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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瑾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云纹暖玉,心头弥漫起一股涩然。
云纹暖玉是传世宝物,据说是前朝司国的始皇帝派了五千兵马从最西边的地底历时三年才开采出来的,原石只有两个手掌大,却触手温热,最能强健体魄。
原石开采出来之后,司国始皇帝便将该原石做成玉镯和腰佩,一代代传了下来。
然而司国灭亡,承国建立之后,玉镯莫名失踪,只剩下腰佩,并且在秦安瑾母亲手上,而腰佩也在她临终前送给了刚出生的秦安瑾,而秦安瑾也是一直随身携带着。
沉默良久,秦安瑾才开口,声音还带着微微的涩意,语气却变得认真,“那个人,是谁?”
宝象欣慰的笑了笑,不急不缓的吐出三个字:“顾倾歌。”
秦安瑾一直紧紧捏着的黑子倏地化为粉末,他诧异的抬头,在看到宝象的眼神后眸色变得有些复杂,“顾。。。。。。倾歌?”
宝象点点头,“我已经打听过了,忠勇侯府的嫡长女,许国公府的表小姐,武将世家。”
他有意无意的扫了眼棋盘和化成粉末的黑子,饱含深意的道:“看来,你已经见过她了。”
秦安瑾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微垂的眸子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宝象略带狡黠的笑了笑,“上天注定,名副其实。”
秦安瑾看了他一眼,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锦袍,“你说的我知道了。”
他说完,又看了一眼宝象,之后便起步离开。
宝象注视着秦安瑾的离去,唇角的笑意渐渐消失,眼中渐渐空茫,他望着远方蔚蓝的天空,久久无语。
※※※
顾倾歌和许氏等人一起坐车离开,许氏来时是被陈氏拉着上了她们的马车的,这次也不例外。
姑嫂之间久久未见,有些体己话要说也是很正常的,何况许家人员之间的关系一向和睦。
顾倾歌和暖苏、曼瑶单独坐在后面的马车上,暖苏经过之前的事情性子已经收敛了起来,此时心中虽然有疑惑,却也没有问出来。
而顾倾歌此时想的却是刚刚在白相寺中和他对弈的男子。
那男子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曼瑶看着顾倾歌若有所思的神情,眼睛转了转,忽然开口道:“小姐,刚刚在白相寺和您对弈的是不是荣亲王府的世子爷啊?”
顾倾歌这才想起来,可不就是荣亲王府的世子秦安瑾么!
她看了一眼正在等她回答的曼瑶,笑骂道:“鬼灵精。”
曼瑶抿唇微微笑了一下便不再接话,任由顾倾歌再次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荣亲王府的世子爷?
其实,即便是拥有前世的记忆,顾倾歌对秦安瑾这个人也并不熟悉,隐约记得曾在皇宫中见过一次,具体在哪里见过却是想不起来了。
前世秦安瑾便少有才名,学龄时便被元帝特赐与皇子一同学习,而他才名虽力压皇子之上,却从不与其中任一皇子交好,一直都是独来独往,因而也并没有引起其他皇子的忌惮。
只是后来,顾倾歌记得元帝似乎很宠爱秦安瑾,这种宠爱远胜于对皇子的父爱,而秦安瑾又不知为何与霖王秦世玄交好,这才被皇子暗地里打压。
秦景文登基后,荣亲王暴毙,霖王被流放,而失去元帝庇佑的秦安瑾一夕之间退去锦衣,还在服丧期间便突染恶疾而亡。
顾倾歌之所以记得这么一个人,还是因为初见他时他的风采,那时的秦安瑾并不像今日这般温润,总是冷面不语,看上去很难相处的模样,可是他周身的风华却是让女子脸红尖叫的。
如今的秦安瑾虽然看上去温润有礼,顾倾歌却觉得,好像比上一世更加难以相处、捉摸不透了。
不过他是什么样子和自己也没有多大的关系,顾倾歌只是想了一会儿便没有再想下去。
而盘恒在她心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严拓。
051 赤云()
严拓如今已经救下来,那么,也要给他安排一个好去处,如此才不费她的一番辛劳。
顾倾歌对严拓并没有恨意,虽说因为他,她才会身亡,但是对于顾倾歌而言,那是一种解脱,而她记得,她曾看见严拓眼中的不忍和愧疚。
