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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人家纯贵妃,纵然是汉女,曾祖也在康熙爷时当过两江巡抚,是汉臣中的名臣;嘉妃的阿玛和兄弟与慧贤皇贵妃一样,如今都得重用。”
“可是令嫔呢,要孩子没孩子,要家世没家世;便是阿玛和兄长,不过还是在内务府当个提都提不起来的小官儿。她若忘了自己的身份去,主子但凡勾一勾小指头,也够她阿玛和兄长好好儿喝一壶的了!”
二卷341、怨气()
7更
念春依旧垂着头,依旧淡淡道:“令嫔还能凭什么呢?她唯独能凭的,不过是皇上对她的心意罢了。Ww.”
“便是这一回巡幸五台山,随扈的三位主位,分工却也明确:纯贵妃自然是照顾四公主,舒嫔是伺候皇太后……唯有令嫔,才是皇上自己选来,伺候皇上自己的吧?”
皇后的心这便狠狠被刺痛。
她迭声哀然地笑:“可不?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凭借不上……她唯一能仗恃的,只是皇上的心啊!”
她目光幽幽一转:“我什么都可以不跟她计较;我甚至宁愿她如娴贵妃一样出身王族,宁愿她跟慧贤和嘉妃一样,父兄得用……或者跟纯贵妃一样能生会生,也不愿意看见她如现在这样……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凭借不上,却唯独能倚仗着皇上的心!”
说来说去,这些年来她如此对待那个丫头,还不就是因为皇上的心被那个丫头给抢走了?!
她怎么能忘了,在那间佛寺暂代的行宫里,她跟皇上要嫡子的那个夜晚……皇上坐在清冷的月光下,眉眼掩在暗影里,那样幽幽地问她:是不是想要一个嫡子就够了?
她那晚嫡子,便什么都应了。可是她怎么可能够!
她不光要一个嫡子,她也更要皇上的心啊!便如同当年端慧太子永琏还在世的时候一样,她有嫡子,还有皇上的心!
她是正宫皇后啊,这个位子不仅仅是先帝给她的,不是宗法规矩给她的,她也要她自己在皇上的心里也同样的无人能比!
更不能是那样一个丫头……那样年轻的、出身低微的丫头!
如今嫡子再度出世,她一个心愿已了;那么她接下来最大的心愿,便是将皇上的心重新拉回来。
为此,她不惜一切代价!
而在这会子,若有人敢与她抢,不管是谁,她都绝不放过!
嫡子承统,夫君钟爱,生为贤后,这便是她对这一生最完满的心愿。
这个心愿,谁敢挡在她路上,她便定要将她们一个一个给清除了去!
绝不留情。
。
九月下旬,婉兮陪皇帝至泰陵拜谒。
婉兮知道皇太后并不待见自己,故此一路上除了必须的请安之外,尽量远离皇太后车驾。
倒也幸好有纯贵妃和四公主陪在身边,便是去向皇太后请安,也得是一同去。皇太后这会子对纯贵妃和四公主的不满更甚些,倒并未如何为难了婉兮去。
况且好歹皇太后身边还有舒嫔伺候。舒嫔虽说与婉兮的关系还是那样不远不近着,但是好歹她并不会故意做为难了婉兮的事儿去。
不管怎样,她总记着自己的妹子终于如愿得了嫡子福康安去,故此若见皇太后要向婉兮为难,她总能从中斡旋一番。
待得大驾抵达泰陵,即将见到仙逝的夫君,婉兮以为皇太后能好歹平静些才是……可是即便她尽力躲的远远的,却也还是发现皇太后的脾气不减反增了。便是对皇帝,也有几回不留情面,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了去。
婉兮心下不免提醒自己小心着些。最最庆幸这一路上还有四公主的陪伴。
小孩子最是天真无邪,能叫她心下松快些。
二卷342、分享()
8更
即便每日里都要见见四公主,与她咿咿呀呀地儿话一番,可是婉兮却并未放松了对纯贵妃的防备去。便是一直堵在心里的话,也并未与纯贵妃说起。
终日里,不过只是两人一同陪着小孩子戏耍罢了。
这日到达泰陵最近的行宫住下,皇帝准备三日后的拜祭,婉兮小心伺候皇帝用膳,便也发现了他这几天的面色也并不很好。
这天婉兮便故意捏了个带着笑脸的粘馓团子给皇帝吃,皇帝看了便也明白她的心意,轻声一哼。
“爷知道了。爷这些日子来,不是故意与你板着脸。爷是……也有心事。”
婉兮坐下来,皇帝的手,歪头睁圆了眼睛凝着他:“那奴才倒有一问:爷究竟是带奴才干嘛来了?”
