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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被他一副要吃人架势吓了一跳,但是看到的事情又不能不说,于是硬着头皮道:“大人,仁安医馆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说句话都不利落,给我干脆点!”徐赢耐心全无,一个巴掌就掴了过去。
小厮被扇了个三百八十度回旋,忍住眼冒精心道:“来了一堆大人物,好像是宫里的,现在正往仁安医馆去了!小的方才看到,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上就来告知大人,大人,您看?”
当初是徐赢让他时时刻刻监视仁安医馆,总算让他看到了不得了的事,他一颗心还跟着七上八下的。
“宫里的?”徐赢一张脸猛然一皱,喃喃道:“宫里的来仁安医馆作什么……”
“小的也不知啊!”小厮傻乎乎道。
徐赢一怒,又是一个耳光从另一张脸上补了过去!
末了还一脚踹在其腹上,喝道:“猪脑子!还不快去给本官打探!如此愚蠢!”
小厮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就在京城医馆的附近数十步距离,仁安医馆之外围绕了许多看客。
“怎么回事?诸位都在看什么呢?”不断有人从人群外围往内挤,一边还跟着嚷道。
“挤什么挤!看着不就知道了嘛!”
有人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回道。
“……”
就在众人说话之间,仁安医馆之外突然一阵哄闹,随之而来又是忽的静了下来。
156 御酒()
这一闹一静下来,众人的心脏好似被一双无形的手揪住,皆屏息凝神地注视着前方。…………
“啊!”
突然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了一声,紧接着自仁安医馆中就陆续走出了一些身着宫装的人,为首的一身墨绿色的大袖宽袍,随着他的出现,后方属下也跟在其后。
没多久,来人就隐入了轿中,人群自觉而无声地散开一条通道,无数双眼睛便那样注视着那些宫人们离去。
“仁安医馆的大夫竟如此出名,连宫中宦官也闻风前来看诊?”
待宫人们离去之后,人们忽的就轰然交谈。
“那是自然,余大夫在京中是出了名的仁医仁术,宫中之人会来求诊也不奇怪,听说他姐姐还是个宫廷医女呢!”
“哟,这一家子真是有福,姐弟俩还全是大夫!”
“可不是嘛,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为大人会来仁安医馆看诊,说不定还是拖了那医女的福呢。”
“有理有理!”
一些人七嘴八舌讨论的同时,一些人正从仁安医馆门口向外部挤了出去,神情兴奋满面红光,比娶了媳妇儿还要喜庆。
“你们都快别猜啦!说了一大堆都没说到点子上,什么宦官大人来求诊,分明就是仁安医馆的药酒被圣上亲赐为宫廷御酒啦,还等着作甚,回家去取银子啊,再过些时日可就被抢光了,再想喝上还要等上个三两个月呢!”
那人喊着叫着,一边往人群之外冲去,待他话落尽,人已经跑出了数部,众人愣神之间,立刻就没了踪影。
天!御酒!
听到风声的人脑中轰然炸响,旋即哇哇大叫数声,一窝蜂地就抢着回家取钱!
开什么玩笑,三两个月他们哪里等得住,此生能与当今圣上同享御酒,就是醉死也心甘情愿啊!
原本还拥挤不堪的京巷街道上,堵在一处的人呼啦啦地散开,有些人隔得远并不清楚实情,还被这一突发状况搞得一愣一愣的,待听说了大家都抢着要回家取银子酒壶,双目倏然暴撑,抬腿就飞冲而去!
仁安医馆之前,瞬间从门庭若市变成了门可罗雀,这一巨大的反差直接将京城医馆那前来查探消息的小厮孤零零地抛在了街边。
“你说什么!御酒?!”
京城医馆中一道狮吼般的嗓音突然炸开!
那小厮回到徐赢跟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禀报一通之后,紧跟着就被对方喷了满脸的唾沫星子。
徐赢震惊不已,早先他还等着看仁安医馆自生自灭,本以为一切都按着他预想的发展,没想到造化弄人,居然连当今陛下都看中了仁安医馆的那些药酒,有皇帝罩着仁安,他徐赢还惹得起吗?!
可恶!
