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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认为这是以权谋私,也可以算是,但处在他那个位置,这些都是正常的收入。如果他不拿,反而让很多人心里不安。起码一点,你爸爸从不收人的钱,去领导那走动也是正常的随大溜。”
惊慌的柳莎莎长松了口气,当官的不靠工资生活,这些事从她父亲副局长后她就知道,也知道现在的风气就是这样的。只要父亲不贪污,还能帮老表做事,那就是个好官。
“莎莎,爸爸妈妈从小就尊重你的选择,这一次也同样尊重。如果你真不愿意去哈佛,那就去哥大,爸爸妈妈没意见。”
“谢谢妈妈。”
失落的钟莉挤出个笑容,抱抱了自己的女儿,拿起自己的包起身道:“我走了,就快中考了,我不能在这呆久。”
柳莎莎也挤出个很难看的笑容,想去帮着母亲拿包,小声道:“妈妈,我送你。”
包没拿动,失落的钟莉将自己的包拿得铁紧,推开自己的女儿,拒绝道:“不用了,家明的车在下面等我。”
被最疼爱自己的母亲推开,本就觉得对不起父母的柳莎莎失魂落魄,直到婉婉她们在客厅里尖叫才回过神来。连忙到卧室的卫生间里洗了把脸,要强的柳莎莎这才出去。
“哥哥,你太小气了!”
“我还小气?给你建个温室!你看,这是相片。”
“我呢?”
兴奋的小妹和满妹刚尖叫完,见脸色不好的柳莎莎从卧室里出来,连忙吐了吐舌头,把胳膊从哥哥脖子上松开,溜到房间里去做作业。只有娇憨的婉婉兴奋地看着照片,跑到柳莎莎面前献宝,“莎莎姐,齐整不?哥哥给我建的温室,鱼鱼就不会冷死。”
“嗯,齐整,去做作业。”
“哦”,还没放书包的婉婉答应了一声,也去了做作业,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五味陈杂的老同学。不过是李家明有备而来,而柳莎莎没想到这一年时间里,多次特意避开自己的李家明,会转过头来找自己。
“聊几句?”
“嗯”
两人到了外阳台上,看着远处游人如织的颐和园,李家明下意识站下风口掏出烟来,开始讲起十几年前的往事。
从哪讲起?
就从柳莎莎知之不详的贩冬笋讲起,如何收买张仁全、徐自立,如何设局将老九、蚊子他们送入监狱,再说到跟她父亲耍心眼,从林科所手里将食用菌抢走,又从她父亲手里将竹模板的创意偷走。后来的事,柳莎莎都知道,李家明也就一言带过。
“莎莎,我知道你是觉得不应该接受我的施舍,可事实哪是那么回事?如果没有当年柳老师首先看到食用菌、竹模板、地板的商业前潜力,我最多就是贩贩冬笋,哪有钱去投资soh?我没有足够的资金,你以为老章他们一帮博士、硕士,能瞧得上我这山里伢子?
真要从根子上论,也就是食用菌将我的眼界打开了,原来钱还可以这么赚,并不要靠那些阴谋诡计。如果当年没有食用菌和竹制模板、地板,我很可能会习惯了耍手腕、斗心眼,而不是踏踏实实做事业。因此,不是你家欠我的,而是我欠了柳老师的,这也是当初他拿走我的加分指标,我并没有下死手的原因。”
怎么会这样?
柳莎莎震惊地看着李家明,她无论如何也没想过,在她心目里天纵其材的李家明,居然是个阴谋家,而且还是靠踩着父亲的肩膀起家的!
“呵呵,真相往往是丑陋的。其实这也怪你爸,由着我去他书房找书看。十来岁的伢子,还不是书里怎么说,自己就怎么琢磨?
呵呵,《儒林外史》、《官场现形记》、《20年目睹之怪现状》……,我记得这些书还是你爸放在柜子里的。估计他也没想到我看书的速度太快了,就架子上那些书,两三个月就能看得完。”
怎么会这样?
柳莎莎不可思议地看着老同学直发愣,她父亲让她看书是批判性地看,这混蛋居然是按书里的去干?
李家明苦笑不语,不这么说,怎么把自己说成是欠柳家的?
