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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之笑道:“不要夸奖她了,她小人儿家,禁不得夸的。”说着,便问宛春,“四妹妹近来可好?”
宛春点头道:“总归我是好生生回来了,倒也说不上好与不好,且看往后日子罢。”
曼之微微地笑,她自是知道了宛春与容绍唐离婚的消息,心中亦为他们感到可惜,原还担心这个小姑子会因离婚一事而伤心,如今看她面上风轻云淡一般,倒是自己多虑了,由是姑嫂两个并曼宜一同回到屋子里坐下,外头杜鹃放下手中活计,忙去给她们准备茶水。
宛春等人彼此间相互问好罢,曼之便道:“你来得也巧,我前番有个同学从德国回来,听说德国的医学很发达,我便托他从那里带了几本医学书来,还想着不知几时才能送到你手里,这会子倒省了我邮递的功夫。”说着,就叫丫头去房中取医学书来。
一时丫头取了书回来,小心送到宛春手里,宛春一面道谢,一面接过去,翻看两页,见其中德文已经翻译了完全,着实料想不到曼之竟会如此细心体贴,当下十分开心的将书卷合起来,抱住曼之一晃道:“此书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大嫂,真是多谢你啦。”
说话间,杜鹃端了茶水正从外头走进来,抬头望见,忙哎呀一声道:“我的四小姐,不好这么晃大少奶奶的,仔细她的肚子呀。”
肚子怎么了?
她不说宛春还没有发现,这会子一叫喊,宛春不自觉就向曼之肚皮上望了一望,正瞧见她纱裙底下的小腹微微隆起,嘴里亦是哎呀了一声。
曼宜在旁便笑着解释说:“大姐怀孕已有四个月了,前儿大夫刚刚到府里看过,说是要静心调养呢。”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呀,如何现在才叫我知道?”宛春益发欢喜起来,轻轻抚摸着曼之的肚皮,道,“可惜我来的匆忙,竟没有给他预备见面礼。”
说的曼之噗嗤笑起来:“才四个月呢,哪里就能够见上面了?你的心意,我替他领了。”
宛春笑道:“你领了不算,这个可是我们李家的千金宝贝,你且等着吧,我定有一份大礼给他的。”
姑嫂三人在屋里说说笑笑,十分开怀,远在院子中都听得甚是清晰,伯醇将身上的褂子解下来交给仆人拿去挂起来,单穿了里头一件衬衣,问着下人道:“里头谁在里面呢?”
下人笑回他说:“大爷不晓得嘛?咱们家四小姐回来了,正和大少奶奶曼宜小姐在里头说话呢。”
“囡囡在这里?”伯醇听闻,陡然惊喜,忙大跨步迈进屋里朗声道,“四妹妹来了?我才听母亲说你在祖父那里,不想却在这儿见到了。”
宛春和曼之曼宜听见他的说话声,齐齐都站了起来,宛春便迎了一步,望着伯醇笑道:“我若不来,还不知你们有这么大的好消息呢,真是要恭喜你呀大哥。”
伯醇含笑瞧一瞧她,又看一看曼之,方道:“先时虑及你在外地,家里事情又多,就暂且没有声张。不过如今你回来了,正可以在家中多住些日子,陪一陪你大嫂,她如今有了身孕,不好随意走动,一个人在家中总是闷得慌。虽有曼宜妹妹常来探望,不过多一个人便多一份热闹,岂不更好?”
“好好好,我亦想在家中多陪陪母亲呢,大哥这样的要求正合我意。”宛春含笑答应,又向曼之道,“只是大嫂别嫌我来得勤才好。”
曼之笑道:“我哪里会嫌弃你?我正盼着你来呢,”又转向伯醇,嗔怪一声,“说起来都是你大哥大惊小怪,医生都说过了头三个月,胎儿稳了就不怕走动了,偏他总不放心,不许我去学校里继续教书,却把我关在家里,坐井观天。”
伯醇道:“凡事总要考虑周详,如今外头又不太平,你挺个大肚子出去,我若在你身边还好,偏生我不能时时刻刻在你左右护卫着你,所以呀,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家里养身子为好,这样我也可安心去教书了。”
宛春和曼宜都带着笑看他们夫妻打情骂俏,想不到本是格外生分的两个人,竟在时光里慢慢成为了恩爱的典范,一时艳羡,一时又都为他们感到高兴。
宛春因问起伯醇的学校如今开办的如何了,伯醇便道:“越发一日不如一日景气了,自从日本军侵略东三省之后,如今人们一听日本二字,就恨得咬牙切齿,我想待这一批学生毕业之后,我的学校也可关门大吉了。”
宛春一惊,忙道:“那可怎生是好?关了学校,大哥岂不是又要另寻出处?”
