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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培英嘿笑几声,摸摸自己如今乌黑如墨的发道:“唔……还真是不错的东西,可惜啊可惜,老臣至今还弄不到它的配方。”
“哦?”物以稀为贵,这话倒是勾起了承显帝的一丝兴趣来。
“整个京城,唯独仁安医馆一家独售,许是什么祖传秘方……”沈培英挤眉弄眼笑哈哈道,三言两语增添了其神秘的特性。
承显帝眼睛一亮,笑骂:“好你个老猴精,将朕当小猴耍了!这小医馆名不经转的,竟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唔……既然有卖还等什么,去去去,立刻着人去添购!”
沈培英满面红光,含笑道:“不可心急啊陛下,这要紧之人还没回呢,此药酒没了她可不行。”
“何人这般了得?”承显帝挑眉诧异。
“陛下真是得了财宝不自知,正是我们太医院的谢医女啊陛下!哎,只可惜现下人还不知在何方,老臣就是有银子,也是有价无市唷,啧啧。”沈培话中夹着英惋惜和渴望。
承显帝愣了愣,片刻之后,脑中才浮现出了一名气质不凡的女子来,样貌从模糊至清晰……
老槐树下,女子粉面若含桃,身子婀娜高挑,风度典雅,举手投足之间总让人身心舒坦,难以想象是如何的家境,才能培养出这样一个绝致的人来。
通知调配这种事情自然用不着局使亲自出面,当周海辛和傅局使达成了协议后,就立即招去了掌事医女差其去办。
再次面对子初,掌事医女不若曾经的冷漠,却此刻望着子初的眼神颇为复杂。两人之间仿佛有什么气息正在凝固,继而酝酿到了一定的至高点,再片刻,终于承载不住。
“你很好。”想了好一会儿,掌事医女只以这三个字开头。
子初望着她,只笑笑,知道对方接下去还有话要说。
“惠民局近来经历的事情太多,局使大人心情也不太好,三局一比的事情很快又有了结果,但眼下情势又不容乐观,傅局使他”她顿了顿:“这些天你也看到了,没有一刻是叫人安宁的,为此局使大人很是伤脑筋。”
子初面容温和地点点头,知晓这些都不是重点。
掌事医女见她态度恭随,有些欣慰,于是舒了心:“是这样的,傅局使见过你,也听说了你在关阳洲的所作所为,对你很是满意,前不久已经同局使大人说好,要将你调遣至锦州惠民局去。”
“周大人是谓何想法?”子初仿佛没有听到掌事医女说的话,另寻话题。
掌事医女皱了皱眉,见她好似根本没再听她说话,有些不悦,但还是缓着语气道:“局使大人无法子,再三想要留住你,然傅局使是个说一便是一的人”
子初眸光一掠,缄默。
她的漠然来得太突然,掌事医女很快察觉,但也只道对方在此处已习惯,再换去了别处也许不太适应,因此难熬,也没往更多的地方想。
说起来眼前这女子刚被调遣到她们关阳洲也才不过两月,到现在的付出和潜在本事,就连她也是看在眼中,好在子初为人安分,没有给惠民局填麻烦,反而添了功绩。要不然,她只当是个普通的医女,便不惹什么祸事,就让她在这里混吃等死了。
掌事医女想罢,虽然有些遗憾损失了这样伶俐的一个医女,可也没有十分痛心,毕竟子初来的时间太短暂,两人之间也没什么感情,再说她心知肚明,对方从宫中而来,宫里向来有出便无回,相必日后其医途也不会高到哪里去了。
“好了,话我传到了,今日你便回去收拾行囊吧,届时傅局使会带你一并走。”掌事医女留下只字片语,就离去了。
看掌事医女的身形没入惠民司,子初面上毫无笑意,掌事医女却是想错了,她志不在此,又怎么会永远留在关阳洲惠民局?傅局使说要人,周海辛就给人,如此不爱自己下属的人,她子初断然不会再助他,但愿,后悔的人不要是他们。
知道子初要被带去锦州,医女们尽管还不至于意义与不舍,但相处了这么一段断时间,终究彼此熟知了,有了些许情谊。当然其中不会包括张锦慧,她虽对子初的成见没有一开始那么大了,但心中的隔阂不易抹去,也无法于之合到一处,现在要离去,她也没什么表示。
要说关系最铁的,便是余君了。
“今一别相间无期,珍重。”余君笑容十分牵强,眼中的留恋无法掩盖。
“留步吧,也许还会有回见的一天。”子初笑了笑,总归有一人真心相待,也算值了,她会当他是值得一交的朋友。
子初脚步浅浅,徒留余君注视着那道背影远去。
等到她回府,望了一眼住处,情绪上涌,却被她强行压制下去。暗自苦涩,在惠民局五念无挂,在此处却不同。
“看本王看傻了么?”
