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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南炕,周晚晚还没看清楚,就被周阳捂住了眼睛。太血腥了,会吓到小孩子的。
反正,这场相看下来,薛家来的四个人都带伤走的。杨大脚的伤最轻,也被雪花用脚在手腕上划出了两道深深的大口子,幸亏是在手背那一面,要不血管都可能切断……
王梅花和薛水芹的伤最重。最后周春亮不得不带着他们去了公社卫生所。不去不行了,王梅花的下巴被雪花蹬出了一道大口子,肉白花花地翻着,太吓人了。
薛水芹的伤也很严重,手硬生生给咬掉了两大块肉,胳膊上的棉袄都被雪花蹬透了,棉花上都是血。
雪花一直是个性格温柔的小兔子,平时它绝对不会这样攻击人的。就是赵小三前两天把它放在棉袄里准备偷回家玩儿两天,它也是费劲地扭着胖屁股爬出来,一点儿都没伤着他。
今天它之所以会忽然凶性大发。是因为周晚晚启动了它的攻击模式。早在训练雪花的时候,周晚晚就防着别人打雪花的注意,给它设置了一个催眠好的攻击模式,只要周晚晚做几个启动这种模式的手势。它就会由一只温柔的小兔子变成一只凶悍的大野狼。
当然,再凶悍,雪花还是认识主人的。一到周晨怀里,它就又变成软绵绵一小团了。
周老太太道歉无数,才送走一行人。她在西屋门口站了老半天,最后还是没敢进去骂三个孩子。小张的话她可没忘。这仨小兔崽子现在惹不起呀……
虽然雪花的参与让这场相看非常不吉利地见了血,可婚事还是定了下来。
因为是寡妇再嫁,也不讲究啥头茬礼、二茬礼了,就定在正月二十,周家人和杨大脚去薛麦穗住的马场屯下个聘,正月二十八就把婚事给办了。
聘礼还是按原来说好的,五十块钱,母女俩一人一套新衣裳。
周春亮从公社卫生所回来,又把薛水芹母女送回马场屯,虽然已经立了春,可倒春寒更是厉害,来回走了四五十里地,冻得他手脚生疼,回来就把气都撒在里雪花身上。
周春亮其实更想教训一下这两个惹祸的小兔崽子,可是他和周老太太一样,没那个胆子。
雪花被周春亮一脚踢出去好几米,撞到墙上才停下来。这要是一般的小兔子,一定就得血溅当场。
可雪花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炸着毛儿就冲周春来冲了过去。
下午周晚晚就偷偷地给雪花做好训练了,只要周家人靠近,让雪花疼痛级别达到二级以上,雪花就会启动攻击模式。谁让它疼,它就一定让谁见血!
周春亮又一次亲身体验了一把雪花的战斗力,要不是周阳及时出手救了他,他一定得带着重伤去结婚了。
就是这样,他手上也被啃掉了一块肉,腰上还有两道翻着白肉的大口子。
周阳开始担心雪花是不是脾气太暴躁了,“它要是咬着囡囡咋整?”
“雪花认识好坏人,它不随便咬人。”周晚晚拎起来又变成乖宝宝的雪花给周阳看。
“我也觉着它知道好坏,你看它从来不咬赵二栓,那小子多能磋磨雪花啊,我看着都想揍他。”周晨也帮雪花说话。
周阳点点头不说话了。在弟弟妹妹心里,父亲已经被归到坏人那一类里了……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这个元宵节,三家屯依然一片寂静,闹元宵、耍火龙、扭秧歌已经好几年不办了,大家都响应上面的号召,过一个革命化的春节,既然春节都只能搞革命,那元宵节也不能有什么庆祝活动了。
周晨把妹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了眼睛在外面,抱着她在外面看了几分钟月亮就回来了。周阳在后面拿着一个红灯笼,照着妹妹美滋滋的小脸,自己也笑眯眯的。妹妹懂事又好哄,看几眼月亮就高兴成这样。
兄妹三人刚回到屋里,外间的沈玉芬就开始不对劲儿了。
周阳听到她微弱的呼救,赶紧跑了出去。沈玉芬的羊水已经破了,因为是第一次生产,她吓得直哆嗦,喊都喊不出声,只能抱着肚子流眼泪。
周春来和周春亮又在东屋,这些天,他们除了睡觉,其它时间都围在周老太太身边,母慈子孝,其乐融融。
周阳赶紧把周春来找了过来。周春来一看也吓得没了主意,还是周阳提醒他:“得去找产婆吧?”
