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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一瞥,看到了梳妆台上的那只玉镯子。褒姒心里一堵,带上玉镯保个什么平安?还不是弄出这么一茬儿?
看到那镯子就心里烦,褒姒手一扬,给摔了。
镯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接着,一团白光闪现,愈来愈亮,愈来愈亮……持续不到几秒之后又倏地熄灭了。
褒姒好奇地回过头。
只见身着华服的凤褚双手拢在袖子里,笑嘻嘻地对她说:“急着找我,有何事?”
褒姒笑了,这笑容令她的脸上闪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美丽光彩。
她道:“因为我想见你啊。”
凤褚吃了一惊,凑近去看她的脸,低声问:“……你没事吧?”
撑着他走进,褒姒一拳袭向凤褚的鼻子!
一阵响声后。
褒姒坐桌子这边,凤褚坐桌子那边。
这边的人儿面无表情,那边的人儿傻笑着拖着管鼻血。
从袖子里掏出一方手帕,即使被打了一拳,凤褚依旧笑吟吟地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褒姒先是把那本破书一甩,说明道士的来意后,就简单地发生了什么事情叙述了一遍。
凤褚听完整件事情之后,虽然笑着,眼神却是难得的认真:“你真的要嫁?”
面对这突然的认真褒姒觉得有点奇怪,问:“为何不嫁?”
听了这话,凤褚笑了一阵。
褒姒更觉得奇怪了,继续问:“你笑什么?”
这问题让凤褚的笑声停了下来,一转头一张英俊的脸显得非常严肃,凤褚眼睛微眯,眼睛像波澜不惊的湖水一般深邃:“褒姒,你从来就不把我的话当回事。这就算了……但你为何也从来不把我的感受当回事?”
……凤褚的,感受?
褒姒只觉得自己从未思考过这件事情,心里一阵心虚,立刻用武装来防卫自己。
她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间冷淡的话语从口中冒出:“当回事?呵……我为何要把连名字都是假名的人当回事?”
凤褚一窒。
后又笑起来:“你的……就是真名吗?”
见孝惠章
你的……就是真名吗?
褒姒欲放下烟斗的手顿了下,长长的睫毛垂落,在眼睑处打下一圈暗影。
“人们都称我为褒姒,我为何不能叫褒姒?”
凤褚笑道:“既然你不在乎姓名,又何必管我是真是假。”
“就像是你对你的丫鬟,霁月。你总把人往坏处想。褒姒……”,叹口气,“你为何总把人的真心往地上扔?”
褒姒一时失语。
不知说什么,也不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凤褚。
她只是低着头。
结果谈话不了了之。
晚上都睡了,凤凰还是窝在自己的小鸟笼里面,甲先生躲在水缸里面早就睡着了。褒姒卧在软榻上,秋天的夜晚很凉,一轮弯月孤独地挂在夜空中,散发出皎皎光滑。褒姒闭着眼睛,却睡不着。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杂乱地堆在脑袋里面,思绪很乱,可意识却很清晰。她觉得最后和凤褚对话的,不像是自己了。
狐狸都是狡猾的,何时面对凤褚时,竟会在意他是不是真名。就像陪在她身边更久的甲先生,她一直称呼他为甲先生,来自东海,其余的一概不知,也并没有再去追究不是么?她觉得,若甲先生想说的时候必定会说的。所以在初见面时,凤褚说出他的名字的时候,她并未拆穿。
不过是萍水相逢,谁曾想过能有如此交情?
