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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浓愣住了。
她是有丈夫的,她没忘记的,她没有,她也知道跟傅别然是没有可能的,可是那个真相真的如同一个霹雳碎了她的心。
她的心不止乱。
也同样煎熬,他对她的好,她是知道的,就是因为这样,像是两股力量撕扯着她的心。
竞标的事情,她的做法不成熟,她当时只想着能帮帮他,想到过给公司带来巨大的损失的,也想到他会极度失望的。
对,是她自己欠着傅别然的,跟穆川没有关系,更跟公司没有关系,可是她就是把穆川跟公司扯进来了。
她不想的,她真的不想的啊。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看着他,他始终不肯看她一眼。
“去上班吧。”
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她走到设计部,迎面碰上高原,像是要上去开会。
高原一走,办公室里再次炸开了锅。
“喂,听说这次的项目关系着g&m的上市,池总在公司里隐忍这么多年,就等着拿下b市的这个大项目然后再次在董事会上提议上市,项目丢了,作为项目的负责人穆总算是没好果子吃了,就算是池总想保住他,也架不住池总的叔叔联合公司的那些老家伙们来闹,这么多年了,项目上出现点什么问题,就来一趟,高总亲自上去了,肯定啊,池副董肯定来了。”
未浓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的,怎么办啊。
她离开办公室,走到楼梯间,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怎么办,怎么办啊!
捧住自己的脑袋,她找到自己的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浓浓”
“外公,你帮我一个忙吧。”把事情大体说了一遍,老爷子在那头沉吟,“这件事情,外公是不会帮的。”
“为什么啊,穆川是我丈夫,在说这件事情是我捅出来的啊。”
“外公跟你说实话,我一直就不看好穆川,心思太重,用情不专。”
“那都是媒体乱写的。”未浓替他辩白。
“你已经知道了,对么?”
未浓愣了下,“外公,您一早就知道了,是么?”
“我也是在今年刚刚知道的,不然,你以为凭着傅别然,能够找到你?”
未浓没说话,静静的听着,老爷子继续道:“我猜,穆川也早就知道了,只是不告诉你罢了,他向来知彼知己。”
他早就知道了,还拿这么大个项目来试探她么?
他得到的也不过只有她的身体()
未浓没说话,静静的听着,老爷子继续道:“我猜,穆川也早就知道了,只是不告诉你罢了,他向来知彼知己。”
他早就知道了,还拿这么大个项目来试探她么妲?
未浓一时间就觉得辛苦无比。
本来,找外公是想要让他帮帮穆川的,她都忘记了,外公向来就不喜欢他的,一通电话过去,无非是更加的自寻烦恼。
“我知道了,外公,先这样。”收了线,她蜷缩成一团,楼道里的一闹似乎要将她吞没。
纪周挂了电话,就看到小女儿站在楼梯口。
纪周只是看了她一眼,“又要跟我生气?”
如栩走到她身旁的沙发上坐下,“爸爸未浓事情,您能不能不干预啊?”
“我能不干预的,害了我的女儿,又想着害我的外孙女,爸爸怎么能袖手旁观?”
“什么叫害了我啊,爱情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我爱他,他不爱我,没什么道理的,在说,当初那么做,我是心甘情愿的,跟穆川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放下呢?窀”
“他分明是为了纪家的财产。”
如栩扶额,觉得家里的老头是要疯了。
“财产,如果是为了家里的财产,穆川娶了我不就是了么,你分明是有偏见。”纪周看着女儿,想到穆川心里更气。
如栩跟他分手这么多年了,还是替他说话,真是奇了怪了,他的这些孩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呢。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小子的打的主意么,娶了你,他知道我早晚要把未浓找回来的,我死了,纪家的财产总要分一半,现在多好啊,汤霆是个大头兵,就有他的好事儿了。”
如栩低头,“爸,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呀。”
“要不是为了钱,他当初就不会跟我签那个什么协议,你以为协议里的是什么东西,分明是钱。”纪周生气,拐杖用力的戳在地上,然后生气的起身。
就算协议里是钱,又怎么样,跟穆川认识那么久,他的为人,她很清楚,不是为了钱的,真的不是。
找到手机拨了电话跟未浓。
未浓额头抵靠在膝盖上,手机一响,吓了她一跳,眯眼看了下手机来电,“喂,小姨。”
“怎么了,听到你跟你外公打电话。”
未浓吸了吸鼻子,“你知道么?”
