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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没怎么用的酒菜撤下,重新换了一桌酒席。贾蓉和贾蔷规规矩矩地问了安,看着他们几个人坐了下来,这才也落了座。
这会儿,花园里面的一个用亭子充当的戏台上,那群戏子就在依依呀呀地唱着《西厢记》里面的曲子,这年头还是流行的昆曲,并不跟后世的京剧一般,叫人不那么容易听懂,史鸿上辈子也是南方人,这辈子也在江南住过几年,因此,即便里面有些方言,却不影响他听懂。他读书的时候,也偷偷摸摸看过什么《牡丹亭》、《会真记》之类的戏本,不过,看与听效果完全不同,听着更有意味。
贾蓉见史鸿的注意力放在戏台子上那个正在唱“却原来姹紫嫣红开遍”的小旦上,脸上露出了有些心照不宣的笑容,他压低了声音:“鸿表哥可是对那豆官感兴趣,那豆官的嗓子还有身段,可是出了名的!”不过,看他的表情,显然说的不是在戏台上的表现。
史鸿有些愕然,不过却也没有反驳,只是装着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笑道:“看着的确是不错的,我母亲一向也是喜欢听戏的,回头有空,也请他过去给我母亲唱上几段!”
贾蓉一时没搞清楚史鸿是装傻还是真傻,不过看史鸿的样子,心里不禁腹诽,没准史鸿还是个童子鸡,没开过荤呢!他刚想继续说什么,那边贾珍横了他一眼,他立刻不吭声了,那豆官如今可是贾珍的心头好,贾蓉也就是偷偷摸摸地上了几次手,他这会儿还没后来放得开,也是不敢跟贾珍父子两个一起玩双飞的。
因为谁也承担不起带坏贾宝玉的责任,于是,桌上的人便分成了两拨,除了贾宝玉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平辈,因此,便坐到了一边,轻声谈笑,贾蓉和贾蔷两个小辈在那里奉承着贾宝玉。没办法,大家都知道贾宝玉是史太君的心肝,要是让他不高兴了,只怕自己也讨不了好,没办法,谁让史太君是两府里面辈分最高,地位也最高的呢,又史太君这位一品诰命在,荣国府才勉强称得上是国公府第,何况,还有个孝字当头呢!哄好了贾宝玉,史太君那边知道了,自然也有他们的好处,哪怕只是赏赐一些金银锞子,也足够他们玩乐一阵子了。
贾宝玉如今也正是懵懂的时候,也就不怎么在意他们说的一些语意含糊的话,不过,他天生是个外貌主义者,这会儿看戏台上那些戏子,虽说都是少年,但是也是身材窈窕,眉目如画,因此,也便不再想着姐姐妹妹们了,反而专心致志地看着戏台上,时不时还跟着哼两句。贾蓉和贾蔷在一边跟贾宝玉说着戏词,还有那些戏子的名字由来,以及擅长什么,还夹杂着一些外面的稀奇古怪的事情,让出门很少,即使出去也就是去亲戚家或者是家里的寺庙的贾宝玉听得憧憬不已。
贾琏跟王仁这个大舅子凑在一起,两人都不是什么纯洁的人,王仁跟王熙凤也谈不上什么兄妹之情,毕竟,王子胜大半时间在江南一带,王子腾他们一家子却长住长安,也就是到了王熙凤要议亲的时候,王子胜和他的老婆甄氏看不上江南那边的土地主,又想着入京借王子腾的势,给女儿找个富贵人家,这才来长安住了一两年,就算是那段时间,两房也不是经常在一起的,自然,王仁对这个堂妹亲情很有限,能够毫无心理负担地跟贾琏说些风月场上的话。贾珍更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起码跟泼辣的王熙凤相比,尤氏是不敢管贾珍的事情的,因此,不时也插上几句话。
史泽听得有些跃跃欲试,他如今的确已经开了荤,不过,家里的奴婢,哪有那么多花样,而且,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他如今不过有了几个通房侍妾,在外面却是没多少资本胡来的。没办法,国子监那边哪怕不管他们这些荫生学得如何呢,但是门禁却也挺严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囊中羞涩,他月钱并不少,起码花销比史鸿多多了,可是花销也大,就算是平常跟朋友一起出去喝个茶,吃顿饭,会一次帐就得十几两,毕竟,荫生起码也是三品的门第,吃饭也得去高档场所,那种地方,白菜都能卖出鲍鱼的价钱,花销怎么可能小得了。除此之外,哪怕方夫人再疼他,也不肯拿钱给他出去出去鬼混的,这会儿听那几个老手说起那些事情,不免有些心动。