做事容易,做人难啊,答应了待自己如同父亲一般的王老师,就得让他老人家没有什么遗憾。
长叹了一声,李家明将烟给掐了,苦笑道:“是不是不信?我告诉你,我跟你爸的关系,远不是你和钟老师想象的那样,其实说我们两人是相爱相杀也不为过。
算了,告诉你一件事,但你不要去向别人求证。你还有个姐姐,六年前,你爸托我照顾她母亲,被我查了出来。如果不是有这事,我把你把爸整得那么惨,以他当时的权势,他会退让到袁州去装修房子?”
“不可能!”
柳莎莎尖叫一声,愤怒地瞪着李家明,象是要吃了他一般。
是不可能,这事当然是假的,但得按真的说。想要骗人,只能是九真一假,让人相信那杂在九成真话里的一丝假是真相。
“胡婃,一九七八年二月十七日生,你父亲是一九七七年九月入学;她父母是一九七七年十二月结婚,订婚、结婚是一场酒,婚后五个月生的胡婃。你到高桥派出所去,应该还可以查到原始档案。”
二十多年前的档案?柳莎莎整个人都懵了,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次李家明是真的苦笑,柳本球他们夫妇为了女儿,按他们的想法走正确的路,不惜拿清誉当赌注。为人父母做到了这地步,真算是二十四孝的父母了。
“别怪你爸,这些事,还是我告诉他的,所以他才跑到袁州去装修房子。莎莎做人是不能太由自己性子的,这事如果我和他不说出来,你和钟老师永远都不会知道。为什么他要说出来?以你的聪明,肯定能想到。
唉,‘丝丝白发,儿女债’。
我跟我父亲闹家务时,他总是背着人哀声叹气,要不是我把家产分给妹妹、答应他去读博士,那个疙瘩可能要在他心里结一辈子。”
733。第730章 春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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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的钟莉在繁忙的首都机场苦等了几个小时,终于看到了身材高大的身影,急急忙忙地小跑着过去。
“怎么样?”
唉,老话还是说得在理,棍棒之下出孝子。这样的事换成在自己家,哪怕是四哥那样的天之骄子,也会让大伯抡起扫帚揍了再说。
“差不多了吧,瞒住这两年,先拿到学位再说。”
那就好,那就好,提心吊胆的钟老师终于松了口长气,连忙又感激道:“家明,谢谢你了。用了几多钱,老师尽快还你。”
人生的三碗面最难吃,李家明冲跟在老师后面的阮芷使了个眼色,小声得用乡音道:“钟老师,莫这样讲,那是我欠莎莎的。唉,八年前,她送了我一个海欧相机,那是她攒了几年钱才买的。我李家明这一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
“家明”
眼看着老师眼眶发红,李家明居然有些心慌了,连忙掏出包纸巾给她,真诚道:“钟老师,真的,我讲的是真事。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什么时候讲过假事?”
“唉,家明,老师对不住你。”
李家明还以为老师在耿怀于几年前的旧事,连忙劝说道:“莫这样讲,钟老师,有些事你也不晓得。我跟柳老师的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真要讲起来,柳老师没有对不住我,反而是我耍了手腕。”
“家明?”
做事可以权变,做人要磊落,李家明自认是真小人绝不是伪君子,也毫不避讳道:“钟老师,真要讲起来,我有今日的成绩,第一桶金是香菇,然后是屋里的厂子生意好,才有钱让我去做soh。要不是柳老师首先提出搞香菇、竹模板、地板的想法,我们屋里的厂子根本做不大,我哪可能发家这么快?”
“家明,你太为别人想了!”
顿了一顿,李家明见老师如此动容,又善意地撤了个谎,“钟老师,莎莎太要强了,我跟她同学几年,还会不晓得她是什么人?我通过我学长的关系,找她的面试官打听过,她的面试极出色,而且表现出了与一般华裔学生不同的自信,这才是她申请到哈佛奖学金的真正原因。”
这话听起来象那么回事,李家明说的也言之凿凿,但听到钟老师转述之后,柳本球压根就不相信。当正在谋划全市竹木产业发展计划的柳本球,长叹道:“莉莉,要讲做人,我不如他。”
被平素不撒谎的李家明骗过去了的钟老师恍然大悟,不禁心里五味陈杂。
“那钱呢?总不能让他赔人情还掏钱吧?”
