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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却是看到一人极似我认识的一位故人”
他话刚说完,蓦地一喜,道:“真的是她!”
一双琥珀色瞳仁在眼珠下清澈璀然,瞟向穆非霖望去的地方,但见一位布衣少女跟在宫女队伍的最末端,除了她之外,还有六人也一身粗布,可唯有最后那人最为特别。
那笑容和煦之人便是当今陛下的亲胞弟,晟钲钲王殿下。他并不知道穆非霖所说之人究竟是谁,只是随穆非霖的视线顺去,觉前面宫女中有一女子模样绝丽,但也仅此而已,不免扯着唇瓣道:“哦?你打何处认识了这样一位佳人?”
穆非霖窘迫道:“并非大哥所想,而是这女子曾经救过我娘一命,仅是一面之缘罢了。”他说的诚然,没有说是什么情况之下救了尚书令夫人,晟钲也不作多言,定眼细看了子初一眼,只笑道:“是一位好姑娘。”
易长卿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女子,未置一词,很快便收回目光,精致的面庞中透着若有若无的笑,即便是烈阳在上,也让人觉得没有太大的热度的。
不一会儿就与三人迎面撞上,一干宫女红着脸齐齐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仪,小医女们也跟着照样行礼。
穆非霖因看见子初,觉得颇为欣然,问道:“你们打哪儿来的?”
为首的宫女见大人问话,面色含羞,规矩答道:“禀大人,奴婢们是从外教院领新来的小医女去内医院的。”
穆非霖闻言,朝着宫女微微一哂:“如此,你们去吧。”抬起头来,正巧子初也看到他,于是便冲着子初微微点了点头,亲切笑了笑。
穆非霖的笑容亲切和顺,透着纯净爽朗,子初回以一笑。
宫女将小医女们带到内医院时,就已经有人在门口候着了,宫女们福了福身,将子初等人交给了内医院的人,就整齐有序地退离。
站在外医院门槛内的,是几个衣着光鲜的女子,而子初一行人却是粗布麻衣,两方一对比,便天冠地屦,这些人就是内教院里考核通过的新进小医女。
除了这些女子之外,为首还有两个身着宫装的医女,靠后些的是林若,而最前面的那个,身形极为高挑,丰腴合度,在现代约有一米七的个子,一身白色锦衣,袖子上点缀着银丝织成的紫荆花,腰间紫色缎带上是镶银圆环,可见身份不低,是了,她便是宫廷长使医女。
她一张鹅蛋脸无波无痕,在宫里侵淫数载,练就得情绪极淡,长相很是普通,她缓缓道:“本官不管你们是出自外教院还是内教院,内医院只有医术好坏的分别,倘若你们自个儿不长进,也休要怪本官偏心。”凌厉地双目扫过一干人,大家皆噤声,不敢抬头。
“是。”
长使医女只是简单地交代了太医院的规矩事宜,就把接下去的事情都交给了身边的一等医女林若,往司医房去了。
等她一走,气氛立即稍微活络起来。
林若望着众人,言笑晏晏,着人给她们发了宫装穿戴好,然后才一一给大家分配任务,因为是刚来的小医女,大多数人都只是先帮着炮制药材,之后再教她们医理,边学习边跟随长使医女或是一等医女给三品以下的妃嫔们诊病。
子初在御药房内,手中端着药碾子正要坐下碾药,便有一人顶着她的腰部将她推开,娇气道:“这是我的位置,你到别处去。”
此女也是刚来的小医女,只不过出自内教院,哪怕是庶出小姐,官家子女总染了些小毛病,她面容姣好,一对眉毛又细又锐利,就像她说的话一般:“你是外教院的吧,哼,既然如此,就该知道彼此的身份,这里理当给我坐,明白么?”
子初淡漠地扫了她一眼,认出这个女子叫唐琪,父亲是正八品的监察御史,算不得什么大官。
“内教院出来的又怎么了,恐怕你考核水平还不如我们外教院的呢,你可知道子初姐姐,她”秦怡气呼呼地过来插嘴,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
“你个小贱人,皮痒了是不是!”
038 药房理药()
唐琪横眉怒目地瞪着秦怡,眼珠子睁得贼圆,满脸的凶相让人不敢恭维。好好的一张俏丽脸庞,就被她整的有些走样。
秦怡一瞧,刚才还滋生的勇气仿佛烈日下颓败的小草,顿时焉了不少,却还是攒着拳头颤道:“子初姐姐可是……是院使大人唯一给予两个上一甲的,一点都不比你差……就算……就算你是内教院考进来的,那又怎么样,长使医女大人也说了,只要进了内医院,内教院和外教院都没什么分别,能证明高低的只有医术而已!”
