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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摇头,道:“没有了。”
冯明眸光闪烁,冷声沉沉道:“大夫怎么说的?”
管家干咳一声:“幽门出血,公子前一两日需要忍耐着,暂时不可下床走动。”
“砰!”冯明面沉如墨,眼角肌肉啊不断抽搐着,那可是他的宝贝儿子,那一棍打在对方身上,与直接抽在他脸上无异,心痛地他的肝肺阵阵抽疼。
管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道:“大人,宫中那位娘娘今日派人来了相府,有事。”
“说。”冯明挤出一个字来。
管家沉吟了一番,大胆上前几步,附到他的耳边低语几句。
冯明听完后便道:“此事秘密遣人去办,要滴水不漏。”
管家点头,退下了。书房中只剩下冯明一人,暗色烛光投在他的侧脸上,另一半面容隐在黑暗中,森森使人发怵。
次日一早,惠安公主落水一事便通过秦怡传到子初耳中,昔竹还请她去一趟望月阁,替景贵人把个平安脉。
马车上,易长卿不咸不淡勾唇道:“你倒是个胆肥的,搅浑了左相府上这锅水,今日早朝冯相定不安分了。”
子初眼皮抬了抬:“殿下消息真通,这也知晓。”她不觉惊讶。
易长卿淡淡道:“动静不小,想不知也难。”
子初自若道:“如我是冯冠奇,能忍便忍,他要够聪明,就不该自掘坟墓。”冯明爱子,但也要懂得趋利避害,要是捅到朝堂上,后果如何就有待一观了。
暗金之瞳在她身上打转,易长卿眼底蕴笑,品着香茶不语。
到望月阁给景贵人把了脉,子初浅笑:“贵人如今身体康健,一切都好。”
一旁昔竹总算放心,正待说话,便听外面有人声传来:“望月阁景贵人可在?”
子初眉目一挑,朝她看去。
居然被打回来修改了…。禁词伤不起!
104 异动之心()
屋外突如其来的声响令屋内顿然静下,景贵人面带诧然,随后不久,昔竹带着欣喜的神色从外室入内,对她道:“主子主子!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姑姑来了!”
她情绪有些激动,绣到一半的手绢还未来得及放下,还被她紧紧拽着,双手关节处都隐隐发白,控制不住地正在颤抖。
子初淡笑,点头对景贵人道:“好事要成双,贵人如今身子大好,前路宽旷,好好把握。”说完,便先出了卧房。
来到屋外,果真遇上了皇后身边的婉菁,朝其温和一笑,就告辞回要内医院。人还没走远,便听到身后婉菁要景贵人起身前往华栖宫面见端贤皇后,不由唇瓣弯起。
崇明殿的重纪阁,承显帝刚下早朝,正在案前批阅奏折,他容色淡漠,眉宇中带着浑然若天成的利色,此时的他方才展现出了身为帝王的威慑之色。拾起右手边上的朱笔,在手中的奏章上勾画了一番,再将之合上,换了一本。
陆公公垂立在一旁,晟煜不发话,他也不出声,始终安安静静恪守本分。
正此时,一个小内侍从门外探进了一颗脑袋,陆公公见状,再看了看案边面色如常的承显帝,眯眼笑着轻点了头,内侍正了正神情,便谨慎地从外面走进。
“禀陛下,钲王殿下来了。”他抬眼瞄了瞄低头看奏章的晟煜道。
晟煜头也不抬,开口说:“请进来。”
“是。”他应声道,悄然退了出去。
门口悉悉索索之声由远及近,还不等他抬头,晟钲温润的嗓音就先从门外传来,两个呼吸之后,那丰神俊朗的身姿就已经出现在了重纪阁。
“陛下劳心劳神,不若休憩一会子,瞧臣弟给陛下带了什么来。”他朗笑一声,就跨步入内。
晟煜满面星辉地望向他,笑道:“入了此处行什么君臣礼,朕也看累了,王弟带了何物便拿出来,也好叫朕看看。”将手里正待看的奏折放下,他的目光已经落在了晟钲的宽大衣袖之下。
“这可是好东西,臣弟亦是无意中向人求来的。”晟钲说着,将手中之物向上举了举。
晟煜怎么看那物事,也只觉得是一只普通的瓶子,便扫兴地笑道:“只是寻常的白瓷瓶,拿是什么稀奇之物,王弟越发笨拙了。”
陆公公搬了一张靠椅,给晟钲落座,他也不客气,将白瓷瓶放在桌上,便对晟煜道:“!王兄这便看走了眼,你不若闻闻。”他笑着。
承显帝这才微愣,半信半疑地举起白瓷瓶轻轻嗅了嗅,眉宇见有些诧异道:“酒?味道是有些特别。”
