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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屏息。她莲步轻移,一阵阵千步香的幽幽之味沿着她走过之处溢开。
子初心中暗叹,这个女子的美貌相比起庄妃而言,更是不遑多让,庄妃温柔带媚,她则是纯粹的妖魅,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
大臣们皆面露惊艳之色,贪婪地眸光偷偷地觑着这位妖娆的妃子,齐齐道:“元妃娘娘千岁!”
元妃走过后,紧随而来的便是宜妃了,她一身靛色的海棠藏枝宫装,容色上等,吊梢柳叶眉均匀细长,凤眼精而有神,如凝脂点漆,身材稍显丰腴,但恰到好处。至始至终都是一副沉静婉约之样,连笑容都是适度而止的。
“宜妃娘娘千岁”
臣子们再看到这位娘娘时,不约而同地都收起了方才亵渎之心,这位娘娘的气质与元妃显然不同,让人生不出那种猥亵的心思。
承显帝笑意渐浓,招呼元妃和宜妃到庄妃旁空置的两个位置上坐下,随后道:“开宴。”
一声令下,不多时,无数珍馐被宫人们端上了桌案,八珍玉食,道道食色可餐。子初看到贺镶低头啜着杯中酒,却并不动筷。
承显帝注意到贺镶的状态,笑道:“身子不好便少饮些酒。”
贺镶手指一动,放下酒杯,携着愉悦之色道:“陛下难得高兴一回,臣下又如何能扫了陛下兴致,况且美酒在侧,且看不品,岂不是对不住它的美名?”
元妃靠了过来,美目一挑光可鉴人,软语道:“贺二公子年轻身健,喝一点小酒确无妨,陛下如此阻挠,那不就扫了他的意趣?”
承显帝一听,乐道:“也罢,今日朕允你喝。不过只准三杯。”
秦怡吞了吞口水,忍不住道:“光是看着那么多好吃的,咱们只能干瞪眼,实在太折磨人了。”
两人此时已经走到了林若和李华容的边上,秦怡一席话惹得李华容轻笑道:“宴会之前怎的没进食?”
秦怡嗫嚅着,道:“我消食得快,吃了到这会儿就饿了……”她不好说是因为在路上遇上了贺镶,耽误了进食的时间,这会儿治好忍着腹中饥饿,撒了一个谎。
李华容失笑。
林若双眼似盈盈秋水,转向子初道:“想是你二人又到哪处去玩了,刚才怎么不早些来,我那还留着一些小点心呢。”
子初正要说话,只听不远处贺镶的声音清晰地对承显帝说了一句:“臣下别无所求,只是想要的却不知陛下能否赏赐。”
听到这里她心里陡然一紧,不安之意渐渐漫开。
“今日在途中遇见一名女子,颇得我心,陛下若真要赏,不若将此女赏给臣下如何?”他语中半真半假,低低的嗓音却让人不寒而栗。
子初将眼落到那处,却见贺镶一双黯然的眸子如有所应地望了过来,瞬间,她隐在袖间的手慢慢拢成了拳。
052 旧事重提()
贺镶此话一出,庄妃优雅地持着玉筷的手一滞,再徐徐落下。
承显帝面色如常,道:“给朕说说,是哪家小姐?”
原本还在欢声交谈的各位大臣突然小了声音,纷纷竖起耳朵听贺镶的回答。贺镶两次娶妻,其二位夫人均英年早逝之事,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略有耳闻的。
尤其是数年前,这位振国公府的二公子,为微服私访遭遇刺客的承显帝挡了一支毒箭,从此身子孱弱后,无论他是要娶谁家的小姐,或者是看上了什么美人想要纳为侍妾,承显帝一概默许,除了前后娶的两个夫人,三年来还要了数十个美女做妾,但凡是看上了,陛下就毫不吝啬赏赐他。
这次他的提议,没有人会怀疑最后的结果,只是大家感到十分好奇贺镶到底看上的是什么样的女子罢了。
子初神色平淡,眸中掩住了狂涌的波涛,一只小巧的手悄悄捏紧了子初的手腕,掌心的湿意浸渍着子初的衣袖,隔着布料传递过来的温度,都是冰凉的。
贺镶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神在周围一一扫视了一遍,最后落在某一处,笑着指到:“便是她吧。”
数十双眼睛赤裸裸地看了过去,被贺镶随意那么一指的女子一身雪色宫装,灯火之下更显靡颜腻理,一副仙姿佚貌说不尽地幽闲窈窕,黛青色的娥眉婉转,中心一点妖异的血色朱砂晃人心魂,臻首直视前方,不窘不迫,医女中居然有如此国色!
