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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告诉母妃了,她身体不好,莫要她心焦。”凤瑶叮嘱好采芙守住口,清冷的看向玉凝。
玉凝敛去眼底的神色,颔首示意。
凤瑶将手拢在袖中,这才与她们一同去了书房。
荣王妃与德亲王妃在闺阁时是好友,嫁人后关系也并未疏远。出了凤瑶的事,荣王妃偶尔会去德亲王府宽慰德亲王妃。
荣王妃是直心肠,并不曾隐瞒德亲王妃。直言不讳的说了,姜绾比凤瑶更适合云初。
德亲王妃也不见外的说道:“瑶儿这些年熬干了我的心血,她虽然比以前激灵了,但是就这样嫁人了,我心里总归不放心。想要多留她几年,最好是招婿入府,在我身边我也能安心。”
荣王妃理解德亲王妃,心中感慨万千。
“你也不容易。”
德亲王妃笑而不语,生活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世上哪里有一生顺遂无忧的事?
二人闲说了片刻,姜绾步履轻盈的进来。
她仿佛料想到荣王妃要说什么,径自跪在地上请罪道:“姑姑,绾儿自出生被娇宠着长大,不曾体验世间百苦,所以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荣王府不是我的归宿,您的好意绾儿心领了。”
荣王妃被姜绾拂了脸面,眉眼冷沉。端着茶杯浅抿了一口,睨视着姜绾道:“为何不愿?”
“绾儿无法善待表哥。”姜绾坚定不移,一字一句道:“绾儿平生夙愿,便是嫁给心爱之人,像父亲与母亲、姑姑与姑父一般琴瑟和鸣。若是不能得偿所愿,不如绞了发做姑子。入了道,心生莲花,不染尘埃,也未尝不可。不至于留在府邸里做了老姑娘,让他人耻笑了姜府。”
姜绾单薄的身子,仿佛凝聚了力量。
荣王妃哂笑:“你倒是伶牙俐齿!道理说得一套一套。”
“姑姑,表哥是您的心头肉,给他找媳妇就是想要一个知冷热的照顾他。绾儿待表哥如亲人,并没有男女之间的情谊,恐怕会辜负了您。”姜绾知道荣王妃的软肋是云初,所以拿荣王妃的心思说话,就看她赌的准不准。
果然,荣王妃轻叹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姜绾磕谢了荣王妃,起身走到她的身后,给荣王妃捶肩:“姑姑,您莫要看表象。瑶姐姐她睡了五年醒过来,您以为她什么都不知,可她生了一副玲珑心肝,比谁都要通透。就是绾儿……都不及她。”
德亲王妃手一顿,仿若未听。
荣王妃眸子里闪过深思,姜绾心思细腻,看人向来准确。连她都这么说,凤瑶怕是有过人之处。
只是,她太过武断,有言在先,德亲王妃也表示她想多留凤瑶。
再来,凤瑶是不是如姜绾所言,有待观察。
姜绾瞧出荣王妃心有顾忌,不再多言,未免适得其反。
书房里,铜炉里熏香袅袅。淡雅沁脾的香味,令人昏沉的脑子格外的清醒。
德亲王妃怎么不知荣王妃的想法?抚了抚鬓角,化解尴尬道:“小辈们的缘分,不是能由我们做主。瑶儿与初儿有朝一日合了眼缘,当初我们说的约定,依旧作数。”
荣王妃承了德亲王妃的情。
说话间,凤瑶已经到了书房。请人通传了一声,这才领着采芙进来。
凤瑶福身行礼:“王妃安好。”
“你小时候唤我姨母,如今大了倒是生疏了。”荣王妃上下端详凤瑶,样貌标致,明眸善睐。通身优雅高贵的气派,仿似浑然天成。
底子不错。
“姨母。”凤瑶爽利的唤道。
荣王妃笑意盈盈,吩咐玉凝将备好的见面礼拿来,送给凤瑶。
见面礼是一副赤金嵌红宝石头面,大小共一百零八颗红宝石,宝光流转,熠熠生辉。
“太贵重了!”凤瑶吃惊的看着这副头面,太过奢华。
“使不得。”德亲王妃难得的拒绝。
“这是我的一份心意,你都唤我姨母了,送给外甥女的见面礼,哪里能推却?不收下,便是与我见外了!”荣王妃这句话是看着德亲王妃说的。
德亲王妃迭怪的横了荣王妃一眼,这副头面是她压箱底的嫁妆,如今送给瑶儿,表明她将瑶儿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良久,德亲王妃这才点头让凤瑶收下。
凤瑶从德亲王妃凝重的神色,便知这头面来历不简单。
姜绾满脸笑意,荣王妃这是将德亲王妃给算计了,意味深长的看了凤瑶一眼。
凤瑶不明就里。
这时,云初身旁的小童石韦捎来一封信递给荣王妃,目光掠过凤瑶手里的头面,布满了惊诧。
“胡闹!”王妃拆信看后,满面怒容。
石韦吓得扑通跪在地上。
德亲王妃琢磨出一丝细枝末梢,起身告辞。
荣王妃没有心思考问凤瑶,亲自将人送出府。
德亲王妃怕凤玉过了病气给凤瑶,给她独乘一辆马车。她与凤瑶乘着荣王府的马车,帘子落了下来,德亲王妃含笑的脸沉了下来。沉默半晌,侧头看着凤瑶端详头面,心头一酸:“荣王妃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把你当成女儿对待,这副头面好好收着。待你嫁人的时候,给你添妆。”
凤瑶拿着头面的手指泛白,母妃这是告诫她莫要对荣王府起不该有的心思。
之前还好好的,突然间变脸……
凤瑶脸色微变,莫不是问题出在石韦送的那封信?
