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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看的越发闹心,这个女孩儿他可是真心疼爱过的,实在的没法,吩咐下人们,“去,叫你们四爷来,他娘和妹子,为着他娶媳妇,都要哭倒长城,他也别藏着掖着了!大不像个男人。”
正自左右为难,在房外窗户下听声儿的四爷冯运,闻言知道行藏被老爹发觉,忙起身进屋,垂首立在一边,低头不语。
此时小李氏也停止数落,只和女儿小声抽噎着,看老爷子如何发落。
冯唐看着这个儿子,眼里莫名,半晌方道,“你娘一向见识浅,办事不妥当,以我的意思,便是真要定这家,也好歹细细打听了再说,成亲是大事,马虎不得。你待如何?”
冯运低着头,半晌方嗫嚅着道,“子不言母过,爹你也别怪太太。太太也是为儿子好,没什么坏心的。女人么,顶多没什么见识,不过内宅里呆着,能翻出多大事体来,娶谁不是娶呢,儿子怎么都好,听爹娘的。。。。。。”
老爷子本就对这个儿子期望不高,如今更是失望。天真、没主见、心软,如今又加了一条,是非不分。。。。。。罢了,子孙自有子孙福。
闹了大半夜,老爷子着实不耐烦了,如今见儿子这么个窝囊样,更加不待见,一摆手,“后日就差人提亲去,只望你们娘们别后悔。”说完老爷子起身走了。
只这中间留着明日一天,到底老爷子也存心再打听一二,若真不好,说什么也不能弄了来祸害自己儿子。
这儿子自家看不上是看不上,也容不得外人糊弄。
老爷子的人脉自然不是薛姨妈能比的,只一日,便打听出,这家倒也没甚不妥,姑娘也是花容月貌读书认字的,家里里外确实帮着支应着,算是能干。只这姑娘脾气似乎不太好,一家子都怕她。。。。。。
老爷子沉吟半晌,脾气不好倒也不算大事,他自己打小也是个臭脾气,他家老三脾气也不好,可不也都出息了么。。。。。。面团似的性子,也未见是好的。
只这事儿是李氏弄出来,老爷子到底不大安心,一时半会儿,却也没有更合适的。自己坐书房里想了半日,到底长叹一声,“罢了,儿女都是债,就这么着罢,到底自己活一日,还能照应一日,以后。。。。。。再说罢。”
好在这事儿老爷子也没叫儿媳妇们沾手,隔日叫金住请了官媒婆,去夏家庄提亲去了,不上几日,合八字,占卜,吉。
小李氏很怕事情有变,夏家也急着结这门亲事,两好嘎一好,没几日放了小定,定下八月下聘,就在二姑娘出嫁前几日,年底成亲,这事儿基本上算是板上钉钉了。
只柳儿倒也不是很在意这个,横竖给四爷预备成亲的一应事宜,她和张氏都着实准备的差不多了。
只如今,回来第二天开始,冯三爷便连着三日不见人影儿了。
因之前冯紫英叮嘱过她,虽心内不安,倒也支持得住。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这日她正坐屋内榻上临窗做针线,二姑娘来了。
这可真是稀客,一则她来了准没好事。二一则,自打牟尼庵回来,她因伺候李氏,解了禁足,却也不大出去走动了,连花园子都不去,也不知在房内做什么。
据丫头们打听,横竖没做针线备嫁妆就是了,那都是她房内丫头们的事。
如今冯二姑娘,对柳儿的仇恨,已经深入骨髓。牟尼庵是她理亏,自家也是知道的。但是把表姐的亲事给了她,深觉此事是柳儿撺掇的三哥让父亲定下的,归根结底,还是这位杨柳儿不地道。
至于备嫁妆一事,更是加深了一层恨意。好歹她是将军府的千金,将就表姐的亲事已经够委屈的了,如今倒好,连嫁妆甚至聘礼都得接着,冯连若不是有她娘开解,早气死过去,或者拼着命打上门来。
八月她就出嫁,在家也没几日了,横竖都得罪了,也不必顾忌什么,今儿她是被她娘支使过来办事,自己却有心特地来膈应柳儿。
虽说都不待见对方,该有的礼节不能免,柳儿让座,叫丫头倒了茶来。端坐上手,静等小姑子出招。
“三嫂子这些日子没见三哥罢,今儿跟三嫂说些体己话,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只嫂子来的时日短,不知道罢。”
“小姑子但说无妨。”柳儿淡淡地道,实在不爱看她这幅嘴脸。
冯连儿笑的不怀好意,拿帕子掩了掩嘴角,接着道,“嫂子还是看着三哥些好,以前三哥在家里宴客,常请那锦香院的妓家云儿来唱曲儿,多少年了,别人不过来过一两次就罢了。只她一个,一直跟三哥来往,那模样儿不必说,万里挑一的。一颦一笑,说是国色天香半点儿不过。更兼着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三教九流无所不知,很能帮衬上男人家的。。。。。。”
一时这冯二姑娘,倒是把个j□j,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柳儿若不是知道冯三那童子鸡的德行,怕早怒了。
便是如此,心里也不舒坦就是了。不过眼前可不能露出行迹,只面无表情地听着,手上兀自做着针线,仿佛两个闺中好友一起谈天似的,弄得最后冯连儿也没了兴致。
“我好心说给你听,你不领情就罢了,我也不指望。只如今我哥哥的亲事,你最好别弄鬼儿。我这四嫂出身家世,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至于聘礼什么的,若是不按照府内规矩来,我一个小姑子到底不能把你如何,横竖有我娘在呢。哼,别以为我娘如今禁足就好欺负,只要我爹在一日,谁也别想爬我娘头上去!”搁下狠话,起身一跺脚,冷哼一声,扭身径自去了。
柳儿恍然,原来如此!