子初定定地望着秦怡,只见她红扑扑的脸颊由于不满和愤懑越发粉嫩,一双极为澄澈的眸子里充满了真挚,以及替人打抱不平的决心,是什么样的执念导致她宁可与唐琪翻脸,也要来为她说话?
御药房门口,林若静静地站在角落里,她刚为昭离宫的那位娘娘诊了平安脉,回来听到秦怡一时快语说的话,面孔寂然。她身子沐浴在逆光里,漆黑的眸子定在子初的身上,瞳孔中浅浅光点交替明灭。
唐琪一愣,却突然噗嗤一笑,道:“胆子这么小,话也跟着乱说了,最高也无非就是一甲,说个谎也不害臊,知道自己的贱民出生,也不必用这等手段故意抬高自己吧。”她两眼一翻,瞟了瞟秦怡,又了眼子初,一脸轻视。
秦怡一张小脸涨的通红,正欲辩驳,子初将将拉住她,微微一笑道:“这点小事哪至于动气,都是无关紧要的物事罢了,是不是贱民那都是过去,你现在是医女,有官品有官籍,旁人怎么说都不必在意。”
唐琪耳聪目明,想到明明自己在贬低她,对方却像个没事的人,她刚才说了什么?无关紧要的物事?言外之意不就是讽刺她也低贱得只像一件物品?!
“不要脸的骚狐狸,你有种再说一次试试看?!”唐琪全身都要冒火,仔细看对方细致如画的眉眼,只觉怎么瞧怎么恨!加之听了子初的话,顿时感到尊严扫了满大街!
子初将秦怡揽到自己身后,站在秦怡跟前,眸中闪过一丝冰冷,淡淡一笑道:“我不属狐狸,况且一介女子哪来的什么种?这番话以后还是不要对别人说了,省的有心人想得多,以为你……这样就不好了,再者关心一下同僚,应该没错吧?”
唐琪虽语言刻薄些,却也没那么深的城府,被子初这样不温不火地说了,一时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实在找不出任何话来驳斥对方。
恰好在此时,一道温香软糯的嗓子响道:“怎的不好好做事,在说什么体己的话呢?”林若面上微施粉黛,越发显得眉如远山,俏生生地模样很是素净,下唇侧边的那颗小小的美人痣锦上添花,此刻她笑盈盈地走进来,转眼就到三人身前。
“大人。”看到林若,三人行了个礼。
林若微微颔首,面上带着浅笑,轻声道:“御药房切莫过于大声,若是被执勤的大人们听到,就该罚你们不讲规矩了。”
唐琪见是林若,红润的嘴唇一嘟,给了子初和秦怡两人一记不善的眼色,再对林若好气道:“我在这儿制药,坐的好好的,她们非要抢我的位置,大人,您可要替我做个主,好好地罚一罚这两人。”
林若睃了唐琪一眼,再望着子初和秦怡,莞尔道:“药房的药材需要清点一下,顺便做个整理,听说你二人考核时辨药的成绩还不错,不妨去药材库一趟,也省的你们闹得不太愉快,将药材归类,于你们肯定不是难事。”
子初瞧了一眼林若,轻轻道:“是。”然后拉起一旁犹自不甘心的秦怡的手,就踏步去往药房。
林若目光凝在子初离开的背影上,唇瓣微微勾了勾。
唐琪埋怨道:“大人,您怎么就这么放过她们,你都不知道,她们方说话如何难听!”说着手指绞着衣袖,很是不满。
林若缓缓回过头来,看着唐琪的眼睛道:“这是宫廷,若你总是想由着自己的性子,就不仅仅去药房分药材那么简单了……”她黑曜石般的眼睛深黯,唐琪看着无端一颤。
药房这会儿确然没人,子初和秦怡刚走进去,就看到满室筛子篓子摆在地上,饶是这里的面积较广,走个路也难免磕碰道那些放置药材的竹篓子。
篓子里都是晒好处理好的药草,等着被分门别类放进药柜里,因着是比较细致的活,若是一不小心分错了药,后果自然不言而喻。
曾经有一个小医女正因归错了药材,令某位贵人的龙胎不保,提点大人因此重责了此人,最后因为百杖刑罚没有熬过,弄得终身瘫痪,还被逐出了内医院,这件事还是一些入宫多年的小医女们打牙祭的时候她无意听到的。
秦怡垂头丧气道:“子初姐姐,你刚才为何不与林若医女说实话,唐琪说的根本不是事实,是她赶你的啊!”