承显帝仅是那么一眼,神色微动,一时也颇觉诧异:“医女?姿色奇佳,倒十分难寻。”
在他身边的钲王也怔了怔。
李华容眉头微皱,却只能轻叹,面对这样一个贵族少爷,她就想要站出来说话,也无济于事,只怪人微言轻,可惜了人才。
林若美目中不掩惊讶,随后视线一瞟,不远处静坐的妖艳女子与她眼神瞬然交会,随后勾起眼,里面的欣色几乎就要翻滚而出,却被她瞬间压制。
元妃涂着紫色蔻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相互抚着,妖冶的媚眼瞟了瞟成为焦点的子初,探究的眸色将其从上到下描绘着,沉静不语。
一干臣子们交头接耳,这样一个美人眼看就要被贺镶占有了,又是羡慕又是惋惜。
叶文清只是一愣,然后恍若未觉地继续动着手里的筷子,反倒是他身边的沈培英审视了子初两眼,啧啧两声,再挑起手中未啃完的鸡爪子继续用牙齿撕扯着。
一双恬澹的眼眯了眯,绽出点点金芒,轻裘缓带地弄着杯中酒,穿过众人,停在子初的身上。
承受着数人焦聚的目光,子初心间百感交集,好不容易逃出了他的魔爪,竟让他耍了一次手段。在承显帝还未彻底将她推入鱼腹时,她心一狠,当着所有人的面掷地有声道:“陛下英明,下官不愿。”嗓音清冽,不响,却让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正在啃鸡爪的沈培英忽的抬起头来,他褶皱地眼皮不动,正视起子初来,一旦用心观察了,便发觉这女子气质淡如青烟,那清水般的眼眸中正潺流着谁也无法阻碍的决然,转瞬,他沉沉思索起来。
易长卿泛着淡金色的眸子一敛,从中缓缓溢出一道似赞赏似愉悦的光泽,最终,薄而完美的嘴唇扯出一个弧度。
子初甘愿冒着被处罚乃至处死的下场,也不要让自己的一切希冀就此破灭。
贺镶盯着她,悠哉道:“还从没有哪个女子敢如此拒绝我,该说你不怕死呢,还是无知者无畏?”
子初不顾在场人一些官僚呆若木鸡的神情,轻轻拂开秦怡紧张地颤抖地手,上前一步道:“人各有志,下官只想走下官的医途,二公子若是想美眷伺候,天下多得是心甘情愿一心扑向你的女子。”
承显帝没想到一个小医女敢如此不避讳地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打量起这么一个人来,笑意渐淡:“地位不高,心志不小。”
子初沉吟片刻:“下官只想坚持医者之心。”
沈培英擦了擦嘴,不禁细细品味起子初的最后一句话来。
元妃挑起眼角,绵软的身子仿佛柔若无骨,青葱手指在桌案上摩挲着,轻笑一声:“想或者不想,那可不是你能决定的,嘴巴挺利索,却是个不要命的。”她的话酥软妩媚,却似藏着淬了毒的针。
子初面色微变,不做声。
自始至终,宜妃只是看着每一个人的表情。
“依本王看,贺二公子不若把话收回了。”蓦然一道低沉地嗓音慢条斯理地说道,他手中的金杯泛着细碎的柔光,在捻转中忽明忽暗。
众人回眸,一惊,易长卿噙着一抹淡笑,风淡云轻地道。
贺镶眼中一团晦暗,笑道:“只是一个女人,殿下这话未免显得事态严重了。”他看向易长卿时,眼底蓄着道不明的冷意。
晟钲注视着易长卿,眉宇中满是诧然,淡漠如斯,何时开始会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开口说话了?
“京城瘟疫之事,不知诸位可都还记得?”易长卿答非所谓,反而转开话题。
林若面色一僵,神色明暗不定。
承显帝奇道:“瘟疫之事如何?”
