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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函和玉叶便都傻了。
“主子不是还说做得好么?看样儿就能好吃。张嘴好歹尝尝,别这么筷子都不动就叫撤了呀!那人家御厨师傅的功夫,岂不白费了!”
婉兮不着痕迹只瞟了玉蕤一眼。
玉蕤没跟着玉函和玉叶一起劝。
婉兮便轻哼一声,“总之,叫去吧。再好的,我也不稀罕。这口儿就算是我想吃的,可我自己也会做。我自己待会儿,自己做。”
四卷68、摊到墙头上去()
婉兮说这话的时候儿,正正经经将那戴着金戒指儿的手放在眼前,盯着那金戒指儿一个字儿一个字儿,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地说。+
古来嫔妃对皇帝说“不”,最后一道门禁,也都只集中在这小小、金灿灿的指环上了。故此她再不耐烦睡觉的时候还簪钗环绕的,可是也还是要戴着这个。
就算五妞说她戴了也是白戴,她也还是没摘下来。而且昨晚上放在被头外头的,就是这只手。
几个女子都有些没辙,玉蕤看了玉叶和玉函一眼,便上前来蹲礼,“奴才昨晚给主子上夜,肚子饿一晚上了。奴才眼皮子浅,这会子看见这样可口的白粥酱菜,就当真有些馋了。”
“主子既不用,就赏了奴才的克食吧!”
婉兮挑眸瞟着玉蕤,想了想,“你再饿一会儿。过会子我自己亲手做去,你陪着我一起吃。”
还是玉函老成,上前低声劝,“主子一向最体谅御膳房的厨役们。寻常就算当真吃了不好的,也都不给退回去,只赏给奴才们克食了去。今儿若非要退回去,倒要叫膳房的人心下一片嘀咕,不知道是哪儿叫主子不满意了。甚至说不定啊,还得有厨役因此受罚了。”
玉叶也补充道,“今儿来伺候主子早膳的太监可是刘柱儿啊!主子不心疼旁人,也得心疼他不是。这叫他满席给撤回去,他当场就得哭了。”
婉兮垂下眼帘,轻哼一声,“这个倒是说的有理。我再怎么着,也不值当连累了刘柱儿去。好歹他当年还叫过我一声‘姐姐’。再说他这会子在御膳房虽说是当了个七品的执守侍,可是御膳房这样的七品首领太监有上百人呢,他想熬出头也不容易。我便不能再害了他去。”
“还有那些承应人……”婉兮轻叹口气,“我阿玛就是承应饽饽的内管领,他那些年的小心翼翼,生怕饽饽和蜂蜜上出了半点岔头去,我最是清楚的。醢”
说到这儿还是忍不住想起上回好悬因为孝贤皇后上供饽饽的事儿叫阿玛遭罪,幸亏一切都有皇上担待。若不是皇上,换了这天下一个人,阿玛便都难辞其咎……那种就是嫡皇后的供品啊。
婉兮便又轻叹一声,“算了,叫刘柱儿他们回去吧,就是我都用了。用得香。”
玉函这才含笑应了一声,出去传话了。
婉兮盯住自己的金戒指儿,待得御膳房的人都去了,这才道,“总归那粥和菜我是都不吃的。扔了也糟践,你们去将那粥都舀出来,摊铺在那墙头上去。酱菜也先过一遍水,将盐卤淘澄净了,也一样都铺到墙头上去。”
玉蕤听得直张嘴,“摊铺到墙头上去?主子这是要做什么呀?”
婉兮眉若远山、目似秋水,盈盈淡淡,端然宁静缇。
“喂鸟啊。”
“宫里的神鸟乌鸦,本也该尊飨;便是飞鸟吃不完的,晾干了也还可以留着喂二又。”
玉叶呛了一下,“二又都那么胖了,主子还给它预备这么些……?”
婉兮忍住笑,一本正经道,“不多吃点儿,拿什么拉屎呢?”
四卷69、该有信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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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说这话的时候儿,本是莞尔轻笑的,可是玉蕤还是扎撒着两只手,一副十分为难的神色。
“主子还要二又拉屎?”
婉兮扬眸瞟她,“鸟儿哪天能不拉屎呢?那不憋坏了么?”