伯醇摆一摆手,笑道:“不必另寻出处,眼下我已有了其他主意,不过一切都还在筹谋之中,倒不好先于启齿。罢了,四妹妹才回来,咱们不谈这些沉重的话题,还是坐下来叙叙旧吧。”话毕,便先将曼之扶去椅子上坐下。(。)
第四百四十一章 劝婚()
宛春瞧他不欲多说,故而也就不便多问了,亦坐下来闲说几句家常话。
不多时,前院子里芳菲派了人来找宛春,说是饭菜做好了,让她回去多少吃一些。
宛春不忍辜负她们的好意,便先同伯醇曼之夫妻并曼宜告了别,回到她母亲余氏身边,略吃了一点饭菜。
饭后,母女两个手拉手坐在一处直说了半晌的话,还是芳菲进门来道:“快到四点钟了,太太也该放四小姐回去歇息了,再则三爷那边我已着人去过电话,三爷说今儿是赶不及回来了,叫四小姐好生在府里住下,过两日他定然回来为四小姐接风呢。如今府上便只有大爷一家、曼宜小姐并老先生他们在,晚饭咱们是开在前厅呢,还是个人吃个人的?”
余氏道:“季元那边事情多,不来便罢了,咱们该吃还得吃,传我的话,晚饭不必另开小灶,就在前厅里摆上桌子,一家老小都聚一聚。”话毕,这才放了宛春回惊鸿园休息。
宛春和秀儿已经多时不曾回府,这会子故地重游,都有一番悲喜交加的味道,且看那四下里的桌椅等物,俱都擦拭一新,想来余氏等人早就预备着她的回归了。宛春轻轻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为儿女总是百般打算。
她回房中说是歇息,但因了初初回家之故,哪里又睡得着呢?便同秀儿两个将行李中的东西都拿出来,各自放置整齐。见秀儿还要去碧纱橱中收拾被衾,宛春忙道:“我回头同母亲说,叫她在府里另收拾出一间屋子,给你和李桧两个。”
秀儿面色羞红,嗔道:“我才不要另住一间,难道我同你一间作伴不好吗?”
宛春笑道:“好是好,不过李桧那里就不见得好了。说起来,大嫂都怀了孕,你和李桧结婚也有半年了,是时候生个孩子,也叫家里再添一重喜呢。”
“四小姐!”秀儿软语娇嗲,跺一跺脚,扭着身子就出门去了。
“你还同我害羞吗?都是结了婚的人,难道我的话还有错?”
宛春笑在她背后扬声说了几句,没等秀儿回答,倒是有一个人从门外拍着手进门道:“好呀,你们在说什么害羞不害羞的,全叫我都听了去。”
宛春闻言探过头来,一瞧是她三哥院子里的丫头萍绿,忙就站起身来:“你这丫头,不声不响的,一开口倒吓我一跳。”
萍绿嘻嘻地笑:“都说四小姐你回来了,老爷太太房中俱都去转了一圈,连大爷房中你都去了,为何不去我们沉香园呢?”
宛春笑道:“母亲说三哥不在家,要晚几日才回来,是以我就没过去,若是知晓你在,定然要过去看看你的。”
萍绿道:“四小姐说的什么话,我不在家还能去哪里?您呀,就是一张嘴甜死人。”
说得宛春莞尔不禁,萍绿便问她进门时瞧见秀儿红着脸跑了,是为何,宛春就当笑话一般说给她听,萍绿果然笑个不住道:“秀儿这丫头,脸皮还是恁地薄,结了婚不生孩子还打算怎么样呢?四小姐也就您是个开明的主人家,换做别人小姐太太,哪里有那等为她打算的心思?”