易长卿不紧不慢道:“那阵子臣弟一直都在城内处理琐事,瘟疫这般大事,多多少少臣弟还是关心一二,很不巧,正好就让本王了知道了一些小事。”
贺镶笑了笑,不以为然,道:“殿下这话扯得太远,似乎与此时之事无甚关联吧。”
承显帝一下子被勾起了好奇之心,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陛下莫非忘了,当时传播飞疾的瘟疫究竟如何消退的?”他淡淡地说,丝毫不在意听者急切的心理。
承显帝回忆了一下,双眼放光道:“你的意思,难道当时向朕提议之人便是?”
易长卿看着子初,但笑不语。
承显帝一下子恍然大悟,如此功臣,他差点就损失了。
贺镶微蹙双眉,却道:“陛下”
还没说完,承显帝便打断道:“这件事便算了,此医女功不可没,便让她在宫中继续留任吧。”
林若舒了一口气,松了松紧握的双手。
庄妃眼眸一转,林若的神情她看在眼中,笑道:“如此一说本宫差点忘了,当时疫毒蔓延时那治病的蚯蚓水,似乎正是出自这位小医女的呢。”
林若猛然撑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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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赴约()
庄妃星眸含笑,点到为止。
林若娇俏的脸一青一白,眼睛低垂,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投出一道阴影,所有的情绪都被隐藏在暗黑之中。
子初挑了挑眉,望向那优雅端坐的庄妃,此刻她满脸柔色,仿佛只是不经意之间提起这件事情。
所有的人都惊了惊,推出蚯蚓水之人不是林若医女么?怎么会变成了这个名不经转的小医女?
承显帝皱眉道:“众位医官,你们跟朕解释一下!”这件事情在宫内知道的人甚少,而且当时内医院的医官们也说是林若发现的药方,并且之后不久便昭告天下,可没有人告诉他这背后寻到的还另有其人。
叶文清站了起来,沉声道:“陛下,许是娘娘记错了,寻得药方之人分明是林若医女,沈医官和李医官均可以作证,并且此事是提点大人和院使大人都商议过的,太医院一致认可,下官等绝不敢欺瞒陛下!”
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说是谁找到的药方确然无法追究,况且整个太医院的人当初也被林若蒙在鼓里,这时候必然只替她说话。
“叶医官说的并无错漏,这却是太医院都能证明的,不过”沈培英嘶了一声,仿佛是在思考,继而又道:“庄妃娘娘既然有此一说,必然有她的理由,娘娘,这件事您是听何人所说?”
庄妃眼波流转,她转向李华容道:“李医官可还记得今日给本宫看诊时,本宫所说的那治好本宫喉痛的外敷药?”
李华容站了出来,依旧沉稳道:“下官自然是记得的。”
庄妃笑得很是温婉,款款道:“此药正是用蚯蚓所做,当时本宫也很惊奇,蚯蚓怎的还有如此用途?后来询问这位小医女时,才知道蚯蚓的效用还远不止这些,本宫很想问问众位医官大人,诸位对蚯蚓这味药材所了解有几何?”
她不疾不徐,俨然一副新奇的模样。
“这”沈培英一时愕然,当时疫毒来得突然,蚯蚓水为药一事他们均没深究,只发现百姓服后确有效用,便将它记载到医案上,只注明蚯蚓水可以去疫毒,至于它的药性……
不只是沈培英,就是叶文清也语塞,他看着子初又惊又疑,实在想不到子初什么时候有在医理上懂得如此之多。这倒不能怪他们,原因在于数百年来的确还没有以蚯蚓入药的药材记载。
自从来到这个朝代,这一年中子初早就翻遍了无数医书,哪些药材是否被使用,是否被发掘,她已经烂熟于胸,庄妃恰巧钻了这个空子提起这事,明显就是想要帮她一把。
念头急转之间,她便决定跟着顺水推舟。
忽的,柔软荡漾的一道嗓音腻腻道:“就算你说的属实,可依本宫看来,光凭这件事,到底还不能决定是谁首先发现这味药材,只能说恰巧让这位小医女也知晓罢了,林若医女在宫内几年,她的本事别说是本宫,太医院,甚至于你庄妃、宜妃还有宁妃,何人不知晓,哪至于与一个刚入宫的小宫女相提并论。”
元妃说话间齿白唇红,千娇百媚,听着她的声音,让人骨头都酥了。
一旁宁妃和宜妃均是点点头。
承显帝鹰隼似的眸子看了看林若和子初,其中的疑虑淡了一些。
林若见元妃开口说话,漆黑的眼珠微动,俏脸上渐渐流出委屈之色,站出来状若诚恳道:“下官之所以发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