就为了这一点,她也要救下他,不过她并不会像上一世那样做好事不留名,让顾汐华钻了空子,这一次,她要堂堂正正的站在严拓的面前,告诉他,是我救了你。
至于去留,她给他选择的机会。
马车在山路上颠簸,暖苏挑帘看向窗外,喃喃道:“不知道辛嬷嬷现在在做什么。”
暖苏是辛嬷嬷看着长大的,从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而如今,辛嬷嬷不在,倒是有些想念了。
顾倾歌勾了勾唇,并没有说话。
这次回到许家,顾倾歌只带了暖苏,至于辛嬷嬷和如萱则被她留在府中。
至于原因,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顾倾歌顺手挑起车帘的一角往外看,山路两边俱是新冒出嫩叶的高大树木,入眼皆是一片新绿,呼吸之间也都是初春清新的气息。
忽的,一阵马蹄声传来,顾倾歌转目望去,就见两名身穿锦衣的男子正从马上下来,其中为首的男子先是仰头看了一眼巍峨的山脉,而后便大步走过来。
山路虽然崎岖颠簸,却并不难行陡峭,因此马车或者马匹是完全有能力能上山的,顾倾歌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被拴在原地的马匹。
那两匹马俱是高大壮实,棕毛乌黑亮泽,马首高昂,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四下扫视着,额前一巴掌大的赤色鬃毛很是抢眼。
赤骊马!
顾倾歌忍不住低呼了一声,目光紧紧的黏在前方的黑马身上。
赤骊马产自莫国,在莫国马群中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它不仅可以日行千里,而且因为莫国身处沙漠,比一般的马匹要耐旱,高大威猛的身子也比一般的马要结实很多,对主人更是百分百的衷心。
而莫国本就是沙漠小国,这赤骊马孕育不易,更是稀缺,因而往往一匹就能卖出天价,更何况莫国将此马视为神马,从不拍卖,却不想今日会在此地见到了。
顾倾歌得顾建文的言传身教,对马匹也略有研究,更是对传说中的赤骊马垂涎已久,无奈赤骊马稀缺,一直不能得偿所愿,今日意外见到,她倒是要看看此马的主人是谁。
顾倾歌将视线投向擦肩而过的男子,许是听到了顾倾歌的惊呼,那男子也转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愣。
顾倾歌没有想到,见到的,会是霖王秦世玄。
男子神仪明秀,朗目疏眉,器宇不凡,一举一动不自觉的便流露出皇家的尊贵之气。
秦世玄似乎是被顾倾歌的容貌惊艳,微微愣神,但也只是一瞬,见到顾倾歌也在看他,便扬起唇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顾倾歌微微点头,放下手中的车帘,阻隔了秦世玄那饶有兴趣的目光。
一人一车擦身而过,秦世玄的目光骤然变得玩味。
墨言拴好了马匹,走上前见秦世玄还站在原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那只剩下一角的马车,好奇道:“主子,您在看什么呢?”
秦世玄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看什么还要和你报备?”
“当然不是。”墨言讨好的笑了笑,“您不是来找秦世子的么,这若是错过了可如何是好?”
秦世玄拍了拍额头,有些无奈道:“都怪赤云,否则我现在都在山上了。”
墨言好笑的偷瞄了一眼在原地吃草的赤骊马赤云,便听到秦世玄到:“快些,不然真错过可就白跑一趟了。”
墨言应着,便跟着秦世玄的脚步一起上山。
还没走多久,便见带着桑易、程信下山的秦安瑾。
秦世玄快走了两步,先观了观秦安瑾的面色,确定自己什么都看不出来之后才问道:“如何?”
秦安瑾依旧是温润如春的表情,“你觉得如何?”
听到他这样说,秦世玄的心渐渐放了下来,“那人是谁?”
秦安瑾下颌的线条僵硬了一瞬,继而若无其事的看向远方。
见秦安瑾不打算回答自己,秦世玄有些着急的冲他身后的桑易和程信使了个眼色,桑易和程信对望了一眼,默契的不说话。
秦世玄咬咬牙,却拿这几人没办法,只好道:“既然办好了,就走吧,我可是把你的赤云给弄来了。”
“赤云?”秦安瑾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这次被摔下来几次?”
