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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璜也叹息一声:“也是。她的位分终究低了些,况且又是内管领下的出身,纵然得宠,怕咱们还指不上。那这回咱们更该一门心思,只孝敬娴贵妃一人便罢。钤”
自此,永璜和福晋、侧福晋,便三不五日向承乾宫请安。
娴贵妃见永璜这份儿殷勤劲儿,便也亲自去了养心殿,向皇帝请旨,亲办两位皇孙的周岁礼。
皇帝听了便笑了,细细打量娴贵妃:“古黛,如今你当真细心了不少。你知道朕忙于孝贤的丧仪,还要顾着前朝国事,便记不住了两位皇孙的周岁礼,你这便提前了几个月替朕都想着。”
娴贵妃也是款款一礼:“从前凡事有孝贤皇后替皇上想着,这会子孝贤皇后了,妾身如何敢不帮衬着皇上多想想?好歹妾身当年在潜邸,就是皇上的侧福晋。如今孝贤皇后去了,慧贤皇贵妃也去了,皇上的初婚三宫,只剩下妾身一人罢了。”
皇帝勾了勾唇角:“那朕便准你所请。”
。
三月最后的几天,因久决不下的大金川战事扰心,皇帝终于下定决心,命他“第一受恩之人”,领班军机大臣讷亲经略四川军务,又起用老将岳钟琪为四川提督。
大金川之战,朝廷如陷泥沼,皇帝竟然派出最心腹的讷亲前去,可见皇帝已然近乎孤注一掷,务求必胜。
小小金川,不过四川一隅的弹丸之地,竟叫讷亲亲自前往,这是朝廷上下此前没人能想象到的。故此皇帝这样孤注一掷的旨意一下,朝廷上下无不人心惶惶。
皇后崩逝,自然会有下一任皇后继位中宫;可是大金川之战,在皇帝心中却已然只剩一条路:非胜不可。
此中轻重,朝堂上下自然都掂量得清楚。
。
这样一片前朝、后宫人心惶惶之下,长春宫已然布置成了影堂,同奉孝贤皇后、慧贤皇贵妃,以及哲悯皇贵妃的御影图像。
婉兮前去行礼,时隔这样久,终于在这里再度与傅恒重逢。
此次见面,中间已然隔了婉兮与孝贤皇后的彻底翻脸,已然隔了孝贤皇后的死,故此那一抬眼四目相对之时,婉兮只觉心下已然沧海桑田,岁月飞渡。
那么多的往昔,已然再也追不回了。
故此婉兮并未走过去,只是隔着影堂空阔的地面,与傅恒浅浅点了点头。便收回目光来,直直望向前路,坚定行去。………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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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卷138、不改()
傅恒一怔,忙追上来。
“九儿!”他从未见过婉兮如此不顾,决绝而去,心下一时惶急,便脱口而出这个昵称来。
婉兮不得不停下脚步来,回头望过去。
目光浅浅,却终究还是在傅恒面上一刺。
傅恒顿觉失言,忙左右看一眼,上前打千请安:“奴才傅恒令主子的安。”
婉兮也是压住心头一声叹息,依旧浅浅点头:“本宫安。傅大人也安。还望傅大人回府之后,转达本宫向九福晋、两位阿哥的问候。钤”
这还是婉兮这样正式叫他为“傅大人”,傅恒更是怔住,呆呆抬头看婉兮。
“令主子……奴才竟是做错了什么?”
婉兮心下何尝就不难过?可是许多事发生过就是发生过了,她与他之间终究已经被隔挡住,不是一句简单的“对错”就能解得开的。
婉兮便抬起头,避开傅恒的凝视,仰头望向那一带被宫墙夹成细长的天际。
“傅大人,你如今已是朝堂上举足轻重之人,况且年纪也二十七岁了,更是两个阿哥的阿玛了。我若还按照小时候的称呼,便不免唐突。故此从今日起,我口中再无‘九爷’,唯有‘傅大人’。还望傅大人体谅。”
。
傅恒心下咯噔一声,却也并非全都不明白。
他垂下头去,眼前晃动着姐姐最后那几年与九儿之间的恩恩怨怨。
许多事做了便已经注定无法挽回,如今作为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许多事越行越远,却无力拉得回来。
“这是孝贤皇后的影堂,傅大人终究是孝贤皇后的亲弟弟。在此处我与傅大人说这番话,相信傅大人心下也能好过些。”
傅恒是谁,此时的傅恒哪里还是当年那个十几岁的少年?
