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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对于苏棠来说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笑着道了句,“挺好的。”只可惜许岩不能陪着她,苏棠心中有些失落。
陈玉容微微垂眸啜了口红色的血腥玛丽,唇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是么?”
只可惜,这样的好日子,你怕是过不了多久了呢!眼角余光扫过苏棠嘴角平静祥和的微笑,一道几欲将其毁灭的冷光划过。
苏棠接过侍者递上来的橙汁,笑了笑,点点头,“容姐呢?今天找我过来是为了聊些什么?是关于阿岩的么?”
对面的女人点点头,整个上身缓缓靠进黄色的半圆藤椅里,她没说话,而是拿出一支口红慢条斯理的补着妆。
酒吧内打的灯光很是昏暗,如此的坐姿让她整张脸都被阴影挡住,只有那只随着她的手缓缓移动的口红,在桌上样式古老的马灯的照耀下,分外清晰的映入苏棠的眼中。
她心神一滞!这只口红!
女人注意到苏棠的神色发生变化,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她将口红收进包里,身子作证,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艳丽,“对,这次我找你来呢,确实是想聊聊许岩的发展问题。”
苏棠心中紧了紧,也顾不得这女人在说什么,而是目光紧紧盯着她放在手边的包,“容姐,刚刚的那只口红很漂亮呢,你一直用这个牌子的么?”
“嗯哼,一直都是这个,色泽很不错。”她唇角一扯,看着苏棠有些慌乱的脸色,表现的有些遗憾,“可惜前几天不小心掉了一只,这不,刚刚换了个新的。”
苏棠脸色有些发白,一瞬间觉得口有些干,她一只手不自觉的紧紧捏着,另一只手拿起橙汁喝了一口,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这杯橙汁都是发苦的。
“苏棠,其实我找你来呢,也是想和你坦白一件事,”对面的女人神色忽然间变得有些严肃,看着苏棠还有些愧疚。
苏棠紧紧抿着唇,直到唇色泛白,她方才开口,声音干涩,却字字清晰,“五天前,我在家里的浴室中发现一只与你刚刚所用的一模一样的口红,是你丢的么?”
她说完,手指已经捏的发青,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陈玉容,不漏掉她的半分表情。
陈玉容神情微微一怔,“啊?竟是在那里洗澡的时候落下的吗?”随后看苏棠瞬间苍白如纸的面孔歉意的笑了笑,“看来不用我坦白你也都猜到了啊!阿岩还打算再瞒你一段时间呢,真没想到会被一只口红提前泄了密。”她状似可惜的摇了摇头,那种带着些唏嘘的神情刺得苏棠眼睛发疼。
就在陈玉容以为她会落泪的时候,她却闭了眼睛,声音冷清,“什么时候开始的?”
“嗯…我想一想,快七年了吧!”
苏棠浑身僵硬的如同广场上的白色大理石。她死死咬着牙,口中有腥甜的味道。手心凉的像冰。
对面的女人似乎因为终于坦白了一件事而送了口气,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娓娓道来,“那个时候你忽然离开公司,阿岩的事由我接了过来,不过才合作三个月,我们便发现彼此的经历是那样相同,每次与他呆在一起,那种灵魂产生共鸣的感觉…。,这种感觉我无法用语言描述!”她笑着摇摇头,眼角眉梢都是甜蜜的笑意。
苏棠死死望着她,眼睛似一潭枯水。
“但那时候你们已经定了婚,阿岩曾经想过要与你解除婚约,但我怎么会答应?苏家势力那么大,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后果是被直接雪藏,一辈子见不得光。”陈玉容晃晃手中的酒杯,优雅的啜了一口,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辛辛苦苦奋斗了那么多年,怎么能为了我一个人而前功尽弃呢?他当时很为难,怕伤了你的心又不敢告诉你。我说,我不贪心,只要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就够了!”她俨然一副大公无私的深情,垂了垂眼,嘴角的笑意像是热恋中的少女般痴然,“阿岩很感动,这么多年对我从没变过。”
苏棠呆呆坐在那里,她听着另一个女人说她的丈夫待她如何情深,说她不过是一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瓜,说他爱的不是她,而是,她。
她挺直着背坐着,明明周围坐着那么多人在低低私语,她的世界却只有她一人,黑暗而孤独。从心底升起的寒气笼罩了她的四周。
好冷,好疼。
苍白冰冷的手无意识的抚上平坦的小腹,她感觉到些许的痛意,一刺一刺的痛,并不猛烈,是因为心痛在蔓延的原因吗?