“什么?”如栩怔了下。
“傅别然当初,是为了妈妈的医药费。”
如栩整个人都怔住了,好半晌,“那你”
“穆川在b市的项目让我搞砸了,我想让外公帮忙的,这个案子可能牵扯到公司上市,好严重。”
“未浓,你要相信他。”
“他好生气。”
如栩叹,“他不生气才怪呢,生气是因为在乎你。”
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么辛苦过。
五年前,她以为自己最辛苦的,原来不是的。
那个时候天塌了,疼的受不了,没有比那更坏的结果了,走一步算一步,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可现在不一样,原以为有个人疼着,在乎着,就够了,没有比那更坏的结果了,却比那时候更加煎熬了。
一切都是颠覆的样子,那些错怪,那些恨,忽然就觉得没意思了。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对傅别然,要跟不知道一样吗?
那他的牺牲算什么呢?
要是回应些什么,那穆川怎么办啊,他对她真的很好,很好
如栩宽慰她,未浓也是漫不经心的应着。
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哭,她知道哭是最没用的。
收了线,走到办公室。
李蕊拉过未浓,“未浓,你说说你们竞标的时候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啊,竞标失败的事儿众说纷纭,你去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而且大会议室里传来消息,说是穆总揽下了所有责任。”
未浓一听,鼻子都酸了。
公司这么大个项目丢了,划责任,这样重大的失误是完全不用在公司待得啊,他干嘛替他背黑锅啊。
“我上去看看啊。”
到了大会议室,丽达看到来人怔了下,“您还是等等吧,在开董事会呢。”
“可是我。”
丽达叹,“穆太太,您现在进去,也没用处的。”因为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会议室里,硝烟弥漫。
池焕敲着桌面,视线落到薄焱的身上,“这次项目的重大失误,既然穆总已经认了,我建议,撤销穆川副总裁的职务,调离总部,在美国的收购计划已经开始,穆总又是在美国出生的,对当地又熟悉,美国一直缺少一个合适的又让大家放心的负责人,我觉得穆总最合适。”
穆川眯了下眼睛,没说话。
薄焱皱眉,“我不同意,胜败乃兵家常事,因为小小的失误,我不同意。”
董事会成员纷纷低语商议。“可是,池总,这次的确给公司带来了巨大的损失,关于公司的上市,我们说的很清楚,这件案子非常的重要,我们想”
穆川歪着头,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我同意公司调配。”
薄焱愣了下,看向他。
会议结束。
穆川坐在会议室一头,薄焱抽了根烟,“那老东西分明是想借此削弱力量,干点什么。”
“既然他想这么着,就先看看他的动静,去美国也没什么不好,暂且让他觉得什么都在意料之中了,反而让他卸下防备再回来,就不会让他这么轻松了。”
薄焱看他,“那你跟未浓”
“我想她需要冷静,我”也需要再者,医院给我打过电话,大姐的情况有所好转,我想去陪陪大姐,我还有一个月交接的时间呢”
高原到了办公室,未浓起身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什么情况啊?”
高原放下会议本,“穆总被调往美国负责酒店的收购,一个月之后就会走”
“公司里随便开除一个人,他就不用走了的。”
“对,他开除一个人,就不用走的,开除的那个人,肯定是你,只是他狠不下那心来,也不想埋没了你的设计才华。”
未浓低下头,“收购莫宇集团的事情,是你做的么?”