玉蕤也给臊得满面通红,一个官女子“屎”呀“屎”的,着实尴尬死了。
婉兮瞧着她神色有趣,故意还糗她,“你也别急,我知道你跟我计较什么呢。你是觉着摊在墙头上埋汰,有损宫里的庄严。”
“果然是总管内务府大臣家里的丫头,尤其你阿玛还是接替傅九爷,主管这宫苑类项的。”
德保前程未卜,玉蕤自然还记挂着自己阿玛,脸上很难露出个笑模样儿。婉兮这便故意使劲糗她,叫她一脸通红,无奈得也只能笑了。
“主子笑话奴才。”
婉兮哼了一声,抱住膝头道,“我当然也明白宫里的规矩,这事儿不是我说想干就干的。这也是有先帝遗训的……先帝最为爱惜物力,便说过御膳用不了的,就都摊在墙头儿上晒干了喂鸟。我这可是遵从祖宗规矩,别管谁来都挑不出什么来。”
。
婉兮歇息够了,亲自起身去小饭房预备酱菜。
走过院子,瞥见那朝向养心殿一列的墙头上都堂堂皇皇铺满了白粥、酱菜。她这才满意地一笑。
重新自己亲手做好了清粥酱菜,她叫玉蕤一起吃。
边吃边悠闲问道,“可传来你阿玛什么信儿了?”
玉蕤被问得一怔,这清粥便是怎么都吃不下去了。
玉蕤放下碗筷,抬眸望住婉兮,终是难受地摇头,“……主子怎么这会子突然问起了?奴才还不知道呢。”
婉兮轻垂眼帘,“我给你时辰,你去打听吧,今儿必定有信儿了。你昨晚给我上夜,也辛苦了,今儿白天本就不用你伺候了,这些时辰便都给你自己了,你待会儿拿了腰牌就出去吧。”
玉蕤听得心下直翻涌,忍不住直勾勾盯住婉兮,“主子为何说,奴才阿玛今儿一定有准信儿了呢?”
婉兮轻哼一声,“你若当真还不明白,那你过会子就自己出了咱们永寿宫,一路朝内务府去,一路自己想明白吧。”
婉兮也吃好了,玉蕤一边收拾碗筷,脑海中倒是一亮,不由得回眸问,“主子是说,昨儿皇上从园子回来,故此今儿奴才阿玛便必定有信儿了,是么?”
婉兮耸耸肩,“皇上在园子也处理正事,其实他原本在园子就处置了你阿玛也是有的。不过我总觉着,今儿才是要紧的。”
。
玉蕤去了,婉兮自己午时又歪着歇了个晌。
不多时玉叶便来禀报,说语琴来了。
婉兮急忙起身迎到门口,语琴急匆匆走进来,两人攥住了手,语琴眼中已是微微含了泪。
“这些日子我被拦在外头,进不来,真是急死我了。看你情形,略清减了些,不过看着精神头儿倒好。这脸颊上也还有些红晕,我这便放心了。”
婉兮好奇,直朝宫门处打量,“姐姐今儿是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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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70、你唬谁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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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琴道,“说来也有趣,往常都是我去跟皇后宫里请腰牌,人家因就一块腰牌,便总是推三阻四,不肯给我;可是今儿一大早,那塔娜就自己擎着腰牌,先到我这儿来了,问我今儿可用得着!”
婉兮轻勾唇角,“那倒稀罕了。”
两人进内落座,语琴却笑,“我看,倒不稀罕!皇上这不是回来了么,我就知道皇上昨晚回来,我今儿便必定能见着你了。就是没成想,这宫门外的太监还没撤干净去。”
婉兮故意撅了撅嘴,“皇上忙着呢,哪儿顾得上我啊。”
语琴眯眼打量婉兮,“……皇上昨晚儿,没来瞧你?”
婉兮垂下头去,轻哼一声,“没来啊。”
语琴便高挑了柳眉,使劲盯着婉兮看,也不说话,就等着婉兮自己发毛。
婉兮终是缠磨不过,红脸道,“姐姐惯会欺负人!”
语琴咯咯而笑,“我就知道,皇上既然回来了,便不可能不去瞧你。”
语琴便一眼瞄见了婉兮手上那个金戒指儿。
语琴便啐一声儿,“你这月信是十天来一回么?分明是十天前的信期,今儿又戴,你唬谁呢?”
