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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瑆气得鼻孔冒烟:“恢复意识个屁!我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若是真醒了酒,他怎么可能一点都不记得?!
小敏子吓得趴在了地上,“奴才不敢说谎!奴才却是听见,十一爷对表姑娘动手动脚。”说着,小敏子连忙指了指小和子:“这些,小和子也都听见了!”
小和子连连点头:“是啊!奴才也听得真真的!”
永瑆星眸怒瞪:“既然听见了,你们来为什么不进来阻拦!”这两个该死的狗奴才,竟然只顾着在外头听壁角了?!
小敏子讪讪道:“这个……当时表姑娘虽然嘴上喊着‘不要’,但并不曾喊人相救,所以奴才们不敢打搅了十一爷的好事。”
永瑆那叫一个气诶,不敢打搅他的好事?!这叫个屁好事诶!他只恨不得踹死这两个狗奴才!
六贝勒深吸了一口气,“看样子事情是明了了!十一弟喝了醒酒汤,大约是解了几分酒劲儿,只不过人还迷迷糊糊的,所以才——咳咳!总之,是两厢情愿的事儿。”
永瑆眸子圆瞪:“我才不是情愿的呢!”
六贝勒脸色一沉:“十一弟!小敏子和小和子可都听见了,是你先动的手脚!”
“我——”永瑆满腔怒火,“六哥!你这个好表妹,三更半夜跑到男人的屋子里,这算什么?!”
六贝勒虽然为自己表妹不矜持的举动感到丢脸,可永瑆如此态度,叫六贝勒有些不满了,一张脸瞬间拉了下来,沉声质问:“怎么,你想不负责任?!”——麻蛋,臭小子,美事儿都让你占了,提上裤子还想不认人?门都没有!
永瑆满腹怨愤:“六哥,你这是在坑我!”
六贝勒皱起眉头:“什么叫我坑你!我表妹的事儿,我是早先就跟你说了的!昨儿宴席上,我又亲自引荐,当时你还摸了绾夕的脸呢!绾夕必定是觉得你有意,昨晚才来的!”
“我……”永瑆那叫一个憋屈,“我那是喝醉了!”
六贝勒斜眼睨了弟弟一眼,“你这叫酒后暴露本性!”
暴露本性?永瑆鼻孔都要冒烟了,“六哥!!”
六贝勒摆了摆手:“反正绾夕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得负责任!”
“我……”永瑆咬牙切齿道,“不行!”
“什么?!”六贝勒眼珠子瞪得滚圆,麻蛋,居然真的吃干抹净就不任人了?十一弟啥时候变得这么差劲了?!
六贝勒皱了皱眉头,“我不是让你娶她做侧福晋!纳回去做侍妾既可!”
“那也不行!”永瑆气呼呼道,这事儿若是要月娘知道了……永瑆心头一阵恐慌,不!绝对不能让月娘知道!当初可是说好的,若他有了别的女人,月娘肯定会离开他的!
这个后果,他承担不起!!
“你——”六贝勒气结,他脑子一闪,忽的想起十一弟和弟妹貌似十分恩爱,他长长吐出一口气,道:“你若是不好跟弟妹解释,我替你去解释!”
“不行!”永瑆急忙一把抓住了六贝勒的手臂,“六哥,这件事不能让月娘知道!”
六贝勒看着他十一弟满脸的惶恐与不安,不由一脸古怪之色,怎么十一弟竟是一副畏妻如虎的样子??
“十一弟,你不至于吧?”六贝勒一脸诧异,“何况弟妹不是挺贤惠的么。”素日里,十一弟的那两个侍妾都是穿金戴银,还时常可以见到的家人。故而人人都称赞十一福晋贤德无双。
正因如此,六贝勒才有心将自己表妹做媒,便是觉得表妹过了门,必定不会受了委屈。
永瑆双手做拳头,压在那隐隐发涨的太阳穴上,嘴里爆出了一句粗口:“贤惠个屁啊!”
第四〇四章、不择手段()
“贤惠个屁啊!”
听到这一声吼,六贝勒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这十一弟虽然抠门了些,可素来都是谈吐过人、仪度优雅,何曾有过这般粗鄙言辞?!
这还是他的十一弟吗?
同样无比震惊的是站在房门外的六福晋吟容,她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幸亏有陪嫁侍女搀扶着。但还是发出了声音。
六贝勒扬声道:“谁?!”
吟容低低咳嗽了两声,慢条斯理走了进来,“爷和十一弟先别急,这事儿,要不我去跟月娘说?”