“是,是我去做的。”
“为什么啊,去招惹莫家干什么啊。”未浓难过,不明白穆川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去收购莫宇的股票。
“这,你要去问他啊。”
未浓闭上眼睛,额角突突的跳,脑袋要炸开了一样,走出办公室,她坐在办公室里。
忙里忙外的又让她去影音资料,她把工作分下去,正直下午茶时间。
彭娟端着咖啡,“诶,你到底什么来头啊,这穆总把责任全揽了,你个新人把责任推给你,顺理成章啊,真是好来头啊,穆总都这样了,你上头的干爹是什么人啊?”
未浓看着彭娟,从她来就不给她好脸色看,现在说话还这么刻薄,她向来不与人争辩,也懒得搭理她。
彭娟却不依不饶,“诶,不是让我说中了吧?”
未浓闭眼,“你就怕,我上面后台太硬,你工作都丢了?”
彭娟哼了两声,“就你,说你胖,还喘上了呢,看你这矫情样就是个狐媚东西,做些见不人的勾当,牛气什么呀。”
她做什么了?
是不是她做什么都错啊!
她什么都没做,就错,她哪儿错了?
心里本来就难受,好好的工作,也有错么。
她是借着他丈夫的光来公司上班的啊,她没恃宠而骄,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儿啊,干嘛都这个样子啊。
未浓吸了吸鼻子,情绪几近崩溃,脑袋嗡嗡的响,彭娟刻薄的言语一句接一句的灌进耳朵里。
她闭上眼睛,下一秒掐住她的脖子,彭娟手一晃,没喝完的咖啡倒在未浓身上。
没一会儿两个人扭打成一块。
办公室里顿时乱成一团。
高原出来,未浓头发散乱着,几乎狼狈无比的站在那儿。
彭娟整理了整理衣服,“我只不过是说你几句,怎么还动上手了呢?”
办公室里她刚来,没什么交情,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指责她,李蕊想开口,未浓拉了拉她的手。
“彭娟,你来公司第一天啊,她不懂事儿,你也不懂,怎么不见她跟别人打架,怎么就打你啊?”
彭娟一噎,说不出话来。
各自工作,高原出来,把资料放到她桌上,“帮我把资料送去顶楼。”
乖乖去了,丽达在候着了,说在等着。
一天来了两趟总裁办。
穆川看到她,“能耐啊,还能打架,以前不知道。”
“不是我的错。”她道,眼前这个人,不是他的上司,就是她的丈夫,她的委屈,她要告诉他。
“不是你的错?墨未浓,这不是家,你既然想要来工作就要记住,记住你只是来公司的新人,要是忍不了,要在一定的时间内跟你的同时搞好关系,要是做不到,你可以回家。”
忍?
若说忍,她有什么忍不了的啊。
他为什么连问都不问问,就上来指责她的不是,在公司里,她是个新人,新人就该受到人身攻击,就要被人随意侮辱吗?
“好,我回家。”她赌气道。
穆川拿在手里的文件,啪的飞在她的脚边,“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句。”真是不知好歹啊,若不是为了保她,他不会让局面这么失控,完完全全的让她成为弃子,一家人相安无事的。
现在说不干了?
未浓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出去,给我滚出去。”穆川道,几乎是用吼的。
未浓眼眶一红,他让她滚,是吧?
挨到下班,一时间就不知道去哪儿,不愿意回他的公寓,晃荡着,就到了予裳的面馆。
她的近况,她是知道的,煮了碗面给她。
未浓用筷子挑了两口,实在吃不下。
予裳把身上的围裙摘了,扔在桌子上,“天塌了。”
未浓点头。
予裳叹了口气,“天塌了,有你们家穆川顶着呢,怕什么?”
未浓摇头,什么都没说。
搁在桌上的手机响起,看着来电显示,未浓愣了下,摁掉。
那头的人似乎很执着,响了一遍又一遍,予裳实在是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