所以也就将错就错下去罢。
第二天一早起来,依旧是一群嬷嬷宫女帮着打扮梳洗,褒姒发现不同以往的是,今天的打扮有几分隆重的味儿,就连钗子都多戴了好几只,头上沉沉的。问了嬷嬷,才知道原来宜妃吩咐过,格格的病好的差不多的,今天就和宜妃一起,去向皇太后请安。
孝诚仁皇后、孝昭仁皇后、孝懿仁皇后皆去世后,康熙至今都没有再封过皇后。现在宫中地位最高的,因当是孝惠章皇太后了。她是先帝顺治的第二位妻子,也是康熙的养母,再加上康熙奉行笃行孝义,所以对孝惠章皇太后极为尊重。
嫔妃们每天都会给孝惠章太后请安,宜妃当然也不例外。褒姒虽然不是嫔妃,于情于理也应该去请安。前段时间是由于身体不舒服,就没有去。现在也好的差不多,是时间该恢复这规矩了。
今儿个就是恢复请安的第一天,当然得打扮的隆重点。
因为和宜妃一同去,再加上宜妃同褒姒有点话要交代,就乘了一部辇车过去。说是有话要交代,宜妃也就是提点了一下褒姒,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等两人进去以后,里面已经来了不少的人了。请完安的嫔妃们也并没有离去,就在那儿同孝惠章喝茶聊天。
当然不离开是有原因的。康熙每次下朝以后都例行来看望孝惠章皇太后,乘着这么个当儿,妃嫔们当然得多表现表现。
很快就到褒姒了。孝惠章虽然年过六十,但看上去雍容华贵,再加上念佛诵经,青灯古佛的熏陶下,还颇有点‘佛’的感觉。褒姒虽然还有点穿不惯花盆底的鞋,但也不至于出洋相。学着清朝人的姿态,做了蹲安礼,嘴里自然还得恭顺地道:“请皇太后大安。”
孝惠章笑着应了,顺便还问道:“青儿,最近身体如何?要不今儿个就留下来陪晴儿玩?”
晴儿?褒姒抬眼看了看孝惠章身边的以为格格打扮的女孩子,根据夜青的记忆,她知道那是晴儿。而且两人年纪相仿,似乎平时总会在一起学习、玩乐,关系颇为不错,算得上是深居简出的夜青的密友。
褒姒回道:“回太后的话,夜青的身体以无大碍,多谢太后的挂记。”说完看了一眼宜妃,宜妃点点头,回道:“你能同晴格格交好是你的福气,问额娘作甚?额娘难道还会不准你吗?”
于是褒姒点点头,留了下来。
孝惠章赐了坐,褒姒就随着宜妃一同坐下来了。嫔妃之间的对话无非就是东家长西家短,偶尔有些人说话会带点刺儿,但在孝惠章面前,大家也没有闹的太过,基本都还是恭恭顺顺的模样。
褒姒坐在那里处于一种无所事事的状态,再加上昨晚没有睡好,一股困意袭向褒姒,她几乎都要打起瞌睡来了。
幸好这种忍睡的酷刑没有持续很久,不一会儿,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不少,原来刚刚公公通报了一声,皇上来了。
没多久,退了朝服已换上便服了的康熙,就从门口走了进来。
本来她对人间的皇上君臣什么的,并不放在眼里,毕竟荣华富贵加官加爵对于妖精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勤奋一点有抱负一点的妖精,就是想着练练法术积积功德,树好根基,位列仙班啥的。懒惰一点,比如她和甲先生两人,就是每日混日子,碰到好玩的去凑凑热闹啥的。基本妖精们都很少管人家的事情,出现在历史舞台,比如周朝一个不小心就灭亡了……那也是不小心的。
有了夜青的记忆之后,她发现康熙还真可称得上是千古一帝。八岁登基,十四岁计擒鳌拜,二十三岁平定三藩,三十一岁收复台湾,阔大清疆土。褒姒不禁想了想自己八岁的时候,不禁摇了摇头,太久了……她记不清了。
青丘的生活很安定,基本就是吃吃喝喝玩玩睡睡,在不就是练练法术,争取能成为天狐一枚光宗耀祖。
当然,她此生都没有做天狐的想法,位列仙班一身仙骨又如何?天庭规矩多了去了,还不如人间逍遥自在。
一屋子的妃子,容色都不差,也没有谁比谁更出色的。皇上决定留下来陪皇太后吃午饭,孝惠章没说留下谁,妃嫔们自不敢赖在这里,于是各回各宫,玩些民间游戏打发时间去了。
宜妃同褒姒交代了几句,就走了。晴儿体贴地走了过来,说了几句姐妹之间的体己话,拉着褒姒的手带到孝惠章那边去了。
康熙见这两格格似乎关系颇密切的样子,不由地笑着对太后道:“晴儿和夜青两人倒是关系不错。”
孝惠章点点头:“晴儿伴我时间久、情分长,却交友甚少,还好有青儿时不时过来探望。看她两投契的,连我都给忘了。”
康熙哈哈大笑:“这两丫头能如此亲密朕深感欣慰。只不过夜青性子顽皮,莫把晴儿给带坏咯。”
