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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陪了我许久,如今夜色沉重,还是早些歇息去吧。”
“奴婢先侍候小姐就寝再回去。”
顾倾歌摇了摇头,“去吧,我想再坐一会儿。”
辛嬷嬷斟酌了片刻,终于妥协道:“那好,奴婢先行退下,小姐也要早点休息。”
顾倾歌点了点头,辛嬷嬷便行礼退下。
顿时,偌大的屋子只剩下顾倾歌一个人和她身边微弱的烛火。
顾倾歌看着桌面上的烛台,思绪渐渐飘远。
今日的事情打了各房一个措手不及,却也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中。
王氏看着大度宽容,实则心狠手辣,她今日能笑着帮顾建斌将南绣收入房中,那么明日就有可能暗下毒手。
顾建斌一向花名在外,这些年明里暗里的相好不知多少个,却鲜少有正式收入房中的,其中王氏居功甚伟。
有了前一世的记忆,顾倾歌肯定,王氏的手中染满了顾建斌相好的血,甚至还有他孩子的血,而这一切顾建斌毫不知情,如此便能看出王氏的手段。
今日的事情看起来是一场误会、一个意外,但顾倾歌知道,王氏必定是怀疑顾建业。
尽管知道顾建业是要陷害大房而非她四房,但以王氏的脾性,必是会将对顾建斌的怒气转嫁到顾建业身上。
等到二房和四房的信任不再,那么便是她出手的好机会,至于王氏对大房的恨意,顾倾歌倒是不在乎,反正王氏从来没有对大房有好感,也不在乎多这一件。
至于今日的事情为何会有日此转变,便要归功于她上一世的记忆了。
上一世顾倾歌便知道西春有个体弱多病的弟弟,说是从娘胎里带出的毒素,原因就是她娘在怀她弟弟的时候误食一种毒果,后来虽然命大的被解了毒,但是被胎儿吸收的毒素却是束手无策了。
071 真相()
西春娘亲生她弟弟的时候难产,当她弟弟在众人的祈祷之下降生之时,却是个浑身发紫的婴儿,当场吓跑了稳婆。
也算是这个孩子命大,恰好一位江湖郎中路过讨水喝,见这婴儿浑身都是毒素于心不忍,便将贴身的一枚药丸送给这个婴儿,并称这枚药丸可保他十年无虞,但是十年之后他却是无能为力了。
西春一家感恩戴德,送走了江湖江中之后便将药丸化水给她弟弟喝了。
奇迹的是,喝下那药水没多久,她弟弟身上的紫色便消退下去,露出原本有些红皱的皮肤来。
西春一家喜出望外,却也不敢掉以轻心,日日带着婴儿求医问药,却无一点成效。
一晃便过去了九年多,西春的弟弟依旧没能得到高人的救治,眼看就要毒发,西春自然着急。
因为她的弟弟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便受尽了苦楚,从小到大家人虽是呵护备至,却因为他身上的毒素被左邻右舍知晓,没有相龄孩童陪他玩耍,异常孤单,因而西春对这个弟弟极为心疼,恨不得能够代替他受此苦楚。
这件事还是顾倾歌上一世无意间知道的,于是今生她便让暖春和如萱捏着嗓子在假山后故意说出她是欧阳恺的徒弟的事情,让西春心动,继而为她所用。
果不其然,西春听到之后没过两日便悄然来到倾城居,顾倾歌以她在赵氏身边获得的消息为交换条件,让西春做自己在赵氏身边的内应,来换取救治她弟弟的机会。
西春显然是已经料想到了顾倾歌的条件,脸上丝毫没有意外的表情,也并没有多做思考,便答应了顾倾歌的条件。
当赵氏有了将南绣为饵,诱顾建文入陷阱的想法之后,西春便一直等待着,直到赵氏和顾建业密谋才将这个消息和他们的计划偷偷告诉了顾倾歌。
顾倾歌知道后也没有意外,因为前世便发生过这件事,只是那时顾建文没有防备,被抓个正着,无奈将南绣纳入房中,虽然一直没有宠爱过她,但是她的存在已经成为了许氏和顾建文之间不可逾越的一根刺。
之后,南绣更是利用自己的身份,悄然的向赵氏传递大房的消息,因而顾家大房和三房的覆灭,也离不开南绣的黑手。
那么,今生,顾倾歌怎么可能放过她?
