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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轻叹一声:“谁说只有你一个?”
婉兮心下微微一震,忙摔开手去:“皇上——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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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333、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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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更
这屋子里,能方便见这会子的嘉妃,更可以直接上嘴,又本身不再怕蜂毒的,除了婉兮之外,也就还有一个皇帝了。
可是婉兮如何能放心?
皇帝倒是轻哼一笑:“那是爷其他的妃子,是她的孩子……你都肯如此。爷自己的妃子、自己的孩子,又有何可推脱的?”
皇帝上前,指尖穿入婉兮指缝去,与婉兮十指相握。
却垂首,淘气眨眼:“……不过你别说出来,不能叫他们听见。否则这满院子的人都得跪下拦着爷。甚至,皇太后都得给惊动来。”
婉兮都要跪下了:“可是……爷,奴才也得跪下拦着您!”
皇帝轻叹一声,蹲下,握住婉兮的手,清眸定定凝望住婉兮。
“天子身背天命,行事必定要以天下为先念,不可为私己之事而鲁莽……可是,你怎忘了,在你眼前的我,是天子么?”
婉兮倏然领悟,眼圈儿已是红了。
皇帝这便含笑点头:“爷这会子只想做一个男人、一个阿玛该做的事。”
婉兮便也毅然点头:“爷,好样的!”
她悄然回眸看向周遭,压低声音道:“我会替爷遮掩着,只说是我一个人在吸罢了。”
皇帝这才欢喜而笑,攥紧她的小手:“走,事不宜迟!”
。
一挑门帘子,便是一股子血腥味儿直冲脑门儿而来。
嘉妃因为不断昏厥,从半夜到这会子,折腾了几个时辰,血没少流,可是孩子还是没生下来。
婉兮哪儿见过这样的场面,站在门口已是有些要晕了。
皇帝伸手过来攥住她小手,低声道:“你若不行,便只站在一旁替我打掩护便罢。我来。”
婉兮大口吸气,却坚定地摇头:“不,我能行。”
。
两人一左一右到了嘉妃身边。
这会子嘉妃又昏死了过去。
情势已经容不得婉兮再犹豫,她俯身过去便上了嘴。
只是……道理与拔罐一样,她也是不敢用足了力气去吸,生怕反倒引起嘉妃宫缩的异常。
吸了一会子,一来是伤口数量太多,二来……婉兮还是不放心力道。
她便稍停下来,跟皇帝低声道:“劲儿使多了,我有些头晕。先到外头缓口气。”
皇帝便也点头。
婉兮疾步匆匆出了暖阁,便走向那守月大夫去:“给我把刀,用火烧过的。”
那守月大夫吓了一跳,“令主子……?产房里规矩严,令主子若是拿利刃进去,那,那不吉利啊!”
婉兮瞪他一眼:“给我!”
守月大夫不得已,还是从褡裢里取出一柄提前用火烧过的刀子交到婉兮手里。
婉兮左右看看,一扭头便进了对面的暖阁,回手将隔扇门给关上。
若还有什么法子能帮嘉妃迅速解了毒去,又不用往外加劲儿硬吸的,只剩她当年的那个“偏方”了。
这会子容不得多想,不过拼却一切,尽力一试罢了。
总归不能眼睁睁看着那皇嗣在他额娘的肚子里活活被憋死。
婉兮深吸一口气,挑开衣袖,找着了自己原来的那个伤口去。
那个疤痕还在。她想好了还从那个疤切进去,这样就算将来皇上也未必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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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334、如火()
8更
尽管距离上回切下去,已是过了六年。她也已经从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长成了如今二十岁的大姑娘。
可是说真的……要这么一刀切下去,却也同样还是胆儿突的。
这种自伤的勇气,原来并不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增多;反倒是人年岁越大,越想保护自己,越爱偷生了。
她再抬眼看一眼窗外的天际。
盛夏七月的阳光,盛烈如火。
这样大的太阳,宛如生命一样绚丽热烈,故此怎么都不该叫一个孩子胎死腹中。更何况今儿是七月十五,民间的鬼节啊……便不能叫皇上的孩子被这样收走了!