宛春道:“我当你们几个都是姐妹一样看待,心底里自然也希望你们都能过的安好。不说秀儿,萍绿你也一年年大了,可曾有看中的人?若是有,不要怕,尽管说出来,我叫母亲给你做主呢。”
“啐,才管好了你家秀儿,倒又来管我了。”萍绿笑嗔她一句,挽住她的胳膊坐下道,“我们三爷还没成亲呢,哪里又轮得到我们这起子下人了?要我说呀,四小姐您不如多去劝劝三爷,瞧瞧大爷院里过得多好,每日里乐陶陶的,大少奶奶的脾性也益发好起来,整个凝辉园收拾地干净整齐,一看就是过日子的人家。哪像我们沉香园,除了我们几个家下人忙里忙外,成日冷冷清清的,”
宛春瞧他不欲多说,故而也就不便多问了,亦坐下来闲说几句家常话。
不多时,前院子里芳菲派了人来找宛春,说是饭菜做好了,让她回去多少吃一些。
宛春不忍辜负她们的好意,便先同伯醇曼之夫妻并曼宜告了别,回到她母亲余氏身边,略吃了一点饭菜。
饭后,母女两个手拉手坐在一处直说了半晌的话,还是芳菲进门来道:“快到四点钟了,太太也该放四小姐回去歇息了,再则三爷那边我已着人去过电话,三爷说今儿是赶不及回来了,叫四小姐好生在府里住下,过两日他定然回来为四小姐接风呢。如今府上便只有大爷一家、曼宜小姐并老先生他们在,晚饭咱们是开在前厅呢,还是个人吃个人的?”
余氏道:“季元那边事情多,不来便罢了,咱们该吃还得吃,传我的话,晚饭不必另开小灶,就在前厅里摆上桌子,一家老小都聚一聚。”话毕,这才放了宛春回惊鸿园休息。
宛春和秀儿已经多时不曾回府,这会子故地重游,都有一番悲喜交加的味道,且看那四下里的桌椅等物,俱都擦拭一新,想来余氏等人早就预备着她的回归了。宛春轻轻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为儿女总是百般打算。
她回房中说是歇息,但因了初初回家之故,哪里又睡得着呢?便同秀儿两个将行李中的东西都拿出来,各自放置整齐。见秀儿还要去碧纱橱中收拾被衾,宛春忙道:“我回头同母亲说,叫她在府里另收拾出一间屋子,给你和李桧两个。”
秀儿面色羞红,嗔道:“我才不要另住一间,难道我同你一间作伴不好吗?”
宛春笑道:“好是好,不过李桧那里就不见得好了。说起来,大嫂都怀了孕,你和李桧结婚也有半年了,是时候生个孩子,也叫家里再添一重喜呢。”
“四小姐!”秀儿软语娇嗲,跺一跺脚,扭着身子就出门去了。
“你还同我害羞吗?都是结了婚的人,难道我的话还有错?”
宛春笑在她背后扬声说了几句,没等秀儿回答,倒是有一个人从门外拍着手进门道:“好呀,你们在说什么害羞不害羞的,全叫我都听了去。”(。)
第四百四十二章 鸳鸯()
“宛春?你是说宛春来了吗?”
周湘连连追问,瞧着小丫头不住的点头,大喜之下,忙将手中的月牙梳丢掷一旁,急急拎着裙摆就往楼下跑去。
才跑至楼梯看,便见宛春和秀儿已经举步往楼上来了,当即就在楼梯口处扶着栏杆低下头笑道:“宛春!果真是你呀,你是什么时候回旧京的?真是太让我意外了!”
宛春笑着仰起头,望向她道:“昨儿才到的旧京,这不今儿一早就来看你了。”
“你敢不来看我呢,若你不来,让我知道你已回了旧京瞧我饶不饶得了你。”
周湘带说带笑,招一招直呼宛春到楼上屋里坐去。
宛春和秀儿随她进了屋,彼此叙旧一番,周湘便道:“起先听闻你离婚的消息,真让我吓了一跳,还特意跑去你们府里慰问了一回,只怕你在那边受苦。后来听芳菲姐说起你的来信,知你离婚后便去了上海,在上海那边过得还算不错,我才放下了心。如今难得你回来,我正有一肚子话要同你说。”
她是个率真的人,说话一贯直来直往,便是谈及离婚这等晦涩的话题,也未曾遮掩一二。
宛春知她性情如此,是以并不见怪,同她坐在一处,相携着手道:“多日不见,我也有许多话要同你说呢,不过客随主便,还是由你先说吧。”
周湘抿唇一笑,便道:“你这一次回旧京,打算就在这儿长久住下去吗?”
宛春道:“不见得会住的长久,不过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离开旧京的了。”
周湘道:“听你这意思,竟有别的打算不成?你要去哪里?”
宛春笑道:“我也说了不见得,并不一定会离开旧京。如不在旧京,那么便是去上海找我二姐姐了。”
“上海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