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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玥挑了挑眉:“进京赶考啊,带着妹妹进京赶考,这可不多见。”
苏绾夕忙解释道:“哥哥只是想带我入京,见见世面罢了。”
吟容脸色有些黑沉,冷冷道:“见见世面,然后顺道给你选一个如意郎君!”而最佳的郎君人选,可不正是六爷么!表哥表妹,多般配!想到此,吟容不禁咬牙切齿了。
苏绾夕急忙垂下了头,俏丽脸蛋竟是有些黯然,“我、我只管听哥哥便是……”这幅柔柔弱弱的样子,宛若一株菟丝子。
盈玥看在眼里,心道这苏氏,倒不像是装柔弱,而是真的柔弱又没有主见,空有一副容貌与才艺。
说着,苏绾夕又小心翼翼抬头,怯怯道:“福晋,这会子哥哥该回来了,若您没有的别的吩咐,我是不是可以告退了?”
这苏绾夕开口闭口都是他哥,可见对其兄是何等依赖。
吟容一脸厌恶:“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苏绾夕吓得身子一颤,“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一时间,苏绾夕又急又怕,眼圈都有些红了。
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落在吟容眼里,愈发觉得可恶可恨,她烦恨地挥了挥手:“行了,你退下吧!”
“多谢福晋!”苏绾夕飞快行了一礼,便小碎步跑出了吟容的屋子。
吟容重重吐出一口气,“你也都瞧见了,这样楚楚动人的女子,但凡是个男人,哪有不动心的?!”
盈玥微微一笑:“吟容姐先别急着下定论,兴许人家苏氏兄妹只不过是想让六哥做媒,给找个好婆家而已。”
吟容哼了一声,“有我们六爷这个现成的金龟婿不去捉,难道还要退而求其次另选目标不成?!六爷可还没有立侧福晋呢!”
盈玥忙问:“六哥有这份意思吗?”
吟容叹道:“我旁敲侧击的问了,爷却说要给她安排个上好的去处……可是——我一追问,他却不肯明言,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盈玥笑了:“六哥若真有此心,应该没必要隐瞒,直接纳了苏氏,难道你还能阻拦不成?”。。
吟容沉吟了片刻,“可是这苏氏如此貌美……她若有心勾引,我们爷哪里招架得住?”
是啊,一个貌美的女子,天生就足够让女人警惕了。哪怕她并未作出勾引你丈夫的举动。
盈玥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吟容姐,你就别多心了。我瞧着那苏氏虽然柔弱娇怯,却也着实不像狐媚之辈。”
吟容撇撇嘴,“哼,我看没人比她更狐媚了!”
盈玥汗了,在一个拈酸吃醋的女人眼里,所有漂亮的女人全都是狐媚子。
第三九八章、拉皮条的六贝勒()
永瑆乘坐着马车,手里紧攥着盈玥最近抄录的佛经,神色既紧张又期待又有些踟蹰,那避孕丸药到底何用,只消问问福康安便能揭晓。可他又担心,万一……
正在此时,马车停住了,永瑆一愣:居然已经到了吗?
外头的刘昶扬声禀报道:“爷,六贝勒身边的太监拦住了马车,说是六爷找您,有要事商谈。”
“六哥?”永瑆皱了皱眉头,下了马车一看,原来是到了如意楼跟前了。
如意楼的二楼上,一个雅间的窗户正开着,窗内站着的可不是正是六贝勒永瑢么!六贝勒挥着手,笑呵呵的,活像只狐狸。
永瑆有些狐疑,六哥若真有要事,直接去他府上便是,怎的半路上把他拦住?如意楼虽然清净雅致,但是在不适合用来商谈要事啊!
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永瑆虽然急着想去忠勇公府,但也不好直接走人,只得郁闷地进了如意楼。
兰字号雅间中,六贝勒一身绛色曲水纹锦缎长袍,笑脸眯眯,那叫一个和善,六贝勒笑呵呵招呼着永瑆入座,还亲手给倒了一杯茶水,“十一弟,这是要往哪儿去啊!”
可永瑆看在眼里,却觉得浑身不得劲,他怎么瞧着六哥笑得很是诡异啊!
“忠勇公府。”永瑆淡淡道。
六贝勒恍然大悟:“是去看望觉罗老太太吧?”