婉兮心下涌起如阳光般灿盛的勇气,刀刃一矮,便照着那老伤口就切了下去——
最后切下去那瞬间,婉兮还是闭上了眼的。
她屏住呼吸,疼痛的漫漫浮生。
可是——嗯?
的痛感没有生起来,反倒是握刀的手腕被掐住了。
婉兮心下一颤,急忙睁眼忘了过去。
却见皇帝一脸微寒,立在她面前!
其实不该意外是他,可是婉兮还是给吓得低低一脚,甚至险些原地蹦起来。
还不是因为就算明知道是他,却也事实上最怕是他来啊!
她不想叫他知道,便如当年的那一回一样,只想悄没声儿地做了她应当做的事儿去——知道他一定会拦着。
“皇上……您怎么来了?”
婉兮心虚后退,向后扯着手。
皇帝却紧握住不松开,一双黑瞳里漾起她不敢辨认的情愫。那情愫里有责怪,有懊恼,更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心疼。
其实她不想要他这样的……她这样做并不想叫他知道,甚至不想叫嘉妃知道。
她这样做不是要让皇上对她更好,也不是要叫嘉妃对她感恩戴德——她其实是自己的良心。
此时此刻既然赶上这件事儿了,她若不这样尽力而为,便会觉得难受。若是将来回忆起来,也一定会后悔。
人这辈子在这世上,不管怎么活着,也不管要跟人怎么争斗,可是总归不能失去了一样,那就是自己的良心。
人若无心,便不是人了。只是躯壳,是行尸走肉罢了。
皇帝平复下心虚,轻哼一声:“就知道你又来干这个来了!六年过去,还是那副心眼儿,竟没有半点长进!”
他是心疼到了极处,才会张口却是骂她。
她懂,只是不服气。
她便垂首做了个鬼脸,嘀咕道:“……就不长进。”
在这方面,她宁肯抱残守缺,也不要学成那样的“完美”。
她使劲挣脱着手:“爷……便松了手吧。好歹叫我试试。这会子嘉妃母子正是最为难的时候,我出一点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皇帝却伸手一把攥住她手腕,另外一只手径直从她手里将那刀刃给夺了过去。
婉兮急了,一跺脚:“爷!都这会子了,还想那么多作甚!”
皇帝却没理她,而是自己走到那瓷碗前,手腕一翻,刀刃随之一转,竟然切在了他自己手臂上!
血,鲜红的血,一滴一滴落入那备好的瓷碗里,婉兮已是捂住嘴,忍不住地低声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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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335、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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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更
那血一滴一滴落下。
皇上拦着她,不准她用自己的血来救人,可是他却竟然割伤了他自己!
他是天子啊,他如何可以如此!
婉兮下意识想扑过去替他伤口。
他却长着身高臂长,伸手将她一把给推住,任凭他的血一滴滴从伤口里落出来。
婉兮的泪便也止不住了,与他的血用相同的速度滴落。
“爷……你何苦如此?您忘了,您自己是万金之躯,怎容如此啊!”
“万金之躯又如何?况且爷早说过八百遍了,在你面前并非天子。”他却轻哼一声:“若非要刺血方能救人,爷便怎么都不能由得你去做!若说被蜂子咬过了的血便当真能治这蜂毒的话,那爷一样曾被咬过,爷的血便也同样有了这样的效用去。总归,不准你再伤了自己!”