听了这话,六贝勒一喜,吟容跟十一弟妹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堂姊妹,小时候,吟容还经常抱着弟妹到处玩耍呢。她们二人情分非同一般,这件事福晋去正合适。
“不行!”永瑆脸上的恐慌更浓了,他急忙哀求道:“六嫂,只当我求了!先别告诉月娘!!”
吟容微微蹙眉,“十一弟,这种事情,就算能瞒住一时,也瞒不住一世啊!”虽然她也不愿意看到苏氏去了十一阿哥府后院,去给月娘添堵,这如今都生米煮成熟饭了……若十一弟不纳了苏氏,莫说苏幕不依,六爷更是不肯啊!
这事儿与其从旁人口里添油加醋传到月娘耳中,还不如她亲自去说!
永瑆急忙道:“那就先瞒住一时!”
吟容脸色一黑,瞒住一时?这算什么?等兜不住的时候,只怕情况只会更糟糕!而且到时候月娘只怕更要怪她隐瞒!
永瑆脑子急速转动,他急忙解释道:“六哥、六嫂!如今月娘亲祖母病重,这个时候她正心里难受呢,我若这个时候纳妾,她岂非要更加伤心了?”
听到这话,吟容脸色顿时和缓了不少,“倒也是,月娘小时候是养在老太太膝下的,老太太如今怕是……”说着,吟容忙看了六贝勒一眼,“爷,您觉得呢?”
六贝勒微微一忖,便道:“若是让绾夕晚些时日入府,倒也不算太过分的要求。”表妹这主动献身的举动,往难听了说便是不知廉耻勾引……六贝勒也不敢要求太多了,只要十一弟肯负责就行了,晚些时日也无妨。
永瑆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事情先暂且压住,至于月娘那里……
董永为了留住七仙女,偷了那身粉色仙衣,可谓是不择手段。
他为了留住月娘,一样会不择手段的。
想到此,永瑆总算冷静了下来,他拱手道:“还请六哥六嫂暂且帮我瞒住此事,弟弟感激不尽!”
郑重谢过之后,永瑆不做逗留,直接告辞。
看着弟弟飞快远去的背影,六贝勒蹙眉不已:“十一弟怎么好像畏妻如虎似的??”六贝勒实在有点难以置信,毕竟素日里,十一弟妹瞧着挺温柔的啊,为人大方随和……
“咳咳!”吟容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想来只是十一弟太过爱重月娘的缘故。”
说着,吟容又露出几分不悦之色,“说来,我也是在没想到,昨晚表姑娘竟然会——苏家可是书香门第啊!”
六贝勒脸上顿时无光,只得厚着脸皮道:“十一弟素有才学,绾夕也是仰慕已久了。”
“是吗?”吟容挑眉,“我还一直以为,表姑娘仰慕的人是爷你呢!”
六贝勒脸上露出几分不悦之色:“胡说什么呢!绾夕长得那么……那么像我额娘,我怎么可能有那份心思?!”
吟容一怔,纯惠皇贵妃早逝,她并不曾见过,没想到这苏氏竟肖似六爷生母?!吟容有些讪讪,“既然如此,爷怎么不早说!”
六贝勒沉默不语。
这样的沉默,让吟容看出苗头来,她不由蹙眉:“爷该不会是一早就打算……把苏表妹做媒给十一弟?!”
被一语戳破,六贝勒有些尴尬,只得忙咳嗽两声作为掩饰,“好了,反正事已至此,绾夕都是十一弟的人了。”
吟容脸色有些沉,“原来一切都是爷一手主导的!您这么做,叫我如何面对月娘?”
“好了!”六贝勒板着脸道,“不过就是纳一房的妾而已,多大点事儿!等过些日子,你好生跟她解释一二便是了!”
“爷!”吟容气得跺脚,这是解释两句就能消弭的事儿吗?!
六贝勒摆了摆手:“事情就先这样吧,西跨院那边我亲自去解释!府里的下人,你好生警告一二,不许漏了风声。”
说罢,六贝勒扬长而去。独留下吟容,气得鼻子都歪了半边。
这叫什么事儿!吟容气得直跺脚,一个贝勒爷,往兄弟屋里塞人!而且是把自己亲表妹塞过去!还要不要脸?!
陪嫁侍女急忙劝慰道:“福晋别置气,说到底都是苏氏太不知廉耻!竟然大半夜爬床!日后进了十一阿哥的门儿,只管叫十一福晋磋磨消气去!咱们爷难不成还好意思去撑腰不成?”
