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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从小星星那厢传来,他们必定不以为意,但——方才的巨响,是从表姑的厢房传来,那么事情必定有蹊跷。
迁迁站在厢房门口,秉持着礼貌的态度轻轻地敲了一下房门,然而却不见有所回应。
狂风呼啸而过,迁迁敏锐的耳朵微微一动,仔细地从听到了厢房内传出来了细微的低吟,若有似无一般。
迁迁的神色一沉,他肯定他没有听错,方才的声音,的确是由里面发出,下一刻忙不迭推门而入,顿时他的瞳孔一缩,脸色大变。
只见亦冰彤彼时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紧紧地咬着银牙,然而嘴里依旧难以抑制地发出了一声声的低吟,夹杂着彻骨的疼痛,脸色惨白如纸,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艳红的裙摆铺在地上,宛若艳丽却透着绝望的曼珠沙华。
即便是曦曦见到此情景,眼眸都不可避免地掀起了一丝愕然。
“快,叫小星星。”迁迁脸色焦急地拉了拉曦曦的衣袂,待曦曦走了疾步走出去以后,他上前走到了亦冰彤身边,望着她承受着莫大痛苦的模样,心中似是被什么堵住一般难受。
他抿着唇瓣想要拉过她的手腕,然而她却因为难以抑制的痛苦只能狠狠地抓着自己,抱着自己,迁迁根本拽不开她的手,彼时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知该如何是好。
“表姑,表姑是我迁迁,你把手给我看看好不好?”迁迁轻声说道,企图唤回她一些理智,软软糯糯的嗓音似是流入耳畔,亦冰彤的银牙紧紧地咬着,一只手渐渐颤抖地抬起。
见状,迁迁忙不迭伸手把着她的脉搏,片刻,缓缓放开她的手,小小的眉头紧紧地蹙着,眉目间满是担忧与焦急。
他——看不出她的身体有什么问题,由于犯错被小星星罚去学医术,且在小星星身边经常性耳濡目染,再加上曦曦整日研究,极少有他看不出的毛病。
有些病,虽然他未必会治,但他看得出来,但若有病他是看不出来,那么必定很严重,如今,只能等小星星了。
“表姑,你忍着点,小星星很快便来了。”浓浓的无力感升腾而起,迁迁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小手轻柔地抚着她,无能为力,便只能出声安慰。
“噗——”陡然间,亦冰彤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血迹循着唇角渐渐落在红衣上,交相辉映。
“怎么回事?”慕倚歆一进门看得便是这样的场景,神色微微一变,瞬间变得凝重,疾步走到亦冰彤身旁。
陌君澜见状亦然神色微变,眼角流露出了担忧之意,步伐紊乱地走到她身旁缓缓蹲下。
慕倚歆执着她的手腕,轻轻地放了上去把脉,然而凤眉却是愈来愈紧,尔后柔荑放在她的腹上游离,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瞳孔微微一缩,神色变得沉重起来。
见此,陌君澜的心升腾起了几分不好的预感,看着她利落地点了亦冰彤的穴位,尔后她的目光扫了一眼周围,起身疾步走到树下,摘下了两片叶子放在唇间。
悠扬的丝竹声响起,缥缈悦耳的音似是在心尖流淌而过,洗涤心灵一般。亦冰彤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紧绷的神经在顷刻间放松,亦冰彤难以抑制地昏了过去。慕倚歆清脆的嗓音带着一丝喑哑,“将她抱回床上。”
闻言,陌君澜立即将亦冰彤打横抱起,轻轻地将她放到床上,凝视着她惨白的脸,他的薄唇紧抿了些,片刻,才缓缓出声,“如何?”
慕倚歆蹙着眉头凝重地瞥了一眼亦冰彤,尔后担忧望向陌君澜,斟酌了一下语言,樱唇轻启,“是蛊毒。”
陌君澜的眸色大变,“怎会是蛊毒?”蛊毒自古以来最难治,更是毒辣无比,然而极为少见,如今,却不想冰彤中了蛊毒,怎会这样?
