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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马上的人险些被甩了下来。
趁着混乱,秦海善向身后大喊,“快护着夫人小姐跑。”说着便和秦府的男家丁一起捡起被解决掉的劫匪的武器,杂乱无章地向贼人挥舞。下人护着秦氏,秦氏护着秦可歌不停地往外跑,他们不知道哪里是安全之地却只得不停往外跑。
“他娘的,给我全部杀了,一个都不能放过。”中间马上的男人向地上呸了一口吐沫,捞起大刀毫不留情地往秦海善身上挥去,秦可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被劫匪砍杀于马下,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全身的血液凝固在一处,身体越来越冰冷,只能盲目地被秦氏拉着跑。
还不待他们跑出重围,劫匪已经提着刀赶了上来,在太阳的照射下,大刀显得白亮阴森,挥去一刀便是了结一个生命,秦可歌的双脚也不听从使唤,连同秦氏一起滚倒在地上,秦氏张开双臂敞开外袍把秦可歌牢牢护在身下。
秦可歌只觉得脸上一阵热,秦氏满身都是鲜血,嘴里的鲜血喷洒在秦可歌的脸上,秦氏的手颤颤巍巍地伸向秦可歌的脸,“歌儿,莫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秦可歌,秦氏已是断气,整个人趴在秦可歌身上。
秦可歌的眼泪如缺堤的洪水,冲刷了脸上的鲜血,来不及喊出娘亲,又是一个黑影罩了过来,自己的贴身侍女童儿嘴角流着血狠狠地倒向了秦可歌,砸在了秦可歌的头上,秦可歌只觉得两眼一黑,整个人便是晕了过去。
第六十一章 宫主番外()
空气中飘荡着血腥味,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毫无声息的尸体;两边依旧被石头堵住,没人出去也没人进来,对于秦可歌而言;这里便是被人为封闭的阿鼻地狱。
不知道晕过去多久;等秦可歌悠悠醒来,睁开眼时却只看到黑漆漆的一片;疼痛感从脚趾涌到头顶,秦可歌却没有一点力气活动身体,浓浓的血腥味呛入秦可歌的鼻子里,呛得她不停在咳嗽,却又是被两个大人压在身下;渐渐地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体越来越沉重,脑袋也开始有点迷糊。
秦可歌凄然一笑;莫不是侥幸躲过劫匪的砍杀却是闷死于这血腥味下。身边全是已死之人;有她的父亲娘亲以及朝夕相对亲如家人的侍女下人们,一行人高高兴兴地出游转眼却只剩下她一个。
心中的悲怆像是一双手紧紧箍住了她的脖子,秦可歌愤愤地握起拳头,脑里尽是浮现那三人狰狞的面貌和猖狂的大笑,以及家人逐一惨死的画面。
许多年后,秦可歌也想不出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执念支持她从血泊中爬起来,她只记得当时的脑海里只有报仇两个字,为了报仇她不惜任何代价。
用尽所有力气推开牢牢护住她的秦氏和童儿,白衣上尽是红红的鲜血,红白交错衬托着秦可歌更是悲凉。秦可歌在原地转了一圈,看到的都是熟悉的面孔,昨日这些人还在与她一道欢喜新生命,今日却是天人相隔,转眼醒来却已是沧海桑田。
秦可歌跪坐在地上,抱着秦氏逐渐冰凉的身子,秦可歌止不住嚎啕大哭,她的爹爹她的娘亲还有腹中还没出生的弟弟。苍白的嘴唇因为水分的流失而干燥开裂,秦可歌边流着眼泪边把秦海善一点一点地拖过来,和秦氏靠在一起。
搂着她的娘亲和爹爹,秦可歌的肩膀止不住颤抖,让年仅七岁的她亲眼目睹父母被砍杀的过程到底是有多么残忍。
天楚带着紫玉宫几名弟子正在返往紫玉宫的路上,本是开阔的道路却忽地被前面的大石阻挡了去路。天楚闻着空中飘散的血腥味,警戒心马上提了起来,对弟子们使了个眼色,纷纷了然地握紧腰间的佩剑,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的弟子走向前,使出紫玉宫的拂柳掌,横亘在道路中间的石头瞬间变得粉末,向四周散去,眼前立马变得灰蒙蒙一片。
天楚紧紧看着灰尘中的那抹矮小身影,等灰尘散去,一行人才得以看清跪在一旁的竟是一个孩子,而在孩子周围竟然都是尸体,尸体中央有个凸起,上面覆盖着还算是新鲜的泥土,整个凸起乍看之下有些像是坟墓,而泥土上还露出了衣裳的一角。
