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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琴也是庆幸:“好在我家里又无人在朝中为官,他们便是想拿捏,也找不到什么口实去。”
婉兮也道:“江南陆氏,终究是大儒之家。大儒之家虽不为官,却是江南文人士子的心头所向。便是有人想要拿捏,也要掂量掂量去!”
婉嫔含笑点头:“虽然此时是大清天下,可是江南终究不同于北方,汉人士子文人的骨气仍在。皇上也始终想要收服江南人心,故此便是和硕亲王又怎样,也不敢轻易寻口实就是。”
语琴抬眸望住婉兮:“既然魏大人没事了,咱们便该好好弄明白,这回究竟又是谁害你?依我看,倒比当年孝贤皇后让你起一身的疙瘩,更为狠毒!”
婉兮点头:“我自己一个人生病,便是怎么痛苦,也只是我一个人的事。这回却伤到我家人身上来,我便当真不能忍了。”
婉嫔拍拍婉兮的手:“总归咱们现在知道一个人:庄亲王允禄。”
婉兮便静静抬起头来:“是,从他身上便可以抽丝剥茧,顺藤摸瓜。”
语琴也同意:“你想到什么了?”
婉兮目光落在语琴面上。
“……皇太后。”
语琴吓了一跳:“怎么说?”
婉兮垂下眼帘去:“孝贤皇后德州夜半崩逝,第二天一早皇上命庄亲王允禄等陪皇太后先行回京。由此可见,庄亲王与皇太后关系甚睦。”
语琴也是叹口气:“也难怪。你是汉姓包衣,结果无子封妃,皇太后一定不欢喜。”………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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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卷250、不要孩子了()
“若当真是皇太后,婉兮,你便要格外小心了。”婉嫔也罕见地露出忧色来。
婉兮倒是淡淡垂眸一笑:“若是皇太后,我倒不意外。这些年终究与皇太后那边龃龉不断,我心下也早做了防备。”
“况且这会子,我再封妃位,终究还没有孩子。如果这会子我有了孩子,孩子涉及大统之事,那才真要小心了。”
语琴也道:“正是!无论皇上如何宠爱你,皇太后也绝不会允许你的孩子继承大统。终究,你是汉人血统……这大清的天下,如何能叫半个汉人血统的孩子继承了大统去!”
婉嫔凝视着婉兮:“婉兮你说的也对,这会子既然你还没有孩子,皇太后倒未必会亲自对你做什么。她现在隐身幕后就够了,总归前朝后宫有的是人愿意为她出力。等到你生下孩子,她再亲自对你动手也不迟。洽”
婉兮轻轻吸一口气,抬眸望向这棚顶上富丽堂皇的和玺彩画。
“从前我总是遗憾没有自己的孩子,可是这会子,从大阿哥和三阿哥出事,再到九阿哥……我倒是忽然庆幸,我这会子没有孩子了。否则我真担心以我现在的年纪和阅历,不足以保护我的孩子。钤”
“谁说不是呢!”语琴也是难抑激动:“孩子年纪小,不似咱们,孩子们自己哪儿有防备,更不知如何自保。一旦被害,你看这一个一个的下场有多惨!不是丧生,就是被褫夺承继大统的资格,要么就是四公主、八阿哥、九阿哥这样的,兴许落下一辈子的残缺去!”
婉兮静静抬起眼来,“我回去就停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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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嫔和语琴这才都吓了一跳。
“婉兮你这是要做什么?”
婉兮静静望住她们两人:“嘉贵妃又如何,前朝有伯父、父兄得用,在后宫里又是潜邸老人儿、三位阿哥的额娘、位在贵妃,你看她的景仁宫还不是被人家给换得干干净净!”
“自比嘉贵妃,无论年纪、资历、母家、位分,我没一样比得上。可是嘉贵妃还是落到今日地步,我又如何能逃得过?”
“纵然有皇上的看顾,可是皇上前朝繁忙,总有看顾不及的时候儿。故此这会子,我又急着要孩子作甚!”
“若只生下孩子,却保护不了他们,我又为什么要带他们来这人间受罪?”
婉兮攥紧衣袖:“故此,我暂时不要孩子了。药停了,不再调理。除非我什么时候确定我有本事看明白这后宫,有本事护住他们的时候再说。”
婉嫔和语琴都是大出意外。
婉嫔也是心疼,攥住婉兮的手说:“可是女人的青春总归有限,你若这样耽搁下去,将来若是青春已逝,岂不可惜?”