晟钲取过一只酒杯,为他倒上,笑道:“这可不是一般的酒,是益寿的药酒,听说具有神效,宫外所卖之处仅一家。”
“王弟何时竟会信这些,区区药酒还能有如何神效,说起来宫中奇珍异物百千,这种酒内医院又岂会没有。”他摇头失笑。
晟钲却神秘一笑,道:“正是因内医院都制不出,是以可贵稀有。”
他这样一说,晟煜倒起了好奇之心,不由端过那杯药酒仔细闻闻,浅啜一口,只觉口感有些奇特。喝了一口,便不由自主喝了第二口,转眼酒杯就已经见底。
口齿中还存着似有似无的药味,是一股淡香,药酒这种东西,他所喝甚少,几乎没什么印象,普通酒的酒味与之又有不同,如今这样一杯,给他倒是有了别样的感受。
“唔,这样喝着便觉有些少了,再来一杯。”晟煜意犹未尽,说着伸手就去够那白瓷瓶。
就此时,晟钲手掌一挡,摇头道:“越是珍惜之物便是来那么一点,收效都不容小觑,医女说了,只能早晚一杯,不可多。”
晟煜挑眉:“如何好法?”
“每日一点,乌发长寿,若非真有用处,臣弟何须献宝,王兄操劳国事,身子亦该重视。”晟钲面容含笑,语气半真半假。
承显帝正欲说话,端贤皇后一袭紫色芙蓉锦绣宫装,乌发上九头凤簪流光溢彩,精致淡妆越发衬得她肤若白瓷,束着深紫色边缀鎏光金丝线锦带,腰肢如杨柳,娉婷而入。
“看来臣妾扰了陛下与王弟相谈了。”她笑得雍容华贵,语声磁石般引人,不若黄莺娇嫩,却让人听着说不出的舒适。
“皇嫂来得巧,臣弟这便要回府了呢。”说着他就站起,对承显帝笑道:“皇兄莫忘。”一手之了指那白瓷瓶。
晟煜眸中绽光,点头说:“省得。”
端贤皇后坐到了那张靠椅上,笑得温和恭顺:“王弟有心,总是记挂着陛下。”她双眸落在那白瓷瓶上,在扫过空空的酒杯。
“是啊。”晟煜长舒口气,笑着表示赞同,再随手拿过身前未看的奏折,翻开,只看了一眼,便蹙眉。
“陛下?”端贤皇后不动声色地询问道。
晟煜知道她所问何事,抬了一下头,再将目光落回了奏折上,道:“无妨,皇后有话直说。”他再接着往下看了几行。
端贤皇后眼眸湛亮,英气的眉眼上投射出了一股子决然,却温柔一笑道:“殿下可还记得望月阁的那位景贵人?”
晟煜眼睛仍然落在奏折上,道:“嗯?”
就是这般,端贤皇后知道他如此问就表示毫无印象,解释道:“臣妾今日召见了她,是个贴心之人,无端在宫中蹉跎了四年,着实委屈了她,救浅露一事功不可没,陛下是该好好赏她。”
听到皇后说她就是救了惠安公主之人,晟煜这才抬首,沉吟了一会儿,道:“皇后这样一说,朕觉得确然也是应该,补偿她,提她为贵嫔罢。”
“如此也好。”皇后想了想,笑着道。
两人默默半晌,晟煜翻看着一本奏折,继而开口:“宫中医女竟如此胆大妄为。”
后宫不得干政,但承显帝却给端贤皇后这样一个特许,并不避讳,当着她的面谈及大臣上奏之事。
“何事?”皇后诧异。
晟煜将那本奏折扔到皇后跟前:“你来看。”
皇后将目光投到了那大大的“谏”上,犹豫了一会儿,伸手翻开看了看,这一看便冷凝道:“陛下还须斟酌。”
晟煜看着她,她缓缓道:“冯相之子名声不好,许是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况且陛下,这名医女您亦熟知,她为人如何,陛下该是心如明镜才是。”
承显帝这才注意到,医女的名字的确有些眼熟,思索了良久,终于凝目道:“竟是她。”语毕,他想似乎起了什么,展眉道:“是个有胆识的,医术也不差,冯相之子栽她手中是令人意外。”
见他想起,端贤皇后便点头。
却说子初看完了景贵人,便又出了宫去,到兵部尚书府给姜夫人施针,姜夫人经过昨日扎针,睡眠好转,对子初更加信任,仅仅是一日的功夫,对她的态度更加和善。
等她出了兵部尚书府,回医馆的路上,正巧又碰上了易长卿出宫的马车。
“医女大人。”马夫眼尖,先看到她。
子初还没说话,里头便有人说:“上来。”音色淡淡低沉,十分悦耳。
子初想了想,如果步行回医馆,是该费不少时间,就上了马车。
人刚入内,就对上了易长卿深井般的眸子,易长卿无喜无怒,脸色也依旧风淡云轻,只是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车厢内有些压抑。
“出宫了如何不与本王说?”子初没有说话,他反倒先开了口,淡淡的冷香萦绕鼻尖,她讶然于他语气中的变化,好像有些不悦?