永瑆“嗯”了一声,“六哥,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六贝勒笑着拍了拍永瑆的肩膀,“觉罗老太太这回病得可不轻,若是有个万一,我福晋和你福晋,只怕都得尽一尽孝心,多少守孝些日子吧?”——虽说吟容与盈玥都是出嫁之女,是否为娘家祖母守孝,肯定是要征求婆家应允的,然而老太太那可是元后之母,皇家岂会不允两位福晋守孝尽孝?
永瑆一脸不解:“六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六贝勒叹了一口气:“我倒是没什么,吟容都给我生了两个嫡子了,只当是叫她好生歇息些日子,不打紧。”
永瑆蹙眉,他大约听出六哥的意思了。
六贝勒继续道:“弟妹嫁给你都三年多了,一直都没有身孕,若是老太太没了,她又要自请守孝,岂非更是耽误了你的子息?”
永瑆一脸浑不介意:“不妨事,至多不过一年,不算久。”
六贝勒若有深意地道:“十一弟,你都十八了,膝下还没有一儿半女,只怕是不太妙吧?”
永瑆俊脸一黑:“六哥!!”身为男人,在这种事情,终究是敏感的。
六贝勒严肃地道:“我也是为了你的子嗣着想,如今连十二弟都已经有了一女,你那里却连个小格格都没有!你知不知道,私底下已经有人在怀疑你那方面有问题了!”
永瑆脸色黑如锅底,他忍不住怒吼:“我没问题!!”
六贝勒赶忙道:“这个我当然相信你,可你一直没有子嗣,也不是个事儿啊!”
永瑆哼了一声,“六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六贝勒嘿嘿笑了,“日前,我母族苏家的表妹刚刚入京,如今就住在我的府上。我这表妹年方二八,模样更是一等一的漂亮,更难的是读过书、善音律,是个气度绝佳的姑娘。”
永瑆如何看不出六贝勒的用意,合着这是要给爷拉皮条啊!永瑆淡淡道:“既然这么好,六哥你自己纳了便是了!”
六贝勒笑了:“我都三个儿子了,不缺子嗣了。”
永瑆:有仨儿子了不起啊!我特么还有七个呢!!可是永瑆没法说出口,因为那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现在的他,别说子嗣,连个闺女都木有!一想到这里,永瑆内牛满面。
麻蛋,爷居然被才三个儿子的六哥给嘲笑了!
永瑆一脸不爽,“多谢六哥好意!我并无纳侧之意!”
六贝勒又嘿嘿笑了:“十一弟,你想多了!”
“嗯?”永瑆忍不住腹诽:我想多了?六哥诶,你分明浑身散发着媒婆一样的味道!
六贝勒道:“这虽是我嫡亲的表妹,可苏家毕竟只是汉人,我那舅舅又只是举人,无官无职。这样的门第,给皇子做侧福晋,的确是差了点。我的意思是,你纳她做格格既可。”
永瑆眉心一沉,六哥亲自做媒,求的还只是个侍妾位置,他若拒绝,就太不给六哥面子了,可是——
永瑆长长叹了一口气,“六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我……”永瑆一时愣是找不出拒绝的借口。。。
六贝勒也不恼,他笑眯眯道:“这事儿你不必急着给我回复,改日我为你引见一笑,你瞧瞧我这表妹模样气度,若是实在不喜欢,我绝不强求。”六贝勒拍着胸脯如是道。
“这……”永瑆眼珠子一转,六哥都说不强求了,那么他只消见一面,然后随便挑出个不满意的地方,婉拒了便是。
“那好吧。”永瑆道。
六贝勒嘿嘿笑了,他一个出继了皇子,这辈子是没什么前途了,倒是十一弟还大有可为。可十一弟已经有两个亲哥哥了,与他的关系,最亲密之处,不过是他们俩的福晋是堂姊妹罢了。六贝勒一直有心,把这份关系再拉近一点,正在这个时候苏氏兄妹入京,他在看到苏绾夕的第一眼,便有了这个想法。
绾夕的模样着实出挑,或许她可以成为第二个纯惠皇贵妃也未可知呢。
唉,汗阿玛已经淡忘了额娘,他总不能一辈子就只是个贝勒吧?总得为自己的将来长远考虑。
“那就这么定了,改日我请你过府吃酒。”六贝勒笑眯眯道。
“好!”永瑆无奈地应了,又道:“六哥,你看天色不早了,我还得去忠勇公府呢。”
六贝勒会心一笑,亲自送弟弟出了如意楼,目送去远去,嘴上喃喃自语:“这事儿十拿九稳了。”
至于六贝勒为何没对这位表妹生出绮念,无他,只因这苏绾夕生得颇似纯惠皇贵妃年轻的时候,因此再貌美楚楚,六贝勒也断然无法生出别样的心思。
不过这事儿得瞒着他福晋,吟容和盈玥自幼亲如姐妹,若是吟容知道了,十一弟妹焉有不晓得的道理?