稍一犹豫,决定照李家明的说辞去骗女儿的柳本球摇了摇头,小声道:“这事你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本球?”
“放心吧,我一不贪污、二不受贿,不过是做点顺水人情而已。你以为我还是以前,为了公事就不管私人感情?”
确实是顺水人情,等市政府分工完毕,同古县森林公安分局政委徐立成,突然被任命为市森林公安局代理局长。紧接着,经市委、组织部门同意,市森林公安局将以前由当地控制的人事权、财务权全部收归市局,雷厉风行地进行人事调整、财务独立。
一时间,七个林业县都风声鹤唳,仿佛是七年前同古的官场地震重演。
贯彻中央收支两条线的精神,各县林业规费改由农民、货主直接向当地农村信用合作社缴纳;全市各县、各乡镇取消木材检查站;本市内竹木原料、产品流通,不再检查、征收任何税费,只需向当地林业部门备案;竹木原料、产品凭纳税凭证,通过市边界的检查站……。
几乎是一夜之间,木头贩子们的春天来了,他们在全市范围内贩运木头、毛竹居然不用交税费之外的孝敬了。也几乎是一夜之间,靠林业吃饭的企业主、领导干部全都抓了瞎。千多号打乱了的干警,守着七八个检查站只认票据不认人,逮住偷逃税费的就地没收货物、就地拍卖、款项立即划给货主所属县,让各县财政收入迅速增长的同时,也让老板、领导们叫苦连天。
倒是‘华居’集团的老总李传林笑得合不拢嘴,主动跑到市里去说要投资5000万美元,在宜阳新区开设新厂,而且算是内资企业不算合资;没两天,市里又传出风声来,那个生了个好崽的李传林准备一掷3000万美元,把市里的秀江水电站给买了;紧接着,山里人家公司的老总王贤成,也跑到各县去要求建分公司,而且财税全部归本地……。
仿佛是一夜之间,整个袁州市都象热油开了锅,连老百姓都在议论同古的李家到底会投多少钱?电视上说李家明是大陆华人首富,有几百亿美元家产,该不是想全部投回老家吧?
不知道,那个戴着省政协委员帽子的李传林没明说,倒是表示他儿子想把soh的股票全部捐出来,成立一个教育基金会,用于资助袁州市的学子出国深造。
soh可是大公司,市值六十多亿美元,李家明持有10%股票就是六亿多美元!这个风声一传出来,举市震惊,就连黄书记都坐不住了,把正在市里谈判的李传林叫来。
“老李,外面不是谣传吧?”
已经能和大领导平辈论交的李传林,接过书记的‘中华烟’,用自己的铂金都彭打火机帮领导点烟,有苦说不出来。几亿美元,说捐就捐,农民出身的李传林,如何会舍得?要不是崽赚钱的本事实在是厉害,他会把崽的脚都打断。
“书记,崽大不由耶(爹),他自己赚的钱,我还管不了。”
这倒也是,那家伙太有能耐了,老李哪管得了他的事?
黄书记同情地附和一声,追问道:“那事是真的?”
“没那么说,但是那个意思,他是想美国的事办完了,把soh的股票捐给教育基金会。同古可以资助学生、奖励老师,其他县的资助留洋,而且只负担一半学费。哎,具体的东西,我也不太清楚,还不是他们后生家去搞?”
有钱人的想法太怪,自己是理解不了的,但黄书记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管是什么慈善基金,都不可能让钱趴在银行里吃利息的,既然那小子准备一捐就是几亿美元,那肯定就会愿意投几亿美元。
“老李,你说我说的有理吧?”
“那当然,借钱做生意,做生意借钱,哪有把现金放在银行里生息的道理?”
让黄书记一阵闲扯,城府没人家深的李传林终于说漏了嘴,他这次办新厂的资金就是用soh股票抵押来的,而且他儿子为他准备了四亿美元现金。
成了!老谋深算的黄书记欣喜若狂,虽然面上还神情自若,可拿烟的手已经微微发抖,连烟灰掉在裤子上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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