“对!找产婆!三乐,你去找产婆!”周春来这才想起来产婆这件事。
“找哪个产婆呀?”周阳急得直跺脚,这时候了,四叔咋一点成算都没有呢!
他母亲要生妹妹的时候,提前一个月就跟赵四奶和宋屯的一只手老关太太打好了招呼,生妹妹那天,两个产婆都是一请就到。这临时请人家,要是人家有个什么事不在家,那可咋办呀!?
“哪个?都有哪个?”周春来整个人都糊涂了,脑子根本就不转了。
周阳一跺脚,飞快地跑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周阳扶着赵四奶小跑着来到了周家。
赵四奶进来一看,就开始生气地训周春来,“这咋啥都没准备好呢?热水呢?白布呢?剪刀!这都发动这么老半天了,你们家又不是没生过孩子,咋就这么晾着呢?这是大人孩子都不想要了?”(。)
第一一四章 月子()
周老太太带着周红英在东屋已经躺下了,一直就没过来。王凤英母女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自从周春来哥仨站在周老太太一边威胁周春发,王凤英看见他们眼皮都不抬一下,背后的眼神比仇人都不如。
周春来手足无措地在地上转了两圈,只能跑到东屋门口去叫周老太太。
“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是靠自个?我去能干啥?让她使劲不就得了!老儿子,你到娘这炕上将就一宿吧,也别围着转了,男人沾着血腥多不吉利!”周老太太最近可是心疼儿子呢。
周春来急得在里外屋直转圈,一点办法都没有。
“四叔,你去翻翻,家里哪有白布。我来烧热水,再给剪刀消毒。”周阳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能暂时做起了家里的主心骨。
周春来可算是知道了自己应该干点啥了,马山去翻东西了。
周阳赶紧跑回屋,告诉弟弟看好妹妹,别吓着她,也别乱走,再忙忙活活地把赵四奶要的东西都准备齐了。刚要松口气,赵四奶又让去宋屯找老关太太,孩子脚先出来的,怕是要难产。老关太太这方面最有经验,一手救了好多难产的孕妇,所以才有了这一只手的外号。
周春来腿都吓哆嗦了,哪还跑得动,只能无措地望着周阳。
周阳咬了咬牙,回去给弟弟妹妹交代了两句,又跑去了宋屯。
周晚晚根本什么都来不及跟周阳说,周阳就已经跑走了。
周晚晚在心里叹气,真能叫住周阳,她也不会阻止他去的吧?即使知道帮了也落不下好来,可这种时候,她还是不忍心去阻止。
所有善良的人都是这样被利用,被自己心中的不忍心绑架的吧?
不是傻,不是圣母,只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儿。
算了,只求个问心无愧吧!周晚晚在心里苦笑着安慰自己。
好在老关太太在家。周阳一路扶着她飞跑,最后老太太实在跑不动了,周阳一着急,一把把她背了起来。背着她跑了一里多地。
谁也不知道如果没有周阳的一路狂奔,沈玉芬和孩子会怎么样。反正,老关太太在孩子最危急的关头来到了周家,经过一晚上的忙碌,第二天清早。周春来的第一个孩子周强发出了他人生的第一声啼哭。
周春来看着儿子傻笑的时候,周阳精疲力尽地躺到炕上,没用上十秒钟就打起了呼噜。
沈玉芬生孩子伤了元气,一直病恹恹一点力气没有。周春来又要照顾孩子,又要准备给沈玉芬做月子饭,手忙脚乱,不得其法。周老太太只过来看了一眼孩子,说了一句:“挺结实个小子。”就再不过问了。
周家媳妇生产,周老太太从来不伺候月子。像李秀华这样娘家离得近又能过来照顾的还好说,像李贵芝这样早就没了娘的。嫂子又不能来长住,就从来没坐满过月子。
周老太太对沈玉芬也一样。
周春来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请沈大娘来。因为彩礼的事,沈大娘跟周家好一场吵闹,对不肯帮着她要彩礼的沈玉芬也有了怨气,自去年入冬就没跟他们小夫妻再来往过了。
闺女坐月子,啥恩怨都得放一边,沈大娘还是收拾了一篮子鸡蛋和两个猪蹄来照顾女儿了。