母妃出身不低,这些年的尊荣,即使荣王妃与她是好姐妹,也不会容忍她视如珍宝的女儿受委屈。恐怕断了与荣王府结亲的念头!
德亲王妃本想着与荣王府知根知底,凤瑶嫁过去,不会受委屈。可荣王妃之前的态度,她歇了心思。即使荣王妃因为姜绾的话,改变了主意,她也未必会把凤瑶嫁过去。可云初的那封信,却是触怒了她。
“明日表哥来府上探望你,你小时与他关系亲厚,好好招待他。”德亲王妃怜惜的抚摸着凤瑶的墨发,心里自责,是她害苦了凤瑶。
凤瑶一怔,这是想促成她与素昧蒙面的表哥?
第九章 婚约()
德亲王妃出身名门望族,兰陵萧氏嫡次女,家族门生遍布朝野,大多为官清廉颇具势力。
这也正是为何当今皇上对她和颜悦色,不敢强逼她入宫的原因。德亲王仰仗了岳家的势力,才得以保住性命。因此十分惧内,不敢忤逆德亲王妃。
萧然是德亲王妃大哥的嫡长子,此番来德亲王府拜访,受祖父与父亲之命。
凤瑶一大早被王妃遣来迎接萧然,她是女眷,便在正厅前的卷杀斗拱下候着。
采芙在门口张望了一下,马车影儿没有瞧着:“小姐,您去屋子里坐着,奴婢去门口接表少爷。”
凤瑶拢着袖子道:“不必了。”
“小姐,您身子染了风寒。现在飘着细雨,仔细冻着了……”采芙话未说完,眼睛发直的看着的门口,凤玉站在萧然的身旁,有说有笑。
“小姐,这……”采芙吃惊后,心中不忿,怎得哪儿都有二小姐的事儿?
昨日落湖,夜里高烧折腾了一宿,转眼活蹦乱跳。
“姐姐,你在这里等着?妹妹方才去唤你,婢子说你未起身,心里想着你身子弱,便替你来接表哥。”凤玉明嘲暗讽,说话可圈可点,目光诚挚,令人抓不到半点的错处。
“小姐卯时起的身,平日里都要辰时。”采芙看不得凤玉得瑟,忍不住解释。
凤玉言笑晏晏:“表哥远道而来,自然要早早的过来等候,若是表哥早到了,外头无人,我们岂不是怠慢了?”
“我昨日修书给姑母,今日巳时到。”萧然语气温润平和,目光只淡淡扫过凤玉,眉头微不可见的轻皱。
凤玉心口一窒,面色青白交错,眸子里跳跃着簇簇火焰。她原本起了早,赶在凤瑶之前接到萧然,可以好好打凤瑶的脸,未曾想到萧然竟也帮着这贱人说话!
胸腔似有一团火焰在滋长,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母妃眼中根本就没有她!若是将这一消息告知自己,又怎得会在萧然面前出丑?凤瑶心里指不定如何嘲笑她!