弟妹啊弟妹,我不过是想让表妹给十一弟做个侍妾而已,也不算太对不住你吧?六贝勒心中嘀咕着,便笑眯眯打道回府了。
第三九九章、姐夫有点不对劲!()
这次可千万别扑了个空……
抵达忠勇公府的永瑆,神色有些焦急,顺手拉了个下人便问:“瑶林在吗?”
“在在在!”那小厮连连点头,“三爷在老太太那边侍疾呢!”
永瑆松了一口气,“前头带路!”
赶到觉罗氏的颐福堂,却见福康安正戳着他大侄子佑麟胖嘟嘟的脸颊,“大哥快回来了,记得要叫‘阿玛’哟!”
因觉罗氏老太太病重,瑾林只得速战速决将缅匪击败,此刻已经快马加鞭在赶回来的路上了。但愿能赶得上见老太太最后一面吧,永瑆心中默默道。
“姐夫,你怎么来了?”福安康连忙看了看永瑆身边左右,“你一个人来的?”
永瑆嗯了一声,将盈玥所抄录的经文搁在了案上,正色道:“福康安,我有事要问你,咱们单独谈谈!”
说着,便不由分说,拽着福康安的衣袖,便往外头拖。
“诶诶!姐夫你干嘛呢!”福康安实在不习惯被个大男人拉扯,急忙拽回了自己的袖子,却不料用力太大,刺啦一声,福康安的马蹄袖生生撕裂了一个大口子!
而搁在袖中的一只白瓷小药瓶一个骨碌便掉了出来,碰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幸好,地上铺着地毯,才没有摔碎,瓶塞子却生生给摔掉了,咕噜噜滚出一堆白色药丸。
永瑆一愣,急忙蹲下身子,捡起了一颗药丸,送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这个味道……”永瑆心头一喜,没错,跟望玥殿捡到的那颗一模一样!!
福康安努了努嘴,也忙蹲下来捡起小瓶,将药丸一颗颗收了回去。
永瑆急忙道:“福康安,这是避子的丸药吧?”
福康安“嗯”了一声,脸色有些郁郁不乐。
永瑆面露急切之色,“给谁吃的?”
福康安愤愤道:“姐夫,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永瑆笑着道:“是给你的姬妾们吃的吧?”
福康安脸色一黑,“姐夫,你好啰嗦!”
永瑆当然明白福康安为何这般烦躁,福康安侍妾中,有个最爱的林香儿,福康安必定是不愿意给她吃这种药的。
永瑆拍了拍小舅子肩膀,眼睛里带着欢喜,急忙问:“这药是谁帮你配的?”
看到十一阿哥脸上的笑容,福康安更加不爽了,“这跟你没关系!”
永瑆蹙眉,这臭小子,脾气倒是挺大,于是永瑆一把抓住了福康安的衣领,“你小子必须老实交代,到底是谁配的这个药!”
福康安眼珠一圆,他这个姐夫是哪个筋不对了?!
“装什么哑巴!老实回话!”永瑆一脸严肃地道。
福康安无语地翻个白眼,一把推开永瑆的手,“还能是谁!你猜也猜到了吧?”
永瑆微微一笑,心中终于释然了,然而福康安接下来的话,却叫他心脏如坠冰窟。
“当然我额娘给调配的!”福康安郁闷地道。
永瑆星眸瞬时愕然,“你、你说什么?!岳母调配的?!”
福康安叹着气道:“是啊,额娘说,我既娶了公主,自然不能让庶子生在嫡子之前!这药的配方是额娘早年所得,药性已经十分温和了,害处很小,哪怕服用数年,停药之后,也依旧不会影响生育。”
永瑆呆住了,岳母早年所得,也就是说,月娘的肯定也是从岳母哪里得了这个方子,调配了这种药。
害处很小?停药后不影响生育??
所以,月娘才一直给自己吃着这种药?!
永瑆身子一颤,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双腿甚至都无法支撑自己的体重!噗通一声,他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福康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