想来张氏那里也不会落下,唉,这小姑子,性子倒是一点儿没变,这般嫁到王家去,不用想也知道,有的苦头吃了。
柳儿一点儿不同情她,养子不教如养驴,养女不教如养猪,古人诚不欺我。小李氏两样儿都占了,也算本事。
只如今被她一闹腾,到底心里的烦闷担忧少了些,倒是另一桩事冒了出来,半个多月后就是贾府老太太的大寿,等三爷回来,还得好生备了礼,过去贺寿才是。
贾府,自打自己嫁人,一干人等可是好久不见了。
第121章 端贼窝意外之喜
冯三爷一连五六日没有音信;柳儿再也坐不住了,趁着晚饭后无事;去老爷子外书房求见。
冯老爷子正跟两个清客相公喝茶说话;冯府规矩;一般老爷子书房说事,没人敢打扰。只那也看谁;奴才们最会看风使舵看人下菜碟那一套。金住在老爷子身边多年,视为心腹,自然比谁都会办事,更会揣摩老爷子心思,如今三房两口子,得宠着呢;
金住轻声通传了;老爷子略一沉吟,两个相公也都是有眼色的,忙起身告辞,老将军略点头道了声慢走,看着两人从侧门去了。
柳儿进来给老爷子行了礼,“给公公请安,媳妇儿略做了两件夏衫,家常穿着应是妥帖的,还请老爷子不要嫌弃。”
老爷子点头,命金住接了,捻着胡子道,“不嫌弃,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很好。”却不提少做几件的话,冯唐人虽粗,但是好赖还是知道的,这个三儿媳妇的针线,居家的再没有更舒适的。虽从没给他量过身,但衣领袖子腰身,再没更妥帖的。外出的大衣裳,也比以往穿的来的行动便给。
“该当的,不过是儿媳本分罢了。”偷眼瞧了瞧老爷子,面色如常,不信他不知自己的来意,只如今却是等不得了,少不得自己接下去,“三爷如今公事繁忙,儿媳想着,着人送几件换洗衣裳,不知老爷子看,可使得?”