秦世玄摸了摸鼻子,不经意间见到秦安瑾身后的程信忍俊不忍的模样,顿时大怒,“我好心好意的帮你们主子把赤云给弄来了,你非但不感激,还敢嘲笑于我!真是可恶!”
“哪敢哪敢。”程信连忙作揖求饶,“王爷息怒,王爷大恩,奴才自然是感恩在心的,只是。。。。。。”
想到秦世玄每次垂涎于赤云偏偏又不敢上前的模样,程信憋笑道:“只是王爷身子为重,赤云性情刚烈,还请王爷切莫和它一般见识。”
“本王自是不会和它一般见识。”秦世玄似是想到了什么,“赤骊马外表和普通马并无太大区别,一般人倒也分辨不出,只是今日有个女子似乎认得,且那模样似乎是极为惊喜,倒是不知我承国何时也有这样的巾帼。”
“女子?”前方秦安瑾的步子一顿,若有所思道:“什么样的女子?”
秦世玄看了看他的神色,没看出什么,便有意试探道:“坐在马车中,穿什么倒是没留意,只看到她容貌瑰丽,好一个绝代佳人啊。”
秦安瑾的嘴角意味不明的勾了勾,“是么?”
秦世玄又想了下,猛然记得马车侧面一闪而过的徽章,“好像是徐国公府的马车。”
秦安瑾下山的脚步一顿,继而若无其事的继续走。
虽然只是一顿,但秦世玄是什么人,自然察觉到他的不正常,似有意又似无意的道:“不记得徐国公府有妙龄女眷,倒是有个表小姐,不知马车中坐的是不是她?”
052 婚事()
秦安瑾走到赤云身边,轻抚它身上的棕毛,赤云亲昵的在他手心中蹭了蹭,尾巴在身后扫了一下又一下。
秦安瑾翻身上马,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秦世玄,挑了挑眉道:“不走?”
秦世玄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笑道:“不走是留在这里喂野兽么?”
说罢,秦世玄翻身上马,和秦安瑾并驾齐驱。
桑易:“。。。。。。”
程信:“。。。。。。”
墨言:“。。。。。。”
三人欲哭无泪,所以,是要他们留在这里喂野兽么?
秦世玄来的时候骑的是赤云,墨言也是骑着自己的爱马来的,现在秦安瑾骑赤云、秦世玄骑着墨言的爱驹,这剩下的三人可不就是要欲哭无泪么?
无奈,三人只好施展轻功,紧随其上。
※※※
顾倾歌等人回到许国公府,才进门许管家便迎了上来,先是对众人行礼之后对郑氏道:“大夫人,锦绣阁的赵管事来了,说是之前定的红锦已经安排好,等着您查看呢,”
郑氏点了点头,“我这便过去。”
她说着,回头对身侧的陈氏等人道:“那我便先过去了。”
陈氏笑着看了一眼许氏和顾倾歌,“去吧去吧,我正好也要和她们说说私房话。”
郑氏得体的笑了笑,对着许氏和顾倾歌点了点头,便带着许管家一起离去。
许氏见郑氏的身影渐渐消失,这才问身边的陈氏,“府中定了锦绣阁的红锦,可是要办喜事?”
红锦是承国特有的红绸缎,主要用作婚假庆生之用,而众多红锦中,以锦绣阁的为最。
“自然。”陈氏掩嘴轻笑,“靖原大婚,可不就是要用许多红锦么?”
“靖原大婚?”许氏一愣,而后惊喜的叫道:“为何我都没有听说?是哪家的姑娘?”
“前段日子定下的婚期,恰好歌儿病了,便没有将此事告诉你,想着等歌儿好些再说,所以那段时日大嫂一直忙着抽不开身。”陈氏笑着解释,“至于你说的姑娘嘛,想必你应该也听说过的。”
陈氏卖了个关子,许氏更加好奇,“哦?到底是哪家的?”
“建飞将军的独女,明雅。”
“明雅?”许氏重复了一遍,“就是寄瑶郡主的表妹?”
“就是她。”
许氏沉吟了一会儿,笑道:“据闻建飞将军从小将她当做女军师培养,却始终没有拗过她的性子来,是位温婉恭良,优雅知礼的好姑娘,倒是和靖原挺相配的。”
“可不就是。”陈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拿起帕子遮唇笑道:“你是没见到,靖原初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