只是那时的顾倾歌并不清楚顾建文是怎么被陷害的,因而今生格外留意。
有了西春这个消息,顾倾歌便着手准备起来。
赵氏和顾建业想要害人,便让他们亲手将自己的亲人推进火坑好了,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因而,顾倾歌便让如萱去打听顾建斌的消息。
在得知顾建斌有一个叫胡宏的狐朋狗友和他最为要好,且他最是喜爱炫耀,也爱好附庸风雅之后,顾倾歌便让辛嬷嬷将外祖父私下赠送给她的江南金丝拿出来,选在胡宏进入酒楼喝酒的时候让辛海前去叫卖。
辛海先是拿着一小罐江南金丝前去找酒楼掌柜,掌柜得知是江南金丝之后也是颇为心动,并当场检验,确认是江南金丝之后才开始问价。
辛海张口便说要五十两黄金,并称若不是家中急需周转,也是不会将这等好酒拿出来卖的。
掌柜虽是心动,但手上并没有这么多银钱,一时犯难。
辛海和掌柜的说话声音并不小,因而胡宏也能听得见,一听是江南金丝,便有些意动。
江南金丝是江南金家独有的一种酒,酒色呈金黄色,味道温和丝丝入扣,因而取名为江南金丝。
江南金丝的制作极为繁琐和不易,往往一年也就产几大罐,大多数都是被官员拿去孝敬上级,鲜少流露到市面上,因而极为难得。
况且江南金丝之所以闻名,还因为它的味道温和,香味却是绕梁三日不散,金黄色的酒液入口,如丝如滑,唇齿留香,仿佛置身于一副画卷中,美妙不已。
更神奇的是,在烛火下的映照下,江南金丝犹如金子般金光大盛,能照亮一方天空。
胡宏想着,若是这江南金丝能够在自己手中,回去找几个朋友一起饮用,不仅能够品味到这非凡的口感,更是能在朋友面前露一把脸,立即下了决心。
胡宏便招手示意辛海过去,称要买他的酒,当即让身边的小厮回去取了银钱过来,小厮离去后,辛海和胡宏便聊了起来。
辛海不仅告诉胡宏江南金丝的珍贵之处,更是声称三日后便是没有月亮的晚上,最能让江南金丝大放异彩的时候。
胡宏当即大喜,小厮去了银钱之后,还额外赏给辛海一锭银子。
辛海谢过之后两人便告别离开,胡宏心急,回去便派发邀请函,邀请众位好友三日傍晚前来,共饮这江南金丝。
顾建斌和胡宏臭味相投,得知后欣喜不已,三日后如约赴宴。
众人不知道的是,这江南金丝中,顾倾歌悄悄投放了一粒从欧阳恺那里拿来的药。
此药名为迷情,需要与酒共饮方能有奇效,药效会在一个时辰之后生效,介时,服用的人会有类似于醉酒的感觉,只是神智比醉酒还要迷糊,完全没有什么分辨能力。
因辛海对胡宏称要在烛光下才能让江南金丝金光大盛,胡宏必是要等到天完全黑透之后才会将江南金丝拿出来,在此之前无异就是普通的酒宴。
等到天黑,胡宏将江南金丝拿出,众人喝下,一个时辰后药效发作,便会觉得有些醉意起身告辞,那是正是亥时。
因顾倾歌提前吩咐过如萱,让如萱换一身小厮的装扮引顾建斌去南绣的屋子,却告知顾建斌带他去柳姨娘的屋子,顾建斌已然迷糊,自然不会抗拒。
之后顾建斌药效过了,醒了过来,想起王氏还在给自己留门,便起身去了王氏那里,此时南绣已经累极,自然没有察觉。
黑痣小厮带着顾建文前往南绣屋子的路上,如萱早已躲在西厢的一间无人屋子内,将烛火点燃,并在顾建文经过的时候偷偷弹了颗石子,直击顾建文的膝盖,顾建文吃痛,神智清晰了一瞬,自然看得清那黑痣小厮的特征。
072 寻人()
顾建文毕竟是醉酒状态,神智只是清晰了那么一瞬间,便又沉醉下去。
然,那一瞬,便已最够。
即便是顾建文醉倒无法感知外界,如萱会武,以她的能力想要确保顾建文安全无虞,亦不是难事。
可以说,顾倾歌为这件事情筹划周全,顾建斌想要逃离可能性很小,赵氏和顾建业想要设计顾建文更是难上加难。
那经此之后,顾建业必是会联系秦景文,换句话来说,顾汐华就快要出现了。
顾倾歌计算了一下,前世顾建文因康承之役离开的时候大约还在一年后,那么今生必定不会是康承之役这个契机。
也就是说,在这不久后,顾建文必是会因某种缘故离开一段时间,这样顾汐华才能冒名进入忠勇侯府。