宝宝,你是在陪我一起痛么?
“苏棠,你现在懂了么?我们的爱情,坚持了七年,始终不变,我真么多年一直没有结婚也是为了他。但我明白,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一辈子,”女人掩去眼底的那一抹得逞之意,眼中忽然含了泪,面色悲戚,她红唇张张合合了几下,终是忍不住乞求,“所以,我求求你,成全我们吧!”
“我求求你,成全我们吧!”
苏棠心脏猛然一震,她忽然从椅子上猛然站起来,“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太过突然的动作撞翻了桌上的玻璃杯,黄色的橙汁泼洒出来,全部沾到她的白色风衣上。她浑然不觉,空洞着眼神走了出去。
身后,女人启唇一笑,动作悠然的点了根烟,眯着眼睛用力吸了一口,笑得万分妖娆,看,快了,再等一会,你所珍视的,你所爱的,全都没了,呵呵……
她打通了一个电话,“之前吩咐你们的,准备好了吗?”
酒吧在这栋楼的顶楼,苏棠一路出来,不顾来来往往路过的人们对着她的衣服指指点点,脚步僵硬的走到电梯处。
正是生意冷清的时候,电梯里只有她一人,苏棠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无力的滑落下来,紧紧抱着身子,蜷缩成一团的姿态像是渴望着温暖的胚胎。
原来,他从未爱过她…。她却傻傻的爱了他十年,爱的无可救药。
原来,他的温柔都是在演戏…。可她却那么贪恋他的温柔,如此的心痛如刀割。
脑袋死死埋在双臂上,眼泪打湿了白色风衣。许岩…我好难过……
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忽然响起,正在下滑的电梯重重一阵,停了下来。苏棠被声音刺得心脏剧烈一痛,抬起头来,才发现整个电梯已经一片黑暗。
是出了故障吗?
好黑…她很怕黑…
一种被整个世界抛弃,与整个世界脱离了关系的恐惧感油然而来,苏棠顾不得伤心,扶着身后的金属墙壁慢慢站了起来,她翻着身上的包包,摸索出手机,用屏幕的光照着,去按紧急按钮。
没有反应。
她以为是自己不够用力,再按了一下。
仍然没反应。
恐惧感越来越重,她用屏幕照着按钮下的维修电话,想要拨打电话出去,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她将手机翻过来一看,陈玉容三个字赫然映入眼中。苏棠咬唇,按了拒接。
电话却是依旧不依不饶的打过来,苏棠一直拨不了联系电话出去,心中开始焦虑,她按下接听键,声音冷若冰霜,“陈玉容,你还要怎样?”
女人有些委屈的声音传过来,在此时死寂的狭小空间中分外清晰,“苏棠,我只是想求你,才成全我们吧!”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一面之词?”苏棠靠在冰冷的金属上,只觉得从上到下一股寒气流入心底,冻得她忍不住发颤,冻得她的心发疼。
小腹也隐隐痛起来。
“呵呵,苏棠,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是不是只是我的一面之词你心中怕是比谁都要清楚呢,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直接去问阿岩,如果你有勇气的话。”电话那头的女人一改之前的委屈之色,笑得肆意自然。
苏棠咬破了唇。对,她没勇气。
这段感情中,她付出太多,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两人的关系,兢兢业业的经营着这段看似完满的婚姻,她不敢争吵,不敢无理取闹,不敢质问,只因为她不想打破她的幸福。只因为她怕他有一天就突然转身离去,两人再没了交集。
纵然她心底存在太多委屈,太多压抑,太多的小心翼翼。
许岩,你看,这段感情里,我特么的就是个懦夫。苏棠一颗心如同泡进了冰窟。
“之前你走的太急,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苏棠,我怀孕了呢!呵呵,两个月零三天。你是,巧不巧?”女人笑吟吟的,似乎是在与闺蜜分享着自己的喜悦。
如同遭了雷击,苏棠整个人死寂了下来,她痴痴抚着自己的肚子,忽然轻轻笑出声来,“呵呵,好巧。”她明明,眼泪却大滴大滴的落到脚下的暗红色地毯上。
她的孩子,两个月零四天了。
女人独特的尖细的声音悠然响起,带着些许的唏嘘,“不过,这两个孩子也真是无缘呢,怕是只能存活一个了呢!”