身为武林中人,早已见过不少厮杀争斗,对于鲜血和尸体已是见怪不怪,让天楚惊讶的却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孩子。天楚上上下下把秦可歌打量了一番,只见她双目紧闭,嘴唇干裂,身上的衣服都是泥土和血,再往下看便是血肉模糊的十指。
天楚了然地看了看粗糙的坟墓,再一看秦可歌这番模样,心中便已有了大概,她亲自走了过去,弯子轻轻握起秦可歌的手腕,两指放在脉门上,一番探脉后,天楚暗暗放下了心,所幸脉搏虽弱总归是气息尚存。
方才天楚把脉时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秦可歌的双手,不仅血肉模糊,指甲和泥土全部混在一起,已然分不出。天楚解开自己的水囊,洒了一些在秦可歌干燥开裂的唇上,秦可歌却无甚反应,若不是刚才把脉了一番,旁人定是以为她已死去。
紫玉宫其他人在四周环视了一圈,毫无意外地除了秦可歌,其他人早已断气,天楚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拂袖把前方的石头击个粉碎,抱起秦可歌使出轻功朝前飞去,其他人也不作言语,脚尖轻起,随着天楚的步伐朝前而去。
紫玉宫内,秦可歌静静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整个人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任凭身边的人如何说话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天楚信步走来,还没入到房内,自己的大弟子先是退了出来,“师傅。”恭敬地行了礼,紧接着便是对天楚摇摇头。
经过多日的休养,秦可歌身上的大小伤口已经痊愈,一切与普通小孩无甚差别,只是从被天楚抱回来的那天起便是没有再说过一句话。身体的伤害可以痊愈,心灵的伤害却是会相伴一生。
天楚看了秦可歌几眼,果真是视旁人于无物。想起那日遇见秦可歌的光景,被埋在泥土下大约便是她的父母吧,父母死于眼前并且亲手埋葬,非孩童所能承受。天楚忽地觉得后悔当初多管闲事,但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想到此不由得叹息一声。
“你家中是否还有亲人?”果然听到亲人二字,秦可歌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却又马上重新平静下来,如死水一般。“我送你回家可好?”天楚估摸着先送她回家一看,若是家中无一人便重新带回来,万一家中还有存活之辈,便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但这该如何做,到底还是在于秦可歌是否配合。所幸秦可歌这回总算不让天楚失望,她总算有了反应。虽然鼻子已经红了颜色,眼神却是异常倔强,轻轻地点了点头。
天楚满意地笑了笑,吩咐弟子为她收拾行囊,便先拉着秦可歌的手往外看去。秦可歌看着自己的手腕被这人握在手里,她不知道此处是何地,眼前是何人,本是麻木地看待周遭一切,而如今这人却是带她回家。
秦可歌不知道天楚的用意,也不知道对方是好人抑或是坏人,她已无所谓,她现只是一名孤儿。想到父母惨死的场面,秦可歌狠狠咬住嘴唇忍住不哭出声,直至麻木了疼痛。
然而这一切并不只是结束。
秦可歌站在秦府门前,看着紧闭的朱红大门,平日里勤快的小厮不见了踪影,任凭秦可歌拍门许久,始终不见有人前来开门。天楚重新夹起秦可歌,从墙边跃了进去,但见原先热闹的秦府如今已无一点人气,偌大的房子空荡荡地连个人影也不曾瞧见。
秦可歌推开秦海善的书房,书架横七竖八地立在房内,书架上的书被翻得乱七八糟,收藏的那些古董却一个也不见。秦可歌扶着门边跪在地上,再也忍不住眼眶里的泪珠,一串一串地掉落在地上。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天楚转头一看,是个男人抱着木柴在向他们跑来。“小姐。”原来是秦府的下人,只见那人把怀里的木柴放到一旁便立马站到秦可歌面前,不仅震惊且欲言又止。
秦可歌静静地听着下人说的话,藏在袖中的拳头早已是握得紧紧,指甲陷进掌心,印出许多月牙印子。
“我等在府内按照老爷的吩咐等着老爷回来,但是前不久有一群人拿着老爷的印章去到铺子,把铺子所有值钱的物事全部抬走,还说老爷夫人不回来了,决意要在江南定居。那行人凶神恶煞又持有老爷的印章,我们只得任由他们行事。”