史鸿对此却没多少想法,上辈子他也不是童子鸡,大学的时候就跟他那会儿的女朋友一起开了荤,后来也去过夜店,什么脱衣舞、钢管舞的都看过,这年头的青楼,还真引不起他多少兴趣,至于什么戏子水路旱路的,很遗憾,哪怕那些戏子长得再像女的,本质上还是男人,哪怕没有洁癖呢,史鸿对将海绵体塞进那地方实在很有心理压力,被他们一说,他连戏台子上那些分辨不出性别的戏子们都没兴趣看了,因此,只好一边听着戏词,一边漫不经心地夹桌上的一些小菜吃,以打发时间。
这边在听戏,后院那边的戏台子也搭了起来,寿宴已经开始了,这边喝得微醺,吃得也半饱的人连忙都起身,叫那些戏子们先散了,然后喝多了的连忙叫人拿了醒酒茶来,喝上一碗,免得一会儿醉的太快,有几个甚至急急忙忙去恭房放了水,这才满脸舒缓地出来了。
因为都是亲戚,算起来,人也不是特别多,因此,寿宴也没有分前院后院,便如同年节的时候一般,就在史太君屋里摆了宴,只是分了两桌,中间又用屏风隔了起来,让史鸿诧异的是,史太君似乎依然将贾宝玉当做小孩子,居然让他坐到了里面的那一桌上去了。贾政脸色变了一下,最终依旧啥也没说。另外,比贾宝玉还要小的贾环、贾琮以及贾兰都没有出现。
这边摆着宴,那边戏班子的班主已经拿了点戏的单子下来给他们的衣食父母们点戏,大家多半都点了史太君喜欢的热闹的段子,尤其还有专门贺寿的那种,比如说“麻姑拜寿”、“金玉满堂”之类的,年纪小的几个没那么多顾忌,也点了自己喜欢的如“春香闹学”、“仙园”、“满床笏”什么的。
一群小辈奉承着,史太君心里乐呵,看着身边撒娇扮痴的贾宝玉,又命人去问了林黛玉的情况,叫人取了几碗菜给林黛玉送过去,然后便安心享受着天伦之乐。
女人家在一起,无非是家长里短,还有儿孙的事情,史太君就问起了史泽:“泽哥儿今年也是不小了吧!”
方夫人笑道:“可不是,已经十五了!”
史太君也是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十五了,也是大人了!”
方夫人立刻警惕起来,难不成史太君又想打什么亲上加亲的主意,若是贾家有个嫡出的女儿也就算了,不过,如今勉强合适的两位可都是庶出,方夫人纵然不像史太君和王夫人一样,觉得贾宝玉怎么金贵,便是公主也配得上,却不觉得哪个庶女配得上自己的儿子,因此,她赶紧说道:“老太太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泽儿是不小了,心里还想着他还是一丁点大的小哥儿呢!说起来,仁哥儿比凤哥儿还大一岁呢,可曾订了亲事?”
王子腾的夫人余氏笑眯眯道:“之前在庙里找了高僧,说是仁哥儿命里不宜早娶,而且,我家老爷不在,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自个拿主意呢!”
史太君也不是傻的,这边都不乐意,史鸿比人家还小呢,总不能再扯到史鸿身上去,因此便笑道:“做娘的,都是一般的心思,都当自己的孩子还小呢!”
秦夫人掩口一笑:“可不是,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家鸿哥儿小时候,还不到人腰高呢,就小大人一样,一本正经的,哎呦,可真是乐死人了!”
话题很顺利地转向了育儿经,各家对着对方的儿女各种吹捧羡慕,当然,心里面都觉得是自己的孩子好,秦夫人尤其得意,谁像她儿子一样,小小年纪便有了功名,在国子监也受那些博士助教看重呢!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上班总有点不在状态,今天在单位就起了个头,回来折腾到快八点才开始继续,更晚了,抱歉。
第 40 章
寿宴从中午一直持续到晚上才结束;中途换了好几次菜,即便是贾政这样一直摆着一副端方模样人;也露出了笑脸来,一群人围在一起;行酒令;说笑话,气氛一直很不错。
史鸿这辈子还没怎么碰过酒,因此,尽管没喝几杯;便有了酒意,晚上回去时候,还有些昏昏沉沉;秦夫人见了,一到家便吩咐下人准备安神醒酒茶,给史鸿喝了下去,嘴上抱怨道:“鸿儿不会喝酒,喝这么多作甚,现在还小,酒多了,难免会伤了身子,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因为出去赴宴,家里下人早早就准备好了醒酒还有沐浴要用东西,很快便端了八宝醒酒汤过来,史鸿喝了两口,觉得胃里面舒服了一些,这才说道:“那样情况下,哪能不喝酒呢,儿子已经喝得挺少了,只是实在不甚酒力!”