子初停止回想,转而答非所问:“你今年几岁了?”
秦怡一怔,脱口道:“我生辰刚过半月,正好十八。”
子初想着,自己今世的生日只是比她早三个月,两人皆为十八岁,她一口一个姐姐的,也着实别扭,就说:“我不过长你三个月,你唤我名字便好。”
秦怡眼睛一亮,满口应下,一对小鹿似水灵灵的眼睛扑闪着,却突然想起刚才子初还没回答她的问题,颓败道:“那个唐琪……”
子初摇摇头,接道:“她是小姐脾气,我们若真的与她大肆吵闹,反倒惹了闲话不说,还被别人看轻了去,划不来。”
秦怡愕然,这才想起这是在宫廷,而不是其他地方,顿时慎重地点点头,道:“我以前也是在商家富贵人家做过丫鬟的,知道这些小姐们刁蛮霸道,曾经还差点……总之看到你这样,我当时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帮你说几句话。”
子初只是笑了笑,就利落的将那些零散在地上的药材们分别放到相应的药柜里。
费了一点时间,终于跟秦怡一起将那些药都分装完毕,秦怡忍不住去了茅房。她想坐下来休息片刻,门口突然有一个小宫女走了进来,她眉目沉静,看了看子初,神色端正欠身道:“奴婢是颐清宫的,娘娘喉咙疼痛需要甘草,请医女大人送些来。”说完再福了福身,就兀自出去了。
子初揉了揉酸麻的手脚,称了些甘草包好,跟着去了。
039 结成共识()
宫廊迂回蔓折,红漆木柱粗壮高大,子初不疾不徐地跟随在小宫女的身后,与其始终保持着一丈左右的距离,两人静静而行,除却沿途遇上几个聘婷袅袅而过的小宫女之外,基本上都是在无声中度过。
大约徒步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终于接近了一座恢宏阔丽的宫殿,子初远眺而去,但见“颐清宫”这三个金漆大字似快刀斫削,苍劲有力且凌空肃穆。
子初心中微动,不知道什么样的主子能住在这样富丽堂皇的寝宫里,真是让人好奇。
宫女走着走着,忽的停下脚步回身望了一眼,见子初在身后不远处,便又继续往前,应该是确认子初是否跟上。
子初穿过颐清宫外的一段甬道,未及就登上了殿前的石阶,临置守殿宫女身边时,道:“下官是内医院的医女,听闻娘娘喉咙不适,特奉命送药的。”
子初进来时,领她过来的小宫女已经不见了,随后守殿宫女瞧了她一眼,便颔首轻声细语道:“请跟奴婢来。”
不一会儿,子初就被宫女领进了一间屋子,其内粉白色的纱帐重重叠叠,进去后入目是一张盖着鹅黄色锦布的圆桌,再往内的一间房装帧精美,贵气四溢,小宫女停下来,在她跟前粉纱垂地,里面一片朦胧。
“娘娘,医女大人来了。”
里头传来一道黄莺般娇脆的嗓音,“请进来。”
宫女抬手撩开纱帐,垂头侧里,让子初入内。
子初踏步而入,只是一抬头,眸中精芒一闪,眼前之人斜坐在床前榻子的软垫上,精致的锥子脸,菱形朱唇不点而绛红,配上一张素净的白嫩脸庞生生添了三分姿色,柔美中夹杂着细碎的妖娆之姿,是纯与媚的结合,果然是上好的容色!
看到庄妃的同时,她一双慧丽之目也将子初看了个彻底,不由啧啧叹道:“原以为妃嫔佳人绝丽无双,不想医女中竟会有如此不凡出挑的,就连本宫也自愧不如。”她声音柔而婉转,似涓涓细流余音绕梁,听得人心中舒坦。
这番话却不是虚情,子初的容貌是少有的,更在庄妃之上,二者亦各有千秋。若说庄妃是纯与媚的结合,子初便是妖异中携着神圣,两种不同的格调罢了。
“娘娘谬赞。”说完,子初看到庄妃身边一个眉清目秀的宫女,正是请她到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