“这蛊毒若不发作,平日里根本看不出来,蛊毒在她体内已存在了多年,想必是蔚安为了多一层保障,多年前便下了蛊毒。母蛊控制子蛊,母蛊必定在蔚安手中,因为冰彤是细作,他便利用母蛊控制子蛊,搅得她痛苦不堪。武功高强的男子,连续痛上最多三日,便会因为那难以忍受的痛而自尽。”
“方才我用净魂曲将那子蛊安分下来,然而这只是一时之策,时间一长,净魂曲也无法控制住子蛊,唯一的办法是夺回母蛊,将子蛊引出。”
“不能直接毁了母蛊吗?”低沉的嗓音蕴含着浓郁的阴沉,陌君澜缓缓开口道。
“不行,母蛊毁了,子蛊不会死,且还会直接啃噬五脏六腑,将人体内全部掏空,那么,冰彤绝对活不了。”
陌君澜眸色越发的阴沉,寒光乍现,浓郁的煞气从眼角流泻而出,浑身萦绕着显而易见的杀意,一字一句咬牙挤出,“蔚安!我必将他碎尸万段。”
他如今真是极尽的懊悔,怎能不看好冰彤,让她当年暗中偷跑去了天下城,如今竟然让她遭受如此的痛苦。
慕倚歆联想到了先前的事情,眸光微微一闪,嗓音如凝结的冰般,冷寒彻骨,眼底迸发着杀气,“那个所谓的神医真是该死,死了也留下一堆麻烦,这蛊毒必定是他的制作。”
“必须要立即启程天下城,再拖一日,恐怕冰彤受不了。”神色阴沉如水的陌君澜缓缓启唇,眉目间煞气萦绕,眸光冷漠至极,锐利的瞳孔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芒。
“蔚安不可能会交出母蛊,如今,我们唯一的办法,便是暗中将那母蛊偷回来。”
陌君澜的峰眉紧蹙,缓缓地摇了摇头,“不行,天下城内布下层层机关与阵法,贸然进去,只会丧命。且因为冰彤的事,蔚安必定将天下城内的机关阵法尽数换了。”
“蔚紫月必定知道天下城内的布局。”慕倚歆的眸子微微凝了凝,剪水瞳眸内波光潋滟。
说到此,陌君澜的漆黑的眸色显得愈发的浓,“她嘴巴硬得很,严刑拷打几日,什么也不肯说,无论如何,我都要去一趟绝尘庄。”他虽然不在绝尘庄内,但绝尘庄每日的事务都会送来给他批阅。
“好,我陪你。”慕倚歆的樱唇微启,眸光凝视着他,纤细的手轻轻地握住他宽厚的手掌,陌君澜感受到了她给予的力量,回以淡淡的微笑。
是日,几人便带着昏迷中的亦冰彤坐着马车离开,慕倚歆望着愈来愈远的城门,眸光冷冷地一闪,先暂时留燕微一几日,待她回来,必定不放过他。
天下城的耳目众多,陌君澜等人赶路两日,不过刚踏入天下城附近的都城,蔚安便已收到了消息。
期间,亦冰彤的蛊毒发作过几次,但都被慕倚歆的净魂曲压制下来,然而已然隐隐有了难以压制的趋势,因为慕倚歆吹的净魂曲的时间愈发的长才能压抑住亦冰彤的蛊毒。
夜幕渐渐降临,大陆被黑夜笼罩,冷风夹杂着刺骨的寒意袭来,萧瑟的气息蔓延着,清冷的月光洒下一地,落在人的身上犹如披上了一层银白的素裹。
彼时,几人寻了一间客栈,晚膳还未吃到一半,却见一个男子带了几人浩浩荡荡地走入,他的目光落在陌君澜身上,迸出了阴寒的冷意,尔后缓缓转到慕倚歆身上,眸子微微一眯,想必这就是慕倚歆——那个坏了他多次好事的女子。
眸光流转,落在了迁迁与曦曦身上,却是冷冷一笑,视线移到亦冰彤的身上,微微诧异了一下,竟然还没死?然而细看她苍白的脸,他的唇角扬起了嘲讽的笑意,当细作,便是这个下场。
望着蔚安一步步地走来,陌君澜的神色不改,一如既往的淡漠,然而衣袂下却紧紧地握着拳头,因为隐忍骨节微微泛白,青筋暴跳。
热血沸腾,杀意在体内流窜,只有他知道自己隐忍得多么辛苦,然而却不能杀了蔚安。如今在天下城附近,蔚安的人满布周围,当然,陌君澜是不会惧怕这点,但若杀了他,便找不到母蛊,陌君澜怕的便是救不了亦冰彤。
“陌君澜,好久未见。”蔚安噙着诡谲的笑意走到了陌君澜的面前,他一向是留在天下城坐镇,极少出现,然而陌君澜难得光明正大来一次,他自然要招待一下不是?
以陌君澜的能力,可以躲过他所有的视线,但如今他却毫不掩饰地出现,那么便只能说明,他是故意的,他找他有事!