“行啦!”秦夫人有些爱怜地拿帕子给史鸿擦了擦脸,柔声道,“时候也不早了,已经吩咐那边下人准备了热水,回去泡一泡,早点睡吧,明天还得去国子监呢!”
史鸿点了点头:“嗯,那母亲,儿子就先告退了,母亲也早些歇息!”
史鼎从外面进来,史鸿连忙行了礼,这才离开了。史鼎哼了一声:“都这么大了,还惯着!”
秦夫人撇了撇嘴:“没看到那个宝玉呢,那才叫惯着呢!都多大了,还挤在一干丫头们身边呢!”
史鼎更是皱了皱眉:“跟他有什么好比!姑母也不知道怎么想,那小子虽说有几分聪明劲,可是,心思不放在正途上,能有什么出息!”
秦夫人心内暗笑,嘴上却不那么说,而是道:“这也未必,人家不还说大器晚成嘛,何况宝玉还一团孩子气呢!等到醒事了,也就好了!”
“希望如此吧!”毕竟不是自己孩子,史鼎自然没有那种恨铁不成钢心思,这会儿也没人看得出贾家衰落,贾家虽说过了最鼎盛时候,但是,依旧有三品爵位,一家子虽然算不上聪明,但是并不掺和朝政,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大祸,至于欺男霸女那点事,只要闹得不过分,都不需要王家史家出手,贾家自己也能抹平了,如此一来,起码到玉字辈这一代,都没什么好担心。往后没了爵位,想要过好日子,就得子孙自己争气了。史家这边也就是史太君还活着时候要照应一把,往后,那就是王家事情了,人家两代都跟贾家联姻了呢!史鼎这么想,却是没想到,因为史湘云有些不着调,方夫人已经打算将史湘云也塞进贾家,给那位凤凰蛋了。
秦夫人在私底下跟方夫人交流时候,已经知道了方夫人打算,方夫人在秦夫人面前表现得很无奈:“云丫头跟那个宝玉,两人之间一点也不顾忌男女之防,成天爱哥哥爱哥哥喊着,看她平常说一二三四时候,也没见她咬到舌头,可见,那丫头早就生了心思!嫂子,咱们毕竟不是亲娘,就算是亲娘,干这种棒打鸳鸯事情,儿女也要埋怨,要不然,那什么崔莺莺,怎么就嫁了张生呢!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怎么办,直接如了那丫头意便是了!”
秦夫人皱了皱眉:“可是瞧宝玉,待云丫头跟几个姐妹也没什么差别!”因为没有看到林黛玉,秦夫人也不知道,史太君有将外孙女和孙子撮合到一起意思,只是瞧着贾宝玉,不像是对史湘云有特别意思。
方夫人叹道:“走一步,算一步便是了,若是咱们硬拗着,万一那丫头做了什么有损名节事情,史家可还有别女儿要出嫁呢!”
秦夫人一听这个,便不再多说了,方夫人或许不在乎史湘雪,她膝下两个女儿可都是自己肚子里面爬出来,当下便默认了方夫人安排。
夫妻两个各自洗漱更衣,然后并排躺到了床上,说起了闲话。秦夫人笑道:“姑母如今可真是万事如意了,儿孙那般孝顺,瞅着今天那宴席上,什么山珍海味,都齐全很,就差龙肝凤髓了呢!”
史鼎也没多想:“毕竟是老封君呢!说起来,咱们家要不是持家有道,之前又有了几样来钱营生,只怕日子也不好过呢!这些年来,真是劳烦夫人了!”
“老爷这说什么话,这也是妾本份!”秦夫人含笑道,“老爷一个大男人,哪好在这种事情上费心,岂不叫人笑话!”
夫妻两个说着些知心话,谁也不想再提那些烦心事,很快,空气中就充斥着脉脉温情了,史鼎心头一热,侧身搂住了秦夫人……
贾家寿宴在长安并没有引发什么波澜,毕竟只是小范围内庆贺,一般人家,七十五大寿也是要热闹一下,何况还是一个一品诰命,甚至太上皇听甄贵太妃提起之后,还专门赐下了一柄古藤手杖,谁让当年贾代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