婉兮便更是扛不住,扭身儿过去强辩,“……总归我身子寒,这信期也是不准的。也不是没有过连着几个月不来的时候儿,这便说不定也有一个月里连着来两回,把前头给补回来的!”
“瞧你这强词夺理的,我都被你臊着了!”语琴也是掩面笑个不已。
婉兮还是红着脸,将昨晚的事儿给说了。
“反正,我闭着眼,也不知道是谁来了。只当都是玉蕤……”
语琴也只能含笑摇头,“好啦好啦,不知道谁来,还把戴着金戒指儿的手特地摆被头上?”
婉兮噘嘴道,“也没点灯,便不是特地给谁看的。”
语琴拍了婉兮一记,“那好歹也是赤金啊!便是外头漏进来一点光亮,这跟你的手指头也不是一个颜色儿,怎还能看不见呢!”
。
两人说笑了好一会子。
语琴眯眼打量着婉兮,语重心长道,“还不承认么?你这回的病,是从玉壶那起的,却也并非与舒妃的孩子没关。舒妃都有了孩子,你却还是没动静,你心下的苦楚一时便郁结住了,只是你不愿承认,免得叫皇后太得意了去。”
婉兮终是缓缓侧开了头,只抬眼盯着自己帐子上的鎏金香球看。
“姐姐,咱们都这个年岁了,正是一个女子最好的年华。你说,咱们就当真是生不出来了么?”
语琴叹了口气,“我还比你大了三岁呢,若说心有不甘,我只会比你更甚。我才不信我生不出来,我啊……也只能怨皇上不肯给我生孩子的机会。”
婉兮面颊便又轻轻一红,垂下头去,“……是皇上不对。既然选了姐姐进宫,不该叫姐姐深宫寂寞。”
连忙摆手,“算了算了,怎么又说到我这儿来了?我是寂寞,你若当真舍不得我寂寞,那你赶紧生个孩儿出来,交给我替你养着。这情分,便也是跟皇上给我亲生的孩子,一模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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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71、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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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了这些话,日头已经渐渐转西。
语琴看到婉兮一切都好,便也放下心来。总归还是要告辞了,这便忍不住拍着婉兮的手。
“……可是你想过没有,这金戒指儿要戴到哪天去?”
婉兮点头,“姐姐的提点,我明白的。”
语琴轻哼一声,含笑指了指那窗外墙头上的白粥和酱萝卜,“你只打算今晚上这墙头就没人敢过来了,是吧?谁上墙头,谁就得蹭一身。”
婉兮被说破心事,“扑哧儿”笑出声来,“没姐姐说得那么严重。这都什么月份了,那点子白粥和酱萝卜早冻上了,掉下来都跟石头似的当当儿的,沾不上的。”
语琴点点头,“可是眼睛瞧着那一片一片的,可也挺吓人的。”
婉兮又红了脸,垂首拉住语琴的手,轻轻攥着。
“……姐姐放心,我心下有分寸的。自然不是当真拦着,便是耍些小心思罢了。总归……以我如今与舒妃的心结,皇上给了她孩子,我心下做不到毫无波澜。”
如今已经二十七岁的语琴,也早已更加沉稳和内敛,隐约间眉目神情与婉嫔更为相似。
“你是皇上心坎儿上的人,耍些小脾气自然反倒亲近。只是这小脾气儿总该有个期限、有个限度。你自己心下既然有分寸,那我也就放心了。”
语琴说着又哼了一声,“总归,你可不能失宠。我跟婉嫔还都等着你生出孩子来,给我们玩儿呢!”
。
说着话,玉蕤从外头进来。见语琴在跪安之后,极力忍着。
可是婉兮和语琴还是瞧出来,她眼圈是红的。
语琴便忙问,“这是怎么了?我本是这就要走的,可是瞧你这模样,我倒走不安心了。快说说,我兴许也能帮你参详参详。”
玉蕤含泪道,“奴才阿玛有信儿了。皇上下旨将我阿玛暂行解任,交总管内务府王大臣审讯……原本前头还是叫他们‘议处’,这回直接改了‘审讯’,奴才担心阿玛这回当真是凶多吉少了。”
两个字眼儿之间的轻重,婉兮和语琴自是也分得清楚。
婉兮垂首想了想,却道,“你先别急着分辨最后这个词儿,你怎么不去琢磨一下前头的用词?皇上谕旨,彼时每一个字眼都拿捏得清清楚楚才行。”