皇帝不由得挑眉,倒是一时没想好该怎么答。
婉兮垂下头去,脸颊已是红了,“……该不会是,爷只惦记着叫奴才给爷侍寝,才来的吧?”
皇帝一个忍不住,竟是放声大笑出来。
这一笑,便一腔的郁闷都散了大半。
皇帝哼了一声,伸手掐住她面颊:“你这是……以退为进呢,还是明白邀宠呢,嗯?”
皇帝说着干脆伸臂将她抱进怀里来,安放在膝上,便对了嘴儿去亲她。
婉兮身子随即便化成了一汪水儿一样,勾着皇帝的脖子,任凭他予取予夺,都险些忘了自己之前想说什么。
直到皇帝难以自持,抱了她便向床榻走……她这便连忙拦住。
“爷……奴才是有正经事儿要说呢!”
皇帝便不由得单边眉毛挑起:“怎么,你是想说爷这会子……不正经?”
婉兮扑哧儿笑开,窝在他怀里,红了脸点头:“爷……本就是,最不正经。”
皇帝不由得紧咬嘴唇,佯作恼羞成怒:“哈,好啊你!爷这回要上五台山,本来是要正正经经一回呢,你却说爷不正经!那爷这会子,偏要与你正正经经地不正经一回!”
皇帝忽地伸手,修长的手指已是立即突入了她腰里去。哪儿还管什么纽襻,早如灵蛇一般钻入,自如穿梭。
婉兮如何抵抗得住,坐在他膝上,不由得腿便是缠住了他的腰……
他也急不可耐,便抬手扫开一片盘碗,便这样与她彻彻底底不正经了一回。
他……不好好用这膳桌吃饭,却是手口并用着,先将她里里外外品尝了个遍。
空气中那膳食的气味,便与她的气味混合进了一处去。那味道——便总有些坏坏的。
婉兮咬住他指尖,轻声哽咽:“那日后……皇上再用膳,便都染上了味儿。”
他反倒更深浓地喘着:“……那便如爷每一顿饭,吃的都是你。”
。
皇帝这回的品尝,有些狠,有些坏。婉兮便隐约明白,他终是在她身子里,将他心上的不欢喜给解了开去。
他只将那个秘密,深深地藏进了她身子里去,不叫旁人知道。
婉兮便也用力地配合着他,将他的秘密全都满满吸入……涓滴不留。
直到他全部宣泄完了,她才蜷在他怀里,亲自咬了几片鹿肉,送进他嘴里去。
她便与他……一同嚼了,各自咽下。
身满,意足。
二卷343、同葬()
1更
累极而眠,婉兮枕在皇帝臂上,却怎么都睡不着。Ωヤ看圕閣免費槤載ノ仯紗d閲讀網メ.。kàn。。ge.lA
她心下终是牵挂皇帝这几日不快的缘故。
这一行是她陪他而来,无论拜谒泰陵,还是巡幸五台山,都是大事;且这一回舒嫔伺候皇太后,纯贵妃照看四公主,皇上的一应喜怒哀乐便都该由她扛着。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做。
她便翻了个身,腻进他怀里去:“……爷,难道是因为皇太后心下不痛快,便叫爷也跟着一起不痛快了?”