他一只手坚定挡着她,那割伤的手臂又作扭转血能不凝固,更顺利滴落下来。他半侧了身,用他自己的身子遮住那滴血的情景,一双黑瞳坚定望住她。
“当年爷是刚遇见你,还猜不透你的小心眼儿,故此那回才叫你有机会去用了你那个‘偏方’,伤了你自己去。你手臂上那条疤,爷心下难过了好些日子去,恨自己那会子没事先看出你的主意去,没来得及拦住你……”
“而如今,爷若还能被你给唬着,还要眼睁睁看着你在爷眼前儿伤着自己的话,那爷就枉作了你这多年的男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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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何尝不明白,他是跟着她进来,看见她又要刺血,这才割伤他自己……故此他这样做不是嘉妃母子,反倒是她。
他只是不想让她再伤了她自己……
婉兮一声哽咽:“可是!四爷终究还是皇上……”
他却还是坚定地将她拦住:“没有可是。这件事若需要有人做,便怎么都是爷自己来,绝不准再叫你做。”
婉兮的泪珠儿一颗颗地也爬满了他的手背。
既然已经如此,她便定下心神来,将头从他臂下绕过去,偷看着了那瓷碗。
血已是不少了。
她便忙道:“不需甚多!我上回是拙了,还想混着棒子面儿给爷吃下去,可是我后来想,吃进肚子里去那多慢啊。这回咱们试试将血直接涂在伤口上,兴许能帮着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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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血被端进去了,婉兮手边没有什么包扎的,只是暂时用了帕子将他的手臂勒住。
待得看着那守月姥姥将血碗给端进去,婉兮便忙回身去叫那守月大夫:“御医给些止血的药粉来。”
之前那守月姥姥问那血是来处,婉兮只说是她自己的,不叫人知道是皇上割伤了自己。婉兮随后拿了药粉进暖阁,关了门亲手替皇帝上药。
虽最终割伤的不是她,可是她却泪落得比自己受伤了还凶。一边给他上药,她的眼泪便也一起落下。她生怕给落在伤口上,再把药粉给糊了。
皇帝扬头瞧着她,倒笑了:“就算滴上也不怕。你那眼泪是咸的,还能帮爷清理这伤口。”
婉兮抽着鼻子使劲地笑笑:“有天子之血护佑,皇上的血脉必定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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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336、鬼胎()
2更
不知是不是婉兮和皇帝的用心感动了上天,终于,对面的暖阁里终于传出一声高亢的哭声。
孩子生下来了!
婉兮掏出荷包里的掐丝珐琅小西洋表看了一下,正是午时。
从昨晚半夜,到这午时,嘉妃母子已是在鬼门关前挣扎了五六个时辰。
外头由守月姥姥来禀报:“奴才给皇上道喜了!嘉主子生了个皇阿哥下来。如今母子均安,这当真是上天赐福了!”
皇帝便也一笑,轻轻捏了捏婉兮的手,将婉兮按着坐下来。
婉兮这会子才知道,她经历了前头的惊吓和疲惫,这会子竟然全身都在抖。
皇帝弓腰在她面颊上“叭”起亲了个响的,两只手摩挲她面颊:“你乖乖在这儿坐着歇息一会子。爷去瞧瞧,很快就回来。”
婉兮心下悄声诵了声“阿弥陀佛”,抬眼望窗外天际,正是午时,阳光是这一天之中最盛之时。
虽然是七月十五,虽然是鬼节,可是小阿哥还是庆幸生在了这一天中阳气最盛的时辰。若是这会子还生不出来,或者干脆是生在阴气最盛的子时或者夜晚里;或者孩子生下来,嘉妃却没能保下来的话……那这孩子还指不定要一生下来就要背负上什么恶名去呢。
消息也传到院子里来,皇后自然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
听说生下的是位皇子,且母子平安,皇后便不由得扬了扬眉,“哦?那当真是可喜可贺了。嘉妃可真是福气深重。”
皇后说着话,目光不由得飘向念春去。
皇后身旁的挽春,不由得勾了勾唇角,无声一笑。
念春近来风头太盛,在皇后主子跟前,已经隐隐有要与她齐平去了的趋势。这回的事办得更是得力,眼见就要成功了,连蜂子都给调动了……只可惜啊,就差那么一步,却功败垂成。
那姥姥自然不知道皇后这话是何意,倒还凑趣儿道:“可不,嘉主子和八阿哥这回的福气哟,当真是太深了。这要是换了旁人,别说母子均安,便是想保下一个来都难。”
“不过这也兴许是托了皇上和令主子的福气。刚刚那会子手忙脚乱,御医都没了好法子,多亏令主子在,又有经验,这才叫奴才们都稳定下来。令主子更是用了自己的血……这才叫嘉主子和八阿哥化险为夷吧。”
皇后缓缓眯起了眼:“哦?用了她的血去?”
皇后目光一转,又瞟了念春一眼。
念春面色微微发白,却见那姥姥走了之后,才垂首走过来,低声道:“……奴才也没想到,这回原本安排得好好的,竟然又是被令嫔给搅了!不过主子也别担心,奴才的法子也并非只有蜂子,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