凤瑶心中讶异,萧然会替她说话。打量着眼前身着青衫的少年,眉目清朗如静川明波,身姿俊雅似芝兰玉树,浑身透着平易近人的亲和感。
可他眼底深处的漠然,有着难以靠近的疏离。
“表哥舟车劳顿,快请屋里坐。”凤瑶敛去眸子里的思绪,心里给萧然下了定论:惯于伪装的笑面虎。若当真和善,便不会当场让凤玉难堪。
萧然颔首,并肩与凤瑶行走:“祖父听闻表妹醒来的消息,从祖籍赶回京,想见你一面。”
“祖父身子可硬朗?”凤瑶脑中出现严苛老人的模样,抱着她的时候,才会露出少有的笑意。他是当朝太傅,已经告老还乡。
“一切安好。”
采芙捧着茶水递给萧然,规矩的立在凤瑶的身后。
凤瑶吃了一口热茶,晕乎乎的脑子稍稍好了些,这才道:“我早该去见祖父……”
“原来是要去的,后来姐姐参加荣王府的宴会,这才耽搁了下来。”凤玉打断了凤瑶的话,看着他们之间和平和的气氛,忍不住想要破坏。同样是表妹,怎得差距如此大?
每年她都会去萧府,不见萧然如此待她!
不——
萧府每个人待她平和,却不曾像对凤瑶这般亲厚,这几年尤甚。
母妃不是想要给萧然与凤瑶牵线搭桥么?萧然知晓凤瑶在这之前,上赶着做荣王府的儿媳,他还会心无芥蒂的接受凤瑶?
萧然目光淡淡,凤玉无端的觉得他眸子里似凝结着寒霜,心里渗着刺骨的寒意。
再度望去,萧然已经看向别处,温润的说道:“昨日我听姑母说二表妹染了风寒,多喝些水。”
少说话。
凤瑶心里补上这句话,嘴角忍不住流泻出一抹浅笑。
萧然多看了凤瑶几眼,见她半眯着眸子,眼底蓄着灿然的星辉,似一只偷了腥的小猫儿。自得其乐的娇俏中,显露闲散的慵懒。
有趣。
萧然眼角眉梢染着笑,竟似知晓凤瑶笑什么,却也不见恼。
凤玉眉开眼笑,萧然还是关心她的,当即捧着茶杯饮了一杯热茶。白皙的面颊被水汽熏染,似云蒸霞蔚。娇羞的说道:“太医说了,不妨事,多休养几日就好。”
“二表妹早些回去休息,莫要加重了病情。”萧然语气里隐隐有着担忧。
凤玉脸上的笑容一僵,咬紧了牙根,看着凤瑶漫不经心的吃着茶,心里升腾着屈辱。觉得自己今儿个就像一个小丑,上跳下窜。原是想让凤瑶丢人现眼,结果倒成了她自取其辱。
眼底闪过阴狠,紧紧的捏着袖中的手,愤然起身离开。
候在外面的红娇见凤玉出来,连忙迎了上来。凤玉阴冷的说道:“准备好了?”
红娇瞥了一眼屋子,低声道:“办妥了。”
凤玉讳莫如深的看了眼正屋,冷哼一声,快步去了后院。
屋子里,悄无声息,瓷杯清脆的碰撞声,这寂静中,直击人心。
凤瑶心烦意乱,从他有意无意的支开凤玉,便知他有话私下里与她说。他们并无多少的交情,能有什么事?
无非就是亲事。
蓦然,凤瑶眼底闪过一抹精芒。他与她说,难不成也是不愿意?
自古婚嫁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直接与母妃商议便是,何须费尽心思与她说呢?
“表妹聪慧过人,定是早已猜到我来的目地。祖父与父亲的意思是我迎娶你过门,你若愿意,我回去后安排日子着人来下聘。”萧然轻叹了一声,祖父与父亲怕她嫁给别人受委屈,最好的法子便是成为自家人。
依他看来,凤瑶并非他们所想的那般心无城府,柔弱可欺。
凤瑶眼皮子一跳,萧然绝非如此好说话:“若是不愿呢?”
“你亲自与祖父和我父亲说。”萧然温润一笑,微微上扬的眼角笑得似一只狐狸:“据我所知,你只有三日时间,若没有劝服祖父与我的父亲,三日之后他们请的媒人便会登门造访了。”
“为何不是你拒绝?”他自己分明也是不愿意!
“因为是你不愿。”
凤瑶听着他不温不火的回答,呼吸不稳。旋即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第十章 质问()
凤瑶身子太虚,出府一趟,她便病倒了。吃了一碗汤药,强撑着招待萧然。
又吹了一会子的凉风,凤瑶浑身乏力,头脑昏重。整个人靠进背靠里,病恹恹地,无精打采。
萧然见她眸子里似蒙着一层水雾,失了初见时的灵气,苍白的面颊,晕染着不正常的潮红。
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