“不急。”婉兮抬眸静静凝住婉嫔:“我今年才二十二岁。我便不信我需要那么多年才能看清这后宫去。我不会浪费那么久的时光,我会尽快做到我想做的事。”
“然后趁着青春尚在,一样生得出我的孩子来!”
婉嫔倒也轻轻叹了口气:“这后宫里啊,人人都想生孩子,人人都想靠孩子来固宠。你这般倒是绝无仅有。不过……这会子我倒觉得,你做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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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卷251、小皇孙()
大年三十,乾清宫家宴。
皇帝在乾清宫与宗室王公、成年皇子共聚一堂;后头坤宁宫里,则是以皇太后为首,以皇贵妃那拉氏为女主人身份,将后宫嫔妃、未成年皇子、宗室福晋都齐集一堂。
今年的那拉氏是第一次以女主人的身份主持这坤宁宫的家宴,自是格外卖力。敬酒言谈间,也颇有几处故意为难婉兮的地方儿,婉兮却也都忍了过去。
不过也幸好,此时的身份倒是也给那拉氏,宛若野马勒上了辔头,叫她也不能如从前那般言语无忌。
整场家宴下来,两人之间虽然波澜暗生,不过好歹是相安无事熬了下来。
皇太后、那拉氏自然是赢家,满脸的得意,婉兮自己算是“失意者”,故此婉兮便也格外留意同样的“失意者”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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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散去,婉兮找到了大阿哥永璜的家眷。
玉叶上前道:“福晋请留步。我家主子有几句话。”
永璜被皇帝叱责、褫夺继承大统的资格之后,永璜忧愤而病,今日并未来参加家宴。便是那位辽代耶律氏后裔的嫡福晋伊拉里氏也没来坤宁宫家宴,正好推脱是要为大阿哥侍疾。
来的是永璜的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
因是侧福晋,出身又比不上嫡福晋,故此这位伊尔根觉罗氏整个家宴都有些怯生生的。更何况如今大阿哥彻底失势,在家宴上便连那拉氏都仿佛忘了曾经的情分去,对这伊尔根觉罗氏视而不见,半点温煦都没有。
那一幕都被婉兮收入了眼底。
伊尔根觉罗氏一见是婉兮,赶紧上前请双腿安:“不知令娘娘有何吩咐。”
大阿哥和嫡福晋不来,便连皇长孙绵德也都没来。可怜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自己来了,也带了自己的儿子绵恩来。
那孩子不过两虚岁,却也仿佛能体会到大人世界的人心炎凉,整场宫宴都安安静静坐着,不哭不闹,也不跟旁的小孩儿争抢饽饽;便是这会子,也只怯生生躲在母亲的衣褶里,睁圆了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地盯着婉兮看,却不敢贸然出声。
婉兮心下也是疼惜,便含笑,自己先蹲下来,朝那孩子伸出手去:“绵恩别怕,来,到令娘娘这儿来。”
同样是永璜的儿子,绵恩却只比嫡长子绵德晚了一个月出生。生来便已是庶子,生成这样的性子,在府中的委屈可想而知。
婉兮这般亲切呼唤,那小孩子仰头看看他母亲。伊尔根觉罗氏便连忙往外推那孩子:“绵恩,还不快给令娘娘磕头!”
婉兮倒笑了,自己先伸手一把将绵恩给抱进怀里,免了礼数去。
婉兮将孩子抱起来,又伸一只手拉住那侧福晋的手道:“十二年那会子过年,也是这家宴时,那会子两位皇孙尚未下生。大阿哥来与我请安,倒提过说喜欢我给四公主做的一个小玩意儿。我便也应承下来,说到时候一定亲手给两位皇孙也做一个。”
“只是十二年那会子的七月,我陪皇上去了木兰,这便错过了。今年七月间,又正好是皇贵妃晋位,皇贵妃与你家好,这便也在七月间一并给绵德、绵恩过了周岁的生辰……因是皇贵妃的好日子,我便也退让了,这便一直都没将东西送出手。今儿,终于得了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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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卷252、相同的委屈()
其实那会子情势已经变得尴尬:皇帝是在六月里大骂永璜、永璋,七月初一才晋位那拉氏为皇贵妃。故此七月里的庆生,是发生在永璜已经被褫夺了继承权之后的事儿。
那会子永璜已经不中用了,那拉氏自然想与永璜能避多远,就避多远。故此以她自己的心思来说,还给永璜的儿子过什么生辰啊!