京巷之中有着他京城医馆也就够了,怎么还能再多出一个仁安医馆来!徐赢几欲暴走,他苦心经营数年,难道最终还比不上一个小小的医女?这怎么可以!绝对不行!
……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那些人去而复返,均是提着衣袍以逃命的速度奔向仁安医馆,一下子就将内部挤得水泄不通。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了医馆的门口,由于人太多,被迫排起了长队。
京巷的拐角处,由远及近驶来了几辆马车,一派鲜衣怒马,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之人。只是偏偏京城医馆之外排队的人太多,直接将路给堵住了大半,以至于马车受阻半路中断。
“让开!”名驹之上马夫抬头挺胸高喝一声,鼻孔几乎仰望天。
本以为人们闻音就会马上散去,谁知道这声响就像是石头抛进了湖中,只溅起了一朵浅浅的浪花。
人们根本就没有挪动步伐,不止如此,还有人头也不回道:“烦死了吵什么吵!此路不通走别处就是了!”
“大胆”马夫眼睛一瞪,就要怒斥。
车中一道脆脆的女子声响传出:“叔,先别急,问问前头是怎么一回事。”话音落下,一只素手将车帘撩开一角,从中探出了一张白净可人的面庞,女子长得实在俏丽。
“嗳!老奴这就去询问一二。”面对马车中露出脸来的女子,马夫的态度陡然就亲切了,怒目横飞的模样瞬间消失,取代而至的则是讨好的笑容。
没多久,马车好不容易打听出了状况,立刻回去回禀。他面对着马车的车帘解释着,也不管车内的是否有认真在听。
等到他说完两个呼吸之后,车内一道极为悦耳的声音宛如山泉叮咚,清喉娇啭,温柔似水地娟娟而出:“哦?连陛下都如此喜爱,看来当真是不差的了。”
“嗨,说是一个医女弄出的新鲜之物,陛下定是一时喜好,过一阵子就厌了。”
马夫话说到一半,车帘再度一掀,只见那娇俏女子的身边,一女云髻雾鬟,丹铅其面丰容靓饰,长眉连娟,微睇绵藐,含笑言辞风风韵韵,端的是沉鱼落雁,方桃譬李。
如此美景,惹得马夫看那一眼,就移不开眼。
“叔,又这般了,还不快低头谢罪。”旁边那娇美女子眼唇一笑,嗔怪道,显然这样的状况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彼此都是十分相熟的。
“老奴该死!冲撞了小姐!”那马夫立即惊醒,傻笑着抓腮挠耳。
“别傻愣着,人都已经进去,该起身了。”女子轻轻一笑,风娇水媚,好似十分受用马夫见之后的魂不守舍。
马夫回头一瞧,果真在说话的功夫,人都已经挤入了医馆内,街巷上好容易空出了路来,于是马夫赶忙跳上了马车,将马车驶向前去。
仁安医馆之中,生光和小智二人忙的脚不沾地,好不容易将陶瓮中的最后一点药酒卖光了,又迎上了顾客们争相抢购,供过于求实在无策,二人只好宣布药酒售完,赔笑着将人都送出了医馆。
那些没有买到药酒的人只好羽铩而归,悻悻然再等上两个多月。
余阿和望着那些空空的酒罐,如今都还有些晕乎,好事突来,直接让他到现在还以为是在做梦。
“我们医馆的药酒,竟然变成御酒了?”他瘫坐在椅子上,傻乎乎地喃喃道,同时嘴唇弯弯,无意识地发笑起来。
有了承显帝钦赐御酒的名号,日后仁安医馆想要不火都是不能的了,除了平民百姓之外,更多的权贵也慕名而来,药酒的预定量日渐增多,有了货单,想要出货,都得子初回来亲自调配才行。
子初是直接从崇明殿回来的,承显帝派人直接去仁安医馆购置药酒,以及下赐御酒的名号时,她亦是从旁亲耳听到的,而她也颇为满意,如此一来,等于是皇帝直接为她打响了仁安医馆的招牌,可谓互惠互利。
走出长而宽的甬道,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转身望了一眼高大的宫阙楼阁,她安静而笑。
回身步履平稳地走去,冷不防地前方一团紫色一晃,便多出了一高大的身影。
子初先是怔然,然后唇角微微上扬,笑容越发明媚起来。
“可有想我?”