他哼了声:“爷……也是有自己的心事。”
婉兮便点点头:“一定是奴才年纪还太小,听不懂皇上的心事,也更没法子帮皇上拆解了那些心事去,故此皇上这一路来,才宁肯自己憋着,也一个字儿都不与奴才说。”
皇帝这才无奈,掐了她面颊一记。
“你啊~”
婉兮这才轻笑着依偎住他:“爷还是与奴才说说吧。不是奴才想探听爷的心事,只是奴才怎么都做不到要看着爷独自一个不痛快。好歹,哪怕爷冲我都喊出来了,叫心里痛快了,奴才便也心满意足了。”
皇帝说不出话来,只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轻在她唇上亲着。
海棠解语,她更是如此能分担他的心思。
半晌无声,皇帝自己也是在心底挣扎良久,这才幽幽道:“自大清入关以来,历代皇帝都是葬在遵化东陵,唯有先帝皇考葬入易县泰陵,远离先人。”
婉兮悄然点头,知道这会子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只是默默听着。
乾隆深吸一口气:“这便又与那些人编排了皇考的谣言不谋而合,他们都说皇考是因为篡位,才不敢与先人同葬在东陵,不敢于地下相见。”
皇帝说这话的时候,那颗心跳得又急又乱,显是万般心绪都在强压着。
婉兮便轻声道:“……故此皇上才凡事都要效法康熙爷。这不仅是因为皇上是康熙爷一手抚养长大,也因为皇上想将朝政、将天下人心全都拉回来。便如同这帝陵一般,皇上为自己兴建的安眠之所,也是又回到遵化东陵地界上去。”
皇帝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我的陵寝好说,只是如今皇额涅年岁也大了,我便不能不为皇额涅百年之后考量。按理,皇额娘必定应当与皇考同葬。”
婉兮点头。
古来都是帝后同葬,最开始只有生前封的嫡皇后才有这个资格;后来储君的生母也有了这样的资格。能与皇帝同眠,这也被视为是后宫女子们这一生终极的心愿。
生同衾,死同穴。得后人与皇帝一同的香火祭祀。
“我奏请皇额涅心愿,看是否要在皇考身边为皇额涅留下仙位……”皇帝语声轻轻,可是他的手却紧紧抓住了婉兮,显示出了他内心的压抑和挣扎,“可是皇额涅却伤心而拒绝了。”
婉兮便是一怔:“这是何故?”
后宫里的女子,怎会拒绝这样的事?那这一生盖棺定论,又要如何?
皇帝轻轻闭上眼:“因为此时与皇考同眠的,已经有了两个女子:嫡母孝敬宪皇后,以及敦肃皇贵妃年氏。”
二卷344、心事()
婉兮心下微微一动,便也明白了答案。
先帝雍正驾崩之后,棺位左右便为嫡妻孝敬宪皇后,与敦肃皇贵妃年氏。也许根本就没在身边给皇太后留下位置……
而按着身份,皇太后为嗣皇帝生母,身份亦为皇后,自然高于敦肃皇贵妃去,理应与嫡皇后一左一右陪在先帝身边。而此时的情形,便必定要将敦肃皇贵妃的棺位挪开才行。
这些礼仪上的事,倒是次要,可是皇太后真正伤心的,自然是先帝离世的那一刻都并未事先为她留下龙山石棺位,而反倒就是叫年氏陪在他身边……那一刻的皇太后如何不明白,就算她生下了弘历,她在先帝心中的地位,也永远永远都比不上年氏去。
“既然是先帝本就不想与我同眠,那哀家又何必非要夹进他与年氏中间儿去?!”当皇帝奏请皇太后百年之后的心愿时,皇太后却是这样哀然地拒绝了。
“我何尝不明白……皇额涅并不是不想与皇考同眠,只是……皇额涅卡在自己的心事上,觉着委屈。偿”
。
婉兮垂下头来,这会子越发明白皇太后为何那样不待见慧贤皇贵妃和她。因为她们跟年氏一样,都是汉姓包衣女……
皇太后那一生的不得志,如今自然都要投射到儿子的后宫上来。
婉兮悄然忍住一声轻叹。
“其实……”皇帝心口又是起伏:“委屈的何止皇额涅一人,我来到这泰陵来,也是心酸的。”
婉兮不由得高高仰头看向他去。
他却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别看爷,只听爷说说便罢。这些话……爷从未与人说起过。”
婉兮便不做声了,乖乖依偎进他怀里去,环着他的腰他感受到她的体温熨帖。
“皇考生前宠爱年氏,便在子嗣之中亦最爱年氏所出的八阿哥福惠。那一年皇考命大臣制成‘古今图书集成’,得棉纸书十九部,在阿哥当中,唯独赏给了福惠一部;便是我……也只能得了稍逊一筹的竹纸书罢了。”
皇帝轻轻攥紧婉兮的手:“若不是我早早便遇见了皇祖,蒙皇祖亲自抚养,否则……若依皇考自己的心意,如今能登上大位的,倒未必是我。”
“福惠故去之后,皇考追赠为怀亲王,如今也葬在泰陵里,就在皇考身旁。这一次拜陵,皇额涅不得不面对年氏,我也不能不面对怀亲王福惠……虽则我们母子如今已经赢尽了天下,可是这一会子在皇考眼中,兴许总归还是排于人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