子初有些理亏,没打声招呼是她考虑不周,被这么一问,一时语塞。
“左相上奏陛下削你官职,陛下虽未同意,但他也必不罢休,在宫外你一人易出事。”他淡淡道,难得不再长话短说。
子初愕愣,这是在关心她?她将易长卿看了一眼,心头微微触动,语气软下,道:“我会小心。”
“不可有下次。”他说得平淡,可语中的霸道不自觉流露。
“嗯。”子初不与他抬杠,难得觉得心中有些暖意,什么情况该有什么判断,不必他说,她也清楚。
临近小寒,天气更加冷冽,祈国冬日比起子初曾经所经历的冬天都要严寒,十二月的天气,就如身处大寒,饶是她不畏寒,此时也觉得手脚发僵,这种仿佛要失去知觉之感,让她很不适。
茶香溢起,易长卿将杯盏推过,升腾的热气将他的手笼罩其中,看起来如梦似幻。
子初端起茶盏,触手的温热好似小小的暖炉,瞬间,热流从双手到身子,层层将她包裹。吹开飘浮的茶叶,浅浅抿了一口,暖意顺着舌尖而下,舒适地她眯起双眸。
肩上一沉,扭头一看,一张薄毯正挂了一半在她身上,与他的衣衫一个色泽,简单而雅致。
“多谢。”她笑道,将毯子裹紧,感受到暗香涌入,才惊觉薄毯早就被捂热,一颗心不由自主地跳了跳,异样的情愫在眼底划过。
105 仇家上门,惊险时刻()
冯相上奏一事未果,府中暂时没了动静。
右丞相府中,亭台楼阁精致雅丽,在普西湖中的凉亭内,两个人正在互相博弈,一人正气浩然面布红光,虽然年过半百却依旧精神矍铄。
“冯明那个老秃驴,不成器的儿子出了这等丑事,还敢上奏折,陛下真是英明决断啊。”他大笑三声,一颗白子落在黑子的包围圈之外,黑白二子在棋盘山各揽半壁河山,你来我往争锋相对,棋局步步险峻,他却神色从容,怡然而处。
“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说话之人拥有旷世姿容,坐于石凳上的样子十分随性,身着色彩单调的深紫色裾袍,宽大袖口垂落在身上,慵懒之语沉沉入耳,不经意间便仿佛要夺取别人的心神,叫人沉沦。
易邦国目中含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畅然道:“痛快!朝堂上一味争强好胜,如今儿子吃了亏,也没捞得好,光是看到他这两日早朝时摆着的臭脸,老夫便高兴好吃好睡。”
易长卿嘴唇弯出一抹勾人魂魄颠倒众生的弧度,缓缓道:“锋芒毕露未必是好,陛下早对他有了防范之心,再不收敛,迟早落败。”
“查的如何?”易邦国满意地点头,再突然问道。
那疏淡的嗓音透着笑,低沉道:“关阳洲与锦州中都有他合作之盟,再深入调查一番,很快便有结果。”他目色远眺,看向普西湖远处的高楼,琥珀色的眸子眯了眯,搅动着不明的冷光。
这个回答让易邦国再会意点头,神色又恢复了讳莫如深的模样,只是眼底的那晶亮之色中有着势在必得,他忽然道:“待此时揭过,你这小子说什么也要给我定定心。”大掌一挥,那厮杀在一起的黑白棋子已然凌乱,最终还是平局。
“再来。”易邦国呵呵一笑,又重新摆下了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