那高大的人影缓缓逼近,子初毫无反抗地就被对方纳入怀中。
她斜眼睇他,逐而轻声道:“有。”
易长卿听闻身子陡然一紧,宽敞的裾袍下一双结实的大掌抚上了她的后背,温热的气息似乎隔着厚重的冬装都能传递到子初的身上,他用力将掌心往自己的方向一推,便牢牢地令子初贴在他的胸前。
“当真?”低而沉缓的语气中透着悦然。
子初稍仰头将之端详了一阵,笑道:“若不然,你剖开我的心瞧瞧?”
“如此我又怎么舍得。”易长卿低笑了一声,然后将热气吐在她的耳廓上,缓声说:“今晚等我。”
一句暧昧的话响在耳边,饶是子初并不扭捏,耳朵也不由上来一抹红晕,面色如常道:“你还真敢,如今可不是在关阳洲,不许胡来。”
她绵软的话音在易长卿耳中却没有一星半点的威慑力,他魅惑一笑:“我当然敢。”
子初哭笑不得,是啊,他是堂堂风卿王,自然说一不二。
宫里耳目众多,两人亦是不可能无所顾忌地搂搂抱抱,出了宫门时,两人保持着一定距离,子初这才上了他的马车,车子前行数步,消失在街头。
“公主,方才那是,那是殿下?”娇俏女子低呼一声。
在她身后并没有传来回话,女子往前盯了半晌,回头来只见后方美艳极致的女子一错不错地注视着刚才子易长卿的马车消失的方向。
“好似,真的是他。”女子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婉转,却有所不同。
正此时,宫人们迎了出来,走至她们的马车前,齐齐道:“娘娘闻公主已经到了,特派奴婢们来恭候。”
女子望着这些宫女,笑望着她们,浅声道:“好,带路吧。”
琉璃珠圆的声音,霎时让宫女们情不自禁地抬头看去,那女子此时正从马车上款款而下,一时宫女们呆了呆,却立即反应过来,将人请了进去。
子初回到医馆时,余阿和正将之前医馆中发生的事情一一说起。
157 焦急寻人()
第三日,邵阳太子经过三诊,精神好转,食欲大增,每日腹泻减为两次,四诊后彻底痊愈,高热已然退尽。
太子病愈,朝中原本还嚷嚷着绵延皇嗣的大臣们,也讪讪闭上了嘴,承显帝开怀不已,总算不再因朝臣们而烦心,为此又对子初添了一些赏赐。
内医院的各医女们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尤其是以林若马首是瞻的唐琪等人,更加对子初不喜,认为她是故意回来抢风头的。
时隔两月,子初仍然没有忘记当初为兵部尚书姜夫人调理身子之事,于是入宫为太子巩固疗效之后,便坐了马车来到兵部尚书的府上。
再相见时,姜夫人十分高兴。
“下官离京多日今日才来,还往夫人莫怪。”子初笑着施礼。
姜夫人见状忙扶了她一把,和善道:“医女不必自责,你不在这些日子余大夫尽心竭力,我当真觉得舒坦了许多,如今也鲜少做梦了。”
子初微笑着再为姜夫人把了脉。
“再吃几次药,届时平日里注意吃清淡之食,便无需再诊治了。”
“当真?”姜夫人听罢大喜。
子初含笑点头应:“是,阿和来为夫人诊病前我都亲自教导了,现今该做的他也都做到位,夫人的身子理应渐好转。”
再为姜夫人施了针,子初就要告辞,却被姜夫人客客气气地送出了府,令她委实拒绝不得。
“真是个妙人啊,如此女子,偏偏不是高门望族之后。”直到看不见子初的身影,姜夫人感慨地叹了口气。
“夫人,你一人在此处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姜大人从外回来,正好见自家夫人在大门口,笑呵呵地说道。
姜夫人面色一红,嗔了嗔他,道:“莫要取笑我了,我说的可是那谢医女,刚回京不久今日来为我看诊,长得这般绝致,年纪不大医术又如此了得,也不知是否许了人家。”
姜大随即啧啧称道:“是啊,她将太子殿下的痢疾之症都治愈了,还得了陛下的赏识,如若我与夫人膝下有子,就是将她明媒正娶为妻也没什么不好,可惜啊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