顾倾歌仔细的想了片刻,丝毫没有头绪,只记得近些日子的大事只有承国的百花节了。
想到百花节,顾倾歌的眸子便冷了下来。
前世,顾倾歌便是在百花节中遇到了秦景文,从此万劫不复。
今生,她倒是想看看,秦景文会不会还和上一世玩一样的花招。
※※※
几日后的清晨,顾倾歌带着如萱、暖苏去见了顾建文。
顾建文晨起有一个习惯,那便是会在忠勇侯府的武场习剑,会一直练到将近巳时,因此顾倾歌去的便是这武场。
顾倾歌到的时候顾建文正拿着一杆银枪耍的虎虎生威,边上站着的迦楠手上也拿着一杆银枪,见到顾倾歌先是双手抱拳行了个礼,又目不斜视的看向场中。
顾建文银枪一甩,迦楠忽的冲向场内,人未到银枪先至,暖苏惊的“啊”了一声,如萱双手握拳好似有些紧张,顾倾歌却是嘴唇勾起,神色不见一丝波动。
顾建文似是察觉到身后的异响,身形一转,手上的银枪便朝着迦楠的方向刺了出去,只听一声响亮的碰撞声,两人神色都没有变化,手上却是快速分了开来。
迦楠率先行动,脚下如风,银枪如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顾建文攻击,顾建文侧身,银枪堪堪刺到他身前一寸之地。
顾建文单手抓住身前的银枪,用力一拉,迦楠纹丝未动,手上却是青筋直冒,顾建文飞起一条腿顺着银枪上的力道踢向迦楠,迦楠身形一闪,两人便在半空中你来我往。
如萱看的很是激动,双手抱拳不住的赞叹:“好枪法!好伸手!好脚力!”
顾倾歌哭笑不得,想来这小妮子真的是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主。
两人缠打了将近半个时辰,最后以顾建文的银枪率先制住迦楠的要害为尾终结。
迦楠气喘吁吁的抱拳:“将军功力更胜从前。”
顾建文将银枪放回原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还需要磨练。”
迦楠的神色严肃,“是。”
顾建文看向场外一直观战的顾倾歌,笑道:“歌儿何时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顾倾歌笑道,“爹爹可需先洗漱一番?”
“不必。”顾建文边走边道:“你定是有事吧,正好我找你也有些事情要说。”
顾建文说着,让一个小厮先去准备些茶点,这才将顾倾歌引到书房,“歌儿可食了早膳?”
“食过的。”顾倾歌笑道:“今日来找爹爹确实是有些事情。”
顾建文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说道:“说吧。”
“歌儿想劳烦爹爹帮歌儿找一个人。”
“哦?”顾建文有些好奇,“何人?”
顾倾歌侧了侧身子,露出身后的如萱,“便是如萱的哥哥。”
顾建文的目光落在如萱身上,“你哥哥?”
“是。”如萱跪倒在地,“奴婢的哥哥名叫霍康,因家中受灾,和奴婢一起被迫背井离乡讨生活,本来哥哥是说要去从军的,却不料在半途中和奴婢走散,一直音讯全无。奴婢想着,哥哥或许从军去了,便想求着老爷帮奴婢一把,奴婢必定感恩不尽!”
“你先起来。”顾建文沉吟片刻,又道:“既是歌儿开口,我定会相助,只是你可还记得你哥哥的模样,可能画下来?”
如萱站起身,“奴婢记得,却不会画。”
顾倾歌忽然道:“无妨,你说说特征,我先画一幅你看看像是不像?”
如萱一愣,继而欢喜的道:“是。”
顾倾歌冲顾建文一笑,“看来是要借爹爹的笔墨一用了。”
顾建文让开身子,看向顾倾歌的目光惊叹且深邃,“歌儿随意。”
顾倾歌走到桌案前,拿起毛笔,在如萱的描述下一笔一划的画了起来。
画好之后,顾倾歌放下手中的毛笔,将画纸拿给如萱看,“你看看可是像你哥哥?”
如萱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