风中无温的手蓦然被一双大掌包住,热流袭来。
无奈一笑,竟会在这时候失神,这样一尊美男自前而来都没有发觉。
“那便让我多看几眼好了,往后一阵子便看不着了。”子初摆正了心神,语调带笑,被其一带,顺势就贴上了对方厚实的胸膛。
易长卿垂眸望她,言词认真,淡淡道:“要去哪?”
子初叹了一声,往前贴的更近,汲取对方的味道,神色自若:“锦州,关阳洲我不欲待了。”言罢,她玩笑道:“若不,你陪我?”
偌大庭院仅二人,倚在一起宛如仙侣,子初笑容淡雅,没有一丝强求。
却见易长卿唇瓣挑起,好似想也不想,便柔声:“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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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追悔莫及()
鼻中空气清凉舒适,他贴心的话让子初刹那间觉得呼吸的空气都便暖和了,她盯着他悦然一笑。
“这样瞧着本王是被感化了?”易长卿抿嘴勾唇道,眼睛半阖,其暗光点点,说话间将她望怀中带了带,一阵阵温热的气息故意从她的耳下颈项间透入。
忍住麻痒敢,拍去了他紧捆在腰间的手,正要说话,就见易长卿趁其不备在她脸上重重印下一口,雪肤之上缓缓显上一片红痕,他畅然笑一声,单手捧着她的脸左右端详,邪魅扯出一抹笑,道:“既然要走了,留着做个印记。”,然后温存了一阵,就叫来扈从让人着手收拾行囊。
他放浪形骸的举动令子初一阵错愕,想起刚才他的揩油之举,哭笑不得,说是要一起走,果然不是在开玩笑。
两人没有同行,傅局使要了人,即日就要启辰了,遂走在易长卿之前。
好在子初东西不多,衣服也没有几件,下人们很快就整理妥当,因为天冷,包裹有些厚重,里面被人不声不响地塞了好些御寒之物,想也不用想,必然都是易长卿的手笔。
也不知是哪里走漏了风声,关西城区有好些病患都知道子初要离开关阳洲去锦州,纷纷要来践行。
“谢医女这般仁医,难怪得了这么多人的青眼,了不起呢。”
说话之人是王永应,傅局使走在前面,她和他走在后面,眼看身后很多人陆续送别,十分诧异地盯着子初,又眼快敛下了这般神色,转而笑对其说。
子初淡然道:“凭良心做事,是好是坏,旁人不是瞎的,有心自然能够知道。”
王永应神色一闪,言道:“说的自是,医女能有如此胸怀,当是医员中的贤良。”
先前王永应在关阳洲讨要诊费的事子初亦是听说了的,这样的人铁石心肠以利为先,又怎么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更不可能会与她志同道合,显然是随口应的,她也不理会,何况知其本性,做个点头之交就足以,再没必要多费唇舌。
“医女姐姐这里这里!”耳边突然有人掩口大喊。
子初循声偏过头去不再看王永应,视线之中便多出了一个人来,看样子也就十岁出头,仔细描绘他的眉眼神态,大约已经想起眼前这个孩子是谁了。
小犊子看到子初看向了他,高兴地直呼,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他的身体恢复极快,已经不再拒食。现在站在子初眼前,简直和原先判若两人,皮肤不再灰黄,身子也丰腴了一些,没有那么干瘦了。
在小犊子身边站着一个妇女,便是那马大姐,小犊子的母亲,母子两人双目殷切,在尤其是妇人,见子初望来,满脸都是感激之色,两人竟然第一时间就赶来了。
面对身后二十来个乡民,基本上全是来自关西城区的,也都是子初曾经的病患。那些人本来都是疾病缠身的,痛楚不堪时几乎差点绝命,然而被子初治愈,一个个均是感恩戴德,现在能来相送,可见都是有情有义的善良人。