“哈哈哈。。。。。。使得,怎么使不得,送吧。”老爷子难得促狭一回小辈儿,越发的装聋作哑。说是送吧,往哪里送打发谁娶送送给谁。。。。。。真信了这话你就瞎了。
柳儿毕竟新婚,到底脸嫩,脸上红了红,眨巴眨巴眼睛,最后终于豁出去了,“那要是明儿后儿三爷就回来,也就罢了,横竖不差这一两日么。”
老爷子点头,笑眯眯地道,“甚是。”
我。。。。。。
“您看,三爷这差事,这一两日,能办完罢?”柳儿已经被老爷子戏耍的不知说什么好了,索性直白些,不然憋屈的是自己。
老爷子哈哈笑道,“早该有话直说,别学那些个扭扭捏捏羞手羞脚的小家子样儿,我们将军府的奶奶们,就该有个直爽泼辣劲儿,以后当家做主,才拿的起来。。。。。。哦,”被柳儿一双湿漉漉黑黝黝的眸子眼巴巴一瞅,便是个铁石心肠也要心软,老爷子忙打住,“至于老三呐,安心罢,不出三日,一准儿回来,生龙活虎的呵呵呵,回去好生呆着,不须担忧,那小子祸害遗千年。”
柳儿两颊似火地离开了,心里到底踏实了下来。
柳儿在家不提,单说冯紫英冯三爷。那日把柳儿送回了家,直接去了味芳斋。身边伺候的小厮,除了打理庶务的灵宝和绿沉,其余四个步景、白鹤、奔霄和青霜,都带在身边伺候着。
素日他当差,一般也就带俩。大家子弟出来做事,除非想跟一帮同僚互不搭理真心划清界限,但凡有点算计长点脑子的,都不好弄得太高调。你是去做事,不是去当公子哥儿的,这点体面一般还是会顾忌的。冯三爷也不例外,何况他素日就是混得开的,这点儿眼色岂能没有。
只今日不同往日,午间请了统领衙门的统领裘良,也就是他的上峰,在味芳斋用午饭。
裘良三十许年纪,白面微须,长的倒也颇端正,气质更是沉稳。两人都是世家子弟,裘良是景田侯之孙,冯三爷虽然比人家小了十来岁,以前也有过来往,甚是是相熟,打过两回交到,私下里交情还算不错,互相倒也都有几分惺惺之意。
午饭吃的略有些油腻,味芳斋吃饭,招牌的烤鸭子是必上的。两人正在雅间对坐品茗消食,忽然小厮奔霄慌慌张张跑进来,浓眉大眼的圆脸上满头汗,喘着粗气语无伦次,“爷,爷。。。。。。不好了,不好了。。。。。。”
在屋里伺候的小厮白鹤上去踢了一脚,斥道,“混账东西,爷好得很,会不会说话!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爷素日如何教导的,都忘了!”
呼呼,奔霄圆胖脸憋的通红,喘了两口气,总算平静了些,忙打千回禀道,“奔霄该死,这张臭嘴,我。。。。。。”说着论起巴掌就要掌自个儿嘴。
“好了好了,有话就说,少弄些没用的。”冯三爷看的不耐烦,皱眉道。
“三爷,刚外头街东头甄宝斋闹了贼了。大白天的,有偷儿进去,听说偷了他家的镇店之宝辟邪珠。可不知偷的时候触动了什么机关儿,临走被发觉了,一时店里的伙计们吵嚷开来,人人喊捉贼,街上都惊动了。只那贼人着实狡猾,十多人追打,愣是给他跑了,刚刚外头满街捉拿,可不得了了。”
不等冯紫英说话,裘良一挑眉,放下茶盅,冷声道,“什么人这般大胆,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岂有此理!”
冯紫英也皱眉,狐疑道,“该不是前几日京里那偷了好几户高门的大盗罢?也就那个有胆色有能为,多少年京里没出过这般出挑儿的贼人了。”
奔霄忙垂首回话,“正是那蟊贼!小的远远瞧着一眼,身形瘦小,极其灵活,差不了。”
裘良已经不耐烦了,起身道,“那还等什么,总算给大爷遇上了,追去!可有人跟着?”这些日子,跟这飞天蟊贼上了多少火,连着被上司申斥了两回了,奈何捉不住啊。如今这好机会,岂能放过。
“有有有,甄宝斋的伙计好几个,拿着棍棒一路追去了呢,听说他家的伙计,都是练过的,一路往城南方向去了。”
一时屋子里两个主子带着各自的随从,快步从后门出了味芳斋,早有手下备好坐骑,飞身上马奔南城门方向而去。结果刚到城门处,有兵卒告知,刚刚出城。
裘良和冯三爷都来脾气了,一个吩咐随从,“去兵马司调人,让赶紧跟着,爷先行一步。”另一个也吩咐小厮,“一个去南城兵马司衙门调人,一个去京兆尹报案,速去!”
这边派人调兵遣将,那边裘良和冯三爷带着各自的贴身随从,一路骑马出了南城门追了下去。
这一追可不得了,那贼半路上不耐烦,抢了行人的马匹,很快甩掉甄宝斋的伙计,直到日落时分,冯三爷和裘良也没追上。不过打听路上的行旅,倒是知道此人仍旧在这条道上,似乎不知后面有追兵,也不是很急,跟一般行旅无二。
眼看着天黑了,两人一商议,不能打草惊蛇,大晚上的惊动了对方,改了路线钻哪深山老林子去了,倒坏事。索性就这路边的小庙歇一晚,正好等属下们赶上来,人多好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