苏棠抚着小腹的手一顿,真个身体像是被冻住,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像是落了冰,“什么意思?”
“呵呵,没什么意思,苏棠,你知道为什么你们结婚七年都没有孩子吗?”她闲闲的问着。
苏棠不答话,抚上小腹的手越来越冷。
“阿岩曾经告诉过我,他只想要我的孩子,现在,终于能如愿以偿了呢!苏棠,你也怀孕了对吗?呵呵,不过你的孩子好像是不被祝福的呢,我只能顺着阿岩的意愿帮你打掉了哦!不要怪我哦!”她低低笑了起来,意欲毁灭一切的疯狂。
“陈玉容!你……。”
“嘘!不要出声,药效快要发作了,苏棠,现在有没有很疼,很疼的感觉?”
手机重重摔落在地毯上。
“啊!”
一声低低的呻吟声骤然响起,只是一瞬间,带着毁灭性的疼痛冲击而来,苏棠死死咬着唇,颤抖着手抚上小腹,宝宝,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
她忍着疼痛,双腿蹲下来,慌乱的去摸地上的手机。
“呵呵,是不是很疼,很疼?”疯狂到变态的笑声还在继续。苏棠颤着手挂了电话,播着紧急呼救的电话出去。
手机却忽然没了信号!
“唔…。”苏棠痛苦的喘息着,颤抖的继续播着号码。
拨不出去!
绝望的情绪涌了上来,就在这时,外面响起轻微的声音。
剧烈的疼痛让苏棠冷汗直流,身下已经有濡湿黏腻的感觉传来,她已经站不直身体,只能慢慢挪到门边,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金属门,“有人吗?快来人啊…。救救我…。”
“有没有人…。救我……”
绝望的求救声回荡在狭小的封闭的空间,来回的盘旋……
门外,一个女人重重的踩着高跟细走过来,“咔咔”似乎是故意要将声音发出的更大一些,她刻意加重着脚步。
她一步一步走到那个紧紧闭着的电梯门前,将手中印着“施工维修中,请勿入内”的三角牌放下,牌子后,放着一个小小的白色信号屏蔽仪。
“阿岩…救他…救救他…。”电梯内,女人的整张脸上全是冷汗,她半瞌着眼睛,瞳孔开始涣散,只是那双手,死死护在小腹处。
身下,一片猩红……
女人将东西放置好,侧着耳朵贴在冰冷的门上静静听了一会,须臾,嘴角是一抹妖娆的笑意。
她缓缓站起身来,打了个电话,“喂,阿岩…。”
“今晚还有个通告哦!……。”
特护病房内,一阵黑衣的男人气息冷清,拧着眉头打量着床上,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墨。
一片雪白的床上,女孩安静躺着,只露出一个脑袋,她似乎是在做一个极为糟糕的梦,眼睛紧紧闭着,眼珠不停的转动,整张脸苍白,只有乌黑的睫毛时不时颤动,昏迷时还是如此的悲伤。
苏棠,你是为了什么呢?
他眼中闪过探究,最终叹了口气,起身到女孩病床前,拿着棉签给沾了水给她擦了擦被咬到破皮的嘴唇,向来冷清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与耐心。
谁也不知道,在电梯中她虚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失了气息的样子,竟让他体会到从未有过的慌乱,那一刻,他便清晰的明白,他放不开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带着口罩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他摘了口罩,恭敬喊了声,“秦少。”
看到干枯的唇恢复了几丝润色,男人方才放下手中的棉签,转过身来淡淡扫了他一眼。
“她是怎么回事?”
男人的声音有几分低沉,他一边说话一边起身向门的方向走,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是怕打扰到床上的女孩子。
那名医生闻言扫过手上的检验单,眉头拧出一个川字来,他张了张嘴,几番沉吟,看到男人面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