孝贤皇后死在出巡的路上,更是大半夜的死在船上,古往今来都是极其罕见,任谁心下都要多画一个问。更何况他是孝贤皇后的亲弟弟呢?若他想查,并非查问不出什么来。
故此,他心中对她,兴许也并非全无怨怼吧?
那样也好,便在此地,孝贤皇后生前的寝宫、死去的影堂,与他拉开了距离吧。
这样兴许,对他们两个都好。
。
九儿的话,他听得懂。
傅恒在马蹄袖里,紧紧攥住了指尖。
“奴才明白,令主子在此时此地说这番话,是奴才好……可是,奴才并非一叶障目之人。奴才,心下虽因姐姐的崩逝而伤悲,然,奴才心下也都明白。”
“更何况这些年,从令主子进宫第一天,到东巡临出京师,令主子那每一日的经历和处境,奴才也都心知肚明……故此,奴才还是奴才,从不会因为姐姐的崩逝而改变。”
“奴才还望令主子明白奴才这一份心情……”
婉兮心头也被狠狠一撞,眼中亦是模糊。
“傅大人何苦还说这样一番话?倒叫我心下更是难过。”
傅恒却笑了,眼中含着隐隐水影,唇角的笑却如三月春风一般,潋滟得那般温柔。
“令主子怎么忘了,奴才与令主子的相识,本在姐姐之前。奴才并不是在长春宫中结识令主子的,故此奴才是比姐姐更早知道令主子是什么样的人。”
“奴才的心是奴才自己的,并不会因为姐姐而有半点改变。”
三卷139、倾心()
婉兮心下忽悠一热,那句“九爷”已是凝到了舌尖儿,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可是此地,还是叫她生生忍住了。
她深深吸口气,轻轻看了玉壶一眼。玉壶会意,便紧忙走开了,宫墙夹道里看着些来往的人。
婉兮这才松一口气,上前亲手扶起了傅恒来。
她的手只是托住他手肘,可是这却是他们两个从交辉园一别之后,第一次最近最近的接触洽。
傅恒心下一晃,那一刻险些要控制不住,伸出手臂去拥她入怀。
那一瞬微妙,婉兮也感受到了,忙松开手退开两步,低声提醒:“傅大人,此乃深宫禁地!钤”
傅恒勉力克制住。
婉兮更是转过身去,索性背对着他。
“傅大人……此时前朝后宫,都是人心浮动之际。傅大人言行千万谨慎,莫落半点口实给别人,以免影响傅大人前程。”
“况此时讷亲已经被皇上寝殿,前去四川经略军务。摆在傅大人眼前的,便既有千载难逢的良机,却也有同样的万丈深渊。”
婉兮这样果断提及官场前程,果然如一瓢清凉泉水,兜头泼醒了傅恒一时的迷惘去。
傅恒忙点头道:“令主子所说的良机,奴才明白。如今皇上亲自提拔的年轻朝臣里,讷亲第一,众人都道奴才第二。而此时讷亲被皇上钦点前去四川经略军务,那么朝中一切,皇上便都要委派给奴才,这便是给了奴才绝好的锻炼机会。”
婉兮见傅恒冷静了下来,这才又转回身来。
目光是二十多岁的女子才有的沉静如水、黑白分明。
“不仅如此,大金川对于朝廷来说,已成泥沼。从前在广西屡立战功的张广泗,这一回在四川却也多次无功而返;便是讷亲去了,谁又敢保证他就能全身而退?”
婉兮的目光清凌凌定在傅恒面上。
“傅大人,皇上的前朝正需要新旧交替,你与讷亲之间也是胜负决断之时了!若讷亲此次大金川军务不能得胜还朝,那么他的身份将一去不返。傅大人,讷亲曾经所拥有的一切,都将是你的。”
傅恒的面色便也忽地涨红。
皇帝登基以来,领班军机大臣是先帝留下的鄂尔泰、张廷玉;鄂尔泰死后才轮到讷亲……如今张廷玉已老,鄂尔泰已死,讷亲已去四川……摆在傅恒面前的,绝对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傅恒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上的激动:“可是令主子方才说‘万丈深渊’,所指为何?”