说道这里,康熙不禁想到前些时赏菊时发生的皓祯一事,不由地脸色一霁,后又恢复过来。
夜青和晴儿两人都虽非亲生,但夜青承欢膝下,晴儿陪伴皇太后,都聪明懂事,很得他的喜爱。看着一双女儿嬉闹的开心样子,康熙不禁感叹,婚姻乃女孩子家的大事,两位女儿也正值婚配年纪,万不可像上次一样,找到如皓祯这般的人。
晴日方好
由于夜青这一‘病’时间不短,今儿个再次见到晴儿,晴儿很是担心,拉着她问了好久。褒姒笑着一一应了,再三保证自己的身体没有事情。晴儿还是有点不放心,特地让宫女取来她求来的护身符,那是她上次陪太后去庙里求来的,并嘱咐褒姒贴身带着。
小小一枚纸符,并不比金钗珠玉胭脂首饰值钱,不过礼轻情意重,褒姒觉得这东西反而比那些个娘娘们赏赐的值钱玩意贵重多了。
午饭的时候,康熙顺便考了两位格格诗词歌赋方面的问题,褒姒和晴儿都一一答了,其中有两句回答的特别出彩,康熙一高兴,赏下了不少东西。
用过午饭,康熙走了后,褒姒又和晴儿说了会话儿,就乘着辇车走了。回到房间里,拆了头上多余的钗子踢掉花盆定,褒姒恨不得赖在床上不起来。
太累了,原先在骊宫的时候,她是周幽王的宠妃,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哪像在这里,说一句话前要想三秒钟,虽然赐了坐可只能坐三分之一,背还得挺的笔直,真是累死了。
凤褚今天没有出去,他呆在房间里面和甲先生下棋。这次下的可不是上次那种半边围棋半边象棋的四不像,而是正正规规的围棋。下围棋的时候,双方一般都是精神高度集中的,有一点吵闹都恨不得把那吵闹的源头给一棋子扔死。
所以褒姒进来时制造的一系列乒呤乓啷的嘈杂声响,让甲先生头痛不已。
不过凤褚像是丝毫不受影响一样,食指中指捏住一枚乌黑的棋子,沉稳的落下,在棋盘上落下‘啪’的一声脆响。他眼睛笑成弯月,语调中笑意中带着少许得意:“我赢了哦~”
甲先生棋龄不小,他缓缓伸长脑袋,凑近棋盘看了很久,瓮声瓮气地得出结论:“不—可—能—”
凤褚刷地一声打开纸扇,扇了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嘛,愿赌服输。”
闻言,甲先生一阵无力,脑袋磕到桌上了。恍惚了好半天,愣是不知道他是哪里着了那毛头小子的道了,无奈之际甲先生只能掏出一颗婴儿拳头的夜明珠递给凤褚。
凤褚望着那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一边仔细打量一边喃喃道:“明珠辉吐离埃来,女有口有消散开。走失郎君当两归,交易有成永无灾。甲先生这可是吉卦?”
此话是对甲先生说的,但语毕,凤褚却朝褒姒看去。
褒姒横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变成算命道士了?”
“什么时候都是呀。”凤褚无辜地笑着,“我代替头儿打杂,什么都得做,什么都得知道。”
“……”
一时间褒姒并不明白凤褚的用意。
瞅着那枚夜明珠上看下看,虽然这珠子很难得,但也不是那么稀奇的东西。一边看凤褚一边说:“我这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道吗?”跟着话锋一转,“精卫回家了。”
“……”褒姒一愣,然后道,“……是吗?”
语调里有那么点不自然……像是努力抑制着音调上扬,又像是刻意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嗯,”凤褚瞅了她一眼,就迅速把头侧了过去,他也笑了,“我上次出门,发鸠之山发大水,我顺手就救了她。然后,她就想通啦!”
“是吗……”
褒姒仍然趴在床上,丝绸的被套滑溜溜的,蹭在脸上很舒服。她把半边脸埋在被子里面,露出另半边姣好的轮廓,以及一截雪白的脖颈。
“嗯。”
凤褚也很简单地应着。
对话到此就结束了。一个人坐在桌边把玩着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另一个人懒懒趴在床上,闭目养神。
但从昨晚开始弥漫在房间里的尴尬气氛,就这么一点一点消散了。
甲先生终于不再纠结那盘棋,他一扭一扭地爬进了水缸里面,嘴巴里还念叨着:“别—扭—”
(什么精卫不精卫,哼,都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