沈大娘来了,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孩子马上被收拾得利利索索,吃上了第一口母乳。也不哭了。沈玉芬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看着也有精神了。厨房里炖上了下奶的猪蹄黄豆,炕上严严实实地拉好了幔帐,沈玉芬的月子开始坐得有模有样起来。
“囡囡想不想看看小孩儿?”周晨压低声音问妹妹。他今天吃完早饭没有立刻去补课,而是在家陪着妹妹和熟睡的大哥。
周晚晚眨着大眼睛认真地摇头,“不想,我就是小孩儿,不用去看他。”
周晨捂着嘴无声地笑,一个小孩儿认真地说自己就是小孩儿的样子太好玩儿了。
周晚晚不理周晨。认真地在练习本上给雪花画像。说她冷血好了,反正她是对周家任何人都没好感,这个刚出生的小堂弟也一样,能离远点她是绝不会往前凑的,说不定就惹麻烦上身了呢。
周晨写了一会儿字,去看妹妹,被她练习本上的画惊呆了。
那是一幅简笔画,周晨在地上走,雪花一跳一跳地在后面追,周晨回头冲着它笑。炕上放着炕桌,桌子上是书和纸笔,周晚晚和周阳坐在桌旁,周阳笑眯眯地看着弟弟逗雪花,周晚晚在旁边拍着手给雪花加油。
周晚晚前世大学的专业就是西方绘画,素描、水彩、油画都系统地学过,后来工作也是美术老师,积累了不少经验。一个人在空间里生活的那几十年,她慢慢地不肯再出去,除了努力升级空间,就是一个人画画,看遍了世界名画,画稿堆了不知道几间屋子,无论眼界、技法还是意境,都非常有水平。
所以即使是她努力藏拙的一副简笔画,也还是非常有看头的。
周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激动,像是怕吓着妹妹一般,把她抱到自己怀里,小心翼翼地哄她接着画:“囡囡再给二哥画一张好不好?”
“还画雪花吗?”
“你想画啥画啥!”周晨热切地盯着妹妹捏着铅笔的小手,感觉那简直就是个奇迹!他上学的时候看过美术老师的画本,那个美术老师还是城里来的,临时来他们小学支教,他都没妹妹画得好!
周晨觉得这次真不是他做哥哥的偏心,是妹妹真的画得好。那副画让他看了,觉得心里暖暖的,像是能感受到画里的温馨欢快一样。
周晚晚刷刷刷几笔,周阳咬着铅笔头看书的样子就出来了。
周晨实在忍不住,狠狠地亲了妹妹一口!
他妹妹怎么这么聪明!怎么能这么聪明!!
周晚晚摸摸被二哥亲疼的脸,咧着一嘴小白牙笑。她是故意让哥哥们发现她画画方面的天分的。
这辈子她不想放弃画画,也不想压抑着自己,更不想等到她长大了,政治条件宽松的时候再去找老师开始学,她现在就想重新拿起画笔,所以就得让哥哥们现在就接受她会画画的事,以后再慢慢来,弄几本书做做样子,他们也就不会惊讶了。
而且以后别人有什么怀疑,哥哥们也会帮着她圆回来。她从小就喜欢嘛,自学的!
兄妹俩也不写字了,就坐在炕桌边画画。
等周阳醒了的时候,他们已经把半个练习本画满了。
周晨根本不给周阳反应的时间,看见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马上拿着练习本给周阳看。
周阳最先看到的是一张自己睡觉的素描。笔画简单,线条流畅,非常传神。周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囡囡画的!”周晨兴奋地把那半本画一张一张地翻给周阳看,“哥,你说,咱囡囡是不是老师讲的那个啥,那个,那个天才!”
周晚晚听了心里一跳,她可不想成为什么天才。这一世,她只想安安静静地陪着哥哥们,舒舒服服地过他们自己的小日子。所谓的才华,在她看来就是对她理想生活的打扰和破坏,她一点都不想沾上。
“天才会被抓起来吗?”周晚晚赶紧打断两个哥哥激动的讨论,再说下去,周阳就决定明天带着她的画去找公社小学的美术老师了,还想着交点学费让人家教她画画呢。
周晚晚忽然就想起后世那些辛辛苦苦省吃俭用也要送自己的孩子去各种特长班的家长。那是太多的期望和爱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