客栈内的人感受到了强大的气压,周遭的温度骤然变冷,其余的人纷纷受不住放下银子离开。
陌君澜冷笑,迎上他的双眸,淡漠的眸子底下翻滚着惊涛骇浪,犹如海上的风暴一般,“是很久没见。”他上一次见他,已然是好几年前,他抢夺了天下城的商业街之时了。
“想必陌庄主出现在此不是偶然吧?”蔚安的唇角勾着阴森的弧度,眼底的冷意愈发的浓,恨不得将对方开膛破肚,然而陌君澜的武功与势力都不容小觑,他不敢轻举妄动。
“我要母蛊。”陌君澜径直说出他的目的,没有一丝拐弯抹角。
他微微一怔,阴森的眼眸掠过一抹愕然,然而不过片刻便敛回,他轻笑出声,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淡淡地扫了一眼亦冰彤,“不错嘛!竟然有人看得出她体内有蛊毒。”
他是知道陌君澜不会医术的,否则陌曦言的腿也不会伤了这么多年才痊愈。然而,竟然有能力看出蛊毒存在的是何人呢?
蔚安的眸光缓缓地落到慕倚歆的身上,瞳孔微微一闪,难不成是她?一个空有容貌的丫头片子?
陌君澜的神色阴沉如水,萦绕着淡淡的煞气,沉声道,“交出母蛊,条件随你开。”
“大表哥?”亦冰彤的眸中闪过一抹愕然,望着他阴沉却不容置噱的神色,清冷的眸光流淌过一丝柔意,然而——
“不行,绝对不行。”亦冰彤清冷的嗓音微微沉下,含着不容置噱的坚定,眸子凝了凝,条件随蔚安开?他必定会狮子大开口,若是一下子要了绝尘庄,那么大表哥多年来的心血都付诸流水毁于一旦。
“我已经决定了。”然而陌君澜的嗓音却是极为强硬,不容置疑的语气令人难以反抗。
亦冰彤苍白的唇瓣轻启,刚想说什么,然而寂静无声客栈内,蔚安却是骤然狂笑出声,眼眸的诡谲光芒闪烁,“哈哈哈哈哈哈,陌君澜,没料到你还真是有情有义,竟为了区区一个亦冰彤,条件随我开?”
他本还猜想着陌君澜来此到底有何事,却没想竟然是如此。幸好他当年留了一手,陌君澜,你始终斗不过我!
虽然宣于鹤被陌君澜所杀,但宣于鹤留下的东西却依旧对他有极大的用处,看吧!区区一个母蛊,权利便唾手可得。
陌君澜抿着薄唇,眸光凉凉地望着他得意洋洋的神色,狠厉的杀意一闪而过。
蔚安渐渐敛起了笑意,神色变得肃穆,眉宇间泛着阴冷的寒气,“陌君澜,想要母蛊,首先把我女儿放出来,其次,我要你帮我夺到三大皇朝的势力,待我统一大陆之时,便给你母蛊。”
陌君澜的神色冷凝,漆黑的瞳孔如夜色般,愈发的阴沉无比,他怒极反笑,唇角噙着淡淡的讥讽,“你的胃口未免大了些吧?”
虽然早知蔚安的野心极大,想要控制几大皇朝的势力,然而却不想他的野心竟然比自己所知的还要大,竟然想要统一整个大陆,自己当皇帝,且还是想借他的势力为他铺平前面的路。好一个大的野心,好一个厉害的算计。
“谁不想站在最高的位置?”蔚安笃定陌君澜不会放弃亦冰彤的性命。
想不到啊!一个细作,竟然还有这般大的作用,如今却是感谢陌君澜送入一个细作进天下城了。
“不行,大表哥,不能答应他,我大不了是一死。”亦冰彤望着陌君澜,眼底蕴满了不赞同,没有一丝血气的脸上看着柔弱无比。
“亦冰彤你闭嘴,能有人为你这样牺牲,你该感到高兴庆幸才是,陌君澜是一个,席煦风也是一个。”蔚安冷冷地厉声道,尔后瞳眸微转,话锋一转,却又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你还不知道吧?你先前千辛万苦救下的席煦风,为了要脱离天下城与你在一起,竟然送上门来找死,如今,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望着亦冰彤神色大变的模样,蔚安感到无比的痛快,唇角的笑意更是深了几分。
亦冰彤感到什么轰塌了一般,心脏微微一颤,眸子瞬间呆滞,如遭雷击般僵硬地坐着,许久,苍白的唇瓣微动,颤抖着声音问道,“席煦风,他、他死了?”
“冰彤——”慕倚歆担忧地唤出声,如今的亦冰彤犹如纸人一般,似是风一吹倒下了,心中暗暗诅咒蔚安千万遍。
“是啊!他死了,我一剑刺入他的心脏,然后,他死在我的剑下。”然而蔚安却是火上浇油,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