只是她要给两个皇孙过生辰的话,是在六月前就说下的,皇帝也早就恩准了,礼部、内务府等早就预备下了。故此七月间那拉氏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自己将自己刨开的坑再给埋上。
不过那拉氏根本就没按照原本的安排,接两个皇孙进宫庆贺,而只是赐下了些礼物给两个皇孙罢了。避嫌的态度摆得简直再明白不过。
故此这会子伊尔根觉罗氏提起这事儿来,心下还是酸楚洽。
终究是自己儿子下生之后的第一个周岁啊,原本以为能烈火烹油,结果却冷淡萧索成这样。
况且七月里也不是她的绵恩正经的周岁生辰,而是人家嫡长子绵德的生辰。她的绵恩,真正的周岁是在八月十四的。只因为是庶子,即便是有皇贵妃给过生辰,也只能跟着人家嫡长子的日子来过罢了钤。
这样一来,伊尔根觉罗氏的心下便是两重的委屈。
而这两重的委屈,何尝不都印着那拉氏对绵恩的不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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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悄然打量着伊尔根觉罗氏的神色,便轻轻一笑。
“今儿总归嫡福晋、绵德阿哥都没来,我便也顾不得他们。这便只与侧福晋你和绵恩阿哥有缘罢了,故此我这份儿心意,还是先给了绵恩阿哥吧。”
婉兮说着便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两匹小马来。
都跟给四公主那狮子是一样的,用蚕丝堆成绒花的工艺做出来的,毛茸茸的、立体可爱。
马匹是满洲人最爱的,男孩子没有不,绵恩虽然小,不过却也一眼认出来了,指着小马叫:“马……”
婉兮拍掌而笑:“绵恩阿哥真聪明!不瞒侧福晋说,我的手艺不算好,从前给四公主做的明明是个狮子,结果连皇上都说是老虎……我还担心绵恩阿哥认不出来,或者认成旁的什么去。可是你瞧,绵恩阿哥张嘴便说对了,可见与我当真有缘!”
婉兮便将两匹小马都举到绵恩面前道:“先给绵恩挑。绵恩看,这两匹里头哪个更好,令娘娘便将,给了绵恩阿哥。”
小孩子自然不懂这些话里的深意,那侧福晋如何听不懂呢,这会子已是两眼含泪。
人家嫡福晋的的家世是辽代的王姓耶律氏,嫡福晋的阿玛官职是都统,也就是从前的旗主子,又有轻车都尉的爵位;而侧福晋自己的阿玛则只是个七品官……故此在大阿哥府里,她虽然身为侧福晋,可是在嫡福晋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自己的儿子只比嫡子晚出生一个月,可是所经受的待遇,又有哪一点相同了。
今日却得令妃娘娘这样的看重,甚至令娘娘话里话外都更喜欢绵恩,将礼物也是可着自己的儿子先挑……她这颗心在这一会子便已然归顺。
三卷253、谁又比谁高贵()
伊尔根觉罗氏抱着绵恩,跪倒含泪谢恩。
婉兮含笑忙给扶起来:“伊尔根觉罗氏……侧福晋,说句玩笑话,关于你的哈拉姓氏,我倒是听说过一点子传说去。做不做准我不知道,不过我心里倒也是记下了。”
婉兮妙目轻转,凝住侧福晋:“都说这个哈拉啊,是当年宋徽宗被大金给掳到关外之后,留下的后人所用的姓氏。”
伊尔根觉罗氏登时满面的黯然:“那么古远的事情,便是奴才自己,也说不准了呢。”
当年宋徽宗和整个大宋的皇室被掳掠到北方来,那是惨绝人寰的一段往事,是这天下汉人心上一个抹不去的伤疤。故此就算是大宋皇室的后裔又怎样呢,此时这个身份带给人的只是耻辱罢了,并未有半点荣光去。
这侧福晋的心思,婉兮全都能理解钤。
婉兮垂首道:“不管是不是传说,也不管什么胜者王侯败者寇,总归在我一个妇道人家心里来看,伊拉里氏是耶律氏的后裔,曾是大辽的王姓;而你的伊尔根觉罗氏,也同样是大宋皇室的后裔。若论出身,你与嫡福晋同样都是出身皇族!”
“况且,如今已是大清。大宋已然灭国,大辽何尝不也早已灭国?同样都已烟消云散去,谁又比谁高贵了?”
伊尔根觉罗氏心头轰然一热。
婉兮含笑上前,握住侧福晋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