傅局使回头望了望,神色中有些不耐,于是招过王永应,对其吩咐:“我们还要赶路,没工夫同这些穷鬼瞎缠,看紧些那女人,跟她说清楚了。”说完之后兀自向前,欲趁早离开此地,人多口杂听了心烦。
王永应得了令,缓步退回子初边上,展开笑颜道:“马车就要开了,我们此行出来耽误了几天,如今行程紧张,得快马加鞭了,医女有什么话日后有机会也是可以回来说的。”这就是催她不要理这些百姓的意思了。
子初睃他一记,嘴角弯弯却偏偏道:“无妨,日后也不知会不会回来,王医士可以先行,不必管我。”
王永应颜色一冷,笑容僵了瞬间,心中有些窝火,忍不住暗想,这女人看着聪明,却原来脑袋是猪头做的么?想归想,他却掩饰地颇好,嘴上却道:“你看,局使大人是长辈,我两人总不好叫大人干等,若是有个什么,还需长话短说了。”
子初点头,再嫣然一笑:“理应是如此,我便长话短说。”她心思谨慎,王永应说什么,她便看穿了,对方这样说,她便毫不客气地顺道而下。
王永应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可是瞧着子初绝色笑颜,那肚子的火气就降下了些,不断安抚自己,气什么,一个女人罢了,再说还是一个如画般的美人,忍一时就忍一时吧!日后弄到了手,什么都是他的了,届时想要如何,还不是一个指头勾勾的事情?
等到他走上前,子初就与他拉开了几步,小犊子看她身边没有了王永应,就挣脱其母亲的手,壮起了胆子跑上去,还从怀里取出一只布包,递给子初道:“医女姐姐,这个,给你,路上饿了,可以吃。”他神情有点涩然。
子初一怔,就接下来,打开一看,只见布包内裹着一块玉米饼,摸着还有些热乎乎的。她面部愈加柔和,天气寒冷又这么远的路赶来,想来是放在怀中一直捂着的,才至今保持着和暖。本来就食物紧缺,还为了她留着一块……
小犊子抬起眼皮偷偷看着子初的神情,见她一直看着怀中的饼子,心里忐忑,却很期待。
子初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便收起了玉米饼,摸了摸他沾了土的脸,高兴笑着:“谢谢你这么远给姐姐送来干粮,这样一来,姐姐午时便不用挨饿了。”
她的语气很认真,小犊子是个孩子,听了顿时心花怒放,眼里闪烁着一种叫做激动的情绪,没有什么比一个神仙般的大人物接受自己微不足道的小东西更让他们这些小人物开心了。
小犊子的母亲看罢,又欣喜又感动,于是连对他道几句医女大人要赶路了,他才不舍得送别。
除了小犊子之外,还有几个乡亲们也带了一些家产,只是子初以行囊太多带不上婉拒了,笑着让他们留着自己吃。
就在傅局使等的脸色拉长之际,子初终于告别了乡民,上了马车。
这时,杨家府内。
“你说什么?谢医女离开了?”杨老爷一怔,摸着胡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似乎还在消化着这个讯息。
在深家大院内未曾出门,消息总归是会闭塞一些。
“是啊爹,好多人都去送了,我们……”杨公子低声解释。
“怎么突然就走了,老婆子我这条命还是人家给的,不行不行,如此怎么好!我要去送送,快扶我起来!”杨老夫人颤巍巍地从软榻边上取过了拐杖,作势就要起来。
“老夫也……”
“爹,娘,你们不用去了,早些知道便来得及了,我特意派人去看了,人都已经出城门了,现在都不知道行到何处了。”杨少爷有些为难,打断了杨老爷的话。
他身边的小妻子乖巧地奉上茶水。
老妇人起身到一半,十分遗憾。
杨老爷重新坐定,沉思了一会儿,叹气道:“可惜了,人家对我们有恩,如此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
屋内一家子俱是惋惜哀叹,杨老爷的儿媳刚想出口去安抚,门外就有小厮敲门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