吟容听了这话,却叹了口气,“我既已答应十一弟,自然也只能帮他瞒着。好在我瞧着十一弟也是看不上苏氏的,这苏氏就算进了门,也别想争得宠爱了。”
陪嫁侍女道:“您说着苏姑娘到底是图什么呀!像她这样爬床的,哪个爷们瞧得起?莫不是她以为自己姿色过人,便能就此勾搭住十一爷了?”
吟容哼了一声,“她虽有姿色,但跟月娘比起来,太过小家子气了!”
陪嫁侍女笑着道:“既然如此,您就别太担心了。”
而永瑆马不蹄停一路奔回十一阿哥府,在府门外下了马,脚下像是着了火似的,直奔内院而去。
迎上来的刘昶飞快道:“爷不必去后院了,福晋在诒晋殿呢!”
“什么?”永瑆一愣,脚下却没有停滞,一边大步走着一边问:“福晋昨晚没回后院,是在诒晋殿宿下的?”也就是说,月娘一直都在等她回来。
刘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低头着道:“福晋昨夜一直在诒晋殿,不曾离开半步。”
永瑆神色有些怔忡,月娘……他一咬牙,加快步伐,索性跑了起来,这大腿长跑起来的速度那是相当可观的,只可惜苦了刘昶了。
终于,永瑆跑到了诒晋殿的殿门外,他看着自己的前殿,月娘、月娘……她一定是有苦衷才那么做的,永瑆心中如是想,只可惜昨晚他太冲动了。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这座尘封了一个雨夜的殿门。
玉盏看到十一阿哥归来,欢喜得都要跳起来了:“福晋,十一爷回来了!”
月娘,我回来了。永瑆心中默默道,便径直挑开帘子,冲入了东暖阁中。
只见临窗的罗汉榻上,盈玥依旧穿着昨日的衣裳,正歪在软枕上,眼圈红红的,眼底布满了血丝,眼下更是一片鸦青,甚至连面色都是晦暗的。
永瑆看到盈玥这幅模样,不由呆住了,他看着旁边烛台上那已经燃尽的羊油蜡,眼中一片错愕,难道……月娘昨夜一夜都没……
第四〇五章、甩锅()
“永瑆?”看到永瑆出现在自己面前,盈玥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她踉跄着便冲了过去,一头扑在了他怀里,泪水再度涌出,不可遏制地再度湿了脸颊。
“我不是不想要孩子!只不过身体没有长成之前,真的不宜孕育!太早生孩子,难产和胎弱的概率都会偏高,所以我才想着,等十八岁后再生孩子!”
盈玥当即便连珠炮般将这番想了足足一夜的解释之词说了出来,她又急忙道:“我说得都是真的!在二百多年后,女人要二十岁才可以结婚,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哪怕是其他国家,也起码都要等到十八周岁以后才是法定结婚年龄!真的,我真的只是想晚点……”
永瑆望着盈玥这哽咽解释的样子,一时间心痛如刀绞,他只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为什么他昨晚不好好听月娘解释?!月娘昨夜明明已经说了,只是想晚几年再生,他为什么不相信?!
昨夜,月娘一夜未眠,等了他足足一个晚上,而他跑去干了些什么?!
他真想把脑袋狠狠往墙上撞一撞!!
他真是个混账啊!
看着盈玥那惶恐不安的样子,她那双恳求原谅的眼睛,永瑆再也忍不住,一把紧紧将她搂紧了怀里,“我相信你!”
这四个字,于盈玥而言,不啻是天音。
她吸了吸鼻子,埋在了永瑆怀中,“昨天晚上下了那么大的雨,你都没回来,我真怕,你再也不回来了……”说着,她呜呜哭了起来。
一夜的等待,一夜的雨,冷寂而空旷的诒晋殿,仿佛要将人吞噬。
她等啊等,真怕永远也等不到永瑆回来。
此刻,永瑆终于回来了,盈玥哭得稀里哗啦,像个孩子。
这哭声落在永瑆耳中,心头的悔恨直欲将他淹没,他紧紧抱着怀里这个哭得颤抖的身躯,忍不住道:“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月娘,我是个混账。
盈玥这一通哭嚎,生生把永瑆的衣襟都湿透了。永瑆连忙取出汗巾子,擦着她湿漉漉的脸蛋、湿漉漉的脸颊,“好了,不哭了,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