概率实在太低而已。
……
七月七日这天。
中央广场（高台）座无虚席。几乎所有的书院都放弃了静修的机会，转而聚到会场四周，静待着这场比试的开始。
他们的加入，没让高台变得更加拥挤，反而在有意无意的靠近下，隔断了参试书院与看客们的距离。让整个会场一下子井然有序起来。
清月，端坐在东侧高台的角落，与‘飞凤书院’仅有一排之隔，此时的她略微有些失神。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位飞凤先生的背影，与脑海之中的某一个人好生相像！而且，这种感觉随着自己的注视变得越发深切起来。
“难道真的是他？”
……
“阿嚏！阿嚏！奇怪，难道我着凉了？”
王毅凡揉鼻皱眉，小声嘀咕。
在不着痕迹地擦了擦鼻底的清水后，再次看向身前的学员道：“刚刚我说到哪儿了？哦，对。第一场汤淼；第二场祝妍；第三场解明；第四场成祜；第五场林胤然；第六场剑安杰；第七场浩然。有没有问题？”
听完安排，浩然似有话说，但他不待开口便被剑安杰顶了过去，“师兄，你上一次已经比过了，这次就让小弟来吧。怎么说也得让我活动活动嘛，你说是吧。”
说着，他一搂浩然的肩膀，半推半劝地将他哄下了高台。
而随着双方学员的就位，两院的比试也正式开始了。场边的一双双眼睛，也纷纷打开了分析模式。
“终于开始了！”
“嗯，相信过了今天，‘飞凤’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不错，只要摸清了他们的底细，我们‘翠山’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没有向众人所想的方向进行，反而偏得更加遥远，更加模糊。
“六胜四负”，这个光从字面上看差距不大的比分，其可用的形容词应该是“险胜”、“惜败”之类，但是对于亲眼观看了此次比试的人来说，却是“轻取”和“溃败”。
因为，这落败的四分是“飞凤”在连胜六局的情况下，主动认输所丢弃的分。和“清玄”没有丝毫的关系。
这就好比“你和朋友各出三个数买彩票，所中的号码都是对方的”一样。
除了说出去好听一些之外，没有任何的价值。
当天下午，百院大比收到了众书院的联名申请。他们认为，只有将“轮空”席位交给“飞凤”才是最好的选择。既不会影响两国的友谊，也不会破坏书院之间的和谐。
在经过反复的斟酌和考虑后，余惜诵决定顺从其意，将复试第三轮和终试第一轮的“轮空”席位，全部交给“飞凤”。
这一决议，让王毅凡大松了口气。
这几日，他深深地体会了一把身为名人的感觉。不得不说，除了“糟糕透顶”，他已经想不出什么形容词能表达自己的情绪了。
与这样光鲜亮丽的“人前生活”想必，他还是更喜欢当一个低调的“小人物”。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不用特意应付谁，也不用特意回避谁。
偶有兴致，培养个别徒孙也是不错的选择。但要让他一直从事这个工作，他却是做不牢靠。想当初他在飞凤就职时，就是因为耐心不够，才想出了“飞凤实践课”这个提议来。
是故，当其听到“飞凤”轮空时，当时就跳了起来。
而小徒弟牧彦则是因为一直呆在楼阁之中的关系，对师傅的态度表示不能理解。
“师傅，难道您要闭关了吗，为什么听到‘轮空’会这么高兴？”
王毅凡一揉其首，哈哈笑道：“闭什么关，趁着这几日有空，我必须再去坊市调节一下心情。”
浩然听得一愣，小手指向门外，疑惑道：“师傅，那外面的人…”
“额…”
王毅凡微微一怔，一把拍在脑后，恍然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啧，我想想…有了！”
……
次日清晨，王毅凡换上一身黑袍，从二楼后窗隐身而出。直到日月城外数里，方才显出身形。他左右环顾，十分小心地钻进一处树林。
并在其中停留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方才再次走出。
不过，此时的他已然化身为“青面罗刹”。除了原来的面具、雷翅和刀剑，他的身上还多了一件黑色的长袍，一件散发着幽幽乌光，拒人于千里的长袍。
这件长袍正是神级衣甲之一，名为“墨海孤龙”。其等级在十阶与十一阶之间，是当之无愧的“凡界第一衣甲”。而且，因为它漆黑如墨的颜色十分复合“青面罗刹”的定位，故而王毅凡想也没想就将它分给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在城外静等了片刻后，他终于一扇雷翅，浮现在了日月城的半空之中。而随着雷翅的“轰隆”巨响，他的身影也瞬间被城中卫士所发现。
“何人擅闯日月城！？”武青萝、龙夫子恰巧今日巡守，一看到空中之人，当即大喝。
“‘飞凤书院’可在此处？”王毅凡强忍笑意，将声音压得十分低沉。
“放肆！”武青萝抬首怒叱，正要再问，却被匆匆赶来的秦政一把拦住。“武将军，你去寻王毅凡先生，此处交给我来。”
说着，他身形渐起，浮至和王毅凡一样的高度，淡淡道：“阁下为善耶？为恶耶？”
…
第一百三十一章 神秘来客（）
“为善？为恶？”
王毅凡琢磨片刻，他之前扮演的“青面罗刹”可从不言语，刚才开口说话已是破坏了人物定位，现在又要让他回答这么模糊的问题，显然有些违背初衷了。
不过，这样的情况，他早在城外换装时，就已经料到。因而，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从衣袖中取出一枚黑色的玉简，抛到秦政手中。
这枚玉简是他特地录下，专门作为联络“飞凤”的信物。其中详细地解释了自己消失的原因，以及这个青面遮脸之人的身份。
秦政抬眼一瞧，见对方闷声不吭，瞬间明白了手中玉简的作用。可眼下大比在即，任凭其漂浮多少有些不妥，故而，他将玉简一收，这般说道：“日月城千年禁空，阁下若是当真有事，不妨入城细谈。”
闻听此言，王毅凡俯首以往。看着身下成千上万的昂首之人，他没来由地怔了一下，自鼻腔憋出一个“嗯”字。
两人自空而落，一个落在北侧高台，一个则是落在南侧高台。
秦政遥遥颔首，对其不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