。
婉兮抬眸静静望他一眼。
“今年是皇上登基十三年,正是先帝在位一共的年份。故此皇上早有计划,于今年朝堂。这一回东巡山东,更是早于泰山祭天。由此可见,皇上此心已定。”
“正逢孝贤皇后治丧之时,皇上正好动手整饬朝堂。这一回皇上瞄准的,必定是先帝留下来的、已成气候的老臣。打压老臣的同时,扶持傅大人这样的忠于皇上的臣子。而此时讷亲朝中,皇上凡事必定都要经由傅大人你来执行。”
“傅大人如何办,便成了关键。做得狠了,臣子怨恨将都集中于你;做得轻了,皇上不足以相信你的能力。”
三卷140、良机()
傅恒也是心下一警。
“令主子说得对,皇上此时整饬朝堂,正逢姐姐丧期。便是狠烈一些,朝臣也只道皇上是因为姐姐崩逝而心情沉痛,故下狠手;而倘若是奴才也同样下了狠手,朝臣的怨恨便必定都集中到奴才身上来。”
婉兮点头:“从前傅大人多年获皇上越级提拔,早已引得朝臣心下不满。他们看不见傅大人自己的才干,却将这一切都只认为是傅大人为皇后亲弟的缘故。而此时孝贤皇后已然崩逝,傅大人在这个时候便越需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功绩,如此才能堵住前朝悠悠众口,为傅大人自己未来的路,扫平障碍。”
傅恒点头:“奴才懂了。”
婉兮轻轻转过头去:“我方才说‘万丈深渊’还不止此时朝堂形势这一桩。还有四川军务。此时讷亲去了四川,若能得胜而归,待得回朝之后,他的地位就又将是傅大人你比不得的;而话又说回来,倘若讷亲也崴在了大金川这片泥沼里,你道皇上会如何决定?钤”
“皇上最心腹之人都无法攻克金川,朝臣势必上折子劝皇上收兵……可是皇上的性子你也该知道,皇上如何肯甘心受此弹丸之地的为难,叫朝廷这多人命、这几千万的银子都白花了?皇上派了讷亲,已是孤注一掷,便已说明皇上绝不可能收兵,只能再派人去!”
婉兮抬眼静静望住傅恒,良久,良久洽。
“此时朝堂,最受君恩之人,首推讷亲,次席便是傅大人。若讷亲不能完成皇上的心愿……傅大人想,接下来皇上的一片心愿,只能落在谁人身上?”
傅恒心下也是一震。
婉兮垂下头去:“傅大人这些年升迁极快,却从未担任过武职。若一旦大金川的军务落在傅大人身上,傅大人又该如何应对?”
“别说傅大人年轻,从未担过武职;便是张广泗、岳钟琪这般的名将,在大金川亦然遭受败绩……故此大金川绝对不容小觑,傅大人应早作准备。”
傅恒面色微微泛白。
婉兮这一刻却笑了:“说是‘万丈深渊’,其实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千载良机呢?既然张广泗、岳钟琪,或者再加上讷亲都不能克复的话,如果傅大人做到了,那么傅大人今生之功绩,便建于此一役了!”
“依我看,傅大人虽然没承担过武职,年纪又轻,可是却都无妨。傅大人别忘了,你阿玛身为察哈尔总管,你大哥广成、二哥傅清皆为武将。此时若向你的哥哥们讨教,一切还都来得及。”
傅恒听到此处,心下不由得一喜:“是啊,我自己虽然未担任过武将之职,可我大哥,尤其二哥,战阵经验却是深厚。”
婉兮点头而笑:“所以,当千载良机与万丈深渊一并到来之时,傅大人只需提前做好预备,便还是有可能将万丈深渊只变成千载良机的。”
婉兮说罢抿嘴,莞尔一笑。
“我想说的,言尽于此。我终究也是个深宫妇人,对前朝和天下的理解,难免也是坐井观天。未必帮的上傅大人。一切,还看傅大人自己的决定。”………题外话………
年少痴情,化作成年之后的相互扶持~不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