“府中家丁听闻这消息起初也是不愿相信,只是日子一久老爷夫人也无甚消息,他们便也开始听信了去,这府中如今只剩我一个,我从小无父无母,便也留了下来,没想到却还会遇上小姐”
下人的话断断续续地传入秦可歌的耳里,秦可歌越听越是悲伤愤怒,两眼一黑便向后倒去,天楚眼明手快地把秦可歌接在了怀里,封了秦可歌身上的几处穴道,叹息地摇了摇头。
等秦可歌再度醒来却又是在紫玉宫,秦可歌重新闭上眼睛,她希望方才全是梦境,她从不曾回到长安的家,那里还是旧时的模样,还有爹爹还有娘亲。“既是醒来便睁开眼吧。”一道软声细语传到秦可歌的耳边,秦可歌缓缓睁开眼,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床边坐在一个人,大约刚才的声音便是出自她口吧。
但听那人柔柔地说,“宫主把你重新带了回来,吩咐我妥善照顾你,若是你醒来,不愿留在紫玉宫,我便护送你到安全的地方。”天楚吩咐过,莫要再她面前提起长安,她原先的家是再也回不去了。
“莫惊讶,我名红枫,是宫主的大弟子,你若是愿意可唤我一声姐姐。”红枫端来一碗药,温柔地吹散着热气,又轻轻勺上一口递到秦可歌的唇边,模样煞是温柔,秦可歌记得,从前她生病,娘亲便是如此喂她吃药。
往事才上心头泪已满流,看在红枫的眼里亦是满是心疼,这孩子经受太多不合年纪的苦难,难怪宫主会格外对待。秦可歌噙着眼泪张开嘴,把药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红枫抽出帕子,给秦可歌轻轻擦拭眼泪。
入夜时分,秦可歌独自躺在床上,抓着身上的被子,一把扯过头躲进被子里,压抑了许多天的眼泪终是全部汹涌而出。越是回想从前相处的时光越是心中悲愤难平,皆因一次出游而害了全家性命,秦可歌认为若不是她时常吵着要出外游玩,爹娘便不会为了满足她而选择出游,那么也就不会丢了性命。
人生无常。这秒是快乐,下秒会是什么?前一刻还沉浸在喜事的愉悦中,下一刻便是亲手埋葬父母,若不是那些贼人
三张狰狞的面孔浮现在眼前,秦可歌握紧拳头,紧咬牙关,眼泪却依旧在流。她要报仇,她要手刃那三人,以祭父母的在天之灵,以及那可怜的还没来得及成形的兄弟。
报仇。报仇。报仇。这两个字是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在秦可歌的人生里占据了许久许久的时间,无论朗月繁星如何变迁,那三人的面容始终在她的脑里挥之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左右 关于宫主在古代的重要事情就交待完了 接下来开始反派的事情
第六十二章 宫主番外()
无论发生过什么;明天会面对什么,时光总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冷眼看着底下奔走折腾的人;时间是最好的也是最残忍的。
春去秋来,冬夏交替,已是秦可歌到紫玉宫的第九个年头;天楚担任紫玉宫的宫主也已十年有余。在位十年,天楚时常劳碌奔波;便是为了完成先师的遗愿;如今紫玉宫在江湖上早已是声名显赫,但天楚却仍旧烦恼。
她尚未遇到优秀的衣钵传承人;她的亲传弟子里只有红枫与秦可歌让她甚是满意,但是偏偏又是这两位爱徒让她操碎了心。两人的悟性极高,武学造诣也远胜其他徒儿,但是一人无心宫主之位向往红尘;另一人虽则是冷然淡定看似无欲无求却有着极深的执念,任何一人都不适宜继续修炼紫玉宫的最高绝学。
时间不长不短;转眼秦可歌已是二八年华。这九年来;秦可歌从不曾忘记过仇人的容颜,诚如师傅所言,她执念太深。但是人的执念又怎会轻易消除,秦可歌庆幸有这些执念支撑她度过那段痛苦的岁月,尽管如今还在会入夜时刻思念已然逝去多年的家人,尽管时而还会在梦里重现那日可怕的场面。
过去的影像杂乱地闯入秦可歌的脑海,乱了她的心神,急忙剑锋偏走,剑气挥向附近的大树,把树劈成了两半,轰然倒下。秦可歌持剑站立在中间,听着附近树林里面抖抖索索的声音,想是林中鸟儿被吓走了不少。
“师妹。”红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可歌太专注思考竟没察觉到红枫的到来,秦可歌懊恼地转